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躺在牀上的人微微的顫抖了幾下常藏的眼睫毛,緩慢的張開了雙眼,引入眼簾的是深紫色的紗帳,低頭看了看蓋子自己山上的杯子也是深紫色,眼睛一掃,屋子裡幾乎冷清的很,一張桌子,桌子下面則是圍着一圈的小圓板凳,靠着牆邊有一架梳妝檯,梳妝檯上只有一面銅鏡和一把木梳,另一邊則是有一個放衣物的櫃子,除此之外,在沒有一件多餘的擺設,這些東西在空曠的屋子裡顯得很渺小。
頭暈目線的感覺襲來,被迫又閉上了雙眼,而腦子裡的事情一一的想過,此時的她才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君無痕抓走,至於這個地方,那就是君無痕的住所,輕笑了聲,怪不得這屋子這樣的冷清,完全是隨了他的性子。
“我知道你醒了。”冷清的聲音才牀邊響起。
容錦歌掙開詫異的雙眼,瞧着站在牀邊的人,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甚至是味道有股陌生的氣息靠近,看着他冷清的眼散發一股殺意的時候,她心裡糾了起來,緩慢的坐起身子來,擡眸看着他。
“有話直說。”柔軟,有氣無力的聲音輕輕地從嘴裡吐出。
被靠向身後的牀背,雙腿微微的收起,請擡了下手腕,看到重新包紮過的傷口,她也一時的呆愣,嘴角清澈出一抹譏笑的弧度,都想要殺了她,何必還費勁心神的給她包紮幹什麼,想要自己謝謝他,哼,簡直是不肯能的事情。
“蘇錦歌人在哪裡?”直奔主題也是君無痕的個性。
容錦歌渾身一僵,隨後不着痕跡的軟和了下來,她已經想到了君無痕找自己的就是爲了毒娘子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會直接的叫出了毒娘子的名字,這着實的有些讓她受不了,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她無法接受自己以前的名字在另一個男人的嘴裡叫出來。
擡眸,專注的看向他,現在的她已經就是砧板上的魚,隨他在割,只是在這之前她要弄懂一件事情,那就是,爲什麼君無痕對蘇錦歌念念不忘,藥王谷都已經沒了,他還有什麼好找的?在她的記憶裡,他是真的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人,既然被見過,那就談輪不上什麼深仇大恨。
沒有回到他的話,反而是問出了自己這麼長時間的狐疑:“蘇錦歌和你是什麼關係,以至於你這樣的去找她,甚至是冒着危險的抓我來。”
“蘇錦歌在哪裡?”相同的,他並未去回到她的問題,而是聲音比剛纔冷了一倍的又問道眼前的人。
容錦歌瞧的清清楚楚,這個人是不會告訴他和蘇錦歌之間的事情,那麼她也是沒有必要的回到她的問題,不會答,興許還能多活上幾天,若是回答了,那死的也快,輕撇了眼他,收回眼眸,閉口不談。
一座,一站,兩人很久都沒有在說過話,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屋子裡靜謐,死一邊的寂靜。
君無痕仔細的聽了片刻她心跳的聲音,看看她是不是裝作好無所謂的樣子,實則是擔心的很,可最後的結果讓他發現,對面的女人心跳平常的不能在平常,那麼,此時的她是做好了死的準備,或者是心智要比殺手的心智還要厲害,隱藏的還要深,他邪笑了下,對此人他
一點的都不着急,是與不是,等待以後的結果。
沒說話,直接扭身的走出了屋子,而在他走出去之後,屋門緩緩的合住,她太擡眼皮看過去,苦笑了一聲,她這算是被囚禁了?透過辦明的窗戶看了過去,此時外面的天色漸黑,也不知道王爺現在怎麼樣了,哦,對了,現在的王爺應該還在昏迷之中,根本就沒有意識,不過有他們幾個在,想來就算是琰醒了,也不會有什麼異樣,畢竟現在的她是回到京城去看望回京的哥哥,而並非是被君無痕綁架而來。
苦澀的笑了笑,在牀上躺了半天,比較疲乏,慢慢的下地,穿上寫,仔細的觀察屋子,看看有沒有什麼密道可以讓自己逃脫的,她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給自己找出一條活路來。
屋外的人很警覺,聽到屋子裡有動靜,他們開門而入,看到容錦歌此時正在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那雙凌厲的眼神裡透着一股子的殺意,他們相視一笑,就這女人還想殺他們,簡直是夠看不清楚狀況的。撇了撇嘴,轉身的要離開,可是聽到身後傳來一股清冷的叫喊聲。
“我渴了,給我來一壺茶,順便的在給我來上一萬紅糖大棗小米粥。”
男人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回身譏笑道:“你要的倒是挺全乎。”譏笑陡然的停住,冷下臉:“沒有。”
“你最好還是去問問君無痕,若不然我死了,你也別想活。”容錦歌一點都不懼他,明目張膽的威脅他,不,應該說是申述事實。
兩人相互的看了一眼,沒說話,只是重重的關上了屋子裡的們,容錦歌扯着嘴角的笑,看向門外,透着那層半透明門,他看到有一個男人走了,這讓她瞬間的有了一股希望。
興許是男人去找了君無痕,進來送飯和送水的時候,臉上明顯的比剛纔好看了很多,最起碼並沒有衝着她大喊大叫。
一小瓷罐的粥,容錦歌一口氣全部的喝完了,她不能和湯藥或者補湯來調節身子缺血的狀態,那麼她只要這種比較好還能輕便的做法粥來補充自己的身子,吃撐的人起身轉悠了下,隨後叫進了外面的人進來,把桌子上的碗和筷子收拾掉,輕輕的看了眼摸着肚子轉悠的人,只是嘲諷了下,心裡默唸真能吃,最後還是乖乖的端着走了出去。
容錦歌對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生氣,只是讓他親眼的看着自己在屋子裡來回轉悠就行,以防自己尋找出路的時候,他們在竄進來,那可真就得不償失。
一切事情都按照自己設計的方向所去,容錦歌並未感覺到高興,而是非常的謹慎起來,她不知道現在這個屋子裡有沒有什麼密室,若這是有密室興許只是一個存放東西的,而不是通向外面的,那麼就算是找到了也無濟於事。
在屋子裡,一圈一圈的尋找,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結果,得出結論,這個屋子裡根本就沒有任何密道可以逃跑,不過她倒也沒有失望,從找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停下腳步,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冥想,既然沒有密道可以逃跑,那麼只剩下一個辦法,那就是把門外的那兩個人解決掉,只有把他們解決掉,興許自己可能還能逃脫。
打定主意,那麼剩下的就是怎麼才能解決掉這屋外的兩個人,自己沒有武功,渾身上下更是沒有毒藥,那就更別說是迷藥之類的,明細苦相之際,屋門被打開,君無痕走了進來,隨後們又合住,君無痕見到她坐在椅子上沒說話,反而是直接去點燃屋子裡的燈罩裡的燈,一個挨着一個的點,屋子裡緩緩的便亮,而忙完這些的君無痕在容錦歌的對面做了下來,仔細的看了看她,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上着實的好了不少。
撤出一個輕笑的嘴角:“看來小米紅糖大棗粥當真的是補血補氣,效果居然出奇的好。”
當他聽說她要喝這種粥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不會那麼輕易的去死,那也就能從她的嘴裡掏出有關蘇錦歌的事情,這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
“當然,食補比藥補來的強。”容錦歌輕語。
這一句話說的,倒是和他師妹說的一樣,輕淺的點頭:“說吧,蘇錦歌在哪!”
話題又回到了下午的那一刻,容錦歌擡眸笑着問他:“你和蘇錦歌什麼關係。”
君無痕聽到這聲音並未走,也並未生氣,而是專注的看着她半晌,想了想,緩緩的道:“不是仇人,而是親人。”盾了下,挑了下眉問道:“我不會讓傷害到蘇錦歌的,我可以用我的生命起誓,這回你可放心了?”
親人?
一句話說的她好笑不已,嗤笑了半晌,才緩緩的停住,專注的望着他:“蘇錦歌,南宮古國,蘇丞相的嫡女,年金十六歲便嫁給當年的太子,現在的晉王南宮煥,於十七歲夏秋交際之時,在府裡病逝,而她的親人裡似乎沒有武林盟主的存在。”冷清無奇,一點都沒有波瀾的聲音緩緩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君無痕冷笑:“蘇錦歌,藥王谷關門弟子,醫術和毒術都無所不精,一點病就能讓她死?哼,偏偏別人還行,若是騙我,還是免了吧。”說完盾了下,太眉:“你說呢?”並沒有直接回到她親人的問題。
容錦歌聽到這話,卻非常的認同,只是有一點讓她有些不清楚:“你是怎麼知道蘇錦歌是藥王谷的人?”說道藥王谷的時候,她心裡升起一股疼痛,師傅死的很慘,而那些師兄弟一個個也都死在了南宮煥的手下,而她還沒有親手的解決掉南宮煥,想到還在昏迷的南宮琰,她頓時有了一股要活下去的願望。
君無痕微微的搖頭:“說吧,蘇錦歌呢?”
容錦歌微微的垂眸,知道蘇錦歌是藥王谷的人只有師傅和師兄知道,其餘的人根本無從得知,而眼前的這個人說是蘇錦歌的親人,想來只有一個可能,那他興許就是她神秘的大師兄,那個帶着銀白色面具的人。
胎膜專注他那雙眼睛,專注的觀察,可惜,在他的眼睛裡只看見了自己的身影並未看到什麼心緒,緩慢的收回視線,咬脣,既然如此,不如那就拿出來那枚藥王谷的玉佩,看他怎麼說。
伸手從撥開衣襟,漏出裡面一個紅色的繩子,伸手把那繩子從脖子桑取出來,一塊碧玉無瑕的白玉躺在了她的手上,片刻,小心翼翼的把那玉放在了桌子上,擡眸看向他,伸手輕輕的推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