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鑄鬆了口氣說:“那就好,否則兩塊金牌要生出事端,皇上責怪,我們都吃不消。現在笪淨之接手茅山萬寧宮,茅山一派衆人仍以百法道長爲瞻,亂成一團,劉真人死得不是時候,希望楊志青州之行能夠順利。”於是驗了青雕和天殘刀,示意王稟指揮大軍轉向開封。張登自行帶人回相州,一路上張登還在糾結,是什麼人告訴朝廷青雕到了林慮山的,楊志這次爲何這麼痛快。
山寨衆人也在糾結,林沖看着楊志一臉的好奇,在等着楊志開口,溫凱和李進義走進大廳,甄雷把剛纔經過說了一遍,溫凱笑着說:“天殘刀現在對楊志來說只是把利刃,他已練成上面武功,不要也罷。朝廷拿着天殘刀,想參透上面的花紋幾乎不可能。”衆人這才釋然。李進義仔細看着兩塊金牌說:“本朝的金牌就是如朕親臨的意思,這兩塊金牌既說明了信任,但也代表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我們怎麼動了。”
楊志望向林沖說:“大哥,現在軍馬不可出山,軍馬一動,官府就會有想法,李勉也可能真打過來。不如我帶幾個熟悉江湖的兄弟走一趟,看有沒有機會,縱使不濟,至少也向各方面表明了態度。”林沖點頭同意,大夥商量後決定,楊志、花榮、朱頜、王召四人走上一趟,另外安排甄雷、古飛樓、武松、樊瑞、樂和、解珍解寶化裝前去接應。
第二天,楊志四人
帶了龍驤金牌騎馬先行出發。下午甄雷扮作少爺,古飛樓去了蓑笠就是一個白髮蒼蒼的管家,樂和趕了載人馬車,解珍穿一身武師服騎一匹劣馬,解寶駕着裝貨物的大車跟在馬車後面,裝作客商出了太行山脈往青州行去。武松依舊是行者打扮,和樊瑞相伴步行上路。
青州得名甚早,禹貢中就有記載:“海岱惟青州”,是古九州之一,至宋朝,青州爲京東東路路治,京東東路包括一府濟南府,七州--青州、密州、沂州、登州、萊州、濰州、淄州,以及淮陽軍。青州最熱鬧的十字大街上是可供三輛馬車同時壓過的青石板路面,兩側一溜煙地青磚青瓦、棗木的紅窗紅門,平日裡人頭攢動,威遠鏢局就在這條街上。
現在這大街上不要說人頭攢動了,活人都看不見一個,往日裡人來車往的景象早已不見,城裡都在傳說威遠鏢局得罪了什麼人,仇家已經追殺過來。漫天風雨下,除了稀稀落落經過的衙役官軍,只有流浪的狗還在不時叫喚幾聲。
總鏢頭姜鵬關了門,把陰風淒雨關在門外,脫下白貂斗篷,順手掛在他左手一個用黃梨木枝做成的衣架上。轉過身時,鋪着老虎皮的紫檀木椅上坐着兩個人,三十歲左右男子穿着講究,身上的衣服怎麼看都合體,正在看自己的雙手;富商打扮的中年人手裡正晃着一隻水晶杯,紅色的波斯葡萄酒的搖到杯壁上,如雨花
般溢開,正是局主張迪,另一人是他弟弟張仙。
張迪看見姜鵬進來,招呼過去坐下問道:“現在外面情況怎麼樣?”姜鵬搓了搓手說:“陶知府已經命令官軍和府衙諸人在城裡嚴查,發現不軌之徒就抓起來。”
張迪嘆了口氣說:“要不是在增援幾個分局時,好手摺盡,我們怎麼需要藉助官府的力量。”張迪心裡並不後悔,只是不能允許再發生任何一點錯誤。因爲現在的形勢,任何一點微小的錯誤,都可能會造成永遠無法彌補的大錯,讓自己和威遠鏢局無法翻盤,甚至讓江湖中的大局都會因此而改變。
張仙站起來走了兩步,從桌上端起酒壺,倒了一杯葡萄酒遞給姜鵬,姜鵬接過去抿了兩口。精緻溫暖的房間、甘香甜美的酒,姜鵬覺得一陣疲倦感涌了上來,一個多月來幾乎沒睡過安穩覺。張迪的問話又讓他瞬間沒有了睡意:“長空幫現在佈置得怎麼樣了?”
姜鵬握緊酒杯說:“長空幫的人已經進城了,大約有二百多人,其中最顯著的人物是西堂堂主屠峻、中堂堂主寧暉、東堂堂主潘閭。按我估計他們可能夜間準備動手,回來時我已經調集了七組九十一人回到局裡。”張迪點點頭,心裡明白這是姜鵬能調動的最大力量。張仙思慮着說:“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事情是怎麼泄密的,義寨的出手如此準確,莫不是我們內部有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