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汝丘收賬回來時已經很晚了。傅雪媚正要熄燈準備休息,管汝丘便推門進來了,滿臉疲憊,風塵僕僕。
傅雪媚坐在牀上,聲音微弱的說,“我還以爲老爺不回來了”
“生意上的事太忙,每天東奔西走,乏得很啊”,管汝丘一邊說,一邊裝備寬衣
傅雪媚扶着額頭說,“老爺,我今天身子不便”
管汝丘搖搖頭,“咳,我又不要你怎樣,快來幫我更衣”
“老爺,我知道,可是我實在是難受的厲害,不能伺候老爺了,也怕我這半夜折騰,打擾老爺休息,今晚您就去東廂吧,老爺累的很,也想睡個安靜覺吧”
見傅雪媚臉色蒼白,管汝丘走上前伸手想撫她的額頭,關切的問道,“你氣色果然不太好,生了什麼病?用不用找大夫瞧瞧?”
傅雪媚攥住管汝丘伸過來的手,舔舔嘴脣說,“不用了老爺,我這是女人病,過兩天就好了”
聽她這樣說,管汝丘瞬間會意,連連點頭,“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傅雪媚站起來扶着牀框說,“老爺,真是對不住您了,那麼累,還得讓您折騰一趟,我就不送你出門了”
“你這傻丫頭,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明天叫他們給你熬點紅棗粥,補補血氣,怎麼會難受的這樣厲害?”
“多謝老爺掛心了,無礙的,您也去早點歇息吧”
管汝丘來到丁婉悠臥房時,她還未入睡。
見到老爺,丁婉悠興奮至極,激動的甚至堪比洞房花燭那一夜。她興致勃勃的幫管汝丘寬衣解帶,可管汝丘更衣之後,倒頭便睡鼾聲如雷。
丁婉悠翻來覆去不死心,忍不住伸手去撩撥,管汝丘突然驚醒,一下子坐起,指着她的鼻子大罵,“你怎的這般不知恥?我乏的要死,你還不讓我好好休息,胡亂折騰什麼?”
管汝丘氣憤的掀開被子,衣服都沒換就拂袖離開,剩下丁婉悠一個人驚愕的坐在凌亂的牀上。
她咬着嘴脣,忽而大笑起來,笑了好久才趴在牀上大聲痛哭,這是對她極大的侮辱。她猶如條掙扎在泥坑中的魚,哪怕管汝丘是一汪渾水也想竭力去索取,因爲,沒有水魚便會窒息,可是這汪混水偏偏在此時蒸發掉了,不給她留一點活路。
連續幾日丁婉悠都悶悶不樂,她已經不在乎那一夜被編成怎樣的版本流傳在下人的口中,咀嚼的津津有味了,她在乎的是她那似乎已經註定好的未來。
“不瞞姐姐說,自從我進門後,老爺是根本不想到你這來,來的那幾次都是我硬叫他來的,也別說男人喜新厭舊,我覺得,老爺更像是身體吃不消了。”
丁婉悠神情黯然,“老爺像是真的不行了”
“別多想了,我們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傅雪媚挽着丁婉悠,走在大街上,日暮西沉,看着天邊的火燒雲,丁婉悠內心更加憂傷。
街邊的小販叫賣,“小姐,要不要買幾本書看?”
傅雪媚來了興致,拉了拉丁婉悠的衣袖,“姐姐也是識字之人,要不然就買幾本書,無聊的時候還可以打發下時間”
丁婉悠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就蹲下去挑了起來,傅雪媚也給她挑了幾本書,買了下來。
晚上,丁婉悠又沒有去吃晚飯,從那次以後她就沒見過老爺,老爺也沒有像以前一樣來哄她。
丁婉悠坐在桌前,熒熒燈火下,《西廂記》裡講的都是那**裸的愛情,年輕的公子,貌美的小姐,火熱的愛情,看到動情之處,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抹去一片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