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撲通一聲滑坐在冰涼的地上。
她……懷孕了。
秦暖腦中嗡嗡地響。她怎麼可能懷孕了?真的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了,現在該怎麼辦?
告訴厲漠年?
不告訴?
她腦中亂糟糟的。正在這個時房門忽然被敲響。秦暖嚇了一跳,趕緊把驗孕棒丟到馬桶中死命地去按抽水開關。
可是那根細細的棒子在水流中拼命打轉卻怎麼都衝不下去。秦暖急得一身冷汗。
阿蘭的聲音透過浴室的門傳來,有些不真切:“太太!太太,樓下有人找。”
“好!我好了……”秦暖心慌意亂,只能“砰”地一聲蓋上馬桶蓋。
她走了出去。阿蘭好奇地看着她:“太太,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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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秦暖掩飾地捋了捋長髮,問:“是誰一大早的來?”
阿蘭胖乎乎的臉上帶着神秘和幸災樂禍。她推着秦暖往樓下走,嘴裡一個勁的說:“太太下樓看看就知道了。快去吧。”
秦暖一頭霧水下了樓。當她下了樓梯看見那一張精緻的臉時,臉色頓時一黑。
“夏小姐怎麼來了?”她聲音冰冷,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夏遙臉色也很黑,抱着肩,冷着臉一聲不吭。站在一旁的高晟上前,打圓場:“今天其實夏小姐是來解釋昨天的誤會的。現在夏小姐任厲氏集團的行政總監。所以厲總想說讓兩位把誤會澄清,以後見面也好見面。”
秦暖冷笑一聲:“高助理,你的厲總應該是失憶了。以後我和夏小姐見面的機會還有嗎?”
她在暗示兩人關係早就走到了盡頭。
高晟頓時尷尬:“這個……話不是這麼說。”
他說完不住的用眼神示意夏遙。
夏遙狠狠瞪了高晟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道歉:“秦小姐,昨天是我不對,語氣衝了點。你多擔待。”
這話一出秦暖愣了下。一旁的阿蘭胖乎乎的臉上滿是得意。
秦暖回過神:“你,向我道歉?”
夏遙臉色更黑了。
高晟趕緊繼續圓場:“是啊。夏小姐脾氣直爽。厲太太不要介意。”
秦暖笑了,淡淡地說:“是啊,昨天就領教過了。不過,這個道歉我不接受!”
夏遙一聽跳了起來:“什麼!秦暖你別太過份了!你還想要怎麼樣?要不是漠年你以爲我會回來接受你的羞辱嗎?……”
秦暖不語,似笑非笑地等着她繼續往下說。夏遙看着她的臉色很聰明地住了口。
她勉強冷哼一聲:“那你要怎麼才能接受我的道歉?”說着這種沒底氣沒氣場的話,她已經簡直要氣得七竅生煙了。
秦暖坐在沙發上,慢吞吞地說:“因爲夏小姐道歉沒有誠意。”
夏遙恨恨盯着她,牙咬得咯咯作響:“怎麼樣纔算有誠意?秦暖,你打了我一巴掌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你被得寸進尺!”
秦暖一雙黝黑的明眸盯着她:“夏小姐見了我每次都叫我秦小姐,在你心中,厲太太這個稱呼恐怕非你莫屬吧?你心中不承認我是漠年的妻子,這樣的道歉怎麼會有誠意?”
夏遙頓時語塞,臉上也開始五顏六色。
高晟在一旁不住地推着眼鏡,悄悄擦了一把冷汗。他偷看秦暖,不明白往日一向溫和淡定的女人怎麼這個時候這麼斤斤計較,像是*之間長了刺的刺蝟,銳利,不饒人。
夏遙漸漸在秦暖冷冷的目光下潰敗。她別過臉,勉強維持着自己僅剩的一點尊嚴:“好吧。厲太太!以後我絕對不會叫錯!”
她說完惡狠狠回頭盯着秦暖,笑得陰毒:“我們就拭目以待,看這個稱呼我能稱多久吧!”
她說完踩着高跟鞋怒氣衝衝地走出去。
阿蘭拍手笑:“哎呦,走了走了!勾(gou)引男人的狐狸精!不要臉!”
秦暖淡漠地收回目光,軟軟依在了沙發上。沒吃過早餐的她開始頭暈目眩,連所謂的“勝利”都無法擠出一個笑容。
高晟看着臉色蒼白的她,下意識脫口而出:“厲太太放心,我會處理好的。厲總交代過……”
秦暖擡頭似笑非笑地打斷他的話:“是他讓夏遙來道歉的?”
高晟很狗腿地點頭:“是啊是啊!厲先生說,要不是夏小姐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太太不可能這麼生氣的。所以昨天那件事說到底還是夏小姐的錯。”
秦暖一怔。想好的滿肚子的嘲弄頓時煙消雲散。
“漠年真的這麼說的?”她疑惑地問。
高晟連連點頭,那神態就只差剖心表明了。
秦暖縮在沙發裡,臉色複雜。厲漠年的脾氣她不是不知道。他護短得很。有時候她甚至覺得他護短這毛病已經到了一種變(bian)態的地步。
她嫁給他之後。在家中他無論對她冷言冷語還是譏諷嘲弄,在外人面前,他是不容許別人欺她一分的。
夏遙肯定也知道這茬,所以哪怕心裡恨她恨得不行都要過來先低頭道歉,以博得厲漠年的好感。
可是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在昨天她與夏遙那件事上,厲漠年是看見她打了夏遙一巴掌,難道他還相信她?
高晟在一旁悄悄察言觀色,委婉地勸:“厲太太,其實厲總心裡還是有你的。那些個鶯鶯燕燕,厲總從不放在心上。”
秦暖回過神,冷冷看了高晟一眼:“高助理,你別給我洗腦了。我腦子雖然摔壞過,但是還不至於腦殘了!哪天你無所不能的厲總能把那些女人都統統甩乾淨了,再來和我說他心裡有我。”
“不然,這種話真是年度最大的笑話!”
她說完上了樓,丟下高晟一個人在客廳中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秦暖上了樓只覺得一股悶氣堵在心口,吞不下也吐不出。阿蘭端了早餐上來,她匆匆吃了幾口就沒了胃口。
打發了阿蘭下樓,她的目光又莫名地落在了緊閉的浴室門上。她咬了咬牙,拿來手套把那根細棒掏出,用塑料袋封死了丟入垃圾桶。
做完這一切她才長舒一口氣。可是下一刻又沮喪莫名,丟了驗孕棒不等於把肚子裡那正在悄悄萌芽的小生命都給丟了。
她,到底該怎麼辦?
秦暖呆坐在*上,輕撫着平坦的小腹,似喜似憂的莫名心緒悄悄瀰漫,佔據了她所有心思……
她,有孩子了。
這孩子還是她和厲漠年的。
如果生下它,到底眉眼是像她還是像他……
她不知自己竟然有一天會有這樣兩難的處境,也不知道原來懷着一個新生命竟然是這樣或喜或憂,百味陳雜……
……
夏遙恨恨地走出厲宅,一腳油門狠狠踩上,動力強勁的法拉力呼嘯着向前衝去。
透過後視鏡那一棟現代化別墅分外刺眼。
她惡狠狠盯着,一股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忽然手袋裡的手機響了。夏遙不想接,任由它響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打電(dian)話的人很有耐心,一遍又不一遍,不緊不慢地繼續calling。
夏遙終於忍不住“啪”地一聲接起,聲音怒氣衝衝:“誰啊!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的話……”
“呵呵……”那一邊傳來低沉悅耳的聲音,“看來夏遙小姐心情很不好呢。”
夏遙眸色一緊,看了看手機,上面並沒有顯示來人的姓名,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是誰?”她問。
那一邊的男人說了一句。夏遙猛地一踩剎車“嘎”地一聲,車子竟然就停在了路中間。
“是你?”她精緻的眼中莫名的神色浮起,說了幾句,她掛了電(dian)話。大約沉默了兩三分鐘。夏遙冷笑一聲,開着車向市中心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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