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漠年笑了,胸腔一震一震的:“我禽.獸不如?那你爸豈不是不如禽.獸,爲了公司連女兒都賣。當年不知道是誰巴巴地上厲家,跪着求我娶了他的寶貝女兒。”
秦暖臉一白,徹底無語。
比罵人比毒舌,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厲漠年見她總算老實了,將她打橫抱起從另一邊樓梯悄悄離開了宴會。高晟已經開了車在外面等着。
車門打開。厲漠年將她放了進去,對高晟吩咐:“帶太太回家。我還要去跟張老和其他人打個招呼。”
高晟點了點頭。秦暖縮在後車座,頭髮凌亂,露在西裝外的一雙手臂上還有青青紅紅的吻痕。
他的確是把她折騰得一身都是傷痕。
厲漠年伸手要去摸她的臉,秦暖一閃,他的手就落了個空。他收回手,神色恢復冷淡:“你先回去,我自然會跟張老解釋你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
秦暖不願搭理他,將頭埋在了西裝下。
車門關上,高晟發動了車子。秦暖慢慢將深埋的頭探出。她回頭,夜風中那道修長人影靜靜站着,明亮華麗的宴會廳成了他的襯托。
厲漠年,她的丈夫。在結婚三年又三個月二十八天的時候,她和他第一次有了牽扯。
高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秦暖,輕輕嘆了一口氣打破沉默:“厲太太,其實厲總心裡還是很在乎您的。那些個鶯鶯燕燕厲總從來不放在心上。”
秦暖木然地聽着。高晟以爲她聽進去了,繼續勸說:“周咪已經處理了,她不會再來打擾您。以後也絕對不會有別的女人來打擾厲太太的生活。這點我可以保證。”
秦暖忽然失笑。可憐的高晟還以爲她是和厲漠年因爲周咪吵架了。可是他不知道,她和厲漠年之間何止只是因爲一個周咪?
有時候她覺得她和他分明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她不瞭解他,他也不願意瞭解她。一個周咪算什麼?再涼不過他的無心,再冷也冷不過他的無情。
“阿晟,別說了。”她的聲音沙啞:“等會路過藥店停一停。我要買點藥。”
高晟識趣打住了這個話題,關切地問:“厲太太哪裡不舒服嗎?要不我晚上叫林醫生過來一趟給您看看?”
秦暖面無表情:“不用了。”
車子很快開到了市區一家藥店門口。秦暖忍着痛一瘸一拐下了車。高晟趕緊下車殷勤地問:“厲太太要買什麼藥?我幫你買。”
秦暖固執搖頭推開他。可是走了幾步她又回頭:“有沒有錢?我身上沒帶錢。”
高晟又勸:“厲太太不舒服就在車上坐着吧,藥我來買。”
秦暖擡起眼,似笑非笑:“好啊,一盒避孕藥,一盒創可貼。你幫我買?”
高晟一愣。秦暖已拿出他的皮夾抽出兩張大鈔,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入了藥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