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
嘉泰公主正好看見和一切,頓時就驚呆了。
皇后身邊貼身的心腹宮女,將宋明嵐給迷昏了,這是怎麼回事?
那宮女的臉色愈發蒼白,雙手顫抖着將帕子收好,撐住了宋明嵐柔軟的身體。
雖然宋明嵐生得高挑美麗,可是卻輕飄飄的,她心中亂跳,眼底也露出幾分驚恐,可是迎着嘉泰公主那張驚恐的臉,卻臉色微微一冷,輕聲說道,“奴婢做了什麼,公主沒有看見不成?”
她雖然看起來畏懼,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嘉泰公主頓時就惱怒起來,驚疑不定地看着這宮女冷冷地說道,“你作爲母后身邊的人,竟敢傷害明嵐?!將明嵐給我,你跟我去母后面前說個明白!”
她再落魄,可是露出一副公主的姿態,也令人畏懼。
那宮女卻無動於衷。
她突然看着嘉泰公主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這帶着幾分蔑視的笑,頓時就令嘉泰公主萬分惱火。
可是這宮女卻許久才收斂笑意。
她小心地將宋明嵐撐住,不敢叫她有半點受傷,這才側頭對嘉泰公主冷冷地說道,“公主這般色厲內荏,自然是令奴婢覺得好笑。奴婢受命於陛下,如今所做之事,都是陛下的吩咐。”
見嘉泰公主不敢置信地退後了一步,她心中一定就繼續說道,“公主確定要阻攔奴婢不成?若是公主阻攔奴婢,壞了陛下的心思,陛下若厭棄了公主,公主豈不是得不償失?畢竟,公主殿下,您要記得,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陛下若是不再喜歡你……”
“你別說了。”嘉泰公主顫抖地說道。
她沒有想到跟在皇后身邊這麼多年的宮女,竟然是乾元帝的人。
可是乾元帝迷暈了宋明嵐做什麼?
“父皇難道……”
“這不是公主該管的事。”見嘉泰公主目光驚恐,這宮女乾淨利落地說道,“奴婢若是公主,就當做方纔什麼都沒有見到,回到公主自己的宮裡去。”
她看着嘉泰公主就露出了一個輕微的笑容。
“公主已失去皇后娘娘的心,若是再令陛下不耐,公主也想想與笙歌殿下的日後吧。”
她顯然知道得很多。
甚至連嘉泰公主與嶽笙歌之間的事也都知道。
不過想來也是,她貼身服侍皇后,自然會知道這些秘事。
倒是嘉泰公主陷入了激烈的掙扎。
宋明嵐是對她難得十分維護的人。
當日在公主府之中,她被婆婆與那小妾逼迫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宋明嵐出手維護她。
令她能夠與駙馬一刀兩斷,有如今可以再嫁嶽笙歌希望的,也是宋明嵐。
宋明嵐將她當做朋友,親人,因此纔會在那個時候不予餘力地維護她。
她也記得當日那小妾和婆婆奮力地想要撞掉自己腹中胎兒的時候,是宋明嵐不顧自己會不會受傷,撲上來保護她。
都說患難見真心。
宋明嵐給她真心,可是她卻……
“殿下也該想想自己。”見嘉泰公主立在自己的面前陷入了掙扎,那宮女的臉上就露出幾分焦急之色,越發地威脅說道,“沒有人知道公主知道今日之事,就算三小姐日後說了,也有陛下護着公主。公主只要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過了今日,無論公主對人怎麼說,都無所謂。”
她的聲音裡含着的威脅與誘惑,令嘉泰公主嘴角顫抖,許久之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復雜地看了宋明嵐昏迷過去的容顏一眼。
她什麼都沒有說,轉身走了。
見她走了,這宮女額頭上才冒出了冷汗。
她將宋明嵐艱難地背起,轉身就往那隱蔽的宮殿走過去。
推開了宮殿的門,她反手將大門闔上,徑直走進去,卻見裡頭是一處極大的房間,牀榻之上鋪着柔軟的綾羅,此刻鴉雀無聲。
她將宋明嵐小心地放在那大紅的錦緞之上。
猶豫了一下,她伸手,將宋明嵐的衣襟扯開幾分,露出一片雪白,精緻的鎖骨暴露在空氣裡,若隱若現的起伏遮遮掩掩。
待聽見了門口有腳步聲,她急忙打開了一旁的一扇窗戶跳出了這宮殿,用力地合上摺扇窗,就聽見碰地一聲。
這一聲彷彿是在打攪什麼,果然,就聽到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警惕的聲音。
“是誰在裡面?!”
那聲音之中帶着幾分冷意,沉默許久,彷彿是因殿中無聲無息,大門被飛快地踹開。
一把長劍出鞘的清脆劍鳴響起。
不多時,寧王一身白衣翻飛,手中倒拖一把長劍,快步走近殿中,一雙俊美的眼含着幾分戒備四處看着。
這殿中並無許多的物件,只有一張大牀,輕紗垂落,飄飄揚揚。
寧王就見牀上若隱若現,彷彿有一個人影。
他眯了眯眼,修長的手指握了握手中的劍柄,緩步上前,一劍挑開了牀上垂落的輕紗。
長劍隨着他驟然見到牀上那無聲不動的少女的時候,鏗然落地。
“明嵐?”寧王俊美的臉上不由露出幾分震驚。
他上前幾步,果然就見牀上正仰面躺着的,正是自己喜歡的女子。
她此刻閉着眼睛,無聲無息,只有胸口的起伏才代表她還是活着的。
一貫只對他口出惡言的美好的脣緊閉,雪白的……
寧王的目光凝滯在宋明嵐那片雪白的肌膚上一瞬,倉促地轉移開了目光,坐在一旁,飛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間。
他呼吸之間噴薄着淡淡的酒意。
今日前朝大宴,雖然是獎賞晉王麾下的功臣武將,可是寧王卻不會在這些人眼中露出自己的弱勢,也陪着乾元帝在前頭喝酒。他今日喝得不少,然而想到了今日乾元帝一個勁兒地叫他喝酒,還叫他來這裡給他尋一件想要的東西,寧王不是傻瓜,只想了想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想到竟然是乾元帝安排了這一切,嘴角不由勾起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才明白,自己的失魂落魄與痛苦,令乾元帝都開始爲自己操心。
於是,他的父皇就將宋明嵐送到他的牀上來?
若當真是乾元帝的主意,那麼他在前頭,一定會設法拖住晉王,留給他和宋明嵐足夠的獨處的時間。
而他在這個時候……
哪怕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寧王卻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牀上的少女。
她就這樣躺在他的身邊,觸手可及,無論他做什麼,她都不會反抗。
那樣柔軟美好,她的身上帶着一抹酒後的淡淡的香氣,令寧王的呼吸急促起來。
美好的酥胸透過了那已經被扯開了一些的衣襟,彷彿是無法令人忍耐的誘惑。
他下意識地伸手,將優雅的手覆蓋在她雪白柔軟的臉頰上。
這是他難得的親近。
每每他想要觸碰她,她總是在拒絕,總是在用最冰冷的話與姿態拒絕他。
可是他不過是想碰碰她罷了。
如今,這一點的觸碰,卻令寧王感到自己的手上,有電流一般劃過。
人心不足,他如今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有知足的那一刻。
他如今觸碰到了她,卻想要得到更多。
不知是忍耐得太久,還是今日的醉意令他無法壓抑自己的心,他慢慢地移動自己的手,掩着她柔軟細膩的臉頰,慢慢向下,摩挲在她柔軟的脖頸上。
微微俯身,他的脣慢慢地印在她的頸側。
那一小段甜美又美好的肌膚,令寧王感到戰慄,也無法自拔。
這是他不知想了多久的親密與觸碰,還有如今唾手可得的喜悅與甜蜜。
他是想要得到她的。
或許從前,哪怕是在玉寧國的時候他們獨處,他也可以對她做任何事,可是那時他還能勉強忍耐。
因爲那時他是清醒的。
也是沒有受到她的傷害的。
當她以那樣咄咄逼人的姿態在乾元帝面前侃侃而談的時候,寧王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撕扯得亂七八糟。
她明明什麼都知道。
也知道他對她的珍愛與珍重。
可是她卻還是願意爲了晉王傷害他的心。
苦澀的心與此刻啃咬那段柔軟的甜蜜,令寧王忍耐不住,傾身壓了過來。
他手中蜿蜒,摩挲着她的那片雪白纖細的頸子,呼吸變得急促,一隻手撐在她的臉側,許久,倉促地擡起自己的身體。
他猶豫了一下,將她頭上的金簪拆開。
一頭柔軟的青絲散落在大紅的錦緞上。
錦緞大紅,喜氣又暖意,而她如同紅梅之中那一點雪白,令人心曠神怡。
寧王頓了頓,目光柔軟了起來。
“明嵐。”他低低地喚了一聲這無聲無息的少女。
她就躺在他的面前。
無論他做什麼……
“王兄有的,我都有。王兄能給你的,我也都能給你。你要此生真心,我也能給你真心。夫妻無猜忌,不再有別的女子,我也可以。”
她的心,他什麼都知道。
他甚至比晉王還會更體貼溫存。
她想要的,他也都能給。
“我不過是……不過是沒有比王兄更早的遇見你。”
他的聲音喃喃,見她並不迴應自己的話,突然笑了笑。
“你不說話,是不是代表,這一次,你沒有再拒絕我?”
他俯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