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渾身瞬間被冰封。她忽然想起被送進瘋人院的周咪。
厲漠年的話向來說得出做得到。他說做了她丟下車,就絕對不會好心給她留個全屍。這點她堅信無疑。
原因無他。這幾年厲氏集團在夏城發展得非常好,厲漠年是什麼人物?美國常春藤學院科班出身,又是夏城厲家的長子,本地的豪門。高智商加上強硬的手腕,黑白兩道都混得風生水起,用隻手遮天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前年厲氏集團有個工程趕工。也許是因爲趕太緊,工地上發生了一起突發事故,死了幾個人。本來是很普通的工地事故,結果被競爭對手抓住把柄,扇動了工人鬧事。
那一次鬧得很大,聽說連防爆.警.察都出動了,結果厲漠年不知使了什麼法子,事件一下子平息下來。後來她聽人說帶頭鬧事的那幾個人莫名地失了蹤。
有的人說他們是害怕厲漠年報復,逃到了老家;有的說是那幾個人被與厲漠年關係不錯的道上人解決了,還有的人說,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厲漠年的手段也太殘忍了點……
秦暖縮了縮,睫毛飛快顫了顫。
厲漠年見她害怕,忽然伸出修長的手指撥弄她做好的頭髮,像是在安慰受驚的*物。他淡淡地誇:“今天的禮服很漂亮,很襯你的膚色,以後就這麼穿。”
他的碰觸令她渾身打了個寒顫。她頭也不擡:“我劃了你的卡。”
七位數的置裝費不是小數額。結婚三年,她也就這一次任性。
“那張卡就是給你用的。”厲漠年的手指還在她的臉頰流連,似乎忘了剛纔的聲色俱厲:“暖暖,把工作辭了,那份工作有什麼好的?還不夠你買一雙鞋。”
暖暖……他叫她暖暖。
秦暖一陣恍惚。如果說這三年有名無實的婚姻中還有那麼一點令她留戀的,那就是,厲漠年偶爾心情好的時候會叫她的小名。
暖暖,暖暖……聽了令人心生溫暖,像是陷在了綿軟的雲中,夢幻美妙,不用再害怕噩夢來襲。
不過下一刻她就從虛幻的美夢中醒過神,僵硬地撥開他的手指,拒絕:“不!我喜歡那工作。我不是周咪也不是雪安琪。哪天你不要我了,我還有一技之長可以養活自己。”
厲漠年的手指僵在半空中。車廂中一股僵硬奇怪的氣氛。
秦暖說完又是一愣。她知道自己又觸怒身邊這位暴君。
得罪厲漠年的下場她又不是不知道,怎麼該死的這麼快又和他槓上了?秦暖悔得腸子都要青了。連坐在駕駛座上的高晟都不自然地動了動,背影僵硬。
厲漠年目光如錐地盯了她半天,忽然,他笑了。笑容越擴越大,最後他竟然笑出聲來
秦暖看着他的笑容腦子有些發懵。
“暖暖,你吃醋了?”他伸手一勾她的腰,將她摟入懷中。秦暖腦子轉不過彎來,愣愣由着他抱入懷都不知道抗拒。
“是誰跟你提起雪安琪?”厲漠年把玩着她清香的髮絲,淡漠黝黑的眼中帶着探究:“是在瓏梅爾聽到的?所以你一氣之下刷了全套的禮服?”
秦暖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