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王也不知道。”
獨孤荀與秦流素說,他以前也從未注意到這一棵瓊花樹。因爲,自他在這宮中出生以來,還未識得多少人事,便已經離開自己的生母了。
“所以,自那以後,這宮裡有過怎樣的變遷,現在與以前又有何不同,本王也全不知道。”
聽獨孤荀這一說,秦流素差點忘了,原來獨孤荀一直以來是在管太妃身邊長大的。
只是她沒想到,獨孤荀離開生母的時候還那麼小。
不過這倒和秦流素自己有些像呢,秦流素一個人開始漂流的時候,也還小的很呢。
“這麼說來的話,連你也不知道這棵瓊花樹是哪兒來的,那應該就沒有人知道這棵樹是爲何種下的了。”
“這也不一定。”畢竟,生在這宮裡的人又不只有獨孤荀一個。
“皇上生在宮裡,也自小在這兒長大。你去問一問皇上,或許他會知道這棵瓊花樹的來源。”
秦流素一聽,好像是這樣。相比於獨孤荀,獨孤翼應該更有可能知道。
秦流素幫獨孤荀挑的那些花兒被送給了慧慈太后。獨孤荀口中那個美麗的女子,便是他的母后慧慈太后了。
那晚回去,站在窗前,獨孤荀對着秦流素幫他挑的那一大捧花凝視了許久。雖然沒有慧慈太后最愛的蘭花。
但是這些,她應該也很喜歡。
而秦流素這樣的姑娘,慧慈太后應該也很喜歡吧。在獨孤荀的心裡,他也說不上來,秦流素與他的母后有哪些相似之處呢。
但就是覺得很像。可能是因爲她們二人在這宮中都很獨特吧。
慧慈太后也確實是很喜歡這些花的。花兒和新鮮也很漂亮,就算沒有蘭花,她的孩子獨孤荀有這樣一番心意,慧慈太后的心裡總是覺得無比溫暖的。
“這……這真的可以嗎……”
“臣妾只是個建議,如果娘娘沒有更好的辦法的話,不妨試一試臣妾這個方法。”
陳燕雪手中握着一瓶藥,邊猶豫着,邊又看了安眼前的傅杏兒。有些遲疑,又有些難以抉擇。
許久不得獨孤翼垂憐的她,也已經太久未盼得獨孤翼來她這鳳儀宮了。難得來了一次,還不曾好好坐下來說幾句話,便又匆匆走了。
心中暗惱的陳燕雪,已經漸漸沒了耐心,開始拿一些不必要的東西撒氣了。
恰巧傅杏兒來此,受命於陳平的她近來需要完成的任務也是無比地多。絆住陳燕雪便是其中一件。
“莊妃,你爲何要幫本宮,本宮又憑什麼要相信你。”陳燕雪的疑問是直接的,對傅杏兒的懷疑也是直白的。
傅杏兒突然出手幫她,讓她想接受卻又有些不理解。
“皇貴妃娘娘,若您想聽臣妾的真話,您可能會不信。”聽陳燕雪這麼問,也是意料之中。
傅杏兒理解她的懷疑,隨即便又回了她道:
“自打臣妾與皇后娘娘及皇貴妃娘娘結識以來,臣妾便覺的與你們二位有緣。在這後宮之中本來就是紛爭不斷,你不招惹別人,被人都會想法子來對付你。不談皇后娘娘,就連娘娘你這個皇貴妃的位置,也照樣有人覬覦着。所以……”
所以爲了不忘相識一場,傅杏兒表明願意站在陳燕雪這邊。
聽完傅杏兒這一番話,陳燕雪也默不作答。既然傅杏兒對她有這份心,那她就不拒絕了。
但若是讓她陳燕雪發現傅杏兒圖謀不軌的話,那陳燕雪也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那,本宮接下來具體該如何做?”握着那瓶藥,陳燕雪便又問了傅杏兒道。
“其實很簡單,娘娘只需將這藥放在茶水裡,想辦法讓皇上喝下便是了。”
“可是……可是皇上現在連來都不來本宮這裡,本宮又何談留住他,讓他……讓他喝下這放了藥的茶。”
說到這裡,陳燕雪不由地有些羞,也一臉苦惱。獨孤翼幾乎就不來這裡,陳燕雪根本沒有辦法進行後面的計劃。
“這就要看娘娘了。這藥在娘娘的手裡,所以也只能讓皇上喝下您這裡的茶,所以,皇上不來,娘娘就想辦法讓皇上來。只有皇上來了,您纔可以按照臣妾說的方法去做,也纔可以完成娘娘您的心願,讓娘娘懷上皇上的孩子。”
陳燕雪一聽,細細思來,也只能如此了。
於是,爲了誠心誠意地情獨孤翼來這鳳儀宮,陳燕雪特地命人備了好酒好菜,又在剛好的黃昏時刻,派人去請了獨孤翼。
希望他能領下陳燕雪的這番心意,賞臉來鳳儀宮一次,二人喝酒聊天,好好地談一談心。
可結果還是令陳燕雪失望了,他這番心思輸定是要白費的。
鳳儀宮的宮女前去和清宮傳話時,獨孤翼根本不在。無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其實不巧,他正是去封塵殿看望慧慈太后去了。
獨孤翼看到慧慈太后屋裡那些五彩斑斕的花兒時,還不由地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慧慈太后也笑着告訴了他說,這些花兒是荀兒送給她的。
“摘寡人御花園裡的花兒到母后這兒來獻殷勤。”獨孤翼心裡這一番真開玩笑假批評的話,也是間接表現了他對獨孤荀這個弟弟肯定的。
可是趙容容就不樂意了,看着自己心意滿滿備好的那一桌酒菜,獨孤翼卻連哥人影兒都沒有見到,不禁又是滿心的失落。
她那樣簡單的心願,怎麼偏偏就實現不了。入宮至今,她也努力過了,偏偏她的肚子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若是懷上獨孤翼的孩子,她又該如何拴住獨孤翼那顆漸漸離去的心。
然而,陳燕雪萬分期盼的獨孤翼沒來,別人倒是來了。
趙容容走了,曾經的姐妹三人也只剩下她與陳燕雪姐妹二人了。
雖然秦流素陳燕雪不像以前那樣姐妹情深了,並且逐漸生分了些。但爲了能慰藉趙容容的在天之靈,秦流素還是想主動去珍惜她剩下的姐妹情誼,與陳燕雪。
這是安文昭去世以後秦流素第一次動手做糕點。一方面,過去的,她該放下了,也替自己能重新站起來而感到高興。
另一方面,別的她真不會,唯一擅長的,便是些吃食。
“民以食爲天。”食物,是所有東西的動力來源。就像她以前還是個小乞丐,還在流浪的時候,吃飽穿暖是她最基本的需要。
所以,秦流素現在纔回這麼重視食物吧,也纔會忠於練習自己的廚藝。
忙碌了近一個多時辰準備的這些糕點,都是要送給陳燕雪的。如此飄香,秦流素很是希望陳燕雪會喜歡。
只是不巧,秦流素來到鳳儀宮的時候,陳燕雪似乎在等什麼人。屋裡的桌上擺好了豐盛的酒菜。
看一看桌上的那些酒菜,在看一看自己帶來的東西,秦流素這些糕點好像來得有些多餘了。
“雪兒,你……你這是……”
“秦流素?”看到秦流素來,陳燕雪有些詫異,轉而便又繼續轉化成了失落。來的人只不過是秦流素。
要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獨孤翼該有多好。
“雪兒,你這是在等誰嗎?”便問着,秦流素還是將自己手中捧着的那一盒糕點放到了桌上:
“雪兒,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甜點,你正好可以吃完飯再吃。”
“沒……沒有,沒有誰要來。”陳燕雪在等獨孤翼,可是他不會來了。但陳燕雪是不會這麼和秦流素說的。
在獨孤翼心裡,陳燕雪如此不受重視,這是多麼沒面子的一件事。
而且,還是在更討獨孤翼喜歡的秦流素面前。陳燕雪在就爲此不甘了。
“是嗎雪兒,那你是準備一個人吃這麼多菜嗎?”一向愛美的陳燕雪,忽然要吃這麼多,難道她不害怕長胖了嗎。
這是秦流素心裡的疑問。
陳燕雪的回答當然不是。她看了看眼前的秦流素,秦流素這一番好心地過來看她,還給她帶了親手做的糕點。
反正秦流素也已經來了,陳燕雪乾脆讓秦流素留下來與她共用晚膳了。
“好哇!”秦流素隨即便一陣欣喜:“正好我還沒吃過晚膳呢。”
爲準備這些糕點,秦流素也忙活了好一會兒,現在到了陳燕雪這兒有現成的晚膳,她還是挺樂意的。
只是意外總在意想不到是是時候發生。
眼看着秦流素正要喝那酒壺裡的酒時,陳燕雪隨即便感到了不自然,遮遮掩掩地想要將那酒端走時,卻又被秦流素一句“我能喝”給奪了回來。
“嘿嘿,難得高興,怎麼能不喝酒呢。”秦流素雖然不太會喝酒,但在以前漂流的時候,誰家要是能賞她兩口酒喝,也是件十分開心的事兒。
於是邊說着,秦流素也毫不猶豫地將那壺裡的酒倒了一杯出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嘬了下去。
“這酒竟然是甜的!”覺着這酒的味道不錯,秦流素又利索地倒了一杯出來,毫不猶豫地便一口悶下去了。
如此下來,三杯四杯,一壺酒都被秦流素倒空了。陳燕雪攔也攔不住,便也由着秦流素去了。
面上有些無奈,也有些難爲情。想着今天這到底是個什麼事兒。明明爲了獨孤翼準備了這些,他卻偏偏沒來。
還有這壺酒,特地要留給獨孤翼喝的酒,卻被秦流素喝光了。也不知道秦流素喝完之後起了什麼不該起的反應該怎麼辦。
可再反過來一想,幸虧傅杏兒給給了自己整整一瓶藥,不然這回可就浪費了。
酒喝沒了,秦流素也該繼續嚐嚐桌上那些菜餚了。只是秦流素不勝酒力,已經有些微醉。想要拿起筷子夾菜時,卻連筷子都有些抓不穩了。
看着秦流素這般模樣,陳燕雪心想這樣下去可不行,她喝光了壺裡的酒,肯定會有些不妙的影響的。
得趕緊讓秦流素回她的鐘粹宮去。
不然要是讓別人知道她陳燕雪的酒裡放了這樣的藥,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秦流素,秦流素。”
“怎麼了,雪兒?”聽見陳燕雪與自己說話,秦流素還是有些意識的。
“秦流素,時候已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
“回去?回哪兒去啊。我有些困了,我想睡覺。”
“別啊秦流素,你得回鍾粹宮去,回你自己的宮裡睡覺。”邊說着,陳燕雪忙扶着秦流素要她站起來。
可是陳燕雪力氣小,想要把秦流素從扶起來吃力得很。秦流素也不怎麼配合。
“不,雪兒,我不要走,我困了,現在就要睡覺。還有……”秦流素似乎有些發癢,不由地將手伸到了衣領邊,撓着自己的脖子。
“還有……雪兒,我好熱,我像寬衣睡覺……”邊說着,秦流素已經在扯着自己的衣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