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媽媽剛回了平郡老王妃的住處沒一會後,又派小丫鬟急急匆匆的來請了林長歌,說是老王妃的妹妹來了,正在老王妃屋裡頭坐着等見她呢。按理說老王妃的妹妹也就是林長歌的姨姥,可看這樣倉促的神情恐怕也沒那麼簡單,林長歌擔心老王妃等久了,簡單梳洗了一下之後,就跟着小丫鬟過去了。
剛到老王妃的院門口,遠遠的就見着了袁媽媽焦急的身影。
林長歌微微皺眉,恐怕她的這位姨姥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哎呀,表小姐你怎麼打扮成這樣就過來了?”袁媽媽見林長歌穿的這樣素淡,當即就急了起來,“雖說表小姐您天生麗質,可這樣素淡的裝扮要是叫李老夫人瞧見了,恐怕少不了得說幾句。”
袁媽媽口中的李老夫人就是林長歌的姨姥,是這平郡老王妃的庶妹,雖說是庶妹,但兩人的關係卻是極差,除了平時必要的來往之外基本上都不見面,老王妃愛面子,可偏偏這李老夫人什麼都愛跟她比,就連吃穿用度都恨不得跟她比較上一番。
聽說了林長歌到了平郡王府上,立刻就叫人去把自己的小女兒女婿以及外孫女都給請了過來,本來一天半的路程,硬是半天就趕到了,還沒讓人休息一下就帶着人急急忙忙的跑來這裡了,說是來看林長歌,實際上卻是想比較一下誰的外孫女長得漂亮,氣得老王妃都恨不得拿個掃帚給她打出去。
剛剛在那裡屋的時候,袁媽媽差點沒被那李老夫人的外孫女身上掛着的金簪玉鐲晃瞎了眼,就看那年紀纔不過十三左右的小丫頭身上穿戴的是進貢的蜀錦和各種各樣的翡翠玉石,愣是壓得她臉色通紅卻也不敢說一聲。
“你這丫鬟,叫你去請表小姐,怎的也不告訴她一聲?這要是叫老王妃看見了,可不得叫人收拾了你一頓!”袁媽媽着急不已,哪能讓林長歌就穿着這身衣服進了裡屋,這要是叫李老夫人瞧見了,可不得高興成了什麼樣。
林長歌也看出了些端倪,只怕是那李老夫人跟自己的外祖母不對盤,道:“袁媽媽,是我來的匆忙了些,跟這丫鬟無關,若是不合適的話,我回去再換一身就是了。”
“表小姐大度自然是好事,可這耽誤久了,只怕李老夫人還得唸叨您架子大。”袁媽媽哪敢直說李老夫人說話不好聽,只能壓低了嗓子着急的道:“您這身太素淡了些,回去換的話肯定也來不及,要不然就等着少王妃一起過來的時候借點首飾也好。”
林長歌沉吟道:“等嫂嫂過來也得有一會了,只怕姨姥也是要怪罪的。”
“那這……”袁媽媽一時沒了主意,難不成表小姐真打算穿的這樣素淡進去了?
正當她着急的時候,只見林長歌掃了一眼那開的正豔的紅牡丹,顏色極爲漂亮,她幾步上前,用指甲掐了兩朵大小不一的下來,簪在了自己的頭上,又從自己脣上的胭脂取了一點點下來,塗在臉蛋兩側,使得本來清淡的妝容也變得有些嬌俏動人。
林長歌這才緩緩開了口,問道:“媽媽看這樣可是好些了?”
“表小姐可真是巧手,果然是個美人胚子,這模樣看得媽媽我都喜歡得不得了。”袁媽媽拍手誇讚着,但心裡頭卻還是有些擔憂,李老夫人最愛跟人比較的就是穿戴,雖說這樣子看起來顯得林長歌美豔動人,可沒有那些個首飾,只怕李老夫人還能找着什麼說法。
林長歌似是看出了她心中的擔憂,微微挑眉笑道:“媽媽不必擔心,我自有應對的法子,總歸也是不會太爲難我這個外孫女的。”
袁媽媽被這麼一說,細想起來倒也是,李老夫人愛面子,說不準也怕落個爲難小輩的名聲。
平郡老王妃的住處清幽雅靜,倒是個不錯的地方,只是也能看出爲了李老夫人這番過來擺上了不少的玉瓷畫瓶,都是有年頭的東西。
林長歌進了裡屋裡頭,平郡老王妃正坐在榻上,精神頭並不怎麼好,但穿着上卻是狠下了功夫,但最惹人注意的還是一名珠光寶氣的老太太身邊站着的小丫頭。
那小丫頭看起來模樣也才十三四歲,如同一隻驕傲的豔孔雀一樣昂着頭,身上穿戴着的首飾物品晃得人都刺眼,見着了林長歌之後,微微一怔,掃了一眼她的裝扮,臉上的鄙夷之色顯然易見。
林長歌卻是覺得幼稚,對她的眸光視而不見,微微屈膝,道:“長歌見過外祖母。”
這一身裝扮雖說是素淡了些,但卻令得人眼前一亮,尤其是林長歌身上那樣雍容華貴的氣度,更是令得人移不開眼。
平郡老王妃得意的一笑,很明顯她對林長歌這樣的裝扮很是喜歡,笑着擺擺手道:“這丫頭來了也不多穿幾件,你跟你娘都喜歡這樣素淡的打扮,可總歸這天涼要多注意些。”
林長歌起身謝道:“多謝祖母。”
平郡老王妃慈愛的道:“來,先見過你這姨姥和你的婉如表妹。”
那老太太看起來精神抖擻,卻是體態偏胖,生得一副刁鑽的模樣,眼珠子不停的轉動,打量着林長歌,那目光似是都恨不得把她身上的衣服都給扒下來看得仔細一些纔好。
林長歌很不喜歡那樣的眼神,那眼神未免也太過了些,只怕這老太太也不是什麼好應付的,“長歌見過姨姥,婉如表妹好。”
李老夫人端着手裡頭的茶,喝了一口,皺着眉“呸”了一下,林長歌眼疾手快,身子傾斜了一下就躲了過去。
平郡老王妃臉色一變,正要發作的這時候,只聽得李老夫人“砸吧”了一下嘴,“這茶的味道可真不怎麼好,堂堂的平郡王府就拿這樣的茶來招待人?可還不如我們府上的茶呢。”老臉突然又是一笑,“哎呀,老姐姐,我倒是忘了你這府上到底都不是做生意的,哪像我們李府上是這平城的首富,用的東西自然也都是不一樣的。”
這李老夫人每次過來無非都是這樣的一些話來,但卻不難聽出其中的酸意。
當初這位李老夫人也是對平郡老王爺有心思的,當初都主動投懷送抱到了他面前,可惜的是平郡老王爺對平郡老王妃一見鍾情,才子佳人,門當戶對,又有這位李老夫人什麼事呢,李老夫人一氣之下就嫁給了這平城首富爲妻,擺明着想要跟老王妃比較着身份,若非是那平城首富李老爺已經年過半百,哪輪得到這區區一介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