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以後,衆人盼望的警笛聲始終沒有響起,一股寒意自他們的腳心直衝頭頂,如果說之前他們心裡還存在着一絲幻想,那現在這絲幻想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至於熾天使是什麼來頭已經不重要,雖然他們之中大多都能參透這其中的玄機,但他們現在只明白了一個道理,這道選擇題,他們已經知道自己該怎樣做了。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真正的熾天使,現在正在本市一家豪華飯店的包房裡正在和一個他們意想不到的人吃飯。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可以出警了,放心,我在那兒給你們留了些東西,足夠讓你們向上面交代。”蕭逸看了看錶,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掌管着全省所有經理的警界高官。
雖然對方沒有直接表明身份,但他們卻十分肯定眼前的這個以前沒少和他們打交道的年輕人就是那隻可怕的狼頭熾天使。
“蕭老弟,這次你可是讓我們玩兒大了啊!”一名警界高官打完電話後,這才如釋重負的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方纔他頂着巨大的壓力下達了不準出警的命令,只是這條就足以讓他脫下這身警服去號子裡吃牢飯。
“呵呵,如果你不照做的話纔是玩兒大了。”蕭逸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這滿臉汗水的中年人,言語當中並沒有給對方臺階下。
這名警官也是一愣,一股無名火自心頭騰的一下燃起,但還是強壓了下去,他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是自己所能得罪得起的,還是強行的陪着笑臉尷尬道:“呵呵,蕭老弟說笑了……”
“我沒有給你說笑。”蕭逸任然不給對方面子。
這下這名警官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張了張嘴巴,但沒有發出聲音,只是一臉尷尬的看着對方。
蕭逸冷冷的掃了對方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賀老哥,認識你這些年你還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怎麼還分不清哪句是玩笑話啊,哈哈哈……”
這名姓賀的警官愣了愣,隨即也哈哈大笑起來,“沒辦法,做這行久了,難免會有一些職業病,哈哈,蕭老弟就是幽默。”嘴上雖這樣說着,但心裡卻暗道你的這“玩笑”話恐怕天下沒有任何人能夠幽默的起來。
“時間不早了,今天謝謝賀老哥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賀老哥海涵,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還望賀老哥不要推辭纔好。”蕭逸說着,夾出一張支票放在對方面前,然後笑道:“小弟就先告辭了,改天再一起喝茶。”蘿蔔大棒一起用一直是蕭逸駕馭人的風格,這招雖然老套,但卻屢試不爽,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若是把對方真逼急了,自己也會落下一個大麻煩,凡事適可而止,一定要把握好一個度才能解決問題,這個道理蕭逸十分清楚。
“呵呵,蕭老弟你這是幹什麼,咱哥倆誰跟誰啊,老對我這麼客氣……”對方又了個臺階,自然順着下,只不過當他瞟了一眼支票上的那串天文數字後,立即閉上了嘴巴,雖然沒少再對方身上撈到好處,但這次的數字,實在是大得有些離譜,這是一筆足以讓唐三藏見了都會心動的財富。
蕭逸走出飯店後,對着灰濛濛的天空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然後又搖頭笑了笑,是嘲諷的笑,對方堂堂一個掌管一省警力的高官會被自己左右擺佈,這對這個社會是一個極大的諷刺,雖然蕭逸很樂意這樣的結果,但並不代表他很喜歡這樣的方式,他想要的世界,是個乾淨清澈的世界,他這樣做只不過是在以毒攻毒,若是這名高官是個清正廉潔剛正不阿的官員,他還敢這樣做麼?蒼蠅從來都不會去叮無縫的雞蛋。
在紅幫和血狼的勢力範圍之內,雖然蕭逸現在可以稱得上是地下皇帝,但卻並不代表它能夠爲所欲爲,因爲他也有很多忌憚的人,這些令他忌憚的人中甚至有的還是小小的一個村長,只不過這些讓他忌憚的人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都是那清正廉潔剛正不阿爲民做主的好官,這樣的官員,蕭逸根本不敢動,不要往大了說,就算是老百姓也不會放過他,熾天使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不僅僅是因爲有着他特殊的身份作爲後盾,更多的卻是百姓的支持,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人民纔是最強大的力量,他們纔是主宰社會的主體,很多官員不懂這個道理,所以都會被熾天使找上門來。
“真希望有一天,像我這樣的人統統在這個世界銷聲匿跡!”蕭逸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和他所做的事極爲矛盾的一句話,但這句話也是他的心聲,也是所有人的心聲。
徐文龍本來還對蕭逸的這有些肆無忌憚的做法有些異議,但短時間內整個紅幫和血狼的勢力範圍之內便迅速成爲一個全國犯罪和腐敗最少的地方,徐文龍便只能嘆着氣默許了蕭逸這一行爲,嘆氣是因爲他感道無奈,國家的政策還不如一個黑道頭子的話管用,這是對他,對這個社會的極大侮辱,但卻又沒有更好的辦法。
郭二那天做了一會熾天使後,爽的上了癮,只要有需要熾天使出面的任務,他都會極力的毛遂自薦,後來蕭逸乾脆把地下法庭整個交給他來打理,樂得郭二傻笑了好幾天,但是還別說,郭二在這上面迸射出極高的天賦和能力,將那地下法庭打理得井井有條,甚至比蕭逸還做的完善,也許這小子就是個天生做法官的命,只不過這個扭曲的社會卻讓他做了一個絕對不該存在的地下法庭的法官,也許,本來他應該是個出色的制度內的法官吧!
郭二這段時間可謂喜事連連,先是如願以償的接管了地下法庭,接着又發生了一件比做地下法庭的法官還讓他高興的時,那就是血狼幫那個冷若冰霜的鳳組組長韓凌終於被他的死皮賴臉給融化了,雖然郭二自己說對方是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的。
但韓凌被他融化的程度也只限於郭二偶爾揩點韓凌的小油韓凌沒有拒絕而已,不過這卻已經讓郭二喜出望外,並對外宣佈他已經泡到了韓凌,並強迫他手底下的兄弟以後見到韓凌必須喊嫂子。
不過趙志東那邊的感情進展就看似稍微遜色郭二一些,從認識唐月到現在他每次見到唐月依然是一副小學生的臉紅模樣,說話總是支支吾吾的,但有句話叫做旁觀者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唐月也對趙志東有了意思,若趙志東有着郭二臉皮的十分一厚,恐怕早就把唐月追到手了,但也有句話叫做朽木不可雕也,無論蕭逸花錯等人如何向趙志東傳授泡妞絕招,趙志東甚至還認真的做了筆記,但只要唐月一出現在他面前,立即又被打回小學生的原型。
皇上不急太監急,趙志東的這一行爲終於讓花錯看不下去了,花錯決定出手幫他一次,誰讓這小子是自己兄弟呢?
一向摳門的花錯突然在某一天宣佈,他要請客!
當花錯將這一消息通知蕭逸時,就連蕭逸都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花錯的額頭,“兄弟,你這幾天腦子沒毛病吧?”
“去你的,我本來就大方,今晚上,劉二大排檔,我請客!”
花錯今晚上算是大出血了一回,竟然請吃大排檔,平常這隻鐵公雞頂多就是請蕭逸等人吃碗麪條,都還是素面。
也許是很少做東,花錯今晚就像是請人家吃龍肝鳳膽一樣,穿的西裝筆挺,頭髮打理的整整齊齊,早早的就在六二大排檔門口做起了迎賓少爺。
不一會兒,他的客人準時到來,蕭逸、凌子涵、魏永、郭二、韓凌,當然還有他今晚最重要的兩個客人,趙志東和唐月。
“各位先生女士,裡邊請,本人已將這間大排檔最豪華最奢侈的一個包房定下。”花錯饒有風度的伸手對衆人做了個請的動作。
衆人剛走進花錯嘴裡那個最豪華最奢侈的包間,眉頭便緊緊的皺成一團。
“能不能換個包間?”郭二打量着這個牆壁發黑,牆角還停着幾隻蒼蠅的包間,皺着眉頭提出能夠代表所有人此時想要提出的疑問。
“呵呵,這裡就這一個包間,怎麼樣,我大方吧,都沒讓你們坐大廳,你們也別想着爲我省錢了,我這個人什麼優點都沒有,就是大方,來來來,大家別客氣,都坐,都坐,呵呵……”花錯一面說着,一面理所當然的坐在了主位上面,以前都是別人請客,他還沒坐過這個位置呢,今天可算是過足了一把做東的癮。
衆人對視了一眼,只得拿起紙巾將椅子細細的擦拭了一遍,這才挨個坐下。
“老闆,可以上菜了!”花錯大吼一聲。
老闆是個體型有些臃腫的中間人,套着一件分不清原始色彩的背心,擠着滿臉的肥肉對花錯笑眯眯的開始上菜,這間大排檔就他一個人,身兼老闆服務員廚師墩子清潔工等多重職位。
老闆一面上菜一面還煞有介事的吆喝着菜名。
“清炒鳳尾一個,小炒白菜一個,紅油空心菜一個,油酥花生兩盤,爆炒花菜一個,涼拌豆腐乾一個……”
郭二皺着眉頭,看着花錯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花錯老闆,可否來點葷菜?”
一大桌子的菜簡直可以開個素菜代表大會,一眼看去,綠油油的一片,就是沒見着半點葷腥。
花錯一臉大方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太沒問題了,想吃什麼你們就提意見,我馬上點!”
“葷菜!”衆人異口同聲。
花錯氣沉丹田,豪爽的大喝一聲,“老闆,再來幾個鹹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