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螳螂捕蟬
古弈如此,我那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恨不得馬上變成一條魚,逃離這是非危險之地。≧,
那是一條足有一米長的黑魚,在我回頭看的瞬間,正張着紅色的大嘴,在一片飛濺的水花包圍中向我和古弈風捲殘雲一般的竄了過來,因爲離的近的緣故,黑魚的牙齒都看的清清楚楚,上下兩排,整整齊齊,白白淨淨的像鋸齒一樣,每顆鋸齒的長度都在十公分之上,隨着魚頭揚出水面,那張血盆大口已經撐開到了足能吞下我身體的大小。
難怪古弈口口聲聲說小心牙魚,原來這黑魚果真是牙齒了得,長的膘肥體壯不說,還會組隊,打死我也不敢相信它們是吃素的,不太發達的眼睛像幽靈燈一樣……
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這他媽要是被咬上一口,不管是哪個地方,絕對會骨斷筋折,阪田的胳膊就是最好的例子。
兩米多的距離,如果沒有古弈的話,我還有迴旋的餘地,即便不能虎口脫險,也能來個兩敗俱傷,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這一刻感覺離死那麼的近,腦袋瓜嗡的一聲,再來不及考慮,趁着古弈能自己勉強的浮水,一把將古弈扯到了身後,嘴裡叼着手電不便說話,只希望古弈能理解我的心急如焚,時間上也來不及呼救,唯有自己一個人面對。
絕望中,也不知道從什麼位置摸出一把短刀,往前一比劃,感覺還沒有魚的牙齒鋒利呢,這尼瑪的怎麼拼,況且,我們的周圍已經被黑魚包圍,這還不包括水面之下看不到的地方,說不好就在眼前這條黑魚衝過來的時候,其他的黑魚也會蜂擁而至,將我和古弈瞬間撕扯成肉片。
我清楚的意識到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成則爲自己和古弈爭得一線逃生的機會,敗則成爲魚食,沒有第二個選擇,所以,在黑魚快接近我一米的時候,我果斷的向黑魚已經衝出水面的下顎處瞅去,哪裡白花花的像個倒三角,應該沒有魚鱗覆蓋。
嘩啦,黢黑的水面上濺起一整水花,漫天的水珠夾着雨點劈頭蓋臉的罩了下來,就在我剛剛挪開一個身子的距離後,猛的自飛落的水簾中探出一張血紅色的大嘴,對着我剛纔挪來的位置撲咬了下來。
完了!我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一下子疲憊到了極致,千算萬算,沒算到黑魚在我移動的同時也換了攻擊的方向,而且速度上比我還要快十分之一秒,而且其他的黑魚也已經離的很近了,能清楚的聽到四周驚起的水聲。
我的眼睛裡變成了黑白的世界,整個嗅覺系統都變成了惡臭的味道,那是自上而下,斜着向下的一張血盆大口,白森森的尖牙俯衝着我所在的這片水域飛速的合攏。
該舍就的捨棄,我一閉眼將攥着短刀的胳膊迎了出去,這已經是我能做的最有效的防禦了,真正的心灰意冷,真正的千鈞一髮,我沒對自己抱有任何幻想,只求斷臂之後,能再拉着古弈重新潛入水下,試試運氣,可否僥倖一次,是不是真的該着我們死。
古弈很虛弱的啊了一聲,抱着我的後腰很微弱的拉扯了我一把,但對一切即將發生的事實都於事無補,然而……
然而就在我緊緊的咬着牙,將那條胳膊挺的筆直,高高揚起的時候,不敢想象的一張更大的嘴,以更快的速度破開水面。那似兩面白色的城牆,似巨浪般騰空而起,那嘴露出水面的部分比鯨魚的嘴還要開闊,但絕對不是鯨魚,這裡可是內陸,是什麼?我不知道,現在的地球上應該沒有,如果非要聯想,那絕對是史前的恐龍家族成員,可能嗎?我也想說服自己這是在做噩夢。
彷彿似水底升起的四面小山,之間是個小型湖,將我和古弈,甚至包括哪些剛纔還在虎視眈眈的黑魚,全部收攏到它的嘴裡了。
我和古弈就在它像道裂縫一樣的嘴角處,能感覺到離我們最近的幾顆獠牙,比我胳膊還長,上面佈滿了黑紅色的血絲,還有這片水域,像開鍋了,有氣泡咕嚕着翻出水面破開。
震駭之下,我和古弈把死都忘記了,貌似這些黑魚比我們更駭然,彷彿那是與生俱來的天敵,我的小半條胳膊還留在黑魚的嘴裡,它竟然沒來得急咬下,飛自嗓子發出一聲口哨一樣的刺耳聲後,飛濺起水花越過我和古弈的頭頂,對着那個峽谷一般大小的嘴角跳離了水面,這樣一來我的胳膊還有握着的短刀正好卡在黑魚的一排牙縫中間,連帶着我和古弈一起被黑魚帶離了水面,就在我和古弈再次落水的時候,耳邊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咔嚓聲,光是這個聲音就讓人腿肚子發抖,這已經不是怕不怕死的事,而是本能的恐懼。
那個超然大嘴合攏了,排山倒海一般攪動着湖面,湖水激盪着起伏,我和古弈抱成團像片不起眼的樹葉,在一番翻江倒海的折騰後,我的手電也沉入了水下,四周全黑,根本就分不清楚現在是在湖裡,還是在那張嘴裡,反正滿腦子的天旋地轉,反手摟緊古弈隨着水面一起漲高再落下,反正是身體已經由不得自己了,直到某一刻,水面再次潮落下來,我和古弈頭下腳上的往水底落去,才猛然意識到在那張大嘴合攏的瞬間,是那條黑魚誤打誤撞的將我們二人拖出了虎口。
反正是還沒死,那就的珍惜眼前的機會,至於往哪個方向逃,在沒有任何照明工具的情況下,我只能拖着古弈沒頭沒腦的沿着一個方向奮裡拍打着水面,偶爾斜一眼略顯紅色的半空,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和其他隊員會合,恐怕只有這樣纔能有一絲活頭。
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今天真他媽讓人啼笑皆非,最關鍵的時候,是黃雀挽救了我一條胳膊,最最關頭的時候,竟然又是螳螂幫我撿了一條命。
不知道是我們壓根就遊錯了方向,還是大嘴和小野他們已經成了黑魚肚裡的腐食,總之,幾分鐘過去了,飄蕩的湖面上再沒有看到黑魚的影子,再沒有看到半個光點。
其他人會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