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鐵盒青牙
二爺找了一個角,躺下就睡,我坐在一邊,我是睡不着,這三百多個墳,看着就鬧得慌,這要是閉上眼睛,還止不定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我最終還是睡着了,醒來的時候,二爺不在,我跳了起來,往外跑,二爺進來了,差一點撞到。
“你瞎跑什麼?”
“你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這三百多個墳,看着就嚇人。”
二爺瞪了我一眼,到角那兒,把東西拿出來,開始吃,開始喝。
“吃一頓少一頓,喝一口少一口。”
我也跟着吃,跟着喝。
“二爺,你說這墳裡會不會有東西?”
“那家富可傾城,你說能沒有東西嗎?不過,誰也不能動,我和那家是交好,我爲他們守墓,這是一個信字,我死後,你要接守着,那這個信字守下去。”
我心裡想,守個屁,像你一樣,守一輩子嗎?
我不敢說出來,如果我真說出來,二爺肯定會把我埋在這裡。
“吃吧,完事你去月寺,看看情況,如果只有道士在,我就把這個東西給道士,你不要打開,也不要看。”
二爺從包裡拿出一個鐵盒子,鏽得不成樣子,上面原來是有圖案的,但是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我接過來,掂了一下,還有點重量。
“什麼?”
“別問,別看,如果你想看,出現後果,我可就管不了你了。”
二爺這二貨,總是吊着我的胃口,弄得我非常不舒服,他知道我好奇心重,他還這麼折磨我。
我出去,去了月寺,我從牆跳進去的,我進了憚房,道士坐在那兒看着我。
“老道,你是不是今天過生日?我二爺讓我給你送點禮物,你發達了。”
我把鐵盒子遞過去,道士沒有接,愣在那兒。
我把盒子放在一邊。
“我送到了,其它的事我就不管了。”
我轉身走了,回去後,二爺問我。
“送到了?”
“嗯。”
二爺玩笑,那笑真的太邪惡了,我看着都覺得嚇人,我就知道二爺沒給道士送好東西,這道士恐怕要倒黴了。
“二爺,你怎麼我怎麼回事?”
“這臭道士,還想弄死我?這回看看誰先死。”
二爺喝了一口酒,那享受的樣子,看了噁心。
“那鐵盒子裡裝的是一顆牙,青牙,橫行人的青行,邪性着呢!這臭道士打開,就要走三年黴運,喝水塞牙,走路摔跤。”
二爺說完,我沒說話,我還以爲什麼東西,不過就倒黴罷了。那天,我出去弄吃的,剛出去,那道士竟然坐在凹口,盤坐着,閉着眼睛。我嚇得一激靈,馬上縮回頭。
我回去跟二爺說了,二爺鎖着眉頭。
“不對呀,他怎麼會在這兒呢?那天你是怎麼跟他說的?”
“我說這東西是二爺讓我送給你的。”
二爺一個高兒跳起來,上來就給了我一個腚跟腳,踢得我大叫了一聲。
“你幹什麼?動不動就踢人。”
“你小子我看就是缺心眼,我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活着,你到是好,我費了那麼大的勁兒,你一句話,就把我給賣了。”
二爺這麼一說,我是覺得自己有點缺心眼。
“這老道守在凹口,肯定是猜到了,這貨竟然能找到這兒來,道行還是有點的。一會兒,我出去,你跟在我左側,記住了,左側。”
“爲什麼?”
“你太愛說話了。”
我閉上了嘴,二爺從來就德行,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二爺和我出去,那道士還閉着眼睛,盤坐在那兒。我和二爺過去,他睜開了眼睛。
“老張頭,跟我玩炸死,玩得真逼真,你差一點就得逞了,如果我們真的進了水陵,恐怕就出不來了。”
道士站起來,邪惡的笑着。二爺突然一揮手,老道一個高兒就跳開了,然後就來了一嗓子,又尖又厲的,嚇得我一哆嗦。
“老張頭,你想陰我?沒門,我把我想得簡單了。”
道士是這樣說,也是嚇了一跳,隨時就準備跑。
“老道,你和黑水靺鞨人,最後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黑水靺鞨人你應該很清楚,陰險的那種。”
“我當然知道,可晚只想要一個安身的地方。”
“你要求得太多,也太高。”
“別廢話。”
道士一溜煙的跑了,二爺回頭瞪着我。
“我告訴你什麼了?”
“左面,站在你的左面。”
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我站到了右面,我一緊張,就會這樣。二爺沒有踢我,反正是不高興。
“如果你今天站對位置,這道士三年之內,他也不敢出來,就那法術,全部失去,這回讓他跑了,再弄住這東西,恐怕就不容易了。”
二爺到底怎麼治他,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二爺的手段是讓道士快嚇尿了。
“行了,一會兒給市長打電話,我也過去,這事用不了一個小時,市長就會知道的,這個道士就會去買好。”
我完全沒有想到,把事情弄成了這樣子。
二爺跟我回家,把古葉嚇得哆嗦了半天。古葉抱住二爺就哭了。我知道,那種感覺大概就相當於父親的感情。
我們去市長那兒,市長看到二爺,一下就站起來了,愣了半天。
“你……”
“我是活人。”
二爺說完坐下了。
“你……”
市長又衝着我說。
“我沒有死,進了水棺,最後逃了出來,那個入口的位置不對,我考慮,我要不要把命搭上,所以出來後,就沒有直接來找你。”
“沒事,沒事,坐,坐。”
對於這樣詭異的事情,市長還是有些不放心,一直盯着二爺看。
“我想,你要開啓水陵,這個遲早的事情,不過水陵非常的邪惡,我是守墓人,但是我只知道其中的一部分,而且是很少的一部分,至於水陵裡的完全構造我不清楚,我就是能進水陵,也不一定能完全開啓得了,也許只是一部分,外陵的一部分。”
市長愣了一下,顯得有些興奮。
“一部分就行,不用多,不用多。”
我知道,二爺這是讓了一步,完全是爲了新拉城,如果他不讓一步,新拉城的麻煩會不斷,突然冒出來五十六人黑戶,也夠讓他們害怕的了。
“後天,早晨,我想開個會,專家,每個部門的專家,然後我做一個計劃,開啓部分水陵,我需要二十天的時間,如果成功就成功了,成功不了,我也不一定能活着了。”
市長點了點頭,握住了二爺的手。
那天,我們回到古董店裡,二爺說。
“我就住在這兒,這兩天你不要過來打擾我。”
我走了,去了新拉城,那邊狀態是越來越好了,古葉給他們安排了新的作息時間表,每週都會帶他們出去一次,而且原來的新拉人是不肯邁出去一步的,現在有部分人,也請假出去到街上轉轉,他們已經開始融入了這個社會。
我覺二爺的決定還是正確的,但是就目前來看,誰知道以後會發生怎麼樣的事情。
這兩天,我一直在手雕店轉着,生意越來越好了,供不應求,一個手雕完成時間最快的也要二十天,特別的精緻,最主要的,新拉人的手雕看着總是一種異域的味道,這個是無法模仿的,我也看到了一些仿品,那種味道是怎麼出弄不出來。
二爺帶着我去開了那個專家會,去了二十位專家,二爺安排了四組,各有分工,而且也告訴這些專家,死亡是隨時就能到來的,想退出去的,馬就上退,沒有人退,看來市裡那邊的工作,作得很到位。
湖邊被完全的封鎖了,連記者都不讓進了,只有專家分成的四個組,還有工作小組的六位領導。
二爺坐在一邊,抽着老旱菸,我坐在旁邊。
“小子,害怕不?”
二爺小聲說。
“有點緊張。”
“我也有點,一會兒下去,我會讓四個專家跟着,我跟在最後面,有情況就撤退,我們兩個怎麼也得活着一個,新拉城需要人照顧。”
“不至於這麼玩命吧?”
“守了一輩子的墓,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幸運了,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箭在弦上,你不能不發。”
二爺抽完煙,就站起來,穿上了潛水服,其它的人也穿上了,我們下去,我聽二爺的話,一直就在後面。
二爺潛下去,就奔着懸壁那兒去了,那個入口我們曾經進去過。
鑽進那個入口,進入水道,潛過去,就是水陵的外陵了。陵室是排室,一間接着一間,裡面擺放着外棺,不是那種正式的棺材,估計裡面的屍骨都是那些建陵人的。
這排室是長方形的,一個環形,排室沒有變化,幾乎是一樣的,上百間,每間都有五幅棺材。
我就知道二爺大概早就算計好了,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危險,這就算是外陵,把這個地方開放,大概也沒有什麼關係。
二爺一直走在前在,我跟在後面,我不知道二爺在轉什麼,轉了兩圈,二爺才站住。
“你轉什麼呢?”
“這是水陵的最外一層,我也只能讓他們到這個限度,不過你剛纔大概是沒有想看清楚,這同兩層,兩圈兩層,他們的棺材雖然一樣,但是,擺放的不一樣,向裡向外的兩種排,這中衝棺,這樣還不能算完,最主要的就是這個排室最後一間,那間是關着的,把那間弄開後,這裡開放了,纔沒有危險,不然,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會出現問題,如果真的死了人,恐怕我們兩個都要倒黴。”
二爺着帶着我們到了那間排室的門前,門是青石打造出來了,是一塊大青石。
“你們看,這個門怎麼打開?”
二爺回頭問專家,半天一個專家才說。
“這墓室的門是青石打造了,很多墓都是這樣,以重量還阻止外面進來的人,恐怕這塊石頭有個幾百斤,如果想打開,恐怕就需要千金頂一類的東西,借力而開。”
“這話到是沒有錯,我想知道里面的情況。”
“那得打開看。”
“打開?不知道什麼情況,打開?那肯定會遇到麻煩的,兩圈排室,只有這個排室是關着的,也許是一個機關。”
二爺說完看着專家。
“也許沒有那麼複雜,其實看着都簡單,不過也夠震撼的了,上百的排室,近千的棺材。”
“如果沒有那麼簡單,這水陵早就開啓了,我想這是控制外陵的一個機關室。”
二爺的話剛說完,身邊的排室,竟然從上面落下了石門,誰也沒有想到,以爲沒有門,所有的排室都落下了門,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