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身邊之人的異常,南宮琰略略側首,掃了一眼容錦歌,隨即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本王只是將容將軍的幼女送回府上罷了。”
南宮琰指了指身後的容錦歌。
南宮煥的眼神始終灌注在南宮琰的身上,他們是兄弟,更是政敵,容烈是手握兵權的重臣,在朝中的地位不言而喻,若是能夠得到容烈的支持,那麼未來的帝王之位,可以說便如同探囊取物般容易。
南宮煥如今已經先行拉攏了丞相至自己的陣營,佔得先機,現在又忙不迭的來到將軍府,企圖更進一步的穩固自己的地位。
聽南宮琰這樣說,南宮煥這才注意到南宮琰的身後還站着一個纖細的身影。
他清冷目光一轉,悠悠落在了容錦歌的身上,脣角淺淺的扯出一抹微笑。
“原來這便是容大將軍膝下幼女,果真是玲瓏美人清麗脫俗,一看便是知書達理的模樣,容大將軍可真是好福氣。”
容錦歌心中猛地一顫,這句話,她比任何人都要熟悉,當年南宮煥在丞相府見到她的時候的第一句話,便是這般,分毫不差。而她,也正是因爲南宮煥的言語和眼神,便深深地陷進了男人的圈套中。
原來……原來南宮煥對將臣之女,都是同一番說辭。虧她還以爲是自己,吸引了南宮煥,得了他的心。
容錦歌止不住的在心中冷笑,這一切,根本就是陷阱,而她,到死的時候才知曉。
斂下眉眼,容錦歌將
自己所有的不甘和憤怒全部隱匿在沉眸之內,欠身揖禮,“太子殿下過獎,錦歌惶恐。”
在聽到“錦歌”兩個字的時候,南宮煥眉峰猛地一簇,隨即鷹眸微眯,實現緊緊的鎖定在了容錦歌的身上,“你說,你叫錦歌……?”
“是的,太子殿下。”容錦歌暗暗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肉中,疼痛一波又一波的刺激着她的神經,然而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忍住心中叫囂的衝動。
容烈在一旁說道:“太子殿下,此乃老夫幼女,容錦歌。”
南宮煥淡淡的嗯了一聲,恢復到了先前溫潤俊朗的模樣,沉吟道:“原來是這樣。”
南宮琰的視線在容錦歌和南宮煥之間反覆,隨即裝作無意的開口,“皇兄的故妻,似乎也喚作這個名字。”
容錦歌猛地瞪大了眼睛,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南宮煥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半晌,才緩緩開口,“是啊,錦歌……未曾想,本宮與她剛剛成婚不久,她便突然病逝……”
呵呵,病逝?!分明是他親手殺害了自己,如今竟然大言不慚的假說自己是病逝!
容錦歌忍不住冷笑出聲,一雙美眸寫滿了憤怒,狠狠地刺向南宮煥。
“太子殿下, 太子妃,當真是病逝嗎?”
衆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到容錦歌的身上,容烈臉一黑,“容錦歌,你在胡鬧些什麼!還不快給太子殿下賠禮道歉!”
容錦歌死死的抿緊了雙脣,沉默着
一言不發。
容烈怒了,正要再責罵些什麼,南宮琰適時的開口,“容將軍,三小姐先前受了驚,現在身子弱,情緒或許也會不太穩定,容將軍還是先請三小姐回屋歇息吧。”
見南宮琰都這樣說,南宮煥便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便不計較,容烈這才放下心來,責令容錦歌進府。
容錦歌深深地望了南宮煥一眼,隨即跟隨着一衆女眷踏回了將軍府的大門,一路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閨房。
而在她的身後,南宮煥的視線一直緊鎖,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覺得在這個素未謀面的將軍府三小姐身上,看到了一絲蘇錦歌的影子,尤其是最後的那一記眼神,像極了蘇錦歌臨死之前看着他的那樣。
容柳氏和容夢晴,託辭擔憂容錦歌的身體,便也跟了來。
一進門,容柳氏的臉便陰了下來。
“你到底是誰!”
她分明已經親眼見到容錦歌斷了氣,才命人出城將她埋了去,而現在,容錦歌又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容錦歌轉過身來看着眼前熟悉的兩個身影,過往她們對自己做過的一切全部翻涌而出,她忍不住狠狠握緊了拳頭,眼神凌厲如刀刃,直直的扎向對方。
容柳氏心中一驚,容錦歌以前,從來都不敢正眼看自己,而現在……“兩日不見,姨娘的眼睛莫不是出了問題?怎麼連錦歌都認不出了。”
容柳氏臉色一漲,差點脫口而出容錦歌早就已經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