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的突然,所以千青根本沒反應過來:“啊?留下來幹嘛?”
天印忍不住笑了:“幹該乾的事。”
他站起來,牽着她的手朝牀邊走,直到將她按坐在牀頭,千青才察覺不妥,慌忙就要起身:“師、師叔……”
“嗯?”天印按住她的肩,人跟着靠了過去。
千青連忙用手抵住他胸膛,人不自覺地後仰,幾乎就要躺倒在牀上。天印不禁失笑,捉了她的手放到脣邊輕輕啄了一口,眼睛卻始終盯着她,彷彿就是故意要欣賞她的慌亂。
千青從未見過這種樣子的師叔,還是那張臉,可是眼神迷離,神情妖嬈,似醉了酒,看着她時,像是要將她也一併灌醉了。
他的吻並沒有中斷,沿着她的手背攀沿而上,人也越貼越近。千青終於支持不住仰面躺倒,慌亂無措時,天印已經吻上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抽開了她的腰帶。
燭火搖曳,她的肌膚在他手下寸寸展現,滑如凝脂。天印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除了衣裳便立即貼上去。
“師叔……”
微弱的掙扎全被堵在嘴邊。天印輕咬着她的脣,手下肆虐,描摹她的曲線,蜿蜒攀登,輕挑慢捻,聽着她的喘息從急促到濃重,再變成悅耳的輕吟。
千青覺得自己陷入了夢境,周圍的一切都虛幻縹緲起來,只有師叔的雙眸近在咫尺。她想退避,可是沒有力氣。腿間感受到硬物,好奇着,卻又不敢問,便動了動腿去蹭。天印悶哼了一聲,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脣,笑道:“你可以摸一摸。”
千青越發覺得是在夢裡,真的伸了手,隔着一層布料握住,心中一震,再傻也有了幾許明瞭。
她慌忙收回手去,天印喘着氣含住她的耳垂輕笑,終於將最後一絲障礙也去除了,分開她的雙腿,抵在入口,劍拔弩張。
千青的臉已鮮紅欲滴,天印擡手落賬,燭火透過紗帳照在她身上,真幻難辨,竟讓他微微恍了神。然而不過瞬間他就回過神來,猝不及防的狠狠衝了進去。
“唔……”千青疼得幾乎顫抖,天印的手捂着她的脣,那些呻吟都變成了細碎的支支吾吾。驚訝和恐懼在心裡交替翻轉,她忍無可忍,想要推開身上的人,他卻沉重地像座山,重重地起伏着,每一下撞擊都像是要去了她半條命,她只有拼命捶打他。天印右臂仍覺疼痛,被她狠抓了一下,忍不住吸了口氣。千青卻仍不解氣,又張口咬了他捂在脣上的手掌。接連的疼痛竄上脊背,他渾身一顫,猛然加快了速度。
千青的呻吟漸漸變了意味,染上了幾許慵懶和快慰,到最後已徹底失了清明。天印的手早就撤去,她輕輕哼着,額上汗水滑落,滴入鋪灑着的青絲裡,旖旎出的盡是風情。
天印埋頭吻她,輕聲呢喃:“這樣的你,可不能被別人瞧見。”
千青嗚嗚咽咽地哼着,此時任他說什麼,也顧不上了……
雖過了毛躁的年紀,但到底是真槍上陣頭一次,天印難免有些難以把持。如潮般的快感來臨時,他連忙撤了出來,千青卻早已沉睡過去,身上青青紫紫,盡是他留下的痕跡。
燭火燃盡,半夜的月光卻正好。他起身絞了帕子給千青擦拭乾淨身子,自己又整理了一番,再躺回牀上時,側身看着身邊人淺笑,神情如同終於捕到了獵物的獵人一般滿足。
第二日千青一早就醒了,一動身子渾身痠痛,這纔想起昨晚都發生了什麼。
她從不知道人跟人可以如此親密,親密到幾乎快融爲一體。可是跟她融爲一體的人,居然是她的師叔……
盯着賬頂發了半天呆,千青纔敢悄悄轉頭看旁邊,天印不在。她鬆了口氣,連忙坐起來穿衣服,速度飛快。跳下牀時腿軟了一下,也不敢停頓,衝到門口悄悄拉開道縫,確定外面沒人才急急忙忙出了門。
若是被別人撞見她一大早從師叔房裡出來,可就丟人了。
剛跑到迴廊拐角,冷不丁撞上一個人。千青做賊心虛,顧不上疼倒先嚇了一跳,連退幾步,就見尹大閣主捧着下巴一臉痛苦。
“好疼……青青你要謀殺親夫嗎?”
千青本還有點愧疚,聽到這話頓時沒好氣了:“你活該!”
“誒,等等……”
尹聽風伸手去拉她,還沒觸到她的袖子,眼前一閃,一柄劍斜挑了過來。他連忙避開,千青已被來人攬到身後。
“大師兄,你怎麼來了?”千青驚訝地看着擋在身前的靳凜。
尹聽風也很詫異:“嗯?又來一個?青青你很吃香啊。”
靳凜面若寒霜,手中長劍直指尹聽風眉心:“閣主傷我師叔在先,又要強擄我師妹,就算在下學藝不精,今日也定要力戰到底,否則豈不是有辱天殊門風!”他前幾日奉命回了一趟天殊派,本以爲天印身在將軍府絕不會有事,不想剛回來就得知了他被重傷的消息。
尹聽風聞言不禁一怔,用扇子敲了一下手心,讚賞道:“閣下還真有幾分天殊派的風骨。”
靳凜冷哼了一聲,對他的讚美並不買賬。
“不過我是你師妹的未婚夫啊,你怎麼能對我刀劍相向呢?”
千青忍不住反駁:“你有什麼證據?”
靳凜也附和道:“不錯,既然是千青的未婚夫,就應當知道她的身世,只怕你是信口開河罷了。”
尹聽風無奈嘆息一聲,還沒開口,卻有人搶了話頭。
“過往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千青的過去,就算閣主捏造的再像,她也不會跟你走。”
天印步伐閒閒地沿着迴廊走過來,身上的袍子襟口微敞,胸口一道抓痕若隱若現。千青不小心瞄見,臉頓時燒得滾燙。好在其他人沒有注意到。
尹聽風大概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他活蹦亂跳的出現,張着嘴好半天才回神:“所以你還是不肯放人?”
“閣主此言差矣,不是我不放人,你要問問青青願不願意跟你走。”天印走到千青跟前,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腰,似笑非笑:“你願意跟他走,還是留在師叔身邊?”
千青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了,甕聲甕氣地哼唧了一句,也沒人聽清,但她的人已經躲到天印身後去了。
尹聽風看得一臉憤懣,個老狐狸的,一句話就把人家給弄得面紅耳赤的了,他的魅力不管用了嗎?內傷……
偏偏天印還故意刺激他,親暱地拉過千青道:“今晚帶你出去逛逛如何?”
千青連忙擺手:“那怎麼行,師叔您還受着傷呢。”
“無妨,不是有靳凜在麼?”天印朝尹聽風挑挑眉:“尹大閣主說不定也會一起去的,有他在,定然安然無事。”
尹聽風恨不得拿手裡的扇子砸他頭上,居然故意在本公子面前秀恩愛啊混蛋!
看出他臉上怒意,天印笑得越發厲害了。
尹聽風深吸了口氣,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還是回去繼續研究怎麼哄女人去!
他一走,靳凜也不好再橫在二人中間,隨手抱了抱拳便告辭裡去,根本不敢多看二人一眼。
迴廊靜悄悄的,千青垂着頭盯着腳尖,正猶豫着要不要跑,手被天印牽了起來。他拉着她又走回房裡,剛掩好門便道:“爲何不等我回來?你就這樣出門?”
千青疑惑不解,就見他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她一愣,連忙越過屏風去照銅鏡,下一刻便發出了一聲痛苦的低吟。
天印笑着走過去,也不管她捂着臉害羞,自後攬了她的腰:“放心,尹大閣主和你師兄都是未經人事的小子,看見了也不會胡思亂想的。”
千青這纔不再捂臉,卻仍不好意思,只透過鏡子看他,小聲問:“師叔,昨晚你我……是不是就是做了夫妻了?”
“不錯,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心裡只能有我,凡事也都要聽我的才行。”
千青忍不住撇了一下嘴:“那師叔你自己呢?對我也一樣麼?”
“哈哈,我是男子,可不能事事都聽你的,但我保證,心裡只有你一個。”
千青顯然滿意了,嘴上不說,嘴角已露了笑意。
天印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頰,柔聲問:“還疼麼?”
千青的臉又騰地紅了。
天印好笑地鬆開她,從袖中摸出藥膏來:“方纔去問羽術要了些傷藥,沒想到你倒跑得快。”
千青像是被嚇倒了:“什麼?羽術知道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她知道了又何妨?現在誰不知道我們的事?”
“……”
天印忍住笑,不在逗她:“放心吧,她不知道,我只說要些鎮痛的藥膏,你想些什麼呢?”
“啊……”千青這才舒了口氣。
天印又摟住了她,手有意無意地滑過她的胸口,語氣有種食髓知味的曖昧:“要不要我給你上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