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的男人聳聳肩:“要不是因爲那個傻女人,我也不想趟渾水。”
“芷瞳?”
“不是她還有誰。”
容大佑想了半晌,看他那樣子似乎也不像說假。
“你說說看。”
卜昂扭頭看了看外面,沒人,小聲的對着容大佑嘀咕了一氣。
聽了半晌,容大佑一直處在驚訝之中,他對着計策實在是佩服的很,可這樣的風險卻也很大,很極端,若是一着不慎,自己竟會粉身碎骨。
“這一招是最快最好的解決方法,相信我說的那東西,芷瞳手上就有,至於要怎樣選擇,還是需要看你有沒有這勇氣,南宮琰有沒有這膽子。”
卜昂說完,起身,彈彈身上的摺痕,走了出去。
帳內的容大佑想了很久,太陽落山,帳內已經黑透了,他才動了動僵硬的身子。
雖然覺得卜昂這計策實在是陰損,可卻是一個極好的辦法,不得不說,他當真是從根子上解決這一事件。
點亮帳內的煤油燈,提筆寫下一封書信,也把自己的意思也在了裡面,放下雄鷹退下,由它把這份情況轉交給皇上。
當南宮琰收到這份書信的時候,看完,他只有兩個字,心痛。
坐在御書房裡,想了很久,最後還是同意他這決定,回信只有兩個字,保重。
容大佑捏着這兩個字,臉上微微的漏出了笑容。
當晚,容大佑把自己的心腹叫了來,交代了一些任務,雖然這些人都摸不到頭腦,可還是點頭應聲。
日此戰場上,容大佑不慎被擒,幾個將士一看情況頓時大怒,又擔心,更是往死拼。
北烈笑了,看着身側被捆綁住的容大佑,自己的兒子,臉上樂開了花兒。
長臂一揮:“收兵。”
北烈的營長裡,北烈坐在太師椅子上看着下面的被人摁着跪在地上的容大佑,眉開眼笑。
“快,鬆綁。”
“皇上,他可是……”
“鬆綁。”
不容拒絕的話出自他的口中,將士們無奈,只好把容大佑身上的繩子鬆開。
“你們出去,朕要和……容大將軍好好的聊一聊。”
“遵命。”
士兵都走出去了,帳內剩下他們兩個。
北烈笑着起身,走上前,瞧着氣憤填膺的大佑,拍拍他的肩膀。
“今天這種見面的方式,我已經想了很久,原本想着應該在前幾個月就能見,可沒想到卻是遲來了這幾個月,不過也好,這樣倒是能讓你更加心腹口服。”
“哼,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是殺是剮,隨便你處置。”
“殺?剮?怎麼會,你可是我北烈的兒子,我怎麼會殺你。”
“你姓北,我姓容,可不是什麼父子關係。”
北烈聽到這話裡滿滿的都是怨氣話,微微的聳聳肩,頗爲無奈。
“怎麼說呢,當年先皇把我送走,爲的就是想有朝一日能統一,而我也無奈,在南宮國隱瞞了姓氏,娶妻生子,對你,我是從小就親自培養,可你也要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層危險,所以我才把我所學的知識全部交給你。”
“難道對我說,你也害怕我出賣你不成?”
激動
的質問他,大佑眼底微紅,很是受傷的看着他。
“不……不是,爹當時根本就沒有那樣想過,我是怕你知道的太多會引來殺身之禍,爲了你的安全考慮我纔沒有告訴你。”
北烈說道這一點,神情也激動,注視着他,一眨不眨。
良久過後,容大佑垂眸,半晌不在言語。
北烈看到自己的兒子出現這樣的小動作,嘴角微微扯動,還是和以前一樣。知道做錯了事情,便會這樣。
“兒子,回來吧,回到爹的身邊,咱們還能像以前一樣,俗話說,上陣父子兵,咱們以前那麼默契,若是能聯手,南宮琰的那些將士早晚會是咱們的。”
“不,對面的那些將士,全部都是我兄弟,就算是我……我不再是他們的將領我也不會做出攻擊他們的事情,我的爲人不用我多說,你也是知道的。”
北烈聽到這一番話,心底的懷疑已經漸漸的撤了。
他可是他爹,他那點什麼兄弟情義的事情,怎麼會不知道,若此時他答應和自己出戰,那纔是讓他不放心。
雖然兒子沒說同意他的話,可剛纔那一番話也足以說明,他是可以接受自己的。
“既然這樣,不如就……就先回宮,幫助朕處理一些國事,也好先熟悉一番國內的事情,你看怎麼樣?”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愚笨,並不懂這些事情,你還是另請高明。”
北烈一時間語噎,少卿,笑着搖頭:“無妨,朝中有幾位大臣都會輔佐你,不着急,多看多聽多學就是了。”
容大佑聽完譏笑:“不了,我是俘虜,不適合做哪些事情。”
“你可是我北烈的兒子,當朝的王爺,佑賢王,朕這就下至,冊封你。”
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他,都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他選擇短暫的相信他,很快的下旨,冊封了賢王。
容大佑被改名爲北大佑,成爲賢王,一時間北國裡上下議論紛紛。
北皇國室就這一個王爺,日後成爲太子舉日可待,很多大臣對他都跑出了媚眼,紛紛獻媚。
一個月,他在北國混的風生水起,遇事處變不驚,得到很多大臣們的認可。
可大佑心裡是苦不堪言。
卜昂預料不錯,自己是一個王爺,可北烈卻……深深的吸了口氣,悶頭在王爺府,想來想去,若是想早日見到北烈,恐怕現在是應該做點什麼,不然他還是在戰場上,自己始終見不到他,也不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仰頭看向天空,半晌,纔想到一計策。
半夜,王府中,出現一批刺客,目標刺殺賢王,只是可惜,賢王只是身受重傷,並未死。
北烈得知此事,連續幾日趕路,風塵僕僕的趕到了王府。
當看見牀榻上臉色失血變白的大佑,心裡一陣絞痛,上前:“佑兒,怎麼樣?”
“哼,死不了。”
看見北烈,起哼了一聲,轉過身身子背對他。
北烈狐疑,眯眯眼,轉頭看向守在牀榻邊上服侍賢王的小廝。
“說,怎麼回事。”
“回,皇上,上幾天王爺遇刺,抓住刺客,審問,發現刺客是……是南宮國派來的。”
小廝噓了眼牀榻上的人,如實的說着。
聽到是南宮國的人,
北烈頓時非常的氣憤。
“好你個南宮琰,竟然敢拍人來殺佑兒,當真是以爲我北烈是泥捏成的人?哼。”
心口堵着一口氣,看着暗自生氣的大佑,微微的長嘆。
“佑兒,放心,爹一定親手抓住南宮琰,送到你的面前來,認你宰割。”
“不稀罕,若是可以,就把我這王爺的名號收回。”
“說什麼事傻話,行了,你好生的休息,明兒朕再來看你。”
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暗歎,起身離開。
聽着腳步聲越走越遠,眼角末梢上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低頭看着手中那小瓶子,緊緊的攥在手裡。
次日,北烈來到王府,看望生病的大佑,帶來了不少的他喜歡看的書籍。
這一招倒是非常和大佑的心,掃了眼牀榻邊上的北烈,側身看着小廝:“你去告訴後廚,中午多做些菜,晌午……皇上在這裡用膳,記得告訴後廚,做一道紅燒肉,越肥越好。”
“是,奴才這就去。”
聽到紅燒肉,北烈笑了。
“原來你好還記得,這幾年,朕已經從未再聽過有人這樣吩咐了。”
說的感嘆,似乎像是回憶過往,少卿,笑着搖頭。
“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兒子豈會能忘。”
當年和他一起並肩作戰,吃的那些苦,怎麼能忘,那個時候,吃上一頓肉,有時候都是施捨。
後廚聽到小廝交代下來的菜,隨後又說了句,皇上在這裡用餐,下人們開始忙活起來。
晌午,菜已經布好,小廝才請皇上和王爺前去吃飯。
瞧着滿桌上的側香味俱全的菜,大佑微笑,伸手給他夾了一筷子的燒肉,放在北烈的飯碗裡。
“嚐嚐這肉,和當年吃的那滋味是不是一樣。”
北烈看着碗中的那肥瘦相間,閃着紅潤光澤的肉,輕笑:“這肉明顯的比當年看的要更加有食慾,可味道……確實不如當年那般的香甜了。”
現在的他貴爲皇上,即便是在前方戰場上,他想吃什麼,就會有人專門做,現在這肉對他已經沒了以往的那口腹之慾。
“時過境遷。”
大佑不在說話,端去飯碗吃飯,和以往一樣,莫默不作聲的吃飯。
北烈看着眼前這碟子裡的肉,沉吟了片刻,還是拿起筷子夾起來放進自己的嘴裡,很軟爛,也很好吃,可就是沒有當年吃起來的香甜。
莫不做聲的大佑看見他吃下那塊肉,緊張半天的心終於落地,手心裡都是汗。
一頓飯,吃的人心思各異,好在還算是愉快。
北烈看到賢王沒什麼事情,宮中和京城都相安無事,變又上了戰場。
沒出幾天,衝站場上傳來消息,皇上暴斃,朝野上下爲止震驚,皇上的屍體被將領用冰塊給運回來,大佑看到北烈屍體的時候,眉心擰在了一起,眼中蓄滿滾燙的淚水。
終於還是死了!
心中似是解脫,似是無奈,仰頭望天,兩行清淚滑落。
皇上歿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朝中立儲君分兩撥,一波支持大佑。
一波人懷疑大佑的身世,可很快的就被大臉,最終,大佑還是登基做了皇帝。
坐在龍椅上,他下的第一道聖旨便是,撤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