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終究是來了!蕭逸苦笑,但卻沒有一絲後悔,如果再給他一百次機會,他依然會毫不猶豫的走上這條荊棘遍佈的道路,有些人的命運,本就是註定,蕭逸的命運,註定是一隻黑夜中的狼,隨時隨地都可能會被獵槍打碎腦袋的狼!
一人拉開車門,向裡邊指了指,蕭逸苦笑一聲,隨即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對方要帶他去哪兒,要對他做什麼,他不知道,但他可以確定的是對方肯定不是去請他喝酒,即使喝酒,也是一杯致命的毒酒。
“放心,我身上沒有帶武器,也沒有必要。”蕭逸坐在後排,兩個表情木訥的男人一左一右的把他夾在中間,其中一人一隻手臂不動聲色的在蕭逸身上晃了幾下,蕭逸知道這人的手臂上肯定裝了先進的掃描儀器,能隨時隨地查探出一丁點兒蛛絲馬跡,雖然目前的華夏國科技還遠遠敢不上某超級大國,但華夏特工的裝備可並不比任何一個國家落後。
見身旁兩名特工的眼神依然如刀子一般盯着自己,蕭逸微微愣了愣,隨即笑笑,從不離身的由特殊材料製成的軍刺滑落掌中,然後遞了過去,他的這支軍刺是由一種特殊的隕石製成,世界上的大部分儀器都不能檢測出來,所以蕭逸能夠帶着這根軍刺上飛機過安檢都沒問題,但是華夏特工身上裝的儀器可是遠比機場安檢的掃描儀要先進多了。
“喂,你們處決犯人是注射還是槍決?”蕭逸扭頭看着一個男子說道,但隨即便發現自己是多此一舉,要指望這兩根木頭一樣的傢伙開口還真是一件可笑的事。
“那個……領導!”蕭逸又對着坐在副駕上的中年男子說道,這名中年男子看起來是這幾人的頭頭,也顯得沒有那麼代辦木訥,但蕭逸卻不知道該怎樣稱呼,索性就甭出領導這個大衆詞彙。
“有事就說。”蕭逸的這個稱呼似乎挺管用,領導的語氣雖然顯得不是那麼友好,但畢竟開了口。
“囚犯有沒有自主選擇死刑的方式?如果可以的話,麻煩您給通融通融,讓我注射死吧,不然一槍下去我的頭非變成爛雞蛋不可,要下了地獄我還怎樣去泡可愛的女鬼MM啊?”
縱然是這名見過大風大浪的領導也忍不住嘴角抽動了一下,在國安局幹了這麼些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不怕死的江湖好漢恐怕也多得數不過來來,但想這個傢伙這樣死到臨頭還擔心自己容貌的奇葩可是第一次見。
“這個我說了不算。”領導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那誰說了算?”蕭逸不依不饒。
“國家和人民!”領導有些不耐煩,音量也提升了不少。
“噢……那我就有救了。”蕭逸自言自語道:“國家和人民恐怕也不忍心去毀一個帥哥的容,說不定下了地獄我還能代表國家去參加地獄組織的死囚選美大賽呢,到時後拿個冠軍,繼續爲祖國爭光……”
“閉嘴!”領導現在有種立即將這小子腦袋打碎的衝動,資料上不是說這個傢伙是個窮兇極惡殘忍毒辣的黑社會大哥麼?怎麼越看越像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傢伙?
看着身旁兩根木頭又開始用那銳利的眼神盯着自己,蕭逸吐了吐舌頭,識趣了閉上了嘴,“閉嘴就閉嘴,這麼兇幹嘛……”
一個小時候,這輛車依然還在益都的市區,這輛車無論是車型和車牌都是最普通的,所以也難逃堵車的噩運,無論開車的這名司機伸手有多好,智商有多高,身份是特工,面對堵車,一樣得老實候着。
領導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堵車倒是沒什麼,反正人已經“抓”到了,他擔心的是這裡任然是益都的地界,還在車上這名重犯的勢力範圍,怕生出什麼變故來。
“呵呵,別擔心。”察言觀色是蕭逸的強項,自然能猜出領導此時在想什麼,“如果我想跑的話,你們根本就抓不住我,就算是現在,我如果要跑的話,也不需要任何幫手。”
蕭逸此話一出,車上的幾人除他自己以外身子都是微微一動,坐在他身旁的兩根木頭更是一臉警惕的死死盯着蕭逸。
“你不要太囂張,我們……”坐在副駕的領導也覺得蕭逸這句話太過囂張,好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剛轉過頭怒氣衝衝的想要訓斥對方几句,可是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因爲就在他轉過頭的一剎那,他看見蕭逸微微眯起的眼睛裡竟然閃過一絲讓人頭皮發麻的寒意,他敢肯定,剛纔他看到對方眼裡的那絲寒芒,絕對不是反光或者什麼原因!
“我保證。”蕭逸看着這名領導笑眯眯的說道,只是微微眯起的眼睛仍然讓人不敢直視。
領導定了定心神,再兇再惡的人他也見過,但是這種眼神,他卻是第一次見到,就連他們局裡那名綽號“殺神”的傢伙眼神也不似這般讓人陰寒。
“但是我也敢保證,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都難逃法律的利劍!”領導不由的重新將頭轉回去,說了幾句官方發言一般的話。
蕭逸小聲的切了一聲,心裡暗道老子乾的壞事按照法律來判的話恐怕有一千顆腦袋都不夠斃的,但自己現在還不是毫髮無損。
車依然一停一動龜速前進,此時正值上下班高峰起,本就擁堵的道路更加不堪重負。
“對了,領導,我還有個事兒想問問你。”蕭逸眨巴着眼睛,就像是一個向老師提問的小學生一樣。
“說!”領導咬着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要不是上頭打了招呼,在把這小子帶到目的地之前不能把他逼得太急,否則的話他早把這小子無話大綁封上嘴巴扔道後備箱鎖着。
蕭逸也早就猜出了幾分,這幾人雖然是來“抓”自己的,但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否則的話國安局抓人哪還像對自己一樣這般客氣,還容得下自己在車上胡言亂語,雖然蕭逸並不知道爲什麼,但閒着也是閒着,和這些身份隱秘特殊的人聊聊天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您對城市交通擁堵這個問題怎麼看?”蕭逸沒頭沒腦的問道。
領導愣了愣,然後大聲咆哮道:“如果你再敢廢話,我一定把你的嘴縫起來!”
蕭逸聳了聳肩,並沒有被領導的咆哮嚇道,嘟嚷道:“我知道你們可以手眼通天,擁有至高特權,甚至凌駕於體制之上,但那又如何,還不是連個小小的交通擁堵問題都解決不了,真不知道國家賦予你們這些特權是幹嘛用的。”
“請注意你的用詞,什麼叫特權?什麼叫凌駕於體制之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蕭逸嗤笑一聲,“糊弄誰呢,現在就連小學生都知道惹不起那些家裡有人當大官的同學,爲什麼?因爲如果他把別人打傷了,肯定要賠錢受懲罰,但如果別人把他打傷了,肯定屁事兒沒有,這叫人人平等?”
還未等領導開口,蕭逸又道:“老百姓開車就得在街上堵的水泄不通,來個大點的領導就要封路警車開道,無視交通規則,視紅綠燈爲無物,這叫人人平等?老百姓就不是人了?”
領導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蕭逸卻又接着道:“不用扯得太遠,就比如說你們,今天你們是奉了密令低調行事,但如果你們今天是爲辦其它事,開的是國安局的車,掛的是可以暢通無阻的車牌,那恐怕早就由警車開道出城了吧。”
領導本來還想辯解什麼,但卻發現對方說的卻是大實話,只得嘆了口氣道:“我承認,我們國家目前的一些體制是還有些漏洞,這點比不上西方國家……”
“放屁!”領導話未說完,蕭逸忽然輕蔑的打斷了他的話,身旁的兩根木頭同時出手,欲伸手按住蕭逸的肩膀,只不過蕭逸只是兩手輕輕一代,便將那兩隻大手撥到一邊。
“西方國家怎麼了?西方國家就屌了?”蕭逸雖然從小一直在國外,但他心裡的愛國情結卻非常濃郁,這也是國內一個很普遍的現象,常年生活在國外的人通常會比一直在國內的人更要熱愛自己的國家一些,因爲只有出去的人才知道自己的國家有多好,只有那些呆在國內,成天被網絡和各種媒體上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灌輸着外國是如何如何好,自己國家是如何如何爛的思想,崇洋媚外,這是華夏族的悲哀,也是一個非常嚴重的疾病,若是不及時治癒,後患無窮。
蕭逸身旁的兩根木頭被蕭逸的伸手驚得同時一愣,再怎麼說,他們在國安局也不是泛泛之輩,雖然剛纔他們沒有出全力,但對方能夠一瞬間同時將他二人的攻勢化掉,這不能不讓二人感到吃驚,但見對方沒什麼惡意,所以也就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西方國家天天嚷着什麼民主自由,其實暗地裡卻比專制更加專制,他們對弱小國家肆意凌辱,在衆多國家的國土上建立着自己的軍事基地,這叫民主?這叫自由?”
“他們的總統出行的確不用封路,也的確要遵守交通規則,但是他們的總統只在地圖上劃上一筆,就能讓那個區域的百姓陷入戰火硝煙,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他媽的叫民主?”
“名義上是什麼公平的投票,其實總統的任免背後還不是由幾個超級大家族在支配?他們在某些國家發動戰爭的動機甚至只是爲了促進那幾個大家族的軍火貿易!”
“我就想不通,我們國家的這些腦殘爲什麼會覺得國外就是天堂,我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那些國家的人民真的民主自由法律完善,但也僅僅是針對他們自己的公民,你去了那裡只不過是劣等民族,是鄉巴佬,是卑躬屈膝的下等人,他們不會對你民主,更不會對你自由。”
“我們的國家現在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永遠都是自己的家,當你受到侵犯時,拯救你的不是那些被看做祖宗一樣的外國人,而是黑眼睛黃皮膚的華夏人!”
蕭逸真的是義憤填膺,他是黑社會,他殺人,他放火,但是如果有一天戰火燒到自己的國家,他立刻就會成爲一名國家最忠實的敢死隊員!
領導看着蕭逸,目光深邃,他真的沒想到,這番話是從一個資料上顯示的罪大惡極兇狠殘忍的黑社會頭子所說出的。
“無論什麼時候,膽敢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領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着蕭逸的眼神帶着些惋惜,“也許你不應該生在這個年代,你應該屬於亂世,若在亂世,你就是一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