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康年熟知江湖和朝廷兩方面的典故,心中暗想:刀是少林寺的,有秘密不外乎佛家、武術、財富。宋康年突然醒悟,這是要對少林寺動手;楊戩滿意地看着宋康年細微的表情變化說:“宋掌門要做好此事,巴山派就可躋身武林大派行列,也可告慰令師丁用平當年敗於恨禪上人之憾。”
此刻政和二年春深已暖,宋康年卻感覺陣陣寒意,師傅巴山道長丁用平和恨禪上人的比武並不是公開的,當時只有自己和策書樓樓主江良在場。宋康年嘴上是忙不及地應承:“下官這就召集巴山全派弟子前往相州,等待聖上和總管的指令。”楊戩微笑着點頭說:“宋大人果然忠君愛國,承運使陸漸陸大人會去負責此事,你聽他的就行了,具體的事相州通判慕容彥達會和你商量。”
宋康年回到府中就立即發出掌門令,讓所有巴山弟子前往相州準備,再去和哥哥宋喬年商量,正好表弟潘名、潘稽也在。潘名、潘稽也就四十多歲,兩人外婆和宋喬年奶奶是親姐妹,本身也是常州的朝奉,聽說表哥宋康年外放相州就想來謀個差事;宋康年心想正好,潘名、潘稽的外公杏僧居和禪師也是少林出身,兩人從小跟居和後面學藝,也算少林弟子,以後用得上。
宋康年便邀請兩人同往相州,潘名、潘稽也很高興,表哥照顧終於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是一個勁的表白,看得宋喬年不住地搖頭。一行人
收拾妥當,第三天出發,一路顛簸到了相州,原來的知州張登在府衙交接後,調河北轉運副使。剛安定好,通判慕容彥達就來稟告說:“大人,承運使陸漸陸大人已經帶大批高手到了相州,玉僧智圓大師掛單在城東天寧寺。”
宋康年從蔡攸那裡知道慕容貴妃正得寵,客氣地對慕容彥達說:“慕容老弟,以後私下裡我們兄弟相稱,你也知道,我一個江湖人不習慣這個。”慕容彥達笑道:“大人說笑了,規矩就是規矩,下官不敢逾越,只是陸大人說巴山派要秘密進入相州,不要太聲張了。”
宋康年點頭道:“我已命令巴山六劍帶領衆弟子在二帝陵等候,那裡人煙稀少,不會引起注意。”慕容彥達眼中閃過異樣光芒,恭維地說:“原來宋大人熟知相州地理,我們還多擔心了。”兩人相視哈哈大笑。沒幾天,內務府總管楊戩親自前來頒旨,慕容彥達急忙前往林慮山通知招安。
林沖得信很是激動,這兩年朝廷人事變動頻繁,張登雖然盡了力卻始終沒有結果,太原的陶節夫還幾次派兵前來偷襲,雖然都被擊退,但也影響招安一事。楊戩親自前來,說明朝廷對自己弟兄的重視,應該不會有假,於是召集在山寨的弟兄,其時只有李進義帶着樊瑞、樂和、張順出去辦事未回來。
林沖便差楊志、王召跟隨慕容彥達下山,直往相州參見楊戩。約至五日後,離山五十里外東來
亭伏道相迎。楊戩見到兩人喜道:“楊志,東京一別,已經數載,這些年你們衆人下情不能上達,聖上心裡有數。金牌早賜給你們,今日咱家特來招安,勿要心疑。”楊志兩人拜謝道:“有勞總管辛苦,將來所有盡總管所賜,來日後報。”
宋康年一面設宴管待,一面等待陸漸的通知,誰想一點動靜也沒有。次日大隊人馬移居林慮縣,到了第五日清晨,楊戩捧詔書上了轎,宋康年和慕容彥達騎馬相隨,楊志王召也乘馬跟着。金鼓齊鳴,旗幡招展,各色人等,次第而進;一路每十里一個綵棚,焚香拂道,都請了樂師笙簫鼓樂。
到了東來亭,只見林沖帶着大大小小頭領齊齊跪在地上迎接楊戩,太行豪客本來就多,圍觀的百姓足有兩三千人。楊志、王召先下馬也跪在地上,楊戩出了轎掃視一圈,滿意地點點頭,走上前宣讀詔文:“制曰:朕自即位以來,用仁義以治天下,行禮樂以變海內,公賞罰以定干戈。求賢之心未嘗少怠,愛民之心未嘗少洽。博施濟衆,欲與天地均同。”
楊戩正說着,就聽得到處弩機聲響,圍觀人羣和楊戩隨員中早有人衝出釋放暗器,卻聽得朱頜一聲長嘯,義寨埋伏的人也同時動了手。羣雄中反應最快的是楊志,縮地潛進已到楊戩腳下,一刀向上斜刺,楊戩空有一身功夫無法應對死角,唯有後退,正擋住衆人暗器,受傷不說,讓楊志沖天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