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這樣害我兒?”,潘茹躺在牀上,臉色憔悴,嘴脣蒼白,眼窩深陷,聲音虛弱不堪。
“我沒有”,幽幽燭火映在丁婉悠的臉上,她面色有些蒼白,沒想到潘茹這麼快就得知了這件事情。
潘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陣心悸,她掙扎着坐了起來,驚慌的問,“是秦淑瀾叫你這樣做的?是她叫你害我兒子的?”
丁婉悠原本並未看向潘茹,聽見潘茹這樣猜疑自己,頓時全身緊繃起來,側過身嗔視着她,厲聲說道,“你胡說什麼?我說了我沒有要害他,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聽見這句話,潘茹心中怒火中燒,剛想開口罵不知廉恥,但看丁婉悠也同樣怒目圓睜的樣子,硬是壓住了心裡的怒火,兩人相對而視,互不相讓。過了許久潘茹才說,“以後,你打算怎麼做?”
丁婉悠眼睛一翻,目光落在忽閃着的燭火上,“走一步看一步”,未了,又接着說,“你放心,你不說,我不說,他不說,沒人會知道的。”
管景帆站在門口踟躕,幾次想衝進去,可是他怕本就虛弱的潘茹再次被氣暈過去,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只盼傅雪媚趕快回府,好爲他指明下一步去路。
裡間,潘茹和丁婉悠的談話還在繼續。潘茹擡高聲音,像是命令般的說,“你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丁婉悠絲毫不退讓,也氣勢洶洶的說,“這件事你說了不算!”
潘茹氣血上涌,又感到一陣不適,捂着胸口,咬牙切齒的說,“若是你敢害我兒,我就是做鬼也要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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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你當初爲什麼不敢同秦淑瀾講?”,丁婉悠輕蔑的冷笑一聲。
潘茹愣住了,滿臉憤恨,眼神卻又充滿無限的悲哀。見她悲慼的樣子,丁婉悠有些於心不忍,她嘆了口氣說,“放心吧,真出了什麼事,我死,也不會叫他有事。”
端午臨近,管汝丘一衆人終於歸來,安靜許久的管府又恢復了往日的喧譁。
傅雪媚帶着一堆東西來到丁婉悠的廂房,給她講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傅雪媚一邊嗑着瓜子,一邊俏皮地說,“別提有多好玩了,你沒去,真是遺憾呢。”
“聽你這麼說,確實很遺憾”,丁婉悠無心聽她講故事,只覺心神不寧,她勉強笑了起來,“不過你和老爺開心就好。”
見丁婉悠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傅雪媚話鋒一轉問道,“怎麼,我不在,府裡鬧得很厲害嗎?”
丁婉悠搖搖頭,“你還別說,這次是鬧得最輕的了,除了晚上有哭聲,沒發生什麼大事,真是謝天謝地。”
傅雪媚冷哼一聲說,“許是秦淑瀾走了的緣故吧,我總覺得那些厲鬼是衝她去的。”
丁婉悠敷衍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準是衝她去的。”
傅雪媚見丁婉悠無心與自己談話,便站起身在屋子裡四周環視,一眼就望到牀上扔着的刺繡,她走過去,將刺繡拿了起來,“鴛鴦戲水?”
丁婉悠內心更加忐忑,走上去一把搶下刺繡,緊張又嬌羞的將它捂在胸口,“哎..別動”
傅雪媚眉飛眼笑的說,“瞧你緊張的樣子,是給老爺的吧?你心裡還是惦記老爺的,其實呀,老爺心裡還是惦記你呢,今天晚上老爺也許會來看你,你要好好準備一下!”
丁婉悠連忙問道,“是嗎?”,聽見管汝丘要來,她的心裡更加惴惴不安。
晚上,管汝丘果然來了,許是有些時日不見,讓他覺得丁婉悠比以前圓潤了些,人也變得漂亮了,一進門便說,“你最近氣色到不錯。”
丁婉悠心跳加快,不敢直視管汝丘的眼睛,只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挪開,“我倒覺得老爺比以前氣色好了許多。”
管汝丘呵呵笑了起來,神情有些得意,“是啊,這可都多虧了雪媚,她爲我找到一劑良藥,我服用以後,感覺頗有成效!”
丁婉悠雙手冰涼,她將兩手握在一起,搪塞着說,“那就好,老爺的身體最重要。”
見丁婉悠語氣平淡,對自己也沒有了往日的熱情,管汝丘心裡犯疑,盯着丁婉悠,想了想問道,“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
“怎麼會呢,我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丁婉悠雖然這樣答,心裡卻更加慌亂,手與脣都微微顫動起來。
“你看,這是我特地爲你帶回來的,這可是上好的翠玉”,管汝丘並沒有發現丁婉悠的異樣,笑着將一隻精緻的翡翠髮簪拿出,“來,我給你帶上”,說着,管汝丘走到丁婉悠面前,將髮簪插到她的髮髻上。
丁婉悠努力剋制自己的慌亂,生怕被管汝丘看出異常,她走到鏡子前,左右照了照,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真漂亮,謝謝老爺!”
管汝丘擺擺手,“咱們之間,就不必說謝了。”
突然她想起了那朵戴在頭上的月季花,一時間望着鏡子出了神。
見她沒有搭話,對着鏡子呆呆的出神,管汝丘便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丁婉悠回過神來,幾步走到牀邊坐了下去,嫵媚的伸出手對管汝丘說,“老爺,過來坐啊。”
管汝丘笑盈盈的走了過去。當晚,管汝丘留在了丁婉悠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