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白蛇入縫
李福沒有往裡走,他站在那兒不動,有可能是看到了什麼。
我走到他的那個位置,往裡看,果然有一個半人高的小房子,看着有點邪性,我也不動。
“沒事,過去看看。”
李福說沒事,但是不動彈,這貨色。我也不往裡走,誰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反正我沒有看到過那麼大點的房子,人肯定是住不進去了。
李福慢慢的走過去,站在那兒房子前,我跟過去。
房子裡在擺着供品,供品都腐爛變黑了,顯然擺得時間太久了。供品前有一個牌位,白蛇大仙。
“果然,扎家的傳說沒有錯。”
“什麼傳說?”
“傳說,扎老爺有一個老婆,貌美如花,可是在生下兩個孩子後,就精神失常了,他的老婆說,每天可以看到一條白蛇,鑽進牆縫裡,那牆每天都會裂開,然後再合上,聽着就嚇人,這話根本就沒有人相信,扎家的人也不相信,當時扎家上上下下的,三十多口人,誰都不相信。但是,都知道這是邪病,就請了大仙給看了,然後供了這個牌位,還真別說,扎家的這個老婆竟然好了,只是沒有多少日子就犯了,就這樣反覆了很多年,那年扎老爺跳進自殺了,說看到了白蛇。”
“是夠邪乎的了,扎家就因爲這白蛇敗落的嗎?”
“這個不太清楚,反正扎老爺一死,這個家就四分五裂的了,到最後扎家得了一種病,除了扎老爺的老婆,請了無數的醫生,沒用,最後就這樣了,沒有一個人。”
“扎老爺的老婆呢?”
“扎家人死光了後,她也跟着扎老爺跳了那枯井,後來,不知道是誰,把扎家的屍體都收起來,葬到了扎家的祖墓裡,應該是扎老爺生前的朋友,有這麼一個朋友足矣,不過這扎家的祖墓有點神秘,說是在扎家的某一個地方,但是誰都不知道到底在什麼地方。”
我完全沒有想到,扎家還有這麼一段故事,二爺沒有跟我說起來,大概他是不願意提,那天我和李福沒有找到墓,我們就回去了。
我回去的時候,二爺在店裡,他笑着看着我。笑得我直發毛,桌子上擺着很多茶,還有兩瓶白酒。
“今天高興,多喝兩杯。”
“什麼事這麼高興?”
“曉輕懷孕了。”
我勒個去,這事對他來說是好事,對我來說是壞事,我看了紀曉輕一眼,她臉紅着竟然笑了。我覺得這個孩子絕對不是我的,因爲我是冷精,醫生說我根本就沒有可能讓某個女人懷孕的機會。但是,我沒有說這事。
我們喝酒,我提到了扎家的事兒。二爺很高興,就跟我說了一嘴。
“扎家的屍體都是我收的。”
我哆嗦了一下。
“扎家是有病死的嗎?”
“算是吧!”
我再問其它的二爺不想說了,我就沒有再說。二爺那天喝醉了,我一直覺得奇怪的是,紀曉輕跟我能懷孕,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還有就是紀曉輕身體很冷,還有上次我看到的寒氣繞在她身邊,雖然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但是我一直覺得奇怪,我覺得二爺動了什麼手腳。
關於扎家的墓在什麼地方,二爺肯定知道,但是他沒有告訴我,對於扎家我還是要了解清楚的。
但是,至少我現在不會去扎家,扎家的墓在什麼位置我不知道,李福也不知道,也許李福這小子會去的。
我去月寺,看看那道士,看他安穩沒有。
月寺的門在裡面被插上了,這道士還真的這個地方當成了修身養性之所了。我敲門,這貨裝着沒有聽到,我從牆上跳過去,那道士竟然站在院子,瞪着我,這二貨嚇了我一跳。
“你還真把這兒當家了?”
“我只需要一個容身之所,可惜,就這也只是暫時的。”
“你就不應該把黑水靺鞨人帶來,你也不應該去開啓什麼水陵,你只是一個道士,就在你原來的地方安守本份的呆着,你這樣做的失道義,恐怕你的結果好不了。”
“小小孩兒,別這麼說話。”
“臭道士,你是給我超度的,你反過來挖人墓,啓人陵,你說你還能當一個道士嗎?”
道士的臉陰黑,我指了指他說。
“我告訴你,你自己小心點。”
我回去就沒有琢磨明白,這道士最終的目的是什麼?要找一個安身之所,那不過就是一句謊話罷了。他肯定是有其它的目的。
但是,是什麼目的,我和二爺誰都沒有琢磨明白。他把黑水靺鞨人引過來,他也清楚,黑水靺鞨人並不是好惹的,二爺告訴過我,新拉人正直,善良,勇敢,而黑水靺鞨人卻是以陰險狡詐出了名的。
從這點上來看,這個道士既然知道黑水靺鞨人,而且能找到黑水靺鞨人,那就是說,他肯定知道黑水靺鞨人的人性。
我這次去月寺看這個老道,也是想看看他現在的想法,他肯定還有黑水靺鞨人有聯繫,但是他下一步要做什麼,肯定他們是不會閒着的。
我所擔心的是,二爺的身體越來不越,年齡也越來越大,還能靠多少年呢?他那樣快速的讓建新拉城,就是想把新拉城帶出來,他怕自己會死去。
我坐在古董店裡,紀曉輕在忙着,看不出來懷孕了,大概還沒有到月份,我擔心的是,明年開春,古葉回來了,我怎麼和古葉交待,我又能紀曉輕一個什麼名分呢?二爺鬧出這檔子事兒來,也怪我,我堅持就沒有事了,這說明我心裡還是愛着紀曉輕的。
男人其實就是一個操蛋的玩意。
我再次去了扎家,我在二爺那兒根本就打探不出來,他也不允許我再去扎家。但是我還是去了,二爺應該瞭解我的秉性。
扎家的後院確實是很不錯,想得出來,當年扎家那歡樂的場面,只是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我在果院子裡轉着,仍然一無所獲,扎家的房間裡,我也轉了個遍,也沒有收穫,我懷疑扎家的墓不在扎家這個院子裡。
二爺收的扎家人的屍骨,那麼說來,二爺肯定是知道扎家的墓在什麼地方,想得出來,當年二爺和扎家的關係可不是一般的關係。
二爺爲扎家守着這個秘密的同時,我也知道他還爲扎家守着墓,他不讓我去扎家,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他沒有說。
我離開扎家,覺得我不應該再來扎家,也許對二爺也是一個尊重,有這樣道義的朋友,扎家也算是一種幸福了。
我回去二爺在,我進去他就陰下臉來。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去扎家,你去了幾次,我也沒說什麼,你還去。”
“你怎麼知道我去了?”
“扎家的味道我知道,當年扎家很富有,在家裡馴養了香純,有點像鹿一樣的動物,但是比鹿小很多,而且它最致使的特點就是膽小,如果你大叫一聲,它馬上就心臟碎裂而死,很難養,但是香純的眼淚,是極香的,那是傷心的眼淚,香純生下來,就要和異伴在一起養着,讓它們產生感情,五年後,要把公純殺死,當着母純的面兒,從那以後,母香純就會在每天那個時間,公香純被殺死的那個時間,它就會流淚,香純的淚奇香,扎家只有扎家小姐可以用,扎家小姐所到之處餘香三日不散,扎家小姐長得還漂亮,死的時候,竟然也是骨百里,所以你到扎家,還有這種味道,我當然就知道了。”
我沒有想到扎家小姐竟然會有這等奇事。這讓我對扎家更是好奇了,那扎家的香純味道我真的沒有聞到,二爺說的真的假的,這還真不好說。
關於扎家的事我到是聽說過,現在市裡還有一家扎家飯店,漆紅的大門,很大的門臉,開得很紅火,因爲這個城的百姓大概都知道,當年的一個扎家,關於扎家的傳說很多。所以老百姓也買扎家這個飯店的賬,這扎家的飯店很火。但是,我可以肯定,絕對是不扎家的後人開的。
二爺說過,扎家沒有留下後人,但是我還是去了李福那兒,李福知道的事情很多。我問李福扎家的事情,李福告訴我。
“扎家真的就沒有留下後人,那一場病,扎家全部死了,至少傳說中的扎家,那就是扯淡的事情,不過你到圖書館可以查到扎家的資料,那資料不對外人,你可以找李館長,是我哥們,他會給你看,但是不能複印,也不能拿走,只能在那兒看。”
我去圖書館找到李館長,李館長似乎很給李福的面子,他把書拿來,帶我進了他的辦公室,告訴我,可以記錄。
其實,我並不需要記錄,這本書不厚,扎家是真的沒有留下後人,扎家大橋,扎家老院子,扎家商場,還有扎家上千傾的土地,在這上面都有記錄,只可惜,這些東西都歸了別人,而且連扎家的名字都歸了別人,忙碌一場,最終都不是自己的,人真是可悲的動物。
我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我拿到了扎家的秘本,也許是一個機緣,至此,扎家揭開了一個秘密的扎家。
關於扎家,我知道的並不多,我也瞭解得並不多,二爺也很少告訴我。對於扎家的神秘,似乎只是在二爺的心裡。至於二爺到底會和扎家扯上什麼關係,那我一點也不清楚了。二爺總是這樣,剝皮一樣的,一點一點的讓你知道,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說,我對二爺就如同魚刺鯁喉一樣的不舒服。
當然,對於二爺守墓人的這個身份,我也是一直不想不明白,這到底算是什麼呢?中國最後一個守墓人,到底守的是什麼?二爺說是信,這個信值得人一生的去守嗎?我不知道,我真的也想不明白。如果按照我的想法,那應該是有什麼目的的。但是,我看出來,二爺是沒有的。
再說就是扎家,扎家的墓,扎家富可傾城的那個份上,怎麼就會和一個守墓人認識,甚至是一個非常的關係。這點我是想不明白的,市志上有過記載,扎家的商業可以說,做到了通南到北的,所以纔有那麼大的家業。但是,關於那家沒有留下後人這件事,我一直抱着懷疑的態度,二爺不提不說的。當然,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不便於對外人說。二爺把從來不說的事情,就不說,把說的事情,也說一半,這是一個可以相信的,這和他是守墓人有關係嗎?我真的不清楚,也不知道。
我問過二爺多少次,關於扎家的情況,二爺從來不說,不說也罷了,甚至和我瞪眼睛玩,這老傢伙到是有意思了,看來他和那家的水太深了。
我要想知道扎家的一切,那不就得慢慢的,慢慢的來,沒有其它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