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刑過後,簡雲晴昏迷了整整三天。
第三天晚上,她趴在牀上,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不是本該守在她牀前,照料她的佟姨娘,而是坐在她牀邊,笑臉看她的簡雲苓。
“你!”簡雲晴咬牙切齒地想掙扎坐起,但試了幾次,都跌回了牀上。
簡雲苓按住她,看着她背面朝天的狼狽,笑得更加明媚,道:“姐姐,別起來,好好休養纔是真的。”
簡雲晴本想罵她,但聽到她的稱呼,愣了一下,驚道:“你叫我什麼?”
簡雲苓眉目一挑,緩緩解下面紗,露出她那張芙蓉清雅的面容,淡笑道:“當然是叫你姐姐了,我的三姐姐。”
簡雲晴驚異地看着那張熟悉的臉龐,思緒話語都亂了起來:“你……你……”
簡雲苓傾身爲她掖了掖被子,朝她嫣然一笑,道:“三姐姐,別這麼驚訝啊,大夫說了,你現在需要安定。”
可簡雲晴完全聽不進她的話,抓住她的胳膊,指甲摳進她的肉裡,怒道:“怎麼是你?簡雲歌呢?”
簡雲苓使力輕易掰開了她的手,看了看她指甲留下的幾道半弧形的血痕,眼中寒芒微閃,似笑非笑道:“哪裡有什麼大姐姐,從一開始就是我啊。”
簡雲晴張大嘴巴,似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怎麼會,怎麼會!”
簡雲苓屈膝跪在了牀邊,俯下身在距離簡雲晴不到五釐米的地方,看着她的眼睛,輕笑道:“怎麼不會?當初上了翰王府花轎的是我,以翰王妃的身份回到簡府的是我,送走了二姐姐,把三姐姐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都是我。”
“你!”簡雲晴揮掌想扇簡雲苓。
簡雲苓向後一躲,正抓住她的手腕,邪肆一笑,道:“三姐姐還和以前一樣,什麼事都喜歡動手解決啊。你說你,怎麼見了教訓,還是學不會乖呢?”
簡雲晴使盡全力想甩開簡雲苓的手,簡雲苓輕輕一鬆,她用力過度,甩到牀邊,牽動了傷口,疼的直呲牙。
簡雲苓又坐回凳子上,拿起手邊小桌上的一瓶藥膏,打開瓶塞,刺鼻的藥味直鑽進她鼻子裡。
她捏着鼻子,把藥瓶拿開了些。簡雲晴也聞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心下不覺產生了些不好的預感。
只見簡雲苓拿着瓶子,在簡雲晴面前晃了晃,好似懵懂道:“三姐姐,你快看呀,這可是最好的金瘡藥,夫人特地要我拿來給你的,雖然味道臭了點,但你不要嫌棄,就先用着吧。”
說完,簡雲苓在手上倒上些藥粉,掀開被子,就要敷到簡雲晴的傷口上。
簡雲晴嘴裡叫着:“你要幹什麼!”下意識地掙扎。
簡雲苓卻按住她的肩膀,清淡如蘭的聲音裡隱含凌厲,道:“三姐姐,我這可是爲你好,夫人送來的藥你不用,如果以後夫人記仇,爲難了你,你可不要怨怪到妹妹頭上。”
簡雲苓上一輩子是殺手,最明白人體的那些地方是軟肋,因此她這麼輕輕一壓,簡雲晴便一動都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