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攀北都?應急辦公室2018年04月04日21:16
“主席,趙副署長乘專機到了。”一名幕僚在‘門’外敲了敲,便將‘門’打開了。‘門’外走進來的,是空戰署副署長趙攀。
這裡是位於首都的中央政fu應急辦公室海嘯和地震讓整個北都陷入了一片‘混’‘亂’,所幸巨‘浪’經過一路上城市與山巒的阻擋,無力對城區造成任何破壞,便已經悻悻地退去了。夜已深,可是整個辦公樓裡仍是燈火通明。
趙攀手持一份標有“機密”的黃‘色’牛皮紙信封,信封上的空戰署標誌清晰可見。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將信封放在了主席的面前。
主席立刻停下了手裡正在處理的公文,將信封中的文件‘抽’了出來。他仔細捧着文件看了看,伸手取下了眼鏡,一雙深邃的眸子裡流‘露’出的是無比的憤怒:“一切屬實?”
“紅‘色’的這幾頁,這是我聯繫各國的太空、地質、物理學的第三方頂尖專家,所諮詢收集到的意見……”趙攀解釋道:“藍‘色’這幾頁,是我能蒐集到的‘交’易記錄牽涉包括之前參與‘極晝計劃’安全評估的所有專家在內的幾十名各國官員。不過如今空戰署掌握着整個國家的衛星通訊、航空航天等關鍵系統,如果輕易……”
“不用多說,我知道了……”主席擡起頭道:“……劉國權如今在哪裡?”
“主席,劉國權現在已經結束考察回到國內,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趙攀語氣中已經再也沒有之前對劉國權的那種尊敬,連署長的頭銜不再提起。
“那便最好!我現在簽署一道主席令,立即解除劉國權的一切職務,並命你全權負責空戰署的一系列後續工作。現在是關鍵時刻,千萬不允許有任何差錯。”主席盯着趙攀的眼睛道:“事到如今,華東、華南沿海各省均飽受災禍之苦,任何可以用的上的資源都不能再‘浪’費了!我們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讓這個國家‘蒙’受如此大的災難,再也經不起折騰了!眼下,我也只能相信你了!”
趙攀關上‘門’出去了,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主席轉身走到窗邊,窗外處於宵禁中的首都,再也不似往日那般燈火輝煌,此刻末日的喪鐘,正在所有人的頭上回‘蕩’。
離衍神農架?遺蹟2018年04月05日05:27
還未到出發的時間,離衍便已睡不着了。他起身來到了“窺靈瓏”邊上端詳着沉睡的次子。隔着玻璃,離沉嶽的表情是那麼平靜,彷彿沉睡在母體中的嬰兒一般。離衍就這樣望着,不禁心中傷感,他努力控制着不要哭出聲來,但是肩膀卻還是隨着‘抽’噎微微顫動着。
良久,坐在地上的離衍緩緩起身,喚醒了李‘蒙’等人。準備妥當後,離衍和李‘蒙’將巨大的登山包分別背在了身上。
“櫻子,你留下與石伯、沉嵐一起打理以及這邊的相關事宜。一旦有任何情況,就及時和我聯繫!”離衍吩咐道:“我從小看着你長大,無論從哪方面看你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雖然外表打扮得有些男孩子氣,但‘女’孩終究是‘女’孩,不比我們這些大老粗,便把你留在這裡照顧他們,這樣我也放心!”
“離總……我……”櫻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從小與離沉嵐、離沉嶽一起長大,心中不知從何時開始便對這兩兄弟有了種不一般的親密感覺。雖然不清楚這感覺是什麼,但現在離衍這樣語重心長地將兄弟二人託付給自己,卻讓她一時間思緒‘亂’舞,有些不知所措,臉上一陣陣地發熱。
離衍卻似沒有感到櫻子的害羞,向李‘蒙’一揮手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上路吧!”
說罷二人便大步走進了外面茂密的叢林。沒過多時,石伯突然若有所思的大叫起來:“那個!那個李‘蒙’,他的臉與我在地下溶‘洞’見到的屍體,一模一樣!快,快通知離總小心爲上!”
櫻子卻勸慰父親道:“哎呀爸!李‘蒙’那可是活生生的在那裡,怎麼可能跟屍體長的一樣?更何況……人家的母親就在那邊呢,您就別說胡話了!”櫻子扭頭看看坐在角落裡的李‘蒙’的母親從見到穆煜曦屍體的那一刻起,她便一直呆坐在一旁,連自己的兒子也不理了。
扶蘇楚地?荊山秦王政廿二年九月初十隅中
黎明時分,扶蘇與驪瑤兩人已入了楚界。在房陽附近,遠遠看到了一隊打着秦軍纛旗的兵士。扶蘇駐馬觀望,依稀認出領隊的是之前率兵伐楚的李信將軍,恐被認出,便策馬朝南部羣山中奔去。不等天大亮,二人便已入了荊山。
初秋的天氣仍然很熱,此刻烈日早已升至當空,直曬得正午的山上熱‘浪’滾滾。入山的土路早已沒有了蹤影,騰霜前進也越發不易。雖然樹木林立,但山中空氣悶熱‘潮’溼,太陽一曬,更加難耐。
已經一夜沒有休息的扶蘇與驪瑤,此時早已昏昏沉沉。若不是又頭頂茂密的枝葉遮擋,此時恐怕早已中暑。騰霜也喘着粗氣,低着頭一腳高一腳低地走在路上。突然路邊樹叢中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似人聲,卻比人聲低沉幽遠;似獸鳴,而又不如獸鳴那般野‘性’十足。騰霜受到驚嚇,一腳踩在路邊的草窠裡。馬蹄陷了進去,騰霜一聲長嘯,竟是扭到了腳,再也走不動了。
馬背上無‘精’打採的二人,只覺得身下的騰霜身子一歪,便摔下馬來。扶蘇在半空中反應過來,一把摟住坐在前面的驪瑤,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自己則身體一側,墊在了驪瑤與地面之間。只聽得撲通一聲沉悶的響聲,二人已重重地摔在地上。
驪瑤身上淡淡的清香‘混’着路邊被壓壞的青草散發出的味道,充斥着扶蘇的鼻子。他從自己面前這個姑娘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熟識。但很快,這種感覺便被開始加速的心跳掩蓋了從未如此近與陌生‘女’孩接觸的他,不由得渾身緊張,擺出一幅要躍起格鬥的架勢,反而摟得更緊了。驪瑤被扶蘇抱得吃疼,心中焦急卻掙不開,只好輕輕哎喲一聲。扶蘇發覺不妥連忙鬆手,驪瑤趁勢向邊上一翻,兩人就這樣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喘着氣,心裡卻仍然怦怦跳着,不肯停下來。
正當二人窘迫之際,身邊的騰霜突然不停地打起了響鼻,並伸頭過來咬住扶蘇的袍襟往一邊扯。扶蘇順着騰霜的眼神,向那樹林中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人形黑影在樹林的蔭翳中,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和驪瑤!隱隱中扶蘇竟能感覺到那犀利的眼神,在自己身上上下掃視。黑影盯了一會,便扭頭向密林深處走去。瞧那走路的姿態,確實與人無異,但又明顯有幾分區別。
扶蘇冷汗直冒,不知這莽莽山中還有何種危險。他一隻手撐起自己的身子,另一隻手便要去拉驪瑤。伸手匆忙,竟是觸到了驪瑤的****。驪瑤不知發生了甚麼,漲紅着臉便甩了扶蘇一個耳光,嗔道:“無恥之徒!趁機佔我便宜!”這一下卻是先重後輕,待打到扶蘇臉上,已是沒有甚麼力道了。
扶蘇‘摸’了‘摸’臉,立刻反應過來,從耳根一直紅到脖子。但他沒有給自己更多羞澀的時間,趕緊去檢查了騰霜的傷勢雖然傷不嚴重,但已無法再馱人了。扶蘇警張地看着四周的林子不知不覺騰霜竟已馱着二人爬至一座高山之上,四面八方林深草密,他這才感到‘迷’失了方向!
林子裡靜得出奇,只有偶爾幾聲鳥雀咕咕的鳴叫。驪瑤察覺到扶蘇表情的異樣,正要開口詢問,扶蘇卻搶先一步示意驪瑤噤聲:“再不要大聲說話……辨明方向繼續趕路要緊!天黑前我們要翻過這道嶺!”
“我們……要在這山中過夜嗎?”驪瑤有些心慌,小聲地問道。
“不可能掉頭回去!武關道上兵丁太多,現在能儘快進楚的路線,就只有這條路了!放心吧,肯定能在這山上碰見獵戶!”扶蘇雖這樣說,但自己心裡卻是沒有一點把握。可若是回頭去武關道,驪瑤必定會被抓。爲今之計,只有去山中賭一賭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