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歌震驚的同時,虛晃了下身子,扶着紅纓站了起來,雖然牀上多出了一個渾身上下都是黑色錦袍的黑衣人,但她根本就沒有感覺出這個黑衣人對自己這方面有什麼危險,反而是護在南宮琰的前面,想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暗衛了。
沒等走上前,君無痕依然到了黑衣人的跟前,瞅着黑衣人只是俾倪了眼,低頭看見那血盆子裡還有緩緩遊動的蠱蟲,他的視線微眯,噬心盅!
穿過黑衣人的肩膀看過去,見到南宮琰雖然臉色蒼白,但很明顯,盅毒已經解決了,猛然的回頭,對上容錦歌的眼,腳步微轉走向她,紅纓和翡翠生怕這個武林盟主對她們王妃做些什麼,趕忙的上前擋在容錦歌的前面,兩人凌厲的鳳眸迎上他犀利的眼神,當看見那雙眼平靜霧氣中帶着颶風一樣的壓抑的氣息,透着一股子的冰冷,似乎多看上一眼君無痕的眼神,她們的身子就冰涼一份,有些僵硬的處在原地。
屋子裡的人,紛紛的把君無痕和公孫梓涵全部包圍了起來,可是看在容錦歌的眼裡卻只自由苦笑的份,容錦歌在他的眼裡並沒有看見他對南宮琰的殺意,來此的目的興許就是因爲毒娘子,也就是因爲這個毒娘子,他已經兩次三番的詢問甚至是不喜一切,哪怕是那個貴重的琉璃珠,他也能拱手相送。
剛纔還在疑惑他們是怎麼通過層層的包圍,現在他非常的肯定,他幾乎是不費任何力氣就能打來,因爲在他的身上,她問道了一股子淡淡的蘭花香氣,有着強烈形的迷藥,至於裡面的成分,她暫時只能分出這一些的迷藥,但……恐怕裡面還有別的,不然外面那些經過篩選出來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的就讓人闖進來。
衝着前面忠心的兩個侍女輕語:“你們兩個不是他的對手,讓開吧。”
容錦歌雙眸迎着君無痕,但話卻是對紅纓和翡翠說的,她直接推開前面的兩個侍女走的了出來,若真是因爲毒娘子的事情,想來,他是不會對這屋子裡的任何人做些什麼,除了她。
“君盟主和公孫公子既然敢闖進這邪王別院,想來是有事情,直接說吧。”容錦歌直言不諱的道。
君無痕冷眸裡閃過一抹情愫,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輕佻了下眉,抱臂的看着四周,邪魅的嘴角諷刺的彎起,看向她:“邪王妃打算在這裡說?”
對於他提出的疑問,她也想到了,反而沒有驚訝沒有錯愕,直接回道:“聽你的,但……屋裡的人你不能傷害到。”
容錦歌剛纔的那句實則是試探,若他真的是來找南宮琰的,那麼剛纔自己的話,他根本就是多餘的回答,現在盡然回答了她的話,而起還對周圍有所隱忍,那麼他此刻前來一定是找自己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件事情倒也好解決了。
君無痕朝着她點點頭,算是應承了這句話:“可以,但若是屋子裡的人對我不敬或者是……那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這一點,他倒不是嚇唬人的,容錦歌看的出來,屋子裡的其他人都是遊走在刀尖上的人更是明
白。
容錦歌盯了他半晌,之後才轉圈的看了眼屋子裡的人,語氣柔和卻是不容質疑的道:“一會兒本王妃和君盟主有事外出,你們不用跟着,在這裡好好的看守邪王即可。”說完,抓過身子瞄了眼君無痕,輕哼了聲,腳步微轉,朝着牀榻而去。
看着眼前的黑衣男人,她冰冷的眼眸微微的眯了眯,田爽有些不放心的閃開牀榻,漏出躺在牀上完全在昏迷中的南宮琰,他不放心的是後面的君無痕,而不是主母。
君無痕此人亦正亦邪,根本就是隨心所欲,而他居然能不動聲色的突破外面的殺手而來,這身上的功夫相當了得,他不敢說自己武功多好,但江湖上的人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但是對上他,自己卻沒有把握取勝,頂多是平手甚至是自己……不會贏。
容錦歌坐在牀邊上,戀戀不捨的看着牀上的人,自己這一去不知道是生還是死,而最不捨的便是牀上的人,不過好在,他的盅毒算是解決了,也沒有後顧之憂,只要好好的調理身子,一切都不是什麼問題了。
伸手搭上他的脈,仔細的探查了一番,沒什麼大礙,就是虛弱的很,鬆開手,順勢的把他的手放回了薄被裡,起身走到桌子跟前,提筆寫下了幾副藥,上面寫上了數字,交給了翡翠。
“這上面的數字,是按照順序給王爺喝的,每一幅藥和上三天,一天一次,可記住了?”
紅纓從容錦歌手裡接過藥方,看向藥方下面的字數,輕輕的點頭:“奴婢記住了。”說的話裡含着小許的哽咽。
容錦歌環視了屋子一眼,最後定格在牀上那張昏迷的容顏,咬咬牙,硬是別過眼去,看向君無痕:“走吧。”話裡的決絕讓君無痕驚訝了下,只是一瞬間的驚訝,回神之後,揚揚下顎:“你……走在前面。”
容錦歌垂眸,依照他的話,虛弱的身子慢慢的朝前走,慢慢的出了寢室走到外室,在走出了寢殿,而此時屋子裡的人齊齊的跟在君無痕的後面,一個個都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可看在君無痕的眼裡卻是一點對他都構不成威脅,伸手打算直接甩出迷幻藥撂倒他們完事,可還沒有動作,就被容錦歌一手抓住,憤怒的雙眼注視着他:“我說過,你不許傷害他們,那麼是迷藥也不行。”
君無痕低下頭瞧着因爲憤怒而有些紅的臉,可依然遮擋不住她因缺血而蒼白的臉,泛白的嘴脣緊緊地抿着,須臾間,他爲之動搖,緩緩的放下手,輕輕的點頭,而後扭頭不去看她。
彼時寒月才知道,原來君無痕不是靠着武功強硬打進來的,而是靠着他的迷藥迷暈了那些個殺手之後才進來的,此時的他更是小心謹慎,就連隔着他們不願的冬雪也爲止一陣,今天給她的打擊太大了,王妃的醫術居然如此之高,而對面的那個武林盟主居然也會用毒,而她居然連察覺都沒有,這讓她瞬間的失去了一大半的信心。
大家的反應她看在眼裡,若是以往任何人,她一點都不懼怕,可這次不一樣,君無痕用毒之高再她之上,若是想無聲無息
的給他們下毒簡直是輕而易舉,不但不能救她,而且還容易被他毒昏,若到那時,南宮琰身邊可就沒有在守護的人了,這樣的危險,她承擔不起,既然早晚都是被抓,還不如依照現在這樣的情形,她跟君無痕和公孫梓涵走,而他們留下來照看南宮琰。
“你們都回去,不用跟着,邪王要到明天清醒了,若是醒來問起,你們就說……容大佑回京城了,而我連夜回去是爲了見他,其他的,你們暫時的不要告訴邪王,可聽明白了?”容錦歌朝着他們輕眨了幾下眼睛,又微微的搖頭,那意思不言而喻。
紅纓和翡翠自打邪王妃進府就一直的跟着她左右,可看邪王妃居然就這樣讓君無痕給挾持,她們心中多有不甘,上前不捨輕緩:“王妃,就讓奴婢跟着你吧。”
翡翠咬着牙沒說話,眼淚一直含在眼圈,硬是倔強的沒有留下來,只是專注的看着容錦歌,而她們兩個身後的人則是默默地注視,都等待時機,可容錦歌卻是不給她們這樣的機會,輕輕的走上前,笑看她們,輕輕的低語:“放心,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別徒勞了,你們是打不過他的,還是回去照顧好王爺,記得,千萬別讓王爺知道我被君無痕抓的事情,一定要隱瞞過這兩天。”
翡翠聞言,眼睛中充盈上了一種光亮,看向容錦歌:“王妃,你會過兩天回來嗎?”
容錦歌一怔,快速的回神,輕點了下下顎:“會的。”說的雖然底氣十足,但是她知道,她說的兩天是南宮琰這危險的兩天,而不是自己這過兩天就回來,她現在對於往後的事情,她也是不清楚。
君無痕已經站了半天,此時的耐心已經被耗盡,唰唰幾步走到容錦歌的身後,揚着桀驁不馴的臉,敖烈的道:“時間不早了,走吧。”說出的話都透着一股颶風一般的冷。
容錦歌緩緩的收回視線,側身仰頭的看他,眼裡充滿了劇烈的恨意,可卻又無可奈可,深吸了一口氣,擰着脖子,充滿了無所謂的表情,輕語:“走吧。”
隨着收吧兩個字一落,容錦歌的身子瞬間的騰空而起,而摟着的她的無疑就是君無痕,等到寒月一羣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出很遠,幾乎都看不見身影,整個過程只在須臾間就完成,可見君無痕的武功之高。
容錦歌被抱起的瞬間,感覺身子輕飄飄的,低頭一看,她,已經在半空之中飛快的前行,耳邊的風呼呼的吹着,原本虛弱的身子就已經支撐不住多久,可現下被這一弄,直接暈在了君無痕的懷裡。
他只是輕微的低頭看了眼,一點都毫不在意的繼續的往前奔趕,很快,到了一處別院,君無痕反轉的把人抱在了懷裡,大步的走向了寢室,把人放在寢室的拔步牀上,坐在牀邊看了半晌的人,隨後才情不甘情不願的給她把脈,當手揭開她的長袖的時候,瞬間被她玩手腕上的那一抹沁出來的紅色的血給刺紅的雙眼。
掛不得有股子血腥味兒,他原先以爲是屋子裡的味道染上了她的衣服,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