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印柱
那柱子上果然有一個手印,我看了半天說。
“李福,不會是你的吧?”
“胡扯,你沒有看到手印上寫着守陵人嗎?”
那上面確實寫着守陵人,而且是滿漢兩種文字,當年老努是真的厲害,把滿文用蒙文弄上了拼音,老努除了能打,還能玩這個,真想不出來,老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並沒有打算把手印印上去,我在這裡轉着。流排棺一排一排的,都是滿棺,看不出來什麼異樣。
“棺材裡是什麼人的屍骨?”
我問李福。
“你看我們這麼不,有可能打開棺蓋嗎?”
我覺得也是,連棺材都夠不着,我們上棺材恐怕都上不去。
“你也別猶豫了,把手按上去,也許一切都會改變的。”
“是呀!肯定會改變,但是,改變成什麼樣子,你知道嗎?也許就是粉身碎骨,也連灰也沒有了。”
李福不說話了,他看着我,我覺得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也許那手印根本就不是我的。
我按上去了,我勒個去,大小正好,我感覺到手發熱,想拿下來,竟然拿不下來了,李福一個高兒就跳到一邊去了,驚恐的看着我。
手要着了的時候,柱子上的龍動了,狗叫着,我勒個去,差點沒有嚇死我,龍吟,這回我算是聽到了,簡直有點嚇人。
李福估計要尿了,緊緊的靠着牆,我的手拿下來了,我跳開了,看着龍動着,狗叫着,那柱子就往一去了,流排棺也慢慢的下去了,我和李福靠着牆,突然一下就翻了過去,牆倒了。我勒個去,這真是靠牆牆倒,靠山,山崩,真是沒有辦法了。
我和李福爬起來,牆的後面竟然是鏈橋,上百根,對面是一個平臺,平臺上面有一個門,半掩着,什麼都看不到。
鏈子的下面是棺材,一口一口的黑棺材,裡面是空着的,沒有蓋,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李福也不知道。
二爺什麼時候下來的,我們不知道,他在背後一說話,李福差點沒趴下。
“老不死的,你下來也不吭一聲,在這個地方不是嚇死人嗎?”
李福的話剛說完,他就趴到地上不動了,我和二爺一愣,回頭看,去他八大爺的,後面真有一個人,就是那個我看到的人,面目不清,站在那兒看着我們。
“什麼人?”
我大叫一聲。
二爺嚇得“媽啊!”一聲。
“你有病吧?瞎叫什麼?”
那個人沒有回聲。
“怎麼會有人呢?”
李福爬起來說。
“有可能和我們一樣,進到陵裡來了。”
我說着。
二爺看着這個人,半天才說。
“不是現代的人,是古代的人,不過也夠奇怪的,這都幾百年了,怎麼可能還活着呢?”
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李福是就退到最邊上去了,如果這個鏈橋能過去,他早就爬過去了。
“我過去看看。”
我說。
“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拿着刀。”
二爺把刀給我了,我氣得想給二爺一刀,這貨,我這麼說是真的想過去,沒有想到,他早就想讓我過去了,還給了我一把刀,這是沒事惹事,這個人就是沒有惡意,看着我拿着刀過去,那還有好嗎?
我拎着刀就過去了,走到一半我就站住了,那個的面目依然是看不清楚,混沌着,看着有點嚇人。
“過去。”
李福喊着,這孫子,不怕事小。我慢慢的往前走,那個人突然就後退着,我跟着,那個人竟然從牆上消失了,我愣了一下,轉身往回走,那個人從牆的另一面出來了,就在李福的身後,他還不知道。
我和二爺往李福那兒看,他一下就明白了,一回頭,他叫一聲,一下就栽到了鐵鏈子上,他抓着鐵鏈子大叫。
“叫什麼?爬過去,不然你就掉下去,掉到棺材裡,你就別想着出來。”
二爺吼着,李福真是急了,竟然從鐵鏈子下面爬了過去,爬到平臺上,就趴在那兒不動了,估計他把吃奶的勁兒都用光了。
那個人站在那兒不動。
“我們不理他,過去。”
我看着鐵鏈子,空隙有半米,想過去,沒那麼容易,我想到了大渡橋,上學的時候,什麼鐵索寒,還感覺不到那個寒字的含意,這回是感覺到了,真的很寒。
二爺看着我,看看那個人,和那個人不過五六米遠,就是看不清楚臉,像做夢被卡住了一樣。
我爬上鐵鏈子,本來是站着兩根,竟然一下就扯開了,差點沒掉下去,我抓住了一根鐵鏈子,腳勾着鐵鏈子,往過爬。
我過去了,二爺沒有動,李福坐在那兒看着。
二爺不動,那個人也不動,就站在那兒看。
“二爺,你到是過來呀!”
李福喊着,我擔心二爺,畢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這鐵鏈到這邊不過就二十多米,可是年齡不饒人。
二爺還是爬上來了,到中間的時候,就不動了,估計是沒有力氣了。
“你別動,我過去拉你。”
我要上鐵鏈子,二爺喊。
“別上來,沒用,一晃我下去的更快了。”
我急的直跳,李福到是不緊張,坐在那兒看着,大概他恨死二爺了,他想二爺掉下去了,剩下我這個守墓人,恐怕沒有辦法對付他。
二爺最終還是鬆開了手,掉下去了,三四米高,二爺掉到了棺材裡,我還沒有看清楚,二爺怎麼樣了,棺蓋竟然蓋上了,蓋棺怎麼了出現的,我都沒有看清楚,我再看其它的棺材,不是全沒有棺蓋,有的也是有棺蓋的,那就是說,你有過來過,和二爺一樣掉下去了。
我看着兩邊的石壁,想下去,都沒有可能。
“李福,你把繩子給我,我下去。”
李福愣了一下。
“下去的結果會和你二爺一樣,被扣在棺材裡。”
“屁話。”
李福把繩子給了我,我係到鐵鏈上,然後順下去,那個人竟然在棺材下面了,站在一個棺材上看着我下來,我勒個去,這個王八蛋,到底想幹什麼?
我走到二爺進去的那個棺材那兒,想把棺蓋打開,可是就是打不開,我想沒有那麼容易打開的。
“二爺,二爺……”
我叫二爺,二爺回答了。
“彆着急,我沒有事,你想辦法把棺蓋打開。”
我是得想辦法,我折騰了半個小時,也沒有能找開棺蓋。我喊李福,讓他下來,他說死不下來。
“李福,我告訴你,二爺要是有事,我就掐死你,你自己想好了。”
我的話起作用了,那會兒我是真的瘋了。
李福順下來說。
“你們兩個是想把我害死。”
李福看着對面站着的那個人,有些害怕。
“他看着我們,真的不太舒服。”
“你先別管他,把二爺弄出來,我們再收拾這貨。”
二爺看着棺蓋,封得很嚴實,不是用釘子釘上的,似乎是有什麼扣,李福看了半天說。
“死扣,這叫一蓋定棺,蓋上就打不開,也是死棺,那扣是死扣,和棺材合上,就打不開,只有破壞,你看看這木頭,是鐵木的,比石頭還硬。”
“那怎麼辦?”
李福看着那個對面站着的,面目模糊的男人,不說話。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此刻,那個男人一動不動,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到底要幹什麼,他是什麼人?這些都是一個疑問,好歹的,到現在他一直沒有攻擊性的動作,這算是不錯了。
但是,越是這樣,越讓人感覺到害怕。他陰險的站在那兒,看着你,你過去,他就鑽到牆裡,說不定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怎麼辦?”
再次問李福。
“那個人也許有辦法。”
李福看着那個人說。
“他會幫我們嗎?”
我說。
“不知道,你可以試着和他說話,也許他能聽懂。”
我往那個人那個靠了點說。
“你好,我們需要幫助。”
那個人不說話,也不動,最可氣的是看不清楚他的面目,就像是在雲裡霧裡一樣。
他不理,我回頭說。
“他不理我,也許他根本聽不懂我們的話。”
李福走過來,往前走了幾步,離那個只有兩三米遠的地方站住了。
“你是誰?”
那個人還是不說話。李福突然一下往後退,速度很快,嚇了我一跳。
“怎麼了?”
“我懷疑他根本就不是人。”
明明站在那兒的就是人,李福竟然說不是人,那會是什麼?
“不是人是什麼?”
李福搖頭。
“你注意他的左手,似乎有什麼動作,剛纔動了一下,估計是在襲擊我們的意思。”
我看着那個人的左手,握着,一直握着,似乎握着什麼東西,看不清楚。我不禁的打了一個冷戰,如果他要是攻擊我們,那就是敵人,這就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了。
“現在我們不要理他,也不要惹他,最得要的是要把二爺弄出來。”
“恐怕我們沒有這個能力,也許真的就需要他幫忙。”
“既然這樣,就得和這個人談了。”
我慢慢的往那個人的身邊走,這回他沒有動,一直到我離他一米的地方,他也沒有動。
“我想,你應該說句話。”
這個人真的就說話了,我沒有聽懂,他說了三次,我也沒有聽懂。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說得不是漢語,也不是滿語,不知道是什麼語言。
李福慢慢的靠近了,那個人又把那句話說了一遍,李福一愣,他鎖着眉頭,回了一句,不知道說有是什麼,我沒有插話。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來,說了半天,那個人往棺材那兒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棺材打開了,二爺鑽出來。
那個人看了李福一眼,轉身就走了,消失在牆裡。
“怎麼回事?”
二爺問。
李福不說話,二爺看着我。
“那個人說的話我聽不懂,但是李福可能聽懂,不知道說的是什麼,那個人就把棺材打開了。”
二爺看着李福。
“其實,也沒有什麼。”
李福竟然不想說,看來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了。
“李福,你小子如果不想活了,就把嘴閉嚴實。”
李福竟然沒有害怕,順着繩子往上爬,我和二爺也爬到了平臺,上了平臺,二爺一下就掐住了李福的脖子,靠在石壁上。
“你小子跟我玩心眼,我會掐死你的,你死在這兒,是沒有知道的,我順便就給你扔到下面的棺材裡,這也是一件不錯的選擇。”
李福擺手,二爺鬆開手,他咳嗽了一會兒,蹲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