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碧珍眼裡是一直極看不起她的。從前她不懂事不明白,現在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恐怕在陳碧珍心中,她連給厲家生孩子她都嫌不夠格。
“什麼解決?你要怎麼解決?秦暖你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一點教養都沒有。還虧得你們秦家還算是半個書香門第……”陳碧珍開罵起來。
她罵得難聽。秦暖卻反而鎮定下來。倒是一旁的高晟聽不過去:“董事長夫人,厲太太還在生病呢。”
陳碧珍一聽更加炸毛,指着高晟的鼻子罵:“你又是什麼東西敢來教訓我?要不是漠年,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旮旯角了。吃裡扒外的東西,你竟然幫着這個女人來教訓我?我剛纔說的難道說錯了嗎?她能不能生孩子還是個問題,當年她的醜事整個夏城都知道了,懷了別人的賤種要跟人私奔……”
轟——地一聲,秦暖呆住了。
高晟急忙打斷陳碧珍的話,聲音嚴厲:“董事長夫人,請你出去!”
陳碧珍回過神來猛地意識到了什麼,急忙住了口。不過她臉色憤憤站在原地,餘怒未消。
秦暖腦中轟隆隆地響,血不住地往頭上涌。
那一句不住地在腦海中迴盪“當年她的醜事整個夏城都知道了,懷了別人的賤種要跟人私奔……”
秦暖臉白得像是瓷器。她呆呆看看高晟,再看看臉色不自然的陳碧珍,聲音顫得不成聲調:“你說什麼?你剛纔說了什麼……”
陳碧珍眼底譏諷浮起:“我說什麼你應該很清楚!秦暖,別以爲你失憶了就可以什麼一筆勾銷。我可是心如明鏡,一筆筆都記着呢!”
秦暖只覺得心臟一陣陣地緊縮,難受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孩子?
她懷過別人的孩子?
所以厲漠年才這麼討厭她?所以……所以他才這麼恨她?
腦中被無數個聲音擠得滿滿的,像是要爆炸一樣。她渾身發抖,眼淚不知爲什麼簌簌的往下流。
高晟被她的臉色嚇到了,拼命去按鈴。他一邊按一邊扶着秦暖:“厲太太,別胡思亂想。沒這回事的。真的沒這回事!”
“別裝了!秦暖,你自己做的醜事一輩子都抹不掉的!不信你回去問問你那殘廢的爸爸還有你那不成器的哥哥,就知道我說得是不是真的了!”陳碧珍扯高氣揚地冷笑。
她說完傲然轉身就走。可是她還沒走幾步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只見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冷冷站着厲漠年。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西裝,雙手冷冷插在褲袋中。高大修長的身軀把病房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陳碧珍看着他臉色就知道糟糕了。對於這個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親生兒子,幾十年來她根本一點都沒感覺到他和自己有血緣關係。她是怕着厲漠年的。那種怕是從骨子蔓延出來的。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媽媽,說完了嗎?”厲漠年淡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