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見到一個清秀的女子進來,閃爍了幾下眼睛,等看清來人笑着道:“我以爲你這次還是一身的男裝,沒想到居然是一位清秀的小娘子,真是出乎意料。”
容錦歌笑着挑了幾下眉,瞧見她眼前喝着白開水,清澈通透的大眼晃動了幾下,抿抿脣:“你現在身子不爽,怎麼還跑出來了,有什麼事情讓鈴兒傳個話就行了。”
妙音尷尬的臉一閃而過,快的令人難以捉摸,她身後摸摸肚子裡的孩子,溫婉輕嘆:“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我想留下來。”說的話很輕,很淡,很飄然,但卻是堅定的。
不用她說,容錦歌自是也清楚,和她這麼多年的好有,妙音是什麼性子,她也清楚,就像是她說的那般,孩子確實是無辜的,就像是當年她懷孕那會兒,高興,緊張……等等複雜的心情涌上心頭,她能體會到一個即將要做孃的那種心情,回眸,輕笑,伸手撫摸上她的手,微微的點頭:“你現在不同往日,你一定要保護好身子,尤其是府裡的後院,那些人可都不是什麼好人,一定要多多的注意。”
“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這次叫你出來就是想告訴你,太子現在懷疑是府裡走漏了消息,我現在也漸漸的被他排除在外,還有一件事情,你也可以去查一查,這南宮煥和西寧究竟在謀劃着什麼,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我前日在府裡的庫房可是見到了一堆的藥材,裡面就有西寧專門出產的曼陀羅。”
她時間有限,剛纔大發了身邊的丫頭去買一些栗子,而是挑了個指定的地方讓她去買,這一來一回的也用不上多少的時間,所以她還是把要緊的事情說上一遍。
又是西寧的使臣,這個西寧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宮煥好歹也是一國的太子,怎麼總是時不時的和西寧扯上關係。
“行,這件事我記下了,你現在胎像不穩,且不可操之過急去談聽消息,現在保重身子要緊,我瞧着皇上似乎也對太子起了疑心,這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而太子現在最爲疑惑的便是這販賣私鹽的消息是怎麼走了出去,所以你現在儘可能的掩飾自己,不要讓他起疑。”
容錦歌依照對太子的瞭解,此刻定時暗中調查,他手下的人當然也不是吃素的,還是小心爲妙。
妙音點點頭:“我知道了。”轉眸看看外面的天色,估計丫鬟也是快要回來了,回頭道:“錦歌,王爺現在又往我身邊放了幾個人,到目前爲止,我還都不知道誰是細作,以後出來的可能少了,有什麼事情還是讓鈴兒傳遞吧。”
“好。”溫婉的頷首,從手中拿出一瓶藥來:“知道你懷孕後,我陪了一些保胎用的,在最危險的時候你吃下,定能抱住胎兒,若是有人問起你這藥的話,你就說在安陵城中張記藥鋪買的。”
妙音驚詫,可轉念一想,對面的是自己的好友,又是自己當年的救命恩人,她想殺的是南宮煥並,而並非牽連別人,讓妙音震驚的同時也更加的敬佩她,感激一笑,結果那瓶藥,哽咽了下:“謝謝。”
還是錦歌瞭解她,不用說都知道這肚子裡的孩子她是一定要留下來的,就連這保胎的藥都給做
好了,怎麼能不讓她感動。
回府的途中,容錦歌也想到了她自己那個無緣見面的孩子,現在想起來不似當初那般讓人揪着生疼,心口那裡的地方似乎已經好了不少,莫非是因爲有了他的過?
回到府中,瞧見南宮琰正在殿內喝茶,淺笑的走上前:“今兒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沒事就早點回來。”說完一頓,失笑的搖搖頭:“下個月初三便是父皇的壽辰,至於壽辰上送什麼禮,你看着辦即可。”
容錦歌蹙眉,轉眼看向外面的天色,這時間過的還真是快,轉眼已經進入了九月份,可那藥材到現在還沒有召見,眉宇間的憂愁更是濃烈了。
“歌兒,怎麼了?”剛纔好好的,怎麼一下子愁眉不展!
“現在還沒有找到七葉一枝花嗎?”
南宮琰微怔,搖搖頭:“沒有,已經跑出去不少的人可還是沒有瞧見你所說的那種藥草。”
女人頗爲失望的垂頭,長長的深呼吸了一口,這都九月份了,如果在半個月內還是沒有找到,今年是無法的召見了,現在的她只好拼勁全身的力氣要把他身上的盅拖住,一定要拖到來年五六月份,必須要救活他。
她呼吸順見的急促,南宮琰敏感的覺察到了,對他這殘破的身子已經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只想着在死之前一定要搬到南宮煥,算是對容錦歌的一個交代,至於那個赫連蕊,恐怕也就這幾個月的活頭了,母妃的仇他也算是抱了,可現在唯獨的就是放心不下眼前的女子,若是可以,他多麼的希望能陪着她一起走過今生。
苦笑的嗤了聲,自我嘲諷的搖搖頭,伸手附上她冰冷的小手,笑道:“順其自然,不要給自己壓力,只希望在我死之前能聽見你對我那幾句話就好。”他是真的沒有要求太多,就這麼一個奢求還是思索再三。
“呸呸呸,胡說什麼,我一定能把你治好。”容錦歌聞言大驚,朝着地上啐了幾口,不由的生氣剜了他幾眼。
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尤其是這種晦氣的話,她是最爲討厭的,手不知不覺的撫上了心窩,剛纔那裡一陣的生疼,疼的幾乎讓她穿不過去來。
下個月初三便是皇上的壽辰,那這麼算起來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怪不得回來的路上外面那麼的熱鬧,還碰見了不少的轎攆和馬車,現在回想起來那急匆匆的架勢,想來也是參加皇上壽辰的大臣和家眷們。
皇上過生辰可是要慎重的挑選禮物,不過依照王府現在的規格,裡面的禮物定然也不會是什麼豪華奢貴的,要不然依照皇上多疑的性子,肯定會暗中對邪王府進行一番調查,雖然南宮琰不曾對自己說過他的勢力以及有關的東西,但是他這幾天經常半夜的出去她還是知道的,所以寧可王府丟點臉面也是不能讓皇上起意。
容錦歌把這想法一說,得到了南宮琰的肯定:“你看着選就成,咱們這邪王府雖然聽上去是挺氣派,最近也着實的得到了不少的父皇的青睞,可和太子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不管外面人怎麼說,咱們現在一定要穩重取勝是最好的。”
丟臉麼?他南
宮琰還不止去那麼想,這以往每年皇上生辰之上,自己也不是沒送過好東西,可到頭來得到了什麼?還不是一些冷嘲熱諷,甚至父皇從未拿正眼敲過他送上的禮物,所以這些年來送的禮物都是稀缺平常之物,若是可以直接送上真金白銀,想來他興許就真的這麼送。
容錦歌瞧見他那一副隨便的樣子便想起了去年的他送上的禮物,當時他送的是一個奇石,那石頭上有着一個天然形成的壽字,送進殿裡的時候可還是八個人擡着,那奇景很是壯觀,最後去卻是被評價的完無體膚,想起當時他說了句話,大臣們聞聲各個膽戰心驚的,當時殿裡爲此還一陣的冷場。
想到當時的情況,噗嗤一笑,清澈明亮的大眼立時變成了月牙形狀的,兩個小虎牙漏出,尤其是她一笑,那臉上的酒窩更是明顯,看的南宮琰心神盪漾。
“歌兒想到什麼好事了,居然笑成了這個樣子。”
容錦歌收斂了些臉上的笑意,隨口道:“記得去年你給皇上送上了一個大石頭,那場景到現在我還是記憶尤深。”
“哦?是嗎,當時爲此父皇可還是誇讚了我一番。”
“竟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皇上的臉當時就綠了,下面的那些大臣可是沒少說些諷刺的話,你到時用了一句‘本王的俸祿不夠買那些昂貴的事物擺件的’當時那些大臣們的臉就沉了下來,一個個的都不敢吱聲。”
“娘子的記性真好,若是我沒說錯,好像去年的宴會上並非見到你吧?”南宮琰灰暗的眸子閃爍了幾分,嘴角拐着一抹邪笑,挑着眉問她。
容錦歌頓時一愣,趕忙的尷尬的笑了幾聲:“我……當時是沒在,但是容夢晴在,是她回來像我顯擺說的,我才記得。”
南宮琰意味深長的淺笑,顯然對她的說話是不信的,若真是像她說的那般,那句‘我還是記憶尤深’又該怎麼解釋,但是也沒有戳破娘子說的話,他的王妃是越來越什麼了,足不出戶就能非常的清楚知道南宮煥的舉動,更是不到場都能知道當時殿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若不是他仔仔細細的調查過容錦歌的背景,此刻他都非常的懷疑她究竟是不是容錦歌,至於易容什麼的,那她更是不可能,翡翠前前後後的給她易容過兩次,那張臉比真的還要真,他的王妃此刻可是越來越令人着迷,越來越是看不透徹了。
次一天上朝,皇上竟然把接待各國使臣的任務交個了南宮琰,而南宮煥則是佈置驛站外面的守衛,在此期間一定不能發生任何的事情,一定要做好周密的部署。
這一下子讓大臣們之間開始權衡利弊,往年的時候都是太子接見各國的使臣,今年確實換了人呢,此時不知道上面的那位是個啥椅子,但好多家的大臣也開始巴結上了南宮琰,甚至也有把自家的女兒送進了王府,想着接上秦晉之好。
外面送來的人,管家可是沒有權利把人再給攆出去,若是在得罪了朝中的大臣,那可就適得其反,可若是想接進府裡來……王爺那裡可要有的受了,依照王爺現在對王妃那般的寵愛,怎麼可能允許這些人進府,左思右想還是讓王妃做決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