山伢本還在爲自己的手機在心裡長吁短嘆,沒想到在王遠的家中,見到了剛借走他手機的當事人。
“你變的好快,換了衣服我都沒認不出來了。”山伢沒心沒肺的說突了嘴。
王遠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兩人剛纔發生了什麼。
還好美女並沒在意。“是嗎,有這麼誇張?”
“當然,剛你一身運動裝,穿着運動鞋,跑的那叫一個快啊,兔子也不過如此。”
剛大街上碰上,就說了幾句話,山伢還沒來的及看仔細,大部分時間都走在她的左面,只留意了下側影,而且當時女子頭髮有些卷,現在仔細一看,另一番風味。
“讓你見笑了,大學裡我曾經選修了田徑。你呢?他們沒爲難你吧。”羅文娜有些小得意,看着山伢。
“沒有,他們敢爲難我,搞不清我是哪個!上海灘發哥。”山伢吹噓着。
“那就好。”
“我比你跑的還快。”
王遠、羅文娜……
王遠還好點,經常和山伢在一起,對山伢的不按套路出牌見怪不怪,羅文娜還是初次和山伢交流,跟不上他的節奏。
“剛真的不好意思,你幫了我,我卻給你帶來了麻煩。”
“客氣了,舉手之勞。就是……我的手機?”
“噢,你看我……”羅文娜轉身從茶几上拿起山伢的手機,雙手奉上。“完璧歸趙。
山伢心裡感嘆,一度他以爲手機再也回不來了,現在人家親自送上家門,看樣子是誤會,是說這樣的美女怎麼會是騙子呢!他爲自己把美女當成了騙子而不齒。
山伢接過手機。“不用歸趙,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歸常,常久發,就是到現在還沒發起來,標準窮光蛋一枚。”
“發哥真會說笑。”羅文娜看王遠這樣叫,也跟着來了句。
山伢不客氣的應了聲,他這老臉到哪都不吃虧。“剛王遠好像說你是記者?”
“不錯,一個小記者,也是爲了生活。”
“記者好啊,都說記者是無冕之王,一般人誰敢惹。我以爲都三頭六臂哪吒似的人物,沒想到長得這麼漂亮一美女。”山伢巴結的伸出手。
羅文娜笑了下,“哪裡,發哥真會誇獎人,損了我們還讓我們美着呢。”羅文娜很大方的握住他伸出的手。“什麼無冕之王,被人一攆,還不是象兔子一樣逃跑。”
“那不能怪你,城管戰鬥力太強悍,對外承諾都是不首先使用城管,再說,你跑起來不像兔子……”
羅文娜好奇的看着山伢,等着他後半句。
“我的感覺,象鹿,梅花鹿。”
山伢的意思,兔子都比較嬌小。
羅文娜嘴角向上一翹,笑了,她聽出了山伢的話外音,不過也沒有在意。
“發哥,到底怎麼回事,看你倆這聊的熱鬧勁。”王遠看兩人這樣聊的開心,自己有些插不上話,忍不住的問。
剛羅文娜給他打電話,問他認識這個手機的主人不,王遠還以爲山伢手機丟了呢。
山伢一拍腦袋,只顧着和美女聊天,忘了王遠還在旁邊,正準備解釋。
“還是我來說吧!”羅文娜接過話茬,把今天下午的事情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從看到城管不文明執法講起,她想給他們曝下光。因爲新聞講究個時效性真實性,就準備拍照,然後發到網上微博裡,沒想到手機沒電了,剛好發哥走來,就借了他的手機,結果被城管發現在拍照,奔她就來了,嚇的羅文娜轉身就跑,順帶着拿走了手機,大致就是這樣。
王遠哦了聲,聽明白了。
“事後我不知道怎麼聯繫發哥,就翻開通話記錄,看第一個撥打的人叫王遠,就撥打過來,心裡想着這個人可能認識主人,結果沒想到是你,真是無巧不成書。”
“是巧,我用公用電話給你打過電話,你沒接,沒想到你聯繫上王遠,緣分啊。”山伢拖個後鼻音。
“不好意思,當時我在洗澡沒聽到,你也知道,跑了一身臭汗。回頭給你打過去,你走了。”
事情在祥和的氣氛中一一說了個明白,其中的陰差陽錯反而成了趣事。
“哈哈,下次再碰上這樣的事,儘管找我,手機嘛,發哥有。”
“好的。”羅文娜答應着。“發哥有?”她象想起什麼,又重複了遍,突然掩嘴笑了,搞得山伢和王遠莫名其妙。
王遠看着文娜,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笑起來,用目光詢問着。
“沒什麼,沒什麼。”羅文娜還在笑。“你們別介意,我這個人就是愛笑,有時忍不住就一個人傻兮兮地笑。”
“笑是好事。”山伢說,“笑一笑,十年少。笑可以美容,羅小姐深得其中真諦。”
沒想到山伢一說,羅文娜笑得更厲害了。
“怎麼了,說出來讓我聽聽。”王遠有些急,催促着。
“說了你們別怪我。”羅文娜止住笑。“剛纔我聽發哥說發哥有,一下想起前兩天我一個男同事,在一大超市不小心踩了一老外,那老外張口就來句‘發哥喲(fuck you)’,氣得我朋友衝上去要跟他打架。”
“這麼回事。”王遠看看山伢也笑起來,賊兮兮不知想到了什麼。就剩下山伢一個人不知所措,也只有跟着他們嘿嘿地傻笑兩聲。
“到底……,王遠,那個老外說什麼,那‘發哥……有’幾個意思?”
山伢不問還好,一問他倆更是大笑。
王遠終於笑過來,“大哥,在英文裡‘發哥——有’,翻譯過來就是,就是……”王遠把嘴貼近他耳朵,“就是‘操’的意思。”
“嘛的。”山伢也來了句國粹。
我操,這次山伢的虧吃大了,被別人叫發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這老外就是不地道,他從來沒惹過他們,隨便取個名字礙到他們什麼了?山伢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不知怎麼發泄。
平常經常發哥、發哥有的說着,也沒有往那上面聯繫,今天聽羅文娜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那個意思。
其實山伢一聽羅文娜的話,再那樣鬼鬼的一笑,他就明白了,只是咬牙不認賬。
這就應了那句俗話:說話不能笑,一笑就不正經。
羅文娜見山伢這樣,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抱歉的解釋開導,生怕他心裡不好想。
“我可沒有挪榆你的意思。”
“哦,沒事。”山伢大度而寬容,“這是中國,我的地盤我做主,還反了他。讓洋鬼子的‘發哥有’見鬼去吧!他才‘發哥有’呢。”
山伢真沒往心裡去,這點自嘲、自黑的心態他還是有的。
“對,發哥。”王遠說:“咱不理那些老外,咱按自己的來。”
三人重新落座。“羅小姐可是貴客,大架光臨,真不容易,讓我感覺屋裡都亮堂起來。哎,王遠,那詞怎麼說的?”山伢故意問。
“蓬蓽生輝。”
“就它,還是你有文化。”
“別說笑了,還屋裡都亮堂,你咋不說金碧輝煌更好些,叫我文娜,”羅文娜笑下,想不到她的性格也象個男的,很隨和。
羅文娜又把自己和王遠的事,簡單的和山伢說了下,有一次在大街上採訪做個項目,碰巧碰見王遠在寫生畫畫,覺得畫的很有新意,多看了幾眼然後就聊開了,但是那次,他倆直到分開,並沒有相互間留下聯繫方式。
今天爲了還山伢手機,沒想到又和王遠在這種情形下相見,她也很高興。
山伢邊聽邊點頭,想不到他倆之間還有這樣的一段。
山伢心裡想,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有戲!
山伢看着他倆,真是珠聯璧合,絕妙佳配。
“感情,你來的正好,王遠最近創作的三幅畫,很有震撼力,一定能得到大家共鳴。”山伢不失時機的在羅文娜面前誇王遠幾句,誇得王遠紅着臉直搓手,不好意思起來,象個女孩子,更好看了。
“是的,剛纔我都看見了,很有內涵,創作思路有新意。我看了現在許多年青人的畫,多是些市儈和浮躁的表現,一味追求名利和金錢,沒人願意潛心做畫。”
羅文娜說出自己的看法,說的王遠更低下了頭,看的山伢直笑。
個小子,平時跟他在一起,雖比較文靜秀氣,但也經常騷氣蓬勃,侃侃而談,尤其在對付二寶的時候,也是毒舌不斷,逮到機會就狂轟濫炸,今天羅文娜只說了兩句,就忸怩起來,看他臉紅的,弊得就象快要第一次生蛋的小母雞。
山伢想,就算他現在這麼說出來,今天王遠是不會站起來跟他辯駁了。
通常一個男的在一個女的面前,表現成這樣,不是有什麼企圖,那就是愛上她了。
“別說,王遠爲了這幾幅畫,可沒少付出努力和心血。到貧苦地區體驗生活二個多月,回來又整天廢寢忘食的作畫,那勁頭,我都感動。”
“發哥,當文娜的面別隻顧着誇我了,讓人家笑話。”王遠小聲嘀咕着。
“怕什麼,我說的都是真的,又沒誇大其詞。”
“王遠,我就喜歡你這種精神,就象當初在大街上,你忘我投入的樣子,我很欣賞。”羅文娜很大方的說,王遠要找地縫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