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悠悠的終於到了南郭侯府,若是沒有剛纔發生的那件事,容錦歌的心情可以說還是不錯,可現下,興致掃去了一大半。
下了馬車,寒歲把車趕去了一遍,侯府裡管家站在臺階上瞧的清清楚楚,邪王妃來了,轉身的朝着前院走去,
見侯爺和一名大臣說話,他俯身在侯爺耳邊輕道:“侯爺,邪王妃來了。”
“哦?”侯爺驚訝了下,轉過身子朝着外面看去,還真是。
拎起錦袍朝着外面走去,看向邪王府,含笑的拱手:“臣虞……”
“侯爺無需多禮,快快請起。”容錦歌上了臺階,見到南郭侯爺快步的走來,像她行禮,她微微的虛浮一把道。
虞長東雖是一個侯爺,但其女也是銘王妃,雖然被趕去了封地,但好歹也是皇親國戚,不說別的,單說他在皇上心裡的位置也是不可動搖,
不然這麼多年來,虞長東沒做過幾件大事,但侯府卻是一直興盛不衰,裡面畢竟有着原因。
虞長東和容錦歌微微的虛寒了一番,緊忙的讓管家把人給請進後院,不容怠慢。
跟隨管家的腳步進了口院,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的人,熱鬧的很。
虞溫氏得到前面傳來的消息,她領着一衆的人站在後院等待容錦歌到來,見她走了進來,緊忙的福禮:“臣婦拜見王妃,王妃吉祥。”
“虞夫人請起,不必多禮,若是這樣客客氣氣的,本宮可是渾身不自在呢。”
虞溫氏沒想到邪王妃性子居然如此的好,點頭含笑的應承着,嘴裡說着甜甜的話,順勢的把人領去了上房,虞老夫人的屋子裡。
還沒等進門就聽見屋子裡傳來嬉笑的聲音,各種祝福的聲音倒是不斷,容錦歌淺笑,一走進屋子裡,
瞧見屋子裡上首座的是一個神經抖擻的老人,雖然滿頭白髮,可臉上卻是沒有過多的溝渠,笑起來和藹慈祥,
可若是仔細看那雙吊着的三角眼,就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到利犀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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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夫人只是掃了一眼容錦歌,便主動的起身,扶着身邊服飾她的丫鬟,穿着一身醬紅色,身上繡着各色各樣的壽字,
走上前,準備要給容錦歌行禮,剛剛彎下腰,卻是被容錦歌攙扶了起來。
“老夫人快快請起,今兒錦歌可是來給老夫人祝壽來了,若是給錦歌行禮,那豈不是折煞了錦歌!”
“邪王妃說的哪裡的話,臣婦就是臣婦,君臣有別,這禮該是要行的。”說着也不給容錦歌拒絕的機會,還是微微的蹲下了身子。
虞老夫人是受先皇賜封的一品誥命,有俸祿再身,即便是王妃,她也只是微微的福禮,可屋子裡的其他人卻不是,
有的是身有誥命卻不在一品,有的只是一介白衣,無品無極,卻生生的矮了有誥命再身的人一頭,所以,看着屋子裡的人有的是坐着的,
有的則是站着的,當她們看見虞老夫人都想容錦歌行禮,而剩下的那些人更是不敢大意,紛紛起身行禮。唯獨有一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容錦歌不着痕跡的輕佻了下眉,看來這虞老夫人着實的有幾下子,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德高望重,對於君臣之力很是在乎,
這倒也說明了此人是心細如髮,遵禮守節之人,更是處處透着小心謹
慎,不然她都說了無須多禮,可她依然還是行了君臣之禮,
這讓容錦歌爲之一振,也算是對了她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
“免禮,今兒是老夫人大壽,本宮過來只是想湊合熱鬧,沾沾老夫人的喜氣,大家不需要多禮。”
一衆人起身,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一個個也都謹慎了起來,裡面到也有玲瓏剔透的,說說笑笑的把話題給岔開,
順着說話聲音看過去,見是一個高挑的婦人,看見那婦人,容錦歌眼嘴輕笑。
原來是容景氏,剛纔還真是沒有看見她,若不是她出生,興許自己還真就觀察不到她。
坐在椅子上,擡頭迎上一道炙熱的目光,容錦歌微微的蹙眉,看着對面的夫人,頭上也帶着鳳冠,眼眸輕轉,
不用想,這個人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淮王妃,整個安陵城也就只剩下兩位親王妃,除了自己便是淮王妃,而她頭上戴的則也是八尾鳳冠,當然,安陵城裡還有一字並肩王,公孫啓明。
鎮南王,景錫,可這兩位王妃她都見過,但她們只能帶六尾鳳冠,唯獨沒有見到過的就是淮王妃,瞧着對面的人衝着自己淺笑,她微微的點頭算是迴應。
“歌兒,那個是淮王妃,自打大婚之後身子一直的不適,養了許久,這也是最近纔好。”景淑淇瞧見容錦歌的視線盯着對面淮王妃瞅,
一想也就知道一準兒是她沒見過,邊把小道消息告訴了她。
聽到繼母說的話,她收回視線,稍微的側身看着她:“謝謝母親。”
景淑淇一怔,很快回過神兒來,知道她嘴裡說的謝謝是剛纔自己爲她解圍,嗤笑的搖頭:“都是自家人,你若是在這樣說,那我可真就生氣了。”
容錦歌含笑的點頭,她這個繼母雖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但爲人還是不錯,從她說話就知道把她真的當成了自己人,並未對她藏着私心,這一點也着實的讓她感覺到了自在。
看着她眼角下的黑眼圈,蒼白的臉上雖然塗着一層淡紅色的腮紅,可還是能見到她蒼翠的臉,不由的讓容錦歌心裡一陣。
“母親最近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兒?”
景淑淇一愣,苦笑了下,剛纔瞞過了父親和母親,可還是爲瞞過眼見的容錦歌,朝着她使了使眼色,起身和老夫人寒暄了兩句,轉身走出了屋子。
沒過一會,容錦歌也跟了出來,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向了花園,瞧着花開滿園,各個爭奇鬥豔的,她忍不住的輕嘆了一聲。
“母親今兒這是怎麼了,怎麼總是唉聲嘆氣的。”一路上,她聽到了不下三聲。
景淑淇擡眸,見賞花的人不少,大多數都是一些貴女,轉眼望着假山上的涼亭還是空空如也,拉着容錦歌直接走上了涼亭,
瞧着她這個樣子似乎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坐下來便把身邊的侍女屏退了出去,讓她們守在外面。
兩人坐下,容錦歌並未催促她,過了會兒,景淑淇才緩緩的道:“哎,自打容夢晴被抓進天牢,柳姨娘沒出幾天把查出來懷了身孕,
據府醫說,柳姨娘肚子裡懷的是個小子,容烈高興的很,可柳姨娘仗着肚子,不停的勸說容烈像皇上求情,把容夢晴放回來。”
容錦歌擰眉,這怎麼可能,南宮煥可不單單是謀反之罪,更
是有着混淆血統的大罪,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爹可是知道這見事情的。
“母親,你放心,爹是不會做這糊塗事情的。”
說完,容錦歌心一緊,她怎麼感覺此事沒有那麼簡單,她都知道這謀反之最,罪無赦這麼簡單的道理,景淑淇怎麼會不知道,難道是……
“爹不會真的要去像皇上求情吧。”容錦歌有些緊張的問道她。
“那到沒有,只是前幾日柳姨娘因爲這件事情,差點流產,我冷眼瞧着容烈已經動了心思,只不過現下還在猶猶豫豫,
我想,要是柳姨娘再來一次,容烈爲了肚子裡的孩子,真沒準兒……”
“不行。”不等景淑淇說完,容錦歌直接堅決的回着。
爹可真是老糊塗了,要他真是向皇上求情,依照皇上多疑的性子,保不準容家將會毀於一旦,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這一貫是皇上的作風,難道爹爲官這麼多年,居然還看不透這裡面的事情?
“母親放心,我回頭會好好的勸勸父親的。”
她看着憔悴的繼母,暗自的搖頭,柳姨娘,又是這個人,就算是肚子裡有了一塊肉那又怎麼樣,老蚌懷珠也有生不下來的時候,興許還能一屍兩命的情況。
景淑淇聽見她去勸說容烈,心裡這塊大石頭也放下了一半,頷首的點頭,容錦歌從寬大袖籠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瓷瓶,
伸手遞給她:“母親,這是調養身子的藥丸,你回去後用溫水送服,每天一次,一次一粒。”
看着手中的瓷瓶,蹙眉:“我身子沒事啊!”
容錦歌裝作疑惑的道:“不能啊,毒娘子說,看你的臉色雖然白裡透紅,但並不是正常的紅潤,她懷疑是你以前落過水。”
景淑淇想了想,過了半晌飛快的點頭:“對,時隔好久了,那還是我五歲初冬的時候,那時我貪玩,趁着嬤嬤不在,
我就到湖上滑冰,可是沒想到,那湖只是表面凍上了,結果到了湖中心,我一下子就掉進去了,還好當時有個丫鬟路過,
把我救上來,後來也就是那次,我再也不敢去水上玩。”說完往事,她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容錦歌很是汗顏,她並非是看她臉色看出病的,而是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景淑淇像她福禮,她伸手去扶她,不相信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那個時候就已經窺探了一些,後來幾次的接觸種,她總是有意無意的觸碰,這才探清了她的病根,也在上次自己的壽宴上,
她纔敢對着景錫王爺胯下海口說是去求毒娘子給她配置一些求子藥。
“對了,毒娘子什麼時候看見我了?”
容錦歌抽出了下嘴角,瞧着她,編了個理由:“我以前對毒娘子提起過,她可能是記在了心裡,至於什麼時候看的,這個……我還真是不清楚。”
景淑淇倒也沒有疑慮,身懷絕技的人都是性子古怪,輕微的頷首,握着的藥瓶很是感激的看着容錦歌,
這要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過寶貴了,朝着容錦歌笑了笑,緊忙的把藥瓶收好。
兩人在涼亭說會兒子話,瞧着涼亭下面人頭攢動,比剛纔甚至還要熱鬧,這一度的讓容錦歌和景淑淇好奇,看看究竟是什麼人來了,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動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