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歌抽出了幾下嘴角,自傲,狂打,翻了下眼珠,隨後瞧見一個穿着自己的衣服的女子和那名男子相攜的離開,南宮琰撇了撇身後的寒月和紅纓,見他倆擔憂的眼光望了望他們兩個,隨後收回了視線,緊緊的跟隨那兩個冒充者走出了茶樓。
片刻後,男的挑着擔子,女的則是在後面扶着空了的茶筐,出了茶樓的後院,一步一步的往城外走,路上遇到了正在到處亂逛,似乎像是在找人的幾個男子,她們兩個老夫妻小心翼翼的順着邊走,像是怕衝撞了貴人一般。
漸行漸遠,容錦歌不着痕跡的撇了眼四周,看不見那些可以的人,緊張的心裡緩緩的鬆了半口齊,在南宮琰的帶領下,他們拐拐繞繞的走了幾個衚衕之後,穿過了一條小街道,街道的邊上停放這一輛馬車,車伕坐在馬車的軒轅上四處的觀望。
南宮琰扔下了手裡的扁擔,伸手一拽住容錦歌,撇頭看了看周圍,沒什麼人,抱起他一躍便到了馬車上,車伕頂盾了下,隨後甩起了鞭,馬車緩緩的朝着城外走去。
馬車裡,南宮琰從這座低下拿出一個包袱,包袱裡有衣服也有銀票,他拿出一條長裙扔給她:“換上。”而他則是拿出一件錦袍當着她的面從容的就地而換。
容錦歌紅了紅臉,咬咬牙,把身上這身舊衣服給脫了下來,在南宮琰餘悅的眼眸下換上了一身淡藍色的長裙,剛剛穿戴整齊,一條冰涼的溼乎乎的錦帕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她錯愕了下,急忙的有把臉上畫的那裝擦拭掉,只是心裡越發的懷疑,這人真的是一個不受待見的二皇子,現在的邪王南宮琰?
爲什麼她能從此人身上看到很多不一樣的傳說!難道這纔是他的真面目?
馬車出了安浮州,進入小到,一路雖然顛簸,勝在安全。
白日裡趕路,若是碰見了鎮子或者縣城,他們就停下腳步,簡單粗略的吃上一些,雖然不是很精緻,但葷素搭配還是可以,若是晚上錯過了客棧,他們就投宿在百姓的家裡,若是周圍沒有人家,只有在馬車上休息一夜。
接連的趕路,走的還都是小路,容錦歌覺得這樣似乎會走很遠處才能到民洲,可是讓她意外的是,這樣趕路沒有超過五日就已經到了民洲地界。
南宮琰隱藏了身份,他們兩個加上一個車伕,一行三人很是低調,就連馬車也是極其的普通,甚至還趕不上一個富商家裡的馬車奢華,而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車伕找了一件客棧,普普通通,裡面住的很是混雜,真是南來北往各色的人都有。
容錦歌住進了店裡,也明白了一些南宮琰的想法,這些行腳商走的路多,看的也多,雖然看似一個小小的細節興許裡面也有可能出現很玄妙的事情。
兩個人扮作商人,而容錦歌則是遮掩住了自己的眉毛,打扮的非常的適中。不妖嬈,也不是醜的像無顏女,很普通,而南宮琰也稍作了改變,兩人個站在一起瞬間便成了大衆人,若是忽律了南宮琰身上由內到外散發的氣質,興許他們還真就是一介商人。
午飯,容錦歌和他坐在客棧大廳裡吃飯,耳
邊卻傳來悉悉索索的議論的聲音,無非就是現在非常火熱販賣私鹽的話題,這個話題可是沸沸揚揚的傳了好幾天了。
“哎,聽說沒有,朝廷跑出兩個王爺來調查此事,正在朝着咱們這裡趕。”一個男子的聲音不悽然的進入到了南宮琰的耳朵裡。
容錦歌擡眸瞅了瞅他,拿着筷子的手緩慢的放在了碟子上,伸手拿過茶杯輕抿,頓時眉宇間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勉勉強強的嚥下,這茶沫葉子真是好苦,一喝就是知道是沉茶,沉茶也就算了,可還是發過黴的。
而南宮琰則是全身關注的聽着身側那些行腳商的談話,完全沒有發現身邊女人的神態。
“可不是,據說這次來調查此事的是邪王,就是那個被人一碰就死的那個?那人邪門的很,要是那些貪官被他碰一碰,那該有多好,連劊子手都省了。”
和他坐在一桌上其他三個人頓時臉色煞青,朝着他值晃手:“你瘋了,那可是皇子,當朝的王爺,輿論皇家的事情那可死罪,一個鬧不好可是被滅族的。”
穿着青灰色長袍的男子臉色一僵,緊忙的朝着四周看了看,見沒人關注他們這裡,深吸了口氣:“一時忘形,一時忘形。”對着同桌的夥伴歉意的說道。
其他的三個人緊忙的把話題岔開,要是真的被有些人聽了去,在治他們一個連帶的罪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南宮琰沒有聽到別的事情,收回了思緒,轉眸看像是身側的人,像是一個丈夫對待娘子那般的溫和道:“娘子,吃飽了嗎?不夠在要。”
容錦歌一時發矇,第一次感覺到他如此的深情,差一點溺在他溫柔的眼睛裡,緩過神,也溫柔的笑着搖頭:“吃飽了相公。”
南宮琰微微的一怔,勾起了薄脣,笑着點點頭,起身和她一併的走出了客棧。
大街上人頭攢動,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凡事走到一處的地方都能聽到議論聲,無不是在罵聊雲翳的和皇商蘇謙的,這兩個人狼狽爲奸,一個有裡有着權,一個有銀子。
“民洲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人靈地傑,官路發達,水路也發大。”容錦歌輕輕的道,換句話說,這裡就是販賣私鹽的好地方,更是謀取暴利的地方。
南宮琰被手站在碼頭邊上,面對浩瀚的大海,瞧着那些背大包往穿上送貨的百姓,譏笑:“着實不錯。”
晚上,南宮琰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錦衣,容錦歌也被迫穿上了一件,而屋外的車伕此時更是矇住了臉,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三人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閃身,眨眼間消失在客棧的上空。
很快,三個人找到了民洲巡撫以前住的大宅,裡面現在很是蕭條,偌大的宅子裡只有外面還有重兵把守,而院子裡則是空無一人,自從廖雲翳被舉報之後,全家老老小小一夕之間全部進了大牢,此刻這裡被官府查封,只等着皇上派來的人調查。
三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院子,按照一般府邸的規格,很快的在前院找到了書房。
咯吱,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三個人一次的進入,藉助外面月光依稀的
看見書房裡很亂,原本放在架子上的書籍此時很凌亂的仍在地上,凡是有桌子抽屜的都是開着的,顯然這裡已經被人打劫一番,他們來晚了。
南宮琰看見此情景一點也都不驚訝,若是這裡好好的那他就要驚慌了,轉悠了一圈沒有發任何有用的價值,容錦歌倒很是失望,輾轉的看向了書架上的書,這個巡撫還真是愛收集醫術的,甚至裡面還有孤本。
她身後一購,翻看了下,屋子裡黑根本就看不清,拿到窗戶邊上,透過外面照進來月光,看向了上面字,翻看了幾頁之後發現有些不對勁兒,爲什麼有的藥方下面的字有針孔,而有的則是沒有呢?
隨後又翻了翻,發現這不是臨時起意的,而是故意爲之,要不是隨後的幾張裡面也有這樣的排行和形狀的針孔,恐怕她也是誤認這是不小心弄上去的。
伸手拽了拽身側的人,把手上的書翻開第一頁,伸手指了只第一行中間下面那個字的針孔,僅隔着三行又找到了一個針孔,見南宮琰升起狐疑的眸光,她隨後又翻了幾翻,發現後面的書頁上也有,一行上有短也有長的針孔。
而頁的上面則是寫着幾個字數,貌似像是隨手做的筆記一樣,可是看在他們眼裡這簡直根本就不合乎常理,一個不懂醫術人的而還有做筆記的習慣?
南宮琰把書放進了懷裡,而車伕則是找到了書房裡的密室,向後看了眼站在窗戶下的人,隨後走了進去。
忽的一下,車伕點燃了手裡的火摺子,瞬間密室被點亮。
南宮琰和容錦歌緩慢的走了進去,密室裡的東西倒是不少,珠寶,擺件,玉器,甚至還有一人高的珊瑚,而名家畫作卻是被人給打開了,有的甚至被撕扯的一片一片,這一看像是找什麼東西,密室裡無一例外,凡事和紙張有關係的全部被遭到了破壞。
“看樣子比咱們早來一步的人,似乎是找什麼東西,你瞧瞧地上的那些珠寶,銀子,金子,玉器加起來少說也值個一百多萬兩的,可他們卻獨獨的把和有關紙的東西全部弄壞,這不得不叫人起意,民洲巡撫到底是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值得某些人這樣大費周章。”
南宮琰看着地上已經被撕的不成樣子的畫作,嗤笑:“廖雲翳在官場上多年,爲官之道早就看的很透徹,他當然知道這販賣私鹽是什麼罪,可從大牢裡傳出消息說他不哭不鬧不求情,每天吃了就是打坐,再不然就是睡覺,一點都看不出來他要被斬首的樣子,反而是他那些妾室各個心驚膽戰。”
“照你這麼說,那他藏起來的東西一定是一些人的把柄,要不然就是罪證,而他越是如此的淡定,那他一定是知道,有人肯定能救他,最爲交易,他定會把手裡的那份東西交出去。”容錦歌慢慢的捋,越說越是肯定,若不是這樣那也說不通他在大牢裡的如此淡定的反應。
南宮琰輕輕的搖搖頭:“還不能就此下結論,若是他故意爲之,欲蓋擬彰,混餚視聽,引導咱們錯誤的方向呢?你以爲坐鎮京城的那位儲君是那麼好讓人留住把柄的?”若真是那樣,自己這些年來豈不是時時刻刻的都能搬到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