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和他們這幾天相處,她才知道。
原來武慧兒是武俊華大伯家的。
她和俊華屬於堂兄妹,並非是一個爹生的。
不過看着他們的兄妹感情很好,倒是比起一般家的親兄妹還要好上。
想來是跟這一路相互扶持有着據對的關係。
紅纓拿過來一件厚的披風披在了皇后的身上。
“娘娘,轎攆在外面已經候着,隨時可以出發。”
容錦歌微微的點頭。
想到昨天南宮琰拿着奏摺給她看的時候,她就已經在琢磨了。
這元帥府被圍也有幾個月了。
景錫對愛女的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上摺子的內容無非就是求皇上開恩,對景淑淇從輕處置。
南宮琰和她商量了一番,還是決定把元帥府給去掉。
容錦歌坐上了轎攆,被八人擡着,一路晃悠的出了皇宮。
一路隨行都是御林軍開到,後面走而是鎧甲將士,把皇后的鑾駕保護在其中。
轎攆身側,跟着的紅纓和翡翠眼睛四處灑掃,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冬雪和暗衛則分別各自的躲在暗中,也注意下方的事情。
皇后鑾駕出宮,可是不容小覷,那位一點點的威脅都不允許有。
所到之處,百姓們有的都回避,有的也在觀望。
鑾駕緩緩的停在元帥府中,紅纓揭開轎簾,容錦歌緩慢的從轎子裡走出來。
瞅着眼前的元帥府,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這可是自己的母家,如今卻是變成了這個樣子。
“皇后娘娘吉祥。”
容錦歌,扶着翡翠的手走上擡腳,低眸瞅着腳下跪着的人。
“把們給本宮打開。”
容錦歌開啓紅脣,毫無溫度的生意緩緩的響起。
守門的侍衛,緊忙的起身,拿出鑰匙把元帥府外的大門上的鎖打開。
厚重的大門發出沉悶的咯吱的聲音。
紅漆大門緩緩的打開,漏出了府裡樣貌。
第一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院子裡地上的枯草,青石磚上的苔蘚。
長廊上也有了蜘蛛網,看上很荒涼。
御林軍走在前面,鷹眸一般的眼神看向四處。
沒發現什麼異常,便站在了一旁,靜靜的守在邊上。
容錦歌從翡翠手上收回手,拎着裙襬走了進去。
走道前院,原本昔日輝煌的景象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就是荒涼無比。
容錦歌及不可查的輕嘆,熟門熟路的走向後院。
還沒等到後院,就聽見各種聲音,有嚎叫的,還有一些辱罵的聲音。
各種聲音交纏在一起,很震耳。
方統領進了後院,瞧見院子種的小廝和丫鬟都擠在一起玩紙牌。
旁邊甚至還有正在……正在撕扯丫鬟衣服的小廝,旁邊人還在那叫好。
看那丫鬟愁眉苦臉的樣子,並不見流淚,想來這情況應該是時有發生。
“皇后娘娘到。”
隨着太監的一聲高吼,院子裡的人頓時愣住,都呆呆傻傻的望着月亮門。
瞅着進來的人,仗着嘴半晌反應不過來。
人羣裡不知道是誰先跪在地上請安,隨後衆人都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屋子裡的人,聽到皇后娘娘來了。
景淑淇踉踉蹌蹌的從屋子裡出來。
看向容錦歌,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臣女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
娘吉祥。”
容錦歌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瘦弱骷髏的人竟然是景淑淇。
看上去老了很多。
不像是二十七八的人,反而倒像三十五六的樣子。
她急走了兩步上前,扶起了她。
“快快免禮。”
雖然北烈是北國的人。
但這樣機密的事情就連自己的母親武靈兒也是不清。
更何況是她呢。
紅纓上前扶着景淑淇進了她的屋子。
剩下的那些丫鬟小廝都安安分分的跪在地上,不敢亂動。
容錦歌和景淑淇走進廳堂的時候。
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
屋子裡的擺件什麼的全都沒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椅子。
“這……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爲什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景淑淇坐在椅子上長嘆。
“人呢?怎麼沒有一個侍候你的丫鬟?”
“哎……跟這臣婦過來的兩個丫鬟都……都去了,府裡的丫鬟都……”
“怎麼會這樣!”
容錦歌是在想象不出來,這府裡到底是怎麼了!
行上雖然下令只許進不許出的命令。
但從未苛刻這府裡的每一個人。
糧食,肉和青菜都是按時送的,怎麼現在會是這個樣子。
“紅纓,你領着侍衛,把這府裡的姨娘,小姐丫鬟和小廝都給本宮集合到外面,本宮倒要看看這府裡究竟是怎麼了,竟然如此欺主。”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紅纓扭身走出兩步,便聽到身後容錦歌再次發出的聲音。
“對了,把守在外面的侍衛也叫來。”
紅纓重重的點頭,轉身走出屋子。
剛出屋子便和楚姨娘碰了個頭,紅纓退後了兩步。
瞅着眼前的姨娘,發現她的肚子竟然鼓起來了。
這到更是把紅纓震驚到了。
楚姨娘手持着錦帕,哭的像個累人一樣。
看了眼震驚中的紅纓,錯過她的身子跑想屋子。
一斤屋子,瞧見皇后娘娘正坐在正座上,兩步走上前。
撲通一聲,跪在容錦歌的年前。
“請皇后娘娘爲賤妾做主。”
身子深深的伏在地上,哭喊的說着。
容錦歌沒有錯過她進來的那一瞬間,是挺着肚子的。
“挺起身子。”
容錦歌看見她這個樣子眉頭皺的死死的。
楚姨娘聽話般的直起來身子,容錦歌眼睛掃到她那肚子。
竟然懷孕了,貌似現在應該有五個月大了。
“說,誰幹的。”
這孩子定然不會是北烈的。
他是上半年離開,從他走到現在已經也不止五個月了。
這個時候,楚姨娘懷孕,一定是有了姦夫。
“回娘娘,是府中的管家,是她逼迫賤妾的,要是賤妾不從,他就要賤妾的女兒。”
楚姨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伸手弄着肚子。
“自從懷孕,賤妾想了很多法子要打胎,可是被管家威脅,要是賤妾把胎打掉,他就……請皇后娘娘做主。”
容錦歌聽完臉色都綠了。
完全的想到以前那個和藹可親的管家竟然能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
景淑淇對楚姨娘的遭遇也是看在眼中。
“皇后娘娘,楚姨娘她完全是因爲保護佳兒才這樣。”
景淑淇見到皇后
並未說話,暗歎。
“自打元帥府被封,有老爺在的時候還好一些,可後來老爺也消失不見了,這府中就亂了,小廝的膽子一日比一日大,甚至連丫鬟也都不放過,我那兩個丫鬟也是被這些膽大妄爲的小廝給必死了。”
容錦歌準頭看向景淑淇:“那……本宮是真的不清楚這府裡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人像本宮回稟這些事情。”
好在她沒事,不然景錫王爺定然會傷心。
而現在不能讓景錫王爺對南宮琰產生任何一點不滿。
現在真是需要景錫的時候。
“臣婦還算是好一些,畢竟我也是郡主身份,他們倒是不敢對我怎麼樣,就是苦了這些丫鬟和楚姨娘了。”
爲了自己的閨女,犧牲了她自己。
這也算是做了一會兒明白事情的。
紅纓在外面把府中的小廝和丫鬟以及後院的廚娘花匠。
凡事在府中人,她命人全部集合起來。
這一看不見不要緊,府中的小廝多,而丫鬟卻是寥寥無幾。
大致的掃了一眼,也就六明丫鬟。
這六名裡的丫鬟,還有一個已經懷孕的了。
剩下的女的就是廚娘。
紅纓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
心裡狐疑的很,偌大的府中,就剩下這幾個丫鬟,倒是讓她匪夷所思。
張姨娘後知後覺得到消息,從另外的院子急匆匆的趕來。
身側還帶着五小姐容芷瞳。
一進主院,看見紅纓,那雙眼睛似乎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皇后……皇后來了?”
張姨娘止不住心裡的那些激動。
睜着圓溜溜的眼睛,驚詫的問道紅纓。
“來了。”
紅纓挑了下眉,有些情不願的說着。
她到現在還忘記不了。
去年過年那會兒,她可沒少讓她的這個女兒在皇上面前晃悠。
試圖想勾引皇上,好在皇上並未對容芷瞳並未有好感。
只是記得後來,皇上似乎好像是要把她許給當時的學子。
現在卻出現在府裡,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不過想到這府中也是被圈了起來有關。
這婚事拖後,可能也有一定的關係。
紅纓瞥了撇嘴,收回視線,腳步一轉,直接去了府外。
把值守在府外的侍衛也都叫了過來。
瞧着院子裡跪在地上的人,已經都到齊了。
紅纓轉身回到屋子裡,像皇后娘娘稟報。
“娘娘,人都到齊了。”
眼睛掃了眼屋子裡的人。
這府中的人都到齊了。
就連假扮北烈的小妾梅紅和菊紅也都過來。
看她們像小媳婦的樣子坐在椅子上。她嘴角狂抽了幾下。
容錦歌揉揉眉心,這府中的事情,她知道的也有七八分。
“把管家給本宮帶來,剩下的人,你給本宮審,膽敢欺主的奴才,必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最作孽不可活。要是他們敢隱瞞,直接杖斃。”
紅纓頷首:“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看見皇后臉色竟是如此的難看,又恨恨的說出了杖斃這兩字。
看來氣的可是不輕。
她不敢耽擱,緊忙的轉身出了屋子。
屋子裡的人瞧着皇后很是不高興,坐在椅子上也都不敢吱聲。
有的默默垂淚,有的則是低頭尋思着,屋子裡安靜的出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