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最不願聽到的事情,就是隊裡的那個人突然消失不見了,最不願看到是事情,就是某某人突然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這些生離死別的事情,遠不是這個現代文明的國度應該發生的,但眼下四人同時消失不見,我瞬間就心涼了半截。
薛教授好像也發現了異常,扔下身上的東西,連滾帶爬的向沙灘跑去,“於兄弟,肖暉你們在那呢?趕快出來吧,可便嚇唬我老頭了,我真是折騰不了,咳咳。”
就在我剛衝到沙丘下的時候,發現那片沙灘上有是個腦袋在晃動,慢慢的有人站了起來,手裡提着衝鋒槍,是大嘴。
看到大嘴的第一眼,我緊繃的神經才得以疏開,頓時對着四人大罵道:“你們是個混蛋都幹什麼呢,害的人擔心受怕的,還以爲你們集體被流沙吃了呢。”
大嘴看我把臉都拉下來了,嚇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然後衝着古弈小聲了幾句,就見古弈一邊跑,一邊向我做着擁抱的姿勢,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嘟着小嘴說道:“哥,我們發現了一個飛機的機翼,正打算弄出來,這不怕你擔心就先出來了嗎,好了,不要生氣了哦。”
古弈撲上來的勁道很大,直接就把我撲倒在地,小嘴衝着我的臉印了上來,真是拿她沒轍了,我趕忙說道:“這禮物也太多了點,讓人回味無窮啊。”我起身後,拉着古弈向他們說的機翼走去。
所謂的機翼只不過是幾塊散落的鐵皮,被風吹日曬,空氣侵蝕的薄如紙片,我用手隨便抓起一塊,還沒用力就斷成幾塊,斷口處也不見金屬光澤,顯然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
順着鐵片走過去,一個二米多深的大坑,坑裡插着一截機翼,密密麻麻的龍骨還清晰可辨,確實是機翼,並且根據龍骨的強勁程度可以判斷出是一家大型運輸機。
“怎麼樣,老崔,是不是得給我記大功一件了,如果這麼把這架飛機全部弄出來,興許能發現點值錢的東西,你說呢。”大嘴看我來了興趣,臉上的笑容死灰復燃一般,提着工兵鏟跟着我身後。
“大個屁,你以爲挖出來它還能飛嗎?不過,你要閒的蛋疼那就挖吧,說不定還能挖出幾具乾屍呢。”我不鹹不淡的對大嘴說道,顯然沒有打擊了大嘴的積極性,只見他甩掉皮襖跳進沙坑開始挖上了。
薛教授氣喘吁吁的問道:“崔老弟,你不覺得奇怪嗎?這片沙漠應該是禁飛區纔對,怎麼會出現飛機的殘骸呢?莫非察克還……”
我趕忙打斷了薛教授的話,看來這個老頭跟了我們幾天,想象力大的驚人了,也不顧及只見的身份,我對薛教授解釋說道:“您老就別瞎想了,察爾斯帝國只不過是個彈丸小國,還不至於能造出這個大傢伙,要說這巴彥喀拉山脈還真有史前文明的存在,當然我們國家曾經派遣專家來此考察過,除了發現幾處大墓外,還發現幾塊類似光碟之類的東西。”
“哦。”薛教授低下頭想了一會,接着說道:“那這飛機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這裡也沒見飛機場,更沒有適合飛機起降的平臺,除非是迫降,難道我們腳下的這片沙灘以前是個平臺嗎?儘管我也是推斷,但真實把自己嚇了一跳。
“薛教授,把地圖拿出來看看,如果我猜對的話,咱們腳下便是機場。”
薛教授顫抖着手,緩慢的展開那張衛星地圖,幾人細心的對比了一番,果然,不管是衝我們這幾天走過的路程還是大體位置,這裡的的確確就是古戰場被改造後的機場,至於飛機的事情也就很好解釋了。
我對薛教授說道:“你聽說過駝峰航線沒有?”
“崔老弟你是說四十年代,美國爲了援助國內抗日,運送物資的那條特殊航線?”薛教授激動的說道。
“是的,看來薛教授不愧是專家,涉及的知識面就是廣。”
駝峰航線,是在1945年以前,美國爲了防止日本的干擾,而開闢的一條特殊自殺式航線,從印度把汽油等戰備物資運到昆明和重慶,返程時再向印度輸送遠征軍戰士,因爲航線飛越喜馬拉雅山,而喜馬拉雅山的海拔在4500米之間-7000米之間,所以使得航線就像駱駝的峰一樣,故名駝峰航線。
駝峰航線一路艱險無比,穿越雪山,傳過厚厚的雲層,中途還有躲避小日本的騷擾,再加上當時很多飛行員都是臨時受訓,不熟悉以表各種複雜的盤,所以運輸機迷失了航道而誤闖入巴彥喀拉山脈也是正常不過的事。其實當年的美國可是下了血本了,短短几年間就損失飛機500餘架,損失飛行員1500餘人,當然戰果也是顯著的,運輸到兩地的抗戰物資多達70多萬噸。
“不錯呀,崔老弟,不愧爲新時代的軍人,中國的未來有望了,可惜你沒有把一身的才能用到正處,哎。”薛教授對我挑了一下大拇指,隨後又是扼腕嘆息,看到出來他是在真惋惜,眼神有點黯然。
“沒什麼可惜的,響應*的號召,破除四舊,打到牛鬼蛇神,我倒覺得自己的工作挺好的,爲考古工作鋪路,掃平一切障礙,是吧?大嘴,有什麼收穫沒有。”
大嘴正在賣力的喊着號子,腦袋上的沙堆越來越高,除了沙子外,好像還有溼土、石塊、腐掉的木塊等。
“快到機艙了,要不要過來看看,看看老美的玩意。”大嘴的聲音從坑裡飄了上來,聽的出來依然是中氣十足。
整整五天時間大嘴沒有離開過大坑,吃住全在裡面,偶爾我也會下去幫他一會,此時一個五米多寬,八米多深的梯形大坑出現在衆人眼前,坑底是飛機鏽跡斑斑的倉門,已經被大嘴強行撬了下來,飛機內部很黑,大嘴正扭亮手電打算往裡鑽去。
“大嘴,等等吧,裡面可能有發黴的東西產生的氣體,財不入急門啊。”
“好吧。”大嘴方向手中的工兵鏟,順着繩索爬了上來,氣喘吁吁的說道:“老崔,你猜裡面我看到什麼東西了?”
“死人還是屍體?”我笑着對大嘴說道。
“一根完整的石頭柱子,沒想到吧?”大嘴這樣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說道:“等會我下去看看,他媽的莫非有見鬼了不成,我就不信邪了。”
“崔老弟,可的把老頭我帶上啊,這麼好的機會哪能缺我呢,哈哈。”薛教授可能有點恐高,硬是坐在地上一點點移向坑邊,臉色蒼白的向下張望,嘖着嘴巴。
薛教授一開口肖暉和洛雨荷也不幹了,都要下去看個究竟。
“好吧,都帶上,奶奶們就饒了我吧。”被兩個姑娘每人扯着一條胳膊,我乾脆投降了,本來想着我先下去看個究竟後,再讓他們下去,沒想到事情鬧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十幾分鍾後,五人接着粗大的繩索全部下入了坑底,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把衝鋒槍的保險打開了,好在飛機埋在地下的龍骨生鏽程度不嚴重,不然深埋地下,早就被壓癟了。
因爲我們只挖開飛機一側,所以還看不到飛機的整體,飛機的內部很寬敞,五道亮光從不同方向照過去,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成箱的成捆的物資堆的像個小山似的,裡面的空氣也是臭不堪言,我腳下不遠處正是大嘴說的石柱,大概有五六米長,斜靠在幾個鐵質箱子上,石柱是紅色的,頂端被幾塊鐵皮遮擋着,我試着用工兵鏟把鐵皮扯開了一道口子,打算弄下來。
卻沒防住肖暉小下子就跳到了我身上,雙手勾着我的脖子,雙腿盤在我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崔大哥,箱子底下壓着一個活人,好像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