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兩個小時。
黃毛鬼再次進了帳篷裡,看到秦越迷迷糊糊,他一腳踹了過來,秦越被踹得連滾了兩個跟頭,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衣服領就被揪住了。
“你耍我?”
黃毛鬼氣得發飆。
秦越有些雲裡霧裡:“我耍你什麼了?”
“你不是說他沒來嗎啊,怎麼他現在帶人往這邊趕了,臭小子,你他媽吃了豹子膽了竟敢耍我,要不是你有點用,老子真想一槍崩了你省事。”黃毛鬼臉色鐵青,那凹凸不平的臉滿是怒意,更讓秦越驚恐的是他看到黃毛鬼的臉上竟然有蟲子在蠕動,那視覺衝擊讓他差點吐了。 wWW ¸тTk an ¸c○
寶爺來了?
不可能啊,寶爺不是在北京嗎?
秦越正想着。
黃毛鬼又發難:“告訴你,他來了我也不怕,這麼多年了,我東躲西藏,爲的就是保存實力和他對抗,如果你識相,那就乖乖和我合作,否則外面的沙坑就是你和這胖子的最後棲息地。”
“我有條件。”
“條件?”黃毛鬼拍了拍秦越的臉,忍不住冷笑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着和我提條件,小子,你這膽子夠大啊?”
秦越無所畏懼地對上他陰冷的眸子,繼續道:“若要合作,那你得有誠意,再說了現在是你在求我,而不是我求你,如果一會寶爺趕到這裡,那後果不用我說你應該明白,況且,我們死不死無所謂,只要寶爺的計劃能成功,那我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果然下套了。”
聽到這番話,黃毛鬼咬緊牙關。
秦越盯着他有些慌亂的臉,道:“其實實話和你們說了,我們來內蒙不過是寶爺走的一步棋,只要平安無事,那寶爺就會放心大膽地做其他事,如果我們一出事,那寶爺就會回過頭來處理我們的事,搞不好,你們的老窩就會被端了……”
“他敢。”
黃毛鬼厲聲吼道。
秦越知道這番話黃毛鬼是聽進去了,所以便沒有再說,話他都說了,至於黃毛鬼該怎麼想,那他干涉不了,如果黃毛鬼還有點腦子,那就會聽取他的意見。
果然,沒一會兒。
黃毛鬼鬆開他的衣領:“你的條件?”
“我們需要兩套裝備。”
“就這些?”
黃毛鬼明顯不相信。
秦越用眼神看了看手上的手銬,繼續說:“手銬,吃的,喝的,你們有什麼,那我們也得有什麼。”
“沒問題。”
秦越鬆了一口氣。
手腳靈活總比拷着強,況且他們落入這幫孫子手裡,如果不爭取點裝備那怎麼行,傢伙什可以不要,可吃的喝的必須要有,否則他和胖子扛不下來。
幾分鐘後。
黃毛鬼的人拎了兩個揹包過來,揹包裡有吃的喝的,還有一些手-雷,看樣子這幫人也不是好鳥,能搞到這些東西,能是他媽的良民嗎?
石濤檢查了揹包,然後朝秦越點頭。
秦越心裡徹底放鬆。
有裝備就是牛逼。
黃毛鬼拽着秦越出了帳篷,看着遠處那黑點,鼻子微張,估計他也沒料到那個人會跑到內蒙來抓他。
“小子,你給我仔細聽着,一會兒你用我手裡的擴音器和他交流,如果他的人不管不顧衝過來,那你的小命,還有那個胖子的命就別要了……”
“卑鄙。”
秦越忍不住咬牙。
要不是胖子被抓住,他早他媽一腳踩在這龜兒子的臉上了,還有時間讓他在自個面前放臭屁。
黃毛鬼拍了拍他的臉:“小子,你也別怪我,要怪你就得怪扯你入局的人,要不是他,你也落不到我們手裡,你那胖哥們也不會遭罪。”
秦越怒盯着他。
這龜孫兒子只會他媽的放洋屁,有本事和他真刀真槍的單挑,再說了,他個外國佬跑中國來做什麼,真他媽的不要臉,自個國家沒有寶貝,就跑人家地盤上搶東西,我呸,真他媽的不害臊。
黃毛鬼也不在意。
遠處的黑點慢慢逼近,黃毛鬼拿出單筒望遠鏡,看到車上的人,他臉上忽地一愣,顯然有些不相信,可再看了一眼,才發現車上坐着的根本不是那個人。
“喂,黃毛,要不要喊?”
秦越不耐煩地催促黃毛鬼。
這黃毛鬼搞個雞毛,不是這龜孫讓他拿着擴音器和寶爺他們交流嗎,怎麼現在卻一副腦子被雷劈了的神情,難道那車裡坐着的是穿着比基尼的大美女?
不可能吧!
秦越這邊還沒想通,黃毛鬼忽然出手,一拳打在他鼻樑骨上,那血頓時飈出三尺,場面他媽壯觀了。
“你他媽有毛病是不是?”
黃毛鬼還要出拳,卻被秦越躲了過去,秦越用手背擦了擦飈出來的鼻血,忍不住對黃毛鬼破口罵道:“腦袋被門擠了是不是,你眼紅那幾個大美女,你他媽打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讓你光着膀子色-誘你的,媽的,真他媽腦子有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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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鬼氣得不輕。
秦越見這架勢覺得不對勁,趕緊拿單筒望遠鏡往遠處瞄了一眼,這一眼他也愣住了,只不過是一會兒,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了,原來車上根本不是寶爺,而是之前假扮巴木圖的人,而在他的旁邊是一條牧羊犬。
看到這,秦越忍不住樂了。
烏力吉走了出來,問:“怎麼一回事,那車上的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我們就得提前下去了,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你自己看。”
黃毛鬼臉色鐵青。
烏力吉拿起望遠鏡:“他怎麼來了?”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烏力吉,我告訴你,這次如果他再給我搞亂,我就將你的另一根手指頭都剁了。”
烏力吉眼眸發狠:“不會了。”
他說完這句話,便跳出沙坑。
秦越怕這兩個龜孫一會拿他們開刀,便偷偷溜回了帳篷,石濤正打盹,聽到響動立馬睜開眼睛,一見是秦越,便鬆了一口氣,問外面什麼情況。
“狗咬狗,一片混亂。”
石濤聽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秦越坐在石濤旁邊,摸出一根玉溪煙:“簡單來說,就是之前假扮巴木圖的人這會和這幫孫子槓上了,估計這會,兩幫人正廝殺地帶勁。”
“那人會不會也是寶爺的人?”
“應該不是。”
點了火,秦越吸了一口:“這個人雖然和黃毛鬼對着幹,可他不是寶爺的人,要不然上次他也不會帶我東跑西跑了,也不會打暈我,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王八孫子還欠我兩個大肉包子,一會我得好好向他討一討,更要讓他知道知道秦爺的厲害。”
想起那天晚上。
秦越就覺得憋屈,他好歹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竟然被個小癟三給撂倒了,這仇如果不報,他的威嚴何在,臉面何在。
石濤看着他,建議道:“你小子一點虧也不吃,要不這樣,一會兒等他們兩敗俱傷,那咱哥倆就帶着裝備跑路,反正寶爺交代給咱倆的任務已經完成,這個時候不跑難道要等過年了再跑不成。”
“也成。”
秦越吐出煙點頭。
兩個人打定主意,準備給這幫孫子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戲碼,等這幫孫子鬥得差不多了,那他們再捲起裝備跑路。
可就在他們準備收拾東西跑路時,一個人被踹進了帳篷,秦越嚇了一跳,等冷靜下來,這才發現被踹進來的竟然是之前忽悠他的那個巴木圖,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假巴木圖被揍得鼻青臉腫,門牙都被踹飛兩顆。
看到秦越。
假巴木圖嘿嘿一笑:“又見面了。”
見你妹啊,你他媽的戰鬥力就這麼弱,這才過了幾分鐘,就被揍成這幅德行了,他還以爲這人有多厲害,最起碼能撐半個小時,可沒想到這人連十分鐘都沒撐住。
秦越鬱悶快要吐血。
而外面的兩個人也走了進來,黃毛鬼上前踹了被揍得爹媽不認的假巴木圖兩腳,氣得快要冒白煙:“你他媽怎麼又來了?”
“找他。”
假巴木圖看向秦越。
秦越瞪眼:“你找我幹什麼?”
“藥在他身上。”
秦越一聽,感覺黃毛鬼的眼睛亮了,那感覺忒他媽怪異了,彷彿他就是那個散發着誘人香味的豬頭肉,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寶爺那天說的話了。
人都是貪婪的。
“你們想幹什麼?”
石濤見情況不對勁,便擋在秦越面前。
黃毛鬼雖然對那藥很執着,可介於之前吃過虧,他也變得謹慎起來,況且這小子身上如果有藥,他怎麼會不知道,一定又是那個人下得套,好讓他往裡面鑽。
這樣一想。
他一腳踩在假巴木圖後背,陰惻惻道:“又想騙我啊,小子,這一招已經沒用了,之前我吃了一次虧,你覺得我還會再吃一次嗎啊!”
“藥真在他……”
“黃毛,他忽悠你呢。”
秦越見黃毛鬼動搖了,心裡頓時一鬆,不過眼下不能掉以輕心,必須要讓黃毛鬼相信他才行。
想到這。
秦越脫了上衣,又脫了褲子:“藥不在我這,如果你不信,可以過來搜一搜,再說了,你覺得那麼重要的東西寶爺會讓我帶着嗎,就算讓我帶着,我也不可能藏在身上啊,黃毛,如果你腦子還有點腦髓的話,那就別聽他的話,要不然你肯定損失一個合作伙伴。”
“藥在他身上。”
假巴木圖依舊吵嚷着。
黃毛鬼想了一會,纔信了秦越的話。
畢竟那個人的手段他是瞭解的,不可能讓一個毛頭小子帶着那麼重要的東西來內蒙,先不說這小子有多弱雞,就是老鐵,那個人也不能完全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