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喜和李小雙眼亮晶晶地繼續偷聽,倒是旁邊一直被李小拉住的錢安還是滿臉的不高興,就算要說八卦也別跑到雲記來說啊!穿的花花綠綠的,身上還一股濃重的胭脂味兒,比戲班子裡爲了排戲上厚妝的女角兒們味道還要重,難聞死了!
“大哥,宋子明的事你就少管了!”唐羨羨不耐煩地打斷唐遠還想繼續勸說的話。
“什麼少管,上次就因爲你在戲班子的事鬧得不愉快,你還想讓宋子明對你有更多不滿嗎,一個姑娘家還沒成親就認識什麼老闆,你也不怕有人說閒話。”
唐羨羨不以爲然地哼道:“真要說閒話,這鎮上說閒話的不是多了去了?而且還都是關於唐雲瑾的~她可比我能耐。”最後幾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那不是……”唐遠皺着眉想反駁,舒文的斥責聲卻驟然響起。
“你想幹什麼!”
周圍本來注意着唐羨羨這邊的夥計們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向聲源處,之間舒文站在往後堂去的門口,皺着眉死死盯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櫃檯的大伯母。
“呀!”張喜驚叫一聲,李小也皺起眉,二人同時小跑過去擋在櫃檯前,李小拉下臉瞪着被舒文的喊聲嚇得僵住的大伯母,“你要幹什麼!”
說完心裡也忍不住懊惱剛纔光顧着聽什麼八卦,居然沒注意她的行動!
“什,什麼幹什麼!”大伯母臉上閃過一絲心虛,眼神也閃爍了一下。
夥計們把她的發硬看在眼裡,越發警惕起來,這分明就是副要幹壞事沒幹成被逮個正着時纔有的反應!她剛纔想做什麼!?
舒文目光落在櫃檯內側放着的木盒子,眯着眼道:“你要拿錢?”
大伯母心裡一慌,忙道:“什麼拿錢,誰要拿錢了!你這人會不會說話,別什麼話都亂說!”
“那你想來幹什麼?”舒文哼道:“櫃檯這邊除了賬本就只有放錢的盒子,你剛纔伸手分明就是想拿盒子。”至於賬本,放在櫃檯的另一邊,她如果對賬本感興趣不應該從這邊繞過來。
張喜李小難以置信地看着大伯母,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這女人不會無恥到想偷拿鋪子裡的錢吧!?
錢安更是憤怒地圓滾滾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
“你們別胡亂誣賴人!”大伯母很快鎮定下來,停止了腰桿道:“我是怕你們這些外人趁着掌櫃和雲瑾都不在亂動雲記賺來的錢,我就是想看看!”
張喜一臉的不相信,“我們這麼多人,可以互相監督,誰也不可能瞞過所有人的眼睛偷拿雲記的任何東西。”
“那誰說得準。”大伯母哼道:“光用嘴說誰不會?萬一勾結在一起呢?”
舒文嘲諷道:“那你兒子難道也會和我們勾結在一起嗎?”
大伯母語塞,反射性地看向唐遠,後者正面色僵硬地看着她。
大伯母飛快地移開視線當沒看見,繼續道:“我就是要確認一下錢少不少,雲瑾可告訴過我雲記每天大概能賺多少,我看一眼就知道了。”反正人現在不在,她怎麼說就是怎麼回事!
“不行!”李小道:“除了掌櫃和雲娘,誰都不能動!”
“沒錯!”其他人紛紛點頭認同,要是讓她碰了,到時候錢少了他們才真是難辭其咎!
“不讓動?”大伯母一臉懷疑,“該不會是你們已經動過這裡面的錢,怕被我發現吧?我要是不仔細算一算,你們掌櫃和雲瑾怎麼會知道錢是不是真的變少了,他們不在,你們說什麼都行了!”
“你說什麼!別誣賴好人!我們根本沒動裡面的錢!”明明是你自己想拿!還賊喊捉賊!
“你這人怎麼如此蠻不講理,分明是自己想做什麼被我們發現沒做成,還反咬我們一口!”
“可不是。”張喜撇撇嘴看了眼同樣被俞金花說的臉漲紅的唐遠,嘖嘖搖頭,“怎麼同樣姓唐,性子差的這麼多。”她今天說這麼一番話,也不怕給唐遠添亂?就怕過了今天,其他人以後面對唐遠的時候總會想起來他孃的胡攪蠻纏,對他也沒辦法多熱情,唐遠自己又是老實巴交的性子,更會彆扭非常。
她娘這是要逼走唐遠不成?真是不可理喻。
“說我蠻不講理?”大伯母掐着腰眉毛搞搞地挑起,一臉的趾高氣昂,“要我說根本就是你們被我說中了,怕被我當場揭發,心虛了纔對!”
一大半夥計都被大伯母說的氣紅了臉,只有李小和舒文還算鎮定。
舒文道:“雲娘和掌櫃有能力判斷錢有沒有少,不勞你費心。”賣了多少東西都有數的,怎麼可能弄錯?只要會算賬就不可能錯!
李小附和,“過會兒雲娘就會過來了,到時候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錢少了,自然會有分曉,二位如果在本店沒什麼需要的東西,還請回吧,你們已經妨礙到鋪子裡的生意了。”他們都過來應付他,鋪子外面的客人們看見他們聚成堆還以爲有什麼事,都不敢進來了!
唐羨羨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用尖細的嗓音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居然把上門的客人趕走?會不會做生意!”
李小沒給她好臉色,哼道:“你們是來光顧雲記的生意嗎?”根本就是來找茬的吧!
“就算不是來買東西,我來看我們家阿遠難道也不成嗎!不就是個夥計嗎,這些事也輪得到你管?”大伯母得理不饒人。
“娘!”連唐遠都聽不下去了,面上帶着惱火。
李小哼道:“就算是來看唐遠的也可以到他住的房間坐着‘歇’會兒,不能在這邊佔着地方擋着其他客人們。”
“你!”大伯母也惱了,甩開拉着自己的唐遠指着李小的鼻子道:“我可是雲瑾的大伯母,她的家裡人,在雲記,我比你們這些花錢僱來的夥計更有發言權!”
夥計們面不改色,對大伯母的發言沒有半點反應,當然也不可能有大伯母期待得對她的客氣恭敬,和懊惱後悔又或者小心翼翼的情緒,有的只是對她口出狂言的不以爲然和嗤之以鼻的眼神。
唐羨羨陰陽掛起地道:“娘,你還是別說了,我看是我們自己弄錯了,雲瑾在雲記根本沒我們想象得分量那麼重吧,不然以咱們和雲瑾的關係,他們又怎麼敢騎到我們頭上來。”
大伯母臉色一變,也附和着露出輕蔑的笑容,“可不是嗎,還是羨羨說得對,我就說嗎,不過就是個雲娘,還真能厲害到哪兒去?哪有你能幹啊。”
前兩天喜歡唐羨羨的那位李老闆纔給了羨羨錢,家裡又平白多了一兩銀子,這不是唐雲瑾一個月纔給一兩強多了?怎麼說只要他們家羨羨繼續得那位李老闆的喜歡,隔三差五的就能拿點錢,一個月怎麼不能劃拉個五六兩的?說不準能有十兩呢!
大伯母並不知道,實際上李老闆給了唐羨羨五兩銀子,餘下的四兩都被唐羨羨用來買寫女人家的胭脂水粉和收拾了,買完還騙家裡說是李老闆送的。
“想想咱們過來一路聽到的那些閒話,可都是關於雲瑾的。”大伯母一臉不喜,“這纔到鎮上做工連一年都不到就鮮花滿天飛了,這都第二回了吧?而且上回是雲記掌櫃,這回又換人了。”說道後來,聲音變小,注意到夥計們不善的眼神,嘟囔道:“我看雲記的人比較聽雲瑾的話還不就是看在她和雲霄那點說不清楚的關係上,說到底連名分都沒有,就是個白給人暖被窩的,真是把唐家的臉丟進了。”
唐遠離他娘站的最近,把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眉頭皺得緊緊的,臉色也徹底黑了下來,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娘,怎麼也想不出明明都是一家人,她怎麼能把雲瑾想的如此不堪!
其他夥計耳朵也尖着呢,都把這些聽見了,這回可真是把他們給惹惱了!像個笑話一樣母女倆自說自話耍猴戲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在別人地盤說人家壞話!?
錢安再受不了地大罵:“你這女人嘴巴怎麼這麼臭!不會說人話就別說!你以爲這裡是你家隨便你怎麼撒潑都行嗎!快從雲記滾出來!這裡不歡迎你!”說着就想衝過去,被舒文一把抱住腰,掙扎不出的情況下仍然揮舞着四肢不停地往大伯母站的方向比劃。
舒文雖然攔着錢安,但面色同樣非常不好看。有些人的不可理喻和極品程度,還真是不親眼看見根本沒法相信,這世上居然真有這麼厚顏無恥,胡攪蠻纏的人!
張喜和李小在雲記做的時間越久,由雲娘手把手的教導釀酒和做點心的手藝,可以說是把她當成了師父來看待,感情較之其他人更深一點,要不是大半年的時間也算是在雲娘和雲霄的教導下成熟了不少,現在想撲上去揍人的就不是錢安了。
大伯母先是被錢安忽然的罵聲嚇了一跳,沒想到看着挺乖巧的孩子罵起人來還這麼有氣勢,但很快又重做精神,回罵:“讓我滾!?你憑什麼讓我滾!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她本來就被人一直說閒話,有病的時候被人嫌棄,這沒病了還要弄出這麼多事端出來,分明就是她這個人本身存在問題!”說到這裡拉了唐遠一把,也不管他鐵青的臉色,自顧自地說:“阿遠,你也是,怎麼不盯着點雲瑾!就算在外面賺錢了,長本事了,咱也得守着點本分不是!你看你不就做的好好的,什麼閒話都沒出來嗎,怎麼換到她就什麼話都有了?不是說無風不起浪嗎,還是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找人話柄!”
“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還請大伯母說得明白一點,也好讓我自我反省一下。”
“!”鋪子裡的人瞬間瞪大眼珠,齊齊地看向聲源處。
只見唐雲瑾懷裡抱着衝大伯母呲牙咧嘴目光兇狠的唐唐站在店門口,眼神冰冷,脣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而沈青站在她身後,同樣憤憤不平地瞪視着呆住說不出話來的大伯母。
“雲娘!”
“沈青,你們總算來了!”張喜和李小面露喜色,其他人也鬆了口氣。
他們還納悶呢,沈青都去了好一會兒了怎麼還不過來,再不來他們怕是真忍不住要和這母女倆大打出手了,這時候可不會有人管她們是不是女子,只要十個人都沒法忍受她們說的那些難聽的話!
其實在大伯母說她是給雲霄暖被窩,給唐家丟人的開始後面的話她就都聽見了,她人雖然沒到,不是還能讓唐唐用精神力提前聽聽這邊的情況嗎?
也幸虧她聽了,不然還真不知道在自己和雲霄不在的時候,之前也在雲記丟過人狼狽離開的大伯母和唐羨羨居然也能擺出副主人家的姿態對她的夥計們指手畫腳,還上門來擠兌埋汰她!?
逞威風也不知道選好地方,她們真當她不會過來看看,雲霄不會收到消息趕回來?以爲說完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唐雲瑾冷淡地瞥了眼神色蹦起來卻仍然用挑釁的目光瞪着她的唐羨羨,扯扯脣角:“穿這麼鮮豔的衣裳,你也不怕蜜蜂見了你就往你身上蟄?”桃紅色的長裙,上身袖子還是湖綠色荷葉邊的袖子,分開來看都還算不錯,可放在一起,她不知道紅配綠,賽狗屁嗎?
唐羨羨臉上的得意僵住,怨恨地瞪她,“嫉妒你就直說!我穿的比你好,你看不過眼了吧!別以爲只有你能好,我長得比你好看,看上我的人比你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那又如何?”唐雲瑾嗤笑,“喜歡你的人那麼多,難道你還想輪着嫁一次?窯子裡的窯姐兒喜歡的人也多,你還想和她們比?”
夥計們紛紛嘲笑地看着唐羨羨。
“你,你嘴巴怎麼這麼毒!”唐羨羨一張俏臉被氣得漲紅。
“我嘴毒?能比得過你們母女倆?”唐雲瑾哼道:“你和宋子明還有婚約再身,你上次在麗水班做的那些上不了檯面的事難道還不夠讓你夾着尾巴做人?不知道從哪兒把上一個老闆,人家充其量不過把你當個樂子也能讓你高興得找不到北了,又不是要把你明媒正娶娶回家,有什麼好拿出來顯的?要是我,早躲到家裡羞愧得不敢出門了。大伯母倒是有閒情,不好好管教管教你這還沒嫁人就想給未來夫家戴綠帽子的閨女,跑到我鋪子裡來撒潑,唐羨羨不懂事,大伯母活了大半輩子難道也不知道什麼事是能顯擺的,什麼事是該關起門來羞恥的?”
說她丟人,真正丟人的是唐羨羨纔對吧?連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都不懂,無知也該有個限度吧?光顧着臭顯擺了?也不看看自己顯擺的東西拿不拿的出手,看不出鋪子裡的夥計們看唐羨羨的眼神都帶着輕蔑嗎?人家都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呢,這對母女是腦袋北門擠了,腦漿都乎牆上去了吧?
張喜等人聽得心裡一陣痛快,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果然還是得雲孃親自上陣才能製得住這對母女倆!以前雲孃的做法還比較委婉,今天可真算是出了口惡氣了!
唐雲瑾勾脣道:“大伯母剛纔不是說的很痛快嗎,怎麼這會兒又不說了?不是說我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趁着我現在也在,不如說個清楚,也讓我明白明白,怎麼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自己不知道,大伯母倒是一清二楚?”這是覺得唐遠的工作穩定了,唐羨羨還能給賺點‘外快’纔沒多久就露出這幅嘴臉出來?
也不看看唐遠的臉色有多難看,她就不信過了今天,唐遠還能好意思繼續待下去。挺好的一個活怕是生生要被俞金花這當孃的給弄沒了。
唐羨羨和大伯母被她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大伯母之前的跋扈也萎了下去,在衆人不善的目光下被壓下去的心虛冒了出來,不經意地看見唐遠都一臉失望地看着她,心裡一跳,反射性地說:“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也不聽聽鎮上那些謠言,說的多難聽啊!”
“謠言?”唐雲瑾哼道:“你倒是說說看,哪裡難聽了?”
唐羨羨搶先道:“你還沒嫁人都和男子關係親密,還私定終身,難道不覺得丟人嗎!外面的人都傳遍了,都說你和那個凌城來的秦少爺整日同進同出的!”
“同進同出?”唐雲瑾道:“你是說我們經常大白天地在鋪子裡進進出出,聊聊鋪子裡的營生,互相學習經商之道?那怎麼了?又不是誰看上誰的錢想賴上人家沾人便宜,礙着誰的眼了?”
唐雲瑾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唐羨羨,眼底滿是諷刺。
唐羨羨臉一白,惱道:“你說大白天就大白天了?誰知道夜裡你們還有沒有啥別的瓜葛!”
“你自己思想齷齪別以爲也跟你一樣。”唐雲瑾淡淡道:“就算有了又怎麼樣?你也說我還沒嫁人了,我又不會給夫家戴綠帽子我怕什麼?再說,我和秦梟做過什麼,你怎麼知道?你鑽我被窩裡偷看到了?”
“誰,誰偷看了!”唐羨羨漲紅了臉,既憤怒又難看。
看熱鬧的夥計們臉上也是既痛快,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糾結表情,一個女子堂而皇之地說這些閨房事,雖說不是真的,但聽着還是讓人覺得臊得慌,同時也暗暗佩服,果然雲娘非一般女子可比!
唐雲瑾懷裡的唐唐也逐漸在她霸氣側漏的發言中歇了心裡的氣兒,興致勃勃地看戲。這回根本沒它出場的份了,唐雲瑾自己完全可以鎮得住場!
“既然沒看見,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了?”唐雲瑾道:“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怎麼說我也攔不住,光憑着那些亂七八糟的閒話你們就跑來一副認定的樣子說些難聽的話出來?”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管好自己的事就得了,非要三番四次地想插手她的事,根本就是小日子過得太舒坦,等不及想讓她好好回敬一下吧?
既然你們這麼迫不及待,她又有什麼好客氣的?
“你不承認?”大伯母緩過勁兒來挺了挺腰,像是爲了讓自己看着更佔理一些還特意擡了擡下巴,“就算我們沒看見,也不代表沒這回事,你和那位秦少爺關係非比尋常可是鎮上很多人都有目共睹的!我們過來的時候就聽見有人說你們在戲班子裡摟摟抱抱的,真是不像話!”
不像話?唐雲瑾挑眉,那怎麼纔像話?有個老闆對唐羨羨有幾分興趣,願意花幾個小錢逗上一逗就以爲是時來運轉,飛上枝頭了,這叫像話?估摸着唐羨羨就算愛慕虛榮,以現在的年紀也不至於真有勇氣說出賣身體就出賣,最多給人家摸摸臉蛋摸摸屁股,摟個腰再親個臉蛋,親嘴……她說不好,反正沒吃到嘴裡當老闆的也不是傻子,最多給幾個碎銀子意思意思,怎麼想都是他們這檔子事更不像話吧?
“像不像話是我自己說了算。”唐雲瑾摸着唐唐的小腦袋懶懶道:“我也不妨告訴你們,你們所謂的閒話還真就不是閒話,我和秦梟就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沒有任何差錯!”
“什麼!?”唐羨羨驚呼,隨即露出一臉嫉恨的嘴臉,“不可能!人家是凌城來的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怎麼會看得上你!”
“爲什麼不能?”唐雲瑾道:“我們是彼此欣賞,看對了眼才走到一起,又不是貪圖對方的什麼,和他是什麼身份有何關係?”你自己勢利可不代表別人也和你一樣勢利啊!而且唐羨羨這幅模樣,怕也不是覺得她勢利,而是……嫉妒她什麼都比她強吧?
大伯母厲聲道:“就算你們看對了眼,也該先和家裡人說一聲,這終身大事自然是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什麼都沒有就和一個男子車上關係,還說不是私定終身!?”
“我早說過,我以後要嫁給誰,我自己說了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甭拿這出來壓我。”唐雲瑾嘲諷地扯脣道:“父母皆是生而不養,而你們唐家對我的養育之恩,就更沒必要拿出來說事,該拿的好處你們可沒少拿,難不成還貪心的想要更多?”
早在她和唐家人彼此同意每月給唐家拿一兩銀時,就等同於買斷了這所謂的恩情了,當時她也明確說過以後別給她說媒,她未來的相公由她自己相!不管是不是秦梟,都和唐家沒有任何關係!
不管是爲了讓內心渴求親情卻一直求而不得的曾經的原身安息,還是當做她重獲生命付出的一點代價,她都已經付過錢了。還真別跟她說區區十二兩就買一條命太廉價,對於唐家人來說,十二兩她都覺得多了。
大伯母張嘴還想說什麼,可涉及到了唐家還沒拿夠的錢,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只要和錢有關係,心裡有再多的不滿,她也不會說出口,唐雲瑾也早料到了這一點才直接了當地拋出一招必殺。
唐雲瑾不着痕跡地看了眼鋪子外,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轉過頭看向臉色很精彩的唐羨羨和大伯母,忽然啊地叫了一聲,“光顧着說話差點忘了一件事,其實來米鋪的路上我碰見了一個人,那人也是過來找人的,目的地也是我米鋪,正好順利我就把人帶過來了。”說着掃向唐羨羨,露出看好戲似的笑容,“說起來這人你可是熟悉的很,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你都聽清楚了,不想進來順便也說個清楚?”
後半句話完全就是對外面沒露面的人說的了。
其他人也意外地瞪圓了眼睛,伸長了脖子往外瞅,是誰在外面?
唐羨羨看唐雲瑾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沒好事,心裡咯噔一下,等到看見那鐵青着臉的人走進鋪子裡來,不由得臉色大變!
宋子明!
大伯母也驚叫一聲,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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