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隱約的不安
李福是地半夜偷偷走的,早晨我起來,發現李福沒有了,心裡有些發酸,不管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畢竟在一起呆那麼久。
我回新拉城,二爺還沒有起來,看來又喝多了。我對於二爺的這種狀態,心裡很擔憂,如果二爺真的有一天去了,我自己能對付得了黑水靺鞨人和道士嗎?如果他們死在了水陵還好,就是死了,黑水靺鞨人還有那麼多人,再有我怎麼引領新拉人呢?怎麼把新拉人延續下去呢?這都是讓我發愁的事情。
我離開新拉城,到渾河邊上坐着,我喜歡去那裡。我發呆的時候,一個男人衝我走過來,我就提防了,現在黑水靺鞨人困在水陵裡,我覺得這件事並沒有完。
那個男人似乎注意到了我提防他,他從我面前過去,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那天,我一直在琢磨着這個男人是什麼樣,我想不出來。
晚上我坐在古董店裡看電視,喝啤酒,我看到水陵又開放了,我一驚,看來市長膽子是不小,如果再出來,恐怕這就不是小事了,最奇怪的是,我竟然看到了那個白天我看到的那個男人,還給了一個特寫的鏡頭,我一哆嗦,這難道是巧合嗎?顯然不是。這絕對不是巧合。
我正琢磨着這事,這個男人就進來了,我一哆嗦。
“已經關業了,明天再來吧!”
“我想找你談談。”
“我不認識你,馬上出去。”
我不想跟這個人說話,雖然我好奇心重,我感覺不會是好事。這個人竟然真的就出去了,我還以爲會有一場血戰呢!
這個人出去,我馬上把門鎖死。這個人把我的心情都得很差,喝了幾瓶啤酒後,就睡了。睡也沒有睡踏實,我擔心的是黑水靺鞨人,這些人太詭異了。
早晨爬起來,頭痛,開門出去準備吃點早點,那個男人竟然坐在我門口,嚇了我一跳。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找你談談。”
“沒空。”
我前面走,這個人後面跟着,我吃完早點出來,他還跟在後面,這簡直就是要了命。我站住。
“什麼事你說吧?”
“這裡恐怕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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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看了看四周說。
“你到去什麼地方?”
“月墓。”
我一哆嗦,什麼意思?我沒有想出來。
“我不太喜歡那個地方。”
“我說的事跟那個地方有關。”
“我跟那個地方沒有關係。”
我轉身就走,我不想跟着他去月墓,那個地方我是實在不想去,鬍子都是血腥的地方,鬍子的墓有什麼好去的呢?
這個男人就跟着我,我走了十幾條街,我覺得累了,坐在臺階上,他竟然靠着我坐下了。
“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我不想去月墓。”
“這事和月墓有關,也和你有關,所以你要去。”
我就弄不明白了,月墓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沒有。顯然這個人的目的不太存,說不好,要把我弄死在月墓裡。
最終我還是去了月墓,站在月墓前,那個人說。
“有一個人在裡面躺着,沒有死,我想你應該看看,這是他告訴我的,他給了我錢,我就給他辦事,就這麼簡單。”
這個男人說完就走了,一切都是巧合。月墓裡會是誰呢?
我四處的找入口,在離月墓五米遠的地方,草下面我發現了一個入口,我不會貿然的就鑽進去,那是死人的房子,活人進去,肯定沒有好事,我衝裡面喊,沒有人回答我,我覺得恐怕有人在害我,我進去了,他們把入口封上,我還能出得來嗎?
我要離開的時候,那個男人竟然站在遠處看着我,這個陰雲不散的傢伙。我往山下去,他竟然攔住了我說。
“你不能走,你要進去。”
“你有毛病吧?”
男人突然就拿出來刀說。
“我也沒有辦法,人家給了我錢,我不把事辦成,這錢就不歸我了。”
刀尖扎到了我的肉裡,痛,我幾乎是被推進入口,進去後,我想,我不能往外爬,外面的那個男人就是一個神經病。
我只能是往裡爬,這個入口是後挖了出來的,我可以看出得來,那種盜墓人挖的,很專業。我爬進去,那個棺材依然擺在那裡。
我似乎聽到了喘氣的聲音,我嚇了一跳,還真的有活人嗎?
我靠在墓壁上,真的是喘氣聲,半天我才怯怯的問了一聲。
“誰?”
沒有人回答我,我慢慢的站起來,往棺材那兒走,那個人只能是在棺材裡,喘息聲也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
我走到棺材那兒,汗就下來了,我覺得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越來越邪惡了。
棺蓋沒有扣上,錯開了三分之一,我往裡看,我一下被一隻手拉住了,伸出來的手,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沒有防備,我狂叫一聲,想掙脫,沒有能掙脫掉。
那手是骨頭,全是骨頭,我嚇得蒙了。我最終掙脫了那隻手,我靠在牆上,看着那隻手,還有亂抓。
我慢慢的平靜下來,看那手,我慢慢的過去,走到邊上,問。
“你是誰?”
那個人沒有回答我,竟然一下就站起來了,我猛的後退,坐到了地上,竟然是李福。
“我去你八大爺的,你要死呀?”
我當時就發瘋了,抓住他的頭髮,一通電炮。李福又倒回了棺材裡,他又爬了起來。
“兄弟,我要死了,讓你來,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
我聽了李福的話,我心裡是實在不好受。
“就是要死,你也選擇一個好地方,弄這麼一個地方呆着,幹什麼?”
“你不懂風水,這個地方適合我,我早就看好了。”
“你不會死的。”
我轉身就往外爬,那洞挖得,剛好夠一個人爬出去。我去找二爺。我讓二爺救李福,二爺幾乎是要發瘋了,他堅持不同意。
“李福並不是一個壞人,他是一個巫師,雖然這麼多年來跟我們不是同道,甚至是作對,但是,你想想,他就是幹那活兒的,我們是守墓人,我們是守罷了。”
“他是一個賊。”
我完全沒有想到,二爺會這麼痛恨李福。我一直在勸說着二爺,二爺根本就不聽,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再勁動二爺了。
我返回月墓,這真是邪惡透頂了,從墓裡鑽出來,再鑽進去,這叫什麼事呢?我自己都覺得渾身是邪氣。
我跟李福說了。
“你不用費勁兒了,盜墓人死的下場都不會太好,我這也算是不錯的了,等到我爛沒了的時候,一切就都好了。”
“我盡力了。”
“謝謝你。”
李福又躺回了棺材。
“你不用躺在裡面,也許還可以挺可去。”
“我是巫師,我知道,我盡了我一身的技能,也只能是這樣了,如果換一個人三天就死了。”
我勸不動李福,我只好爬出來,總在墳墓裡呆着,那叫什麼事情呢?我回了古董店裡,我覺得這件事二爺應該幫着李福,不管怎麼樣,那是一條命,也許二爺不這麼認爲。
第二天,二爺來了,他讓我去馬蓮屯去陪古葉他們,不讓我在這裡呆着了。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我並不想走,二爺還是讓我走了。
我走的時候又說了李福事,二爺沒理這事。我去了馬蓮屯,那裡的日子我是挺喜歡的。房子後面就是樹林,樹林的後面是一條小河,裡面有魚,前面是蘆葦,整片的,一眼看不到頭。
我每天帶着兩個孩子去抓魚,那個小的紀曉輕帶着。每天都是很快樂,古葉和紀曉輕似乎越來處得越好了。
不過沒幾天,我發現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離這兒一公里處,竟然有一個火化場。我想都沒有想到。那個火化場什麼時候在那裡的,我沒有印象,我也不想多問,我也不想靠那兒太近,反正我就是覺得不吉利,也許這並沒有什麼,誰不死呢?不過我總是覺得,守墓人離這兒近了,沒有什麼好處。
這些天,雖然是很快樂。但是,李福的事就像壓在我心裡的一塊石頭,他就那樣的在月墓裡死去,孤單的,似乎有點對不起李福。
其實,這事雖然怪不上我,可是畢竟二爺是有辦法救他的,可是二爺卻不伸這個手,我覺得二爺太冷血了,也許是年齡的事,經歷得太多,冷冷熱熱的,看透了這一切。
我不知道要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其實我想離開這裡,我夜裡總是夢到那個火化場,我並沒有去過,但是就像去過了一樣,我覺得那是在引誘我,我不知道爲什麼。
冥冥之中似乎要發生點什麼。我想離開這裡,給二爺打電話,二爺沒有接,我也不想就這樣回去,二爺的火氣十足。招惹他是最愚蠢的行爲。
我忍耐着,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是一個頭兒。甚至我有冒出來,乾脆就回山裡的新拉城,永遠的呆在那裡,也是不錯的選擇。
但是我知道二爺是不會同意的,那裡沒有紛爭,但是卻是一個閉塞的地方,對新拉人的發展是極其不利的。這點我也很清楚。
我沒有想到,李福竟然來了。他竟然還活着,只是雙手沒有了。他臉色還不錯,情緒似乎也沒有大的變化。
他把我小到小河邊,他坐下後,看了一會兒河水,說。
“二爺讓我來的。”
“幹什麼?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二爺救了我,把我從月墓拖出來的。”
他說完舉起了雙手,不,不是雙手,只有兩個柱兒,看着心驚,我沒再說話。
“這次二爺讓我來幫助你,你有可能要遇到麻煩。”
“火化場?”
李福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擔心的就是這事,果然就是這事。二爺說我是陰生的,這種東西總是會纏上我,惹上很多麻煩。
我和李福去屯裡的一家小店喝酒,他竟然能熟練的用兩個肉--柱子把杯子拿起來,把酒喝掉。
那天李福有點喝多了,我扶他回去,和他住在一起。
第二天早晨起來,李福告訴我在家裡呆着,不管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你也不要有動作,等着我回來。
我想李福應該去火化場,在這裡他沒有熟悉的人。
我今天沒有心情帶着孩子,到河邊坐着,河水已經結冰了,北方的冬季又到來了。我不喜歡這苦寒之地,冷得讓人要發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