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三菱棺
我們爬到山頂,那兒竟然有一個墳,都快平了。二爺站在那兒看了半天說。
“這個人死了三十多年了,當年還是我埋的。”
“誰?”
“一個流浪漢,到底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
我就覺得奇怪,這個地方根本就不適合埋人,全是石頭,就是挖這個坑,沒有十天半個月的都挖不出來。如果埋在其它的地方,挖個坑,不過就兩三個小時的時間。
“怎麼埋在這兒了?”
“我當初埋他的時候就知道,以後會有用,這個位置是傷口,埋在這兒,永遠也不會安寧,而且也不能轉生,就這樣的靠在這兒,積着怨氣,三十年的怨氣,我就是想有一天我會用上,今天就用上了。”
“你要幹什麼?”
“放到黑水人的地盤上,那就有意思了。這個怨氣之屍,會幫我的,他會感謝我埋葬之情。”
我愣住了,二爺這一輩子是處處的積慮。
二爺把小鍬拿出來,讓我挖。
十幾分鍾後,棺材露出來,二爺把棺蓋撬開後,拿出玻璃絲袋子,把骨頭撿起來,裝進去。二爺站我揹着,去了陰村。
那天,二爺在小二樓折騰了一夜,一會兒就發出點動靜,一會兒還說幾句話,鬧得我一夜都心驚膽戰的。
到早晨,二爺告訴我,回新拉城,他在這兒睡一覺。
我回新拉城,古葉跟我說,帶着孩子們去公園玩。
古葉走後,我進房間也睡了。
我知道二爺還想把紀曉輕弄回來,他希望再爲親拉人生一個,或者更多的孩子。原本上,二爺也不想把紀曉輕那樣,但是二爺是擔心,新拉族就此滅亡,那纔是最悲慘的事情。
這次弄了那屍骨,恐怕就是爲了紀曉輕。
第二天半夜,二爺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陰村去。
我過去的時候,小樓沒有光。
我進了大院,就感覺到有些異樣,我站在院子裡沒有進去。
我聽着動靜,沒有什麼動靜,站了足足有十分鐘,我才慢慢的往裡走。
我看到二爺坐在椅子上,看着我,我就覺得不對勁兒,有些不太正常。我站在那兒不動,沒有想到,那婉從樓上下來了,看到我,衝我笑了一下。
我沒有想到,那婉會來,看樣子二爺是坐在那兒不動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們出去說。”
我和那婉到了院子裡。
“其實,我不應該來這裡,可是我還是來了,紀曉輕走道是我弄的。”
我愣住了,很久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會心痛,也會不高興,可是紀曉輕我不控制住,恐怕你和二爺都會麻煩的。二爺這次弄了那骨頭就想破了紀曉輕身上的道,我不讓他弄,他就跟我急了,我就把他……”
“那婉,這事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我愛你,可是紀曉輕也沒有什麼錯,你讓她走道,就毀了她了。”
“紀曉輕已經把自己毀了,她一直就是爲了進水陵,而接近你和二爺,所以你也不會心太軟了。”
這事我不想再和那婉爭執。
“你把二爺放了。”
“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我想讓他把扎家大院那個附號給解了,他不幫我,你幫我說說。”
“我盡力,二爺你也知道,很軸的一個人。”
那婉把二爺放了,我不知道她用什麼辦法讓二爺不動的。
二爺一下就跳起來,要拼命。我拉住了二爺。
“二爺,別衝動,沒有什麼好果子的。”
二爺大罵着,那婉轉過身去。
“二爺,你別折騰了。”
我讓那婉出去等我。那婉出去後,我說。
“二爺,我們弄不過那婉,但是,她不會傷害我們的,這次你幫她一次,把附號弄下去。”
二爺說死不同意。
“你不幫她,那我也不管你了,那婉的手段你也知道,正飛都着了好幾次道了,我希望你也不要那麼固執了。”
二爺最終還是同意了,他把在那婉房間的附號弄掉後,就罵我是一個雜種,這二貨,氣得我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那婉那天在二爺走後,跟我說了兩句話就走了。
我回小樓,二爺不在,進了祖墓,我看到那玻璃絲袋子在那兒放着,打開,骨頭都在裡面。我回新拉城,二爺不讓我進他的屋,還大罵我。
古葉拉我回屋說。
“你怎麼惹着二爺了?他氣得都快瘋了,還把我罵了一頓。”
“不用理他,就是一個瘋子。”
我沒有說原因,古葉也沒有再問,其實,這樣的事情我沒有辦法說出口。二爺在屋子裡呆了兩天,出來了,似乎還有氣。
他出去了,我沒有跟着他,如果讓他知道了,又要瘋了。我沒有想到,越老二爺的脾氣越古怪了。
那天,李福讓我去水陵,他在樹洞那兒等我。
我過去的時候,李福已經在那兒了。
“你怎麼纔過來?”
“什麼事這麼着急?”
“黑水人在水下,不知道在幹什麼,你看那邊的管子沒有,是通氣的,一會兒我們過去,把管子給堵上,弄死這個王八蛋。”
我看到一根管子綁在樹的下面,我和李福過去,李福抓了一把土,一點一點的往裡弄,這小子太損了,你堵上就完事了,他竟然放裡放土,估計下面不能太好受了。
黑水人從水下冒出來,看到我和李福,就大罵我們,李福大笑着和我跑掉了。
“黑水人下去幹什麼?”
“不知道,很有可能是附號的事。”
我知道,上次和我二爺從三菱棺裡拿出黑心。
二爺突然就出現在了樹洞的那個位置,拎着那個裝着骨頭的袋子。
那個黑水人上岸後就跑掉了。二爺脫衣服,看樣子是準備下水了。
二爺拎着袋子下了水,二十分鐘後上來了,看來他是把袋子放到三菱棺裡了。二爺走後,李福問我。
“那袋子裡是什麼東西?”
“如果你想知道,你就下去看看,也許對你有用。”
李福瞪了我一眼,那天我和李福分開後,我就回新拉城了,二爺沒有回來,看來是去了陰村。那天古葉告訴我,二爺在屋子裡自己哭了。
我愣了一下,看來二爺對我是傷心到底了。
從那天開始,二爺就獨來獨往了,從來也不再叫我跟他出去了。也許這樣也好,那天我去陰村的扎家,我想在那裡靜靜,想想我的將來。
想想這些年來,我都幹了什麼?我心裡不僅的有些害怕。我想,我應該把生活安穩下來,給孩子一個好的前途,可是這些亂事都纏在了一起,二爺還老了,我這個時候帶着古葉和孩子離開他,顯然有點不是東西了。
這一天我也沒有想明白,還得接着生活,看來這事是沒完沒了了,也許以後就是這樣的生活了。
我回到新拉城,二爺在房間裡,我站在門口中聽了一會兒,他在和一個人聊天,這個人的聲音我聽不出來是誰,不是我所熟悉的。
晚飯的時候,二爺帶着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子。
“這是我徒弟,以後他就在新拉城住了,就在一樓的東面的房間裡,希望我們以後像一家人一樣。”
我沒有說話,古葉也沒有說話。其實,我看出來了,古葉很不高興,我也不高興,你弄一個生人在家裡住,這多多少少的讓人沒有安全感。
那天,我進了二爺的房間,二爺冷着臉。
“二爺,你這樣做可不對,你收徒弟我管不着,可是你不能讓他在這兒住,一個外人,住在這裡,我怎麼感覺都十分的不舒服。”
“這是我的事,新拉城也是我的城,你不願意住就出去。”
二爺竟然說出爲了這樣的話,看來我和二爺的緣分是到了。
我回去後,和古葉說。
“我們明天就搬出去,收拾東西。”
我到那邊的房間,把那裡收拾了一下。
第二天,我帶着古葉還有孩子們要走的時候,二爺攔住我說。
“把你和紀曉輕的孩子留下。”
“你沒有辦法帶着這個孩子,沒有古葉照顧不行。”
“這就是我的事情了。”
“這是我的孩子,你有權力帶走。”
二爺不再說什麼了,我把他們都帶走了。
我們回到那個家,古葉跟我說。
“這樣我總是覺得不太好,二爺也七十多歲了,沒有人照顧肯定不行。”
“他有徒弟,這事你也別操心了。”
我很不痛快,二爺到底要幹什麼?
我最終查出來,這個徒弟竟然是一個外地人,而且沒有父母。
那天,正飛來了,找到我。
“你找我什麼事?”
“我知道你和你二爺分開了,我想,我們合作,對於好處,你可以拿到七層。”
“正飛,你腦袋長屁了吧?”
我就沒有想到,正飛會有這樣的想法。
正飛聽我這麼說,搖了搖頭走了。
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二爺的所做所爲,如果從此我不再管二爺的事情,也許這事到是一件好事。我的想法跟古葉說了,古葉沒有說話,顯然,她是不同意。
那天,我去扎家大院裡呆着,想這這一切。那婉就進來了,她拉着我的手說。
“我來看看你,就知道你會在這兒。”
我把和二爺的事情說了,那婉想了一下說。
“這樣也好,不然麻煩事太多。”
那天那婉呆了很晚才走,我也沒有回家,我就那婉的房間裡睡了。天亮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要命的問題。就是這房子的門錯位了,這個肯定沒有錯,是錯開了一個位置,我沒有動,也沒有去動那個門。
我是從窗戶跳出去的,然後給李福打電話。
李福過來的時候,就開始下雨了,也許這是最後一場雨了,馬上就進入到冬季了。
我把情況眼李福說了,李福看了一會兒說。
“如果你真的從這個門走出來,其實不是走出去,走進去,就到另一個地方去了,這個門歸位,恐怕你就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那會是什麼地方?”
“應該是另一個世界,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我沒有問是誰幹的,李福大概也和我一樣,猜測。
那天,我對扎家大院就開始有着一種恐懼,那天我去了那家大院,我見那五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