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看着武敏之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雖然武敏之現在的表情跟平時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然而正因爲是這樣才更顯得恐怖好嗎?誰能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他殺了人啊。
哪怕是李顯……李顯也沒有親自砍過人好嗎?他都是進行遠程打擊的,可以說李顯的刀並沒有染過血。
武敏之看着李顯呆滯的樣子似乎很開心,歪頭笑道:“七郎看起來好生驚訝。”
我那不是驚訝是驚嚇好嗎?!李顯嚥了口口水,看着他說道:“那什麼……我沒聽明白,你……剛剛說……你殺了誰?”
“哦,就是宣城啊。”武敏之看着李顯說道:“她找死我就成全她,不過……這裡我或許已經呆不下去啦,七郎你跟我走好不好?”
李顯嘴角一抽,你這特麼腦筋不是很清楚麼?怎麼就殺了宣城公主呢?那是你老婆啊,哪怕她再怎麼不受寵也是皇室公主啊,你說殺就殺是不想活了吧?
武敏之看李顯不說話不由得眯起了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一點點走過來問道:“你不願意嗎?”
這邊李顯還沒說話,外面忽然跑進來一堆王府護衛圍成一圈用手裡的陌刀對着武敏之。李顯剛剛提起來的心瞬間放下了,甘柏成從外面走進來行禮道:“大王,可否要將周國公送往大理寺?”
武敏之靜靜的看着李顯,比起剛剛那種深井冰一樣的狀態,他現在看上去又像是個正常人了,如果忽略他那一身狼狽的話。
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無法直視武敏之那雙黑亮的眼睛,甘柏成又問了他一遍,李顯知道甘柏成這是在提醒自己,李顯轉過頭深吸了口氣說道:“送……送周國公去大理寺。”
李顯說完這句話之後,武敏之忽然輕笑一聲,然後沒頭沒腦的說了句:“好,我明白了。”
然後他就真的老老實實的在周王府護衛的監視下去了大理寺,李顯在知道之後頓時有些茫然了,武敏之到底是來幹嘛的?殺了人之後不趕快逃跑,爲什麼要來他這裡?就爲了問自己一句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可是……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跟武敏之走呢?李顯忽然覺得,他似乎從來都沒有理解過武敏之這個人。
李顯回去之後提起筆想要給鄭玘回帖,結果寫了好幾張都不滿意,總覺得心頭亂糟糟的,他本來以爲自己知道武敏之是早晚都要倒黴的,而且以他對武敏之的風評了解,也從來都不屑於跟武敏之走太近。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武敏之倒黴了,他忽然又有些惆悵。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惆悵,想來想去他還是想不通,武敏之爲什麼要殺宣城?他不知道殺了宣城他自己也好不了嗎?
李顯忍不住派人去大理寺跟進了一下,本來他以爲肯定是宣城公主惹怒了武敏之,武敏之失手將她殺死的,只是他猜中了中間,卻連開頭和結尾都沒有猜中。
原來宣城公主嫁給武敏之之後就壓根沒安分過,周國公府不是掖庭,宣城公主想要見外男簡直是太容易了,說實話,一開始宣城公主對武敏之還是挺有好感的,畢竟武敏之長得好看,再加上他已到而立之年身上也多了一些少年人沒有的成熟之氣,勾搭個小娘子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
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宣城公主就算再怎麼喜歡武敏之,也受不了武敏之的冷落,一來二去就跟府裡的下人有了苟且之事。
武敏之其實是不太在意的,李氏的女人都什麼樣他真是再清楚不過了,他們夫妻倆個玩個的也挺好,只要宣城公主別太過分就行了。
只是武敏之不在意,楊氏卻在意的很,本來對於這個新的兒媳婦楊氏就不是很喜歡——估計沒有人會喜歡女兒的庶女,但是吧,宣城公主好歹是個公主,楊氏也就認了,可是她不能忍受宣城公主這樣胡來!
宣城公主一開始嫁到周國公府之後有一段時間還是很收斂的,漸漸的她就有點忍不住了,武敏之不怎麼管家裡的事情,他呆的最多的還是國公府,而宣城公主是有自己的公主府的,夫妻兩個經常分居兩府看起來不和諧,但是對他們而言這樣也挺好的。
只是對楊氏而言這樣並不好,她本來就看宣城公主不順眼,宣城公主作爲孫媳婦還不在身前伺候着,這態度就有問題!是啦,宣城公主是皇室公主,一般人沒資格讓她伺候,但是楊氏不一樣啊,楊氏是皇后之母,算是宣城公主的外婆啊!
於是楊氏每天都把她喊過去訓斥,一開始宣城公主也忍了,只是漸漸的楊氏似乎也不滿足於訓斥了,直接開始上私刑,宣城公主忍無可忍之下就爆發了,頂撞了楊氏,然後就生生把楊氏給氣死了。
當然這只是前情提要,是狸奴八卦來的,武敏之的供詞裡並沒有這些,只是說了宣城公主有了身孕,但卻不是他的孩子——想也知道,從新婚之夜開始武敏之就從來沒碰過宣城公主,宣城公主的孩子怎麼可能是他的?
武敏之倒也不會因爲這一點就殺人,他的要求很簡單,宣城公主私生活混亂就混亂了,他可以不管,但是孩子不能留下來。
可是宣城公主還真是喜歡那個人的,想要一個他們兩個的愛情結晶,非要把孩子生下來。武敏之對宣城公主沒有感情,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還是被李顯刺激的,看在宣城公主是李顯的姐姐的面子上,他決定寬容一點,允許宣城公主和離,到時候宣城公主想要嫁給真愛也好,還是就這麼給真愛生孩子也好,都跟他沒關係了。
只不過宣城公主……她不同意!宣城公主心裡也清楚,和離之後估計她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她真愛的那個人吧……只是個公主府的護衛,跟周國公的身價差了十萬八千里,宣城公主雖然有嫁妝,但也就那樣了想要維持她的奢侈開銷是不可能的,於是宣城公主就跟一個故事裡的姑娘那樣,打算吃在東家睡在西家。
這武敏之就不能忍了,兩個人吵起來宣城公主口不擇言說了他和楊氏的事情,直接戳爆了武敏之的雷點,武敏之當時火氣上頭就直接用刀捅死了宣城公主。
李顯聽完了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本來還覺得這件事兒肯定是武敏之的罪過呢——誰讓這個人的人品不太好呢?可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很難說這是武敏之的責任了,宣城公主實在是個大奇葩!
說實話大理寺卿已經快要把頭都撓禿了,這事兒……不好判啊,不能當單純的殺人案來判,畢竟有宣城公主氣死楊氏在前,如果硬要說武敏之是爲祖母報仇的話,也……不算有問題,但是武敏之殺的是公主啊!
大理寺卿最後覺得自己判不下來,直接將供詞呈上去了。武后知道之後氣得不行,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楊氏是被宣城公主給氣死的?之前武后一直壓着沒法做主要是不想讓各路八卦影響到楊氏的葬禮,她想要將母親風光大葬。
結果沒過多久就出了這件事兒,武后心裡對宣城公主快要恨死了,可是人已經死了,武后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以宣城公主不孝爲由,剝奪了公主封號,貶爲庶人,既然是庶人了,那麼下葬也要按照庶人的規格來了。
墓穴的位置不好,陪葬品也了了無幾,甚至連屍身都是一席草蓆一裹扔進去了,說實話就這武后都覺得不解氣,她甚至想要將宣城公主曝屍荒野挫骨揚灰的。
宣城公主被剝奪了公主封號,公主府自然也就封了,跟她私通的那個護衛死的更慘,甚至連家人都獲罪了。
等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就開始着手處理武敏之了。武后對武敏之是十分不滿的,她把宣城公主嫁過去不是讓武敏之縱容的!居然連個女人都管不好!再加上武敏之也沒少做讓武后噁心的事情。
武敏之雖然沒用去死,卻還是恢復了本姓變成了賀蘭敏之,周國公的爵位自然也就沒了,只是比起歷史上的處罰,賀蘭敏之的處罰程度已經輕了很多,只是驅逐出長安,終生不得再踏入大唐的政治中心而已,恩,這個政治中心不僅僅包括長安,還包括九成宮之類的別宮,以及東都洛陽。
也就是說賀蘭敏之直接被排除除了大唐的政治中心,他這一輩子估計也回不來了。可這樣比起之前的流放雷州感覺已經好很多了。
賀蘭敏之瀟灑的走了,留給長安的就是各種八卦,這兩天李顯都不敢怎麼往宮裡跑了,每天去請安也都在裝鵪鶉——沒辦法,武后雖然看上去一切如常,但是氣場這個玩意有的時候說不清的,太可怕了。
有關於皇室的八卦大衆總是充滿熱情的,想要完全堵上基本上是不現實的,於是武后跟李治商量了一下就做了個決定。
就在大家八卦的最熱鬧的時候,突然又出了有關於武士彠和楊氏的追封。
本來楊氏的諡號已經都定下來了贈魯國夫人,諡曰忠烈。
現在忽然就又改了先是贈司徒、周忠孝公士彠贈太尉、太子太師、太原郡王,然後順理成章的贈魯國忠烈太夫人太原王妃。
原本楊氏的葬儀應該是三日而殯,三月而葬,現在成了太原王妃,各項規格就要跟的上了。首先是葬儀改成了五日而殯,五月而葬。
其他的諸如陪葬,明器之類之類的就又要重新添置。好了,這些東西都折騰的差不多之後,大家就轉移重點到了——周國公的爵位讓誰繼承?
武后的兒子們都是皇子這個是不可能的了,賀蘭敏之被驅逐了,剩下的就是武元慶和武元爽他們兩個人的兒子了。
武后也是在猶豫,後來還是李治一句話就乾脆利落的解決了爵位繼承人的問題:“嫡長孫繼承。”
嫡長孫的話……那就是武承嗣了啊。不得不說,武承嗣這名字起的還真是……夠恰當的。
武承嗣自然是不在長安的,所以想要讓他繼承周國公的爵位首先要把人招呼回來再說,而且也不知道是武后想開了還是怎麼的,武承嗣因爲要繼承爵位所以被招了回來,武后順便還把武三思也給招了回來。
說實話李顯對這兩個人的印象不是很好,唯一記得就是這兩個人都是非常擅長溜鬚拍馬的貨,身爲武后的侄子,居然對着武后的男寵卑躬屈膝的,簡直……
當然這句話是不能跟別人說的,倒是能跟鄭玘吐槽。鄭玘自然也是知道那兩個人是什麼德行的,只是哪怕市鄭玘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武后的孃家就剩下這麼兩個侄子了,不讓他們集成就要過繼同族,問題是明明有嫡系子孫還去過繼,這不合適啊。
李當然知道這個是沒辦法選擇的,如果有選擇武后肯定不會讓哥哥的兒子來繼承爵位,誰讓賀蘭敏之他不聽話呢?
李顯忽然就嘆了口氣:“想一想回長安也挺沒意思的,束手束腳感覺什麼都不能做的樣子。”
鄭玘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他倒是理解了李顯的意思,在揚州李顯就是個土皇帝,之前還有人敢跟這個土皇帝叫板,現在敢叫板的都被丟走了,剩下的就都是聽話的了。
軍政一體,大概過不了多長時間揚州就是李顯的天下了吧?
鄭玘腦子裡想着這些嘴上卻轉移了話題:“明天過來嗎?”
是的,鄭玘下的請帖就是在明天,李顯本來要回帖來着,然後武敏之就過來了,接下來那一堆狗血的皇家紛爭讓他忘了去回帖——哪怕這件事兒嚴格說起來跟他沒啥關係,但是因爲武敏之是從周王府被押走的,李顯也不得不去跟爹孃解釋一下才行。
李顯長出了口氣:“去!正好想要放鬆一下呢。”
鄭玘得到了答案心裡微微鬆了口氣他本來還怕李顯心情不好不願意來呢。李顯回去之後就吩咐廚房多做點點心,正好是到了中秋,各種桂花酥之類的正應季。
那兩壇酒李顯也換了兩個白瓷罈子,上面有着簡單的桂花圖案,弄好之後李顯看着那兩壇酒心情略激動。
這種激動導致第二天的傍晚鄭玘來接他的時候,他出乎意料的話少。鄭玘看着李顯帶來的兩個酒罈失笑道:“你帶這個做什麼?難不成覺得我這裡沒有好酒?”
李顯暗暗深呼吸了幾次才裝作淡定的笑道:“這酒跟平時喝的酒不一樣的,等等你就知道了。”
鄭玘一聽就知道李顯又鼓搗出什麼奇怪的東西了,也就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好了,快去更衣吧。”
說到更衣李顯腦子裡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鄭玘溼身的樣子,不由得口舌發乾扭頭就竄進去換衣服了。只不過鄭玘顯然比他要快很多,等他出來的時候鄭玘已經坐在那裡抱着酒罈子開始研究了。
李顯扯了扯身上的浴袍,走過去慢慢入水坐在鄭玘身邊問道:“有酒杯吧?你嚐嚐,不過這個比咱們平時喝的酒大概要烈一點。”
李顯一邊說着一邊拿了兩個酒杯,鄭玘在這裡預備的酒杯統統都是白玉杯,月光之下李顯那雙漂亮修長的手竟然和白玉顏色相差無幾,鄭玘眼神一暗,很想抓住那雙手放在嘴邊親吻,只不過……時候還不到,不能急。
酒從酒罈入白玉杯,清澈的模樣將鄭玘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這酒的顏色……”
李顯看着鄭玘略帶驚訝的樣子微微一笑:“怎麼樣?好看吧?”
這年頭的酒基本上都是濁酒,這樣清澈的酒鄭玘絕對是頭一次見,當然這個年代的蒸餾技術並不是很發達,李顯弄出來的這壇酒在清澈度上跟後世的還有些差別,可在這個時候已經很不錯了。
“嚐嚐。”李顯眼巴巴的看着鄭玘。
鄭玘倒是沒着急,先是捏着酒杯輕輕晃動一圈,瞬間酒香四溢,然後才輕輕品嚐了一口,李顯看他那個架勢倒是有後世那種品葡萄酒的意思不由得微微一笑。
鄭玘喝完之後挑了挑眉:“這酒的味道……有點奇怪,不過還不錯。起名字了嗎?”
“白酒。”
鄭玘聽了之後嘴角一抽,這名字倒是淺顯易懂,但是……親,你不覺得這個名字一點都不雅緻嗎?鄭玘轉頭看着給自己倒酒的李顯,想要說什麼又咽了回去,算了,李顯開心就好。
李顯和鄭玘兩個人身後的矮桌上除了酒就是各種糕點,而溫泉的旁邊略遠一點的地方還長着兩棵桂花樹,正好在花季,月光溫泉,暗香浮動,有酒有美人,這樣的生活忽然讓李顯明白了什麼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過,他現在還不能醉啊,要不然豈不是白來一趟!李顯轉頭看着依舊在慢慢品酒的鄭玘,心裡暗恨,自己當初怎麼沒有學學行酒令之類的,當然了這個年代的行酒令肯定是跟後世的不一樣,後世的那種……太俗了,他怕說出來會直接被鄭玘按在溫泉裡淹死。
書到用時方恨少,不好好讀書的後果就是想要調戲文藝美少年都無處下手好嘛?!李顯憋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勸酒,然後就充分認識到了自己不一定是思想上的巨人,但絕壁是行動上的矮子——尼瑪,早就應該準備好的,居然沒想到這一點!
大概是李顯盯着他的時間太長了,鄭玘回過頭來就看到李顯臉泛紅暈,眼神略有些呆滯的樣子,他不由得微微有些擔心,湊過去摸了摸李顯的額頭問道:“怎麼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鄭玘一靠過來過來的時候,李顯就聞到了淡淡的桂花香氣,香甜卻並不膩人,等聽到鄭玘的話之後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媽蛋,上次泡溫泉居然半路上暈過去了,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
“沒……沒事兒,酒怎麼樣?”
鄭玘仔細看了看李顯,發現李顯的眼神很清醒,確認了他沒有不舒服之後纔回答道:“挺不錯的。”
李顯觀察了一下鄭玘發現對方並沒有醉酒的意思,不由得說道:“喜歡就多喝一點,我帶了兩壇呢,正好最近桂花開了,回頭弄點桂花酒應該挺不錯。”
有了桂花酒做切入點,李顯和鄭玘兩個人似乎找到了話題,頻率對上了話也就多了起來。從桂花酒一路談到了蘋果酒,梅子酒各種酒,李顯甚至還提到了雞尾酒,鄭玘聽得新奇,李顯就多說了一點,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又從雞尾酒說到了各種零食,等李顯說的口乾舌燥喝水的時候才恍然發現,尼瑪,他和鄭玘在一起這麼半天說來說去一直都是在說各種吃的喝的!
估計他這輩子是摘不掉吃貨標籤了,李顯有些鬱悶的將杯子裡的水都喝掉了,擡頭一看,鄭玘那裡已經開始解封第二壇白酒了。
李顯嚥了口口水,有點想要攔着鄭玘,畢竟酒喝多了傷身,但是又有點不想攔,攔住了還怎麼看鄭玘醉酒的樣子?
李顯眼看着鄭玘又喝了大半壇——推杯換盞的他就算再好喝也有限啊,結果喝着喝着李顯漸漸覺得自己頭有點暈,然後就反應過來,尼瑪,他這是要喝多了啊。他轉頭看着鄭玘,發現鄭玘在喝酒之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李顯忍不住說道:“少喝點,你……你頭不暈嗎?”
鄭玘轉頭看着他眼中溫情脈脈:“這纔多少,怎麼會暈呢?”
李顯:=口=!騙人!說好的就三壇的酒量呢?這兩壇酒比那三壇濁酒酒精濃度高多了好嗎?!
鄭玘:那個的確是能喝三壇,但是不是醉了喝不下,而是撐的喝不下啊,三壇酒可有不少呢╮(╯▽╰)╭
李顯:qaq覺得自己要醉了腫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