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成走下擂臺,南北幫的人一下子圍了上去,鮑鵬早就安排好衙役護住局面。南北幫的管事祝騰不慌不忙地走到鮑鵬的面前說:“生鐵佛崔道成這種江湖敗類到了京師,應該把他抓起來以解民怨。”周圍衆人心裡暗笑,你南北幫又比崔道成好在哪裡,只是今天被砸了場子難受。
但鮑鵬卻一本正經地說:“抓人要有案子或是文書才行,天子腳下不是我鮑某說抓就抓的。況且崔道成現在開封,後面幾天他還要打擂,只要手續齊備,又何必急在一時。”鮑鵬說的合情合理,祝騰也不敢過分,只好叫手下人讓出一條通道放崔道成離開,崔道成對鮑鵬道一聲謝後昂首而去。
看看就要散場了,諸葛存問史文恭:“文恭是準備回蔡府還是去看周老哥?”
史文恭說:“當然是去看師傅了,今天被擂臺一鬧,什麼話還沒有說呢。”
諸葛存笑道:“那就好,周老哥在刑部坐了片刻就去林沖家了,我們正好一起過去。”到了林沖家,周侗正和林沖的岳父張倫教頭在聊天,林沖娘子張錦鸞看見兩人進來高興地行禮說:“史師兄,林沖去營中請假了,很快回來。”
周侗向張家父女介紹了諸葛存,張倫急忙對着諸葛存施禮說:“鷹捕之名響徹朝野,老兒早就想結識,今日有幸一見,你和周師傅能來真是蓬蓽生輝。”諸葛存笑着還禮說不敢不敢。過了片刻,張錦鸞和侍女已將酒菜擺好,就聽得說話聲,林沖和一個軍官有說有笑地回來了。
那軍官長得倒還端正,林沖向周侗等人介紹說:“師傅,這是我的好友陸謙。”
張錦鸞請衆人落座,問林沖:“官人何事和陸大哥說的這麼高興?”
“今天軍營裡傳着兩個消息,一個是醜郡馬宣贊被齊王招爲女婿,一個是青面獸楊志被通知另尋出路。這兩個可是最近我們禁軍的風雲人物,誰想到一個上天,一個入地,結果如此不同?”正在爲能結識周侗和史文恭而興奮的陸謙搶過話感慨地說。
林沖看看史文恭似乎有話要說,史文恭微微搖搖頭,一直等陸謙走後史文恭才說:“林師弟,你是想到我當年的事情了吧?”當年史文恭也是徵西回來,在禁軍中表演了槍法後調走的。諸葛存知道張倫翁婿的好奇心,就讓林沖關好門才說出太宗時傳下不成文的規定:少林弟子不得留于禁軍。
林沖點頭說:“這個我也多多少少聽說過,只是楊志的楊家槍法不是家傳嗎?”
周侗看了一眼史文恭說:“你沒聽張侍郎說楊志施展的是奪命槍嗎?此槍法由楊袞所創,後來在十八家聚集少林寺時被少林收入絕藝譜,施展奪命槍的人怎不是少林弟子?爲師傳給文恭的槍法也是從奪命槍法中變化出來的,所以當年馮瑞徐鑄一見便識,不過也好,有機會遇見楊志倒是要好好問問,看看其餘招式是何等的精彩。”
諸葛存喝了一口酒插話道:“周老哥,這你恐怕要失望了,楊家也只留下幾招槍法,想楊業最後也是以金刀
出名。不過楊家的那口寶刀卻在楊志身上,想必他的刀法不差,只是和文恭一樣,可惜了。”衆人聽了都有些黯然,唯獨史文恭卻起了心思,心想那楊志必定和自己當年一樣,現在是一副走投無路的感覺,是不是建議蔡崈把他也找去。
聊到半夜終於散場,周侗晚上就去諸葛存那裡居住,史文恭自行回蔡府。分手時周侗問史文恭:“文恭,爲師想讓你幫個忙,帶件東西給蔡京,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史文恭笑着說:“師傅您太見外了,只要您吩咐,徒兒有什麼不願意的。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雖然蔡相和您交往已久,但是現在我在蔡府想見他也不是隨便的事。”
“侯門如海,蔡京現在如日中天,不爲瑣事纏身是應該的,只是這件東西關係到他和大宋的前程,讓他煩煩神是應該的。”說完周侗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遞給史文恭說:“你可以先和蔡崈或是蔡絛說,他們看了一定會帶你去見蔡京的。”
史文恭接過去用手輕輕一捏,從形狀上感覺是一枚銅錢,就揣在懷中,行禮告辭。諸葛存明白周侗的安排必能讓史文恭在蔡京面前有出彩,看史文恭走後,就和周侗並肩談笑着回去。諸葛存的住所是刑部附近的一處宅院,前後三進,諸葛存又是單身,只有一個下人和一個侍女照應,周侗去完全夠住。兩人踏着月光剛走到門口,就見張登獨自便裝站在門旁,諸葛存知道出事了,急忙喊下人開門,把周侗和張登請到客廳落座,遞上茶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