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風呼呼的吹着,鵝毛般的大雪靜悄悄的落了下來,不出片刻,地上一片的白,而屋子裡的人卻是睡的香甜,南宮琰把身上的大氅仍在了地上,緩和了一會兒的身子,纔敢上牀,生怕冷到了牀上的女人。
雞鳴破曉,溫和的晨光鋪滿了大地,地上的雪子啊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的白亮。
容錦歌站在窗戶跟前,出神的瞅着外面,至於身後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人,她並不知道,忽然腰上一緊,她才緩過神來。
南宮琰從後面摟着穿着一層單衣的她,順着她的視線看了出去。
一樹的白梅開的真是燦爛。
南宮琰眉頭輕皺,看着那白梅傲然的,他似乎看到了以前的容錦歌。
“歌兒喜歡梅花?”
容錦歌回眸一怔,這話似乎以前南宮煥也曾經問過,那時候她是喜歡的,可……甩甩頭,把以前的事情全部的拋出腦子,容錦歌回笑道:“梅花過於傲然,我不怎麼喜歡,相對而言,我喜歡梨花多一些,梨花芳姿素淡,清香淡雅,潔白無瑕,其純淨堪稱花中之第一。”
“梨花嗎?”
“恩。”她喜歡在梨花盛開的季節,問着梨花淡淡的香氣,彈奏一曲,實在是人生之中的美事。
南宮琰深深地把這句話牢記在心中,兩人默默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久久無人無語,空氣中一陣的靜謐。
許久之後,容錦歌笑着回眸:“該是梳妝了。”
男人聞言一笑,攬着她纖悉的腰緩緩的扶着她坐在了梳妝檯上,屋外的翡翠淡笑,自打跟着主子開始,就未曾見他對誰這般過,除了在王妃面前能笑笑之外,其餘的時間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冽,只不過性子卻是稍微的溫和了那麼一些。
白日裡,窗戶外面的鴿子飛來飛去的,好一陣的忙活,容錦歌輕輕的皺起了眉頭,若是以往一隻兩隻的興許是個正常的事情,可今天卻是……微微的搖頭,看來南宮琰這兩兩天是有的忙活了,輕嘆一聲,轉轉眼珠,這次出來着實的有危險,衆多人搶一顆珠子,若是誰得到了這顆珠子,那豈不是成爲被圍困的對象?她不會武功,但是毒術卻是不差,這毒娘子的名號可也不是白來了。
轉身的坐在桌子,沉思了片刻寫下了一連串的草藥,她幫不來了什麼忙,但也不能拖了他的後腿,寫完又仔細的看了一遍,看看那上面是否還缺些什麼,想到了一件事情,順後的又在紙上提筆的寫下了幾個草藥,最後才滿意的放下了筆。
“紅纓。”
被叫到的紅纓從外面走了進來:“夫人。”
“恩,你找人去抓一些草藥回來,順便的給我帶回來一些藥爐之類的,我要用。”
紅纓輕點了下,下顎,看了看那藥單子,對於這製藥的工具,她也可算是瞭如指掌了,收好藥單子,輕輕的福禮轉身快速的走了出去。
彼時的南宮琰在書房裡看着各種的信息,判斷那個信息是真,那個是假,而容錦歌再是在寢室裡製藥,雙方都各自的忙着。
他們這邊非常的安靜,可另一邊的南宮粱和南宮煥卻是各自揣着各自的心眼。
南宮粱自打知道這輩子他不會在有屬於自己孩子的時候,心裡頓時恨透了南宮煥,當時他真是以爲那藥是能令人振奮的藥,卻是沒想
裡面居然還放了別的,讓他決然斷子絕孫,這等惡毒的手段他也使得出來,虧自己還給他賣命。
懷揣着憤恨,眼睛裡閃過蹭蹭的毒辣,緊抿的嘴脣,緊緊的咬着後牙槽,半晌之後,陰險的臉上綻放了一朵像菊花一般的笑顏,那樣的燦爛,而眼底卻是閃過一抹憎恨的閃光。
下晌,南宮粱打定了主意,從別院,自己的院子走了出來,去了南宮煥所在的院落,見到了守在一邊的肖溫,恭敬的問道:“大哥在?請幫我通稟一聲。”
肖溫拱手:“是,屬下這就去。”
看着人走進了屋子裡,他垂眸,遮擋住眼底的憤恨,再次擡眸的時候卻是笑意盈盈。
“大爺有請。”肖溫臉上不帶任何的表情道。
南宮粱點點頭,被手大步的走了進去,見到太子正在看着圖紙,他微微的蹙眉。
“找我何事?”太子從圖紙中擡眸,望向他。
“太子,臣弟想和太子分開找,這樣的機率還能大一些。”他到也沒有藏着掖着,開門見山。
南宮煥微微的垂眸,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心思百轉,良久,頷首道:“這注意也不失是一個好的,那…成,四弟行走在外面可是要當心,注意身體。”
注意身體?這四個字停在南宮粱的耳朵裡是多麼的諷刺,他都已經是殘破不堪的身子,還有什麼可注意的,強忍着心中的怒氣,含笑的應承:“多謝太子關心,臣弟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說出多謝的兩個字來,簡直是嘲諷意味十足。
南宮粱恭敬的從太子的別院出去,臉上的笑容真誠的無比,任誰看了去他的樣子都像是無害的那種,可轉眼之間卻是換上了笑裡藏刀的笑臉,須臾間的轉變當真像是翻書一樣。
南宮煥笑看着他從書房走出去,嘴角勾着的上脣緩緩的彎下,眼睛閃過一抹陰冷的幽光,緩緩的深沉起來,扭頭的看向開着的一條縫隙的窗戶,起身走過去推開,一陣冷風從窗口吹進來,白雪被出落在窗戶綾子上,轉瞬即失。
仰頭朝天看了去,昨兒夜的雪剛剛停,這才一上午的時間,外面卻又下了,可冰冷的天,卻依然沒有他心裡那份的冰涼。
誰能拿到七彩琉璃珠就能拿做上那皇位嗎?難道他這個太子之位當真的是擺設不成!
冰雕一般的臉上緩緩的漏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深邃的眼底急速的劃過一抹殘冷。
皇位麼?那必定是他!
外面的雪花越飄越大,一個多時辰之後,外面的地上已然都被雪花給覆蓋,高大的樹枝子上也都被披上了一層白色的衣裳,銀裝素裹,就像是以爲冰冷的小美人穿着白色的羅衫,靜靜的站立在外面。
屋子裡的容錦歌卻是經精會神的調和着手裡的東西,小藥爐裡升起的一股熱氣,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濃重的藥香味。
女人掐算着時間,感覺差不多了,扭頭看向那沙漏,確實是,手裡的乳白色帶着一點點香味混着草藥味兒的東西也漸漸的完全的融合了,看着時間卻也恰恰的道了,輕嘆一聲,伸手拿過一個平時用的小瓷瓶,把手上這含着藥的香膏一點點的放了進去,隨後才把藥爐裡的火熄滅。
屋子裡的藥香味很濃,容錦歌把那些藥丸全部的弄了出來,仔細的甄別,看看裡面有沒有損毀的,一
圈轉下來也只有那麼三幾個是不成形,剩餘都還好。
有了這些的東西,她就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最起碼不是頂級的高手也是進不得她的身。
書房裡正在斟酌那桌上信息的時候,院子外面出突然的出現了一個人,讓蹲守在外面的人來了個措手不及,暗衛們都緊緊的盯着眼前嬉笑的人,各個漏在外面的眼一絲絲的都不會錯過他,這個人太邪性了。
暗鷹在外面瞅了一眼,回到屋子裡稟報:“主子,公孫世子在院子裡。”
他!
南宮琰陡然間的蹙眉,這個人是怎麼找上來了,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漳州府的。
擺擺手:“讓他進來。”
看來這個人還真是有兩下子,只是不清楚他現在處在自己的院子是怎麼個意思!是敵是友?
還真是讓人耐人尋味。
寒月從書房裡出去,見到外面的人虎視眈眈的瞅着公孫梓涵,而後者卻是一臉的笑意,要是仔細看,那眼睛裡還閃着一抹的殺意。
“公孫世子別來無恙,王爺有請。”寒月一道聲音打破了院子裡的異常氣憤。
那些侍衛一聽主子讓他進去,雖然各個心有不甘,但主子的話卻是不可違抗,須臾之間,圍住他的人全部隱藏起來。
公孫梓涵微挑了下劍眉,這邪王的手下還真是夠速度的,這和平日裡冷清不得寵的王爺似乎有些偏差。
笑笑上前,對着寒月點了點頭,直接一步的跨進了書房,見到南宮琰在書房的椅子上盯着那些個小紙條看,他不用特意的去向,也就知道這王爺此刻正在幹嘛!
刷的一聲,手上金黃的扇子快速的打開,惹的南宮琰聞聲的望去,不痕跡的抖動了下眉,半晌之後,才坐直了身子,迎上他嬉笑的臉:“真是沒想到,一像神出鬼沒的公子閻居然是公孫世子。”
公孫梓涵微怔,瞅瞅手中的扇子,嗤笑了合攏了扇子:“原來江湖上的事情,還是瞞不過邪王殿下,當真是讓閻某我真是刮目相看。”
“據說公子閻出現,定會有人喪命,不知道這個傳說可否屬實?”
邪王身側的寒月聽完公子閻這三個字的時候,臉色刷的一邊,手直接撫摸上了腰間的寶劍,即便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那也不能讓他傷害到自家王爺。
公子閻,行走江湖只需一把扇子,出手快狠準,幾乎沒人知道他的長相,因爲看見過他的人都已經化成了一堆白骨,而他只聽從一個人的命令,那就是武林盟主,君無恨。
至於這兩人是什麼關係,他也是聽說了那麼一二,認出公子閻當然不是完全的憑着他手中的一柄金扇,而是他出神入化的輕功,他出現在自己書房外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一點也着實的讓他驚詫,他的武功不敢說數一數二,但至少在前十,可他卻在自己感官範圍內都沒有覺察出來,這世上也只有君無恨以及公子閻,他們三人之間不相伯仲,原本以前他是嗤之以鼻,可今兒卻是見到了,也着實讓她心驚的很。
“呵呵呵,琰真是高看了本公子了。”笑着搖搖頭,被人認出來也着實的驚訝,轉眸岔開話題:“這次七彩琉璃珠的事情的當真的是有趣,不若這樣,我跟你們一起找好了,別懷疑,我對皇位倒是一丁點的都不感興趣。”只是對某個女人感興趣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