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凌星吩咐了,那些保鏢低聲答應了一聲,就按照他的指令去做了。
“呵呵,馬、小劍好啊,”柴慕容笑了笑,用手扶着墨鏡:“我來這兒是看望一個病人,你先去忙吧,以後有空聊。”說完,腳步不停的向馬劍身後走了過去。
柴慕容不會是來看楚揚的吧?早知道這個我該從病房裡多待一會兒的……馬劍心裡這樣想着,剛想反身追上去說什麼,卻被凌星笑着拉住了:“馬公子,柴董這次來是爲了解決楚揚惹了那個女軍官的麻煩。呵呵,楚揚是怎麼惹上這個麻煩的,凡市長已經和柴董說了,你還要不要再跟着進去?”
“啊……那算了,呵呵,我忽然想起還有件重要的事沒有做呢。”馬劍現在最怕的就是聽到和女軍官有關的消息了,連忙找了個藉口,飛快的走進了電梯。
在乘坐電梯上來之前,凌星就已經從下面問明瞭楚揚住在幾號病房,於是柴慕容在看清病房門上的號碼後,就擡手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沒鎖。”正在牀上點錢玩的楚揚,翹着二郎腿叼着煙,聽到敲門聲後,頭也沒擡的說了一句。
楚揚被秦朝打得吐血這事,柴慕容知道。但她卻不知道秦朝又在醫院狠狠的虐了他一頓的事,所以在推門進來看到楚某人後,與馬劍一樣,第一眼也沒有認出他是誰,還以爲她走錯房間了呢,下意識的向屋子兩旁看了看:咦,我剛纔明明聽到是他的聲音啊,怎麼他不在這屋裡?
就在柴慕容納悶時,楚揚也擡起頭來看到是她了。
口口聲聲說要我當你老公,可就因爲我稍微改變了一下尊容,你就裝作不認識我了,真是虛僞的要命。楚揚嘴角撇了撇,不等柴慕容說話,他就把錢扔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喲,這不是柴大官人嗎?不會是來特意看望我的吧。唉,你別裝作一臉吃驚的樣子了,要相信你那雙比睜眼瞎子還要好看幾分的眼睛嘛。你沒有看錯,更不要笑,我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楚揚啊。”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啦?哈,哈哈。”柴慕容伸手摘下臉上的墨鏡,一點也不淑女的掩嘴笑着走到病牀前,站在那兒彎腰審視着楚揚;“不錯不錯,你現在的樣子,絕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
“好了,別笑了,有個性沒人性的傢伙,看我被人揍成這樣,你是不是很開心?”
“是呀,我好開心啊。”柴慕容笑着坐在牀上,伸手摸了一下楚揚的臉:“和大官人說說,是誰把我的小心肝揍成了豬頭?看我不……買點東西去感謝他。”
“是秦朝。”
在四海香酒店的時候,要不是因爲凡靜說楚揚是她女婿,柴慕容也不會在一怒之下閃人。
柴慕容生氣歸生氣,但在回到公司不久就冷靜下來了,開始調動關係查秦朝的真正來歷。要說柴家在華夏的勢力還真夠大,她想要的秦朝那些資料,在幾個小時後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雖說柴慕容對凡靜稱楚揚爲女婿很不滿意,但在弄清楚秦朝的確是那家出來的閨女後,還是給凡靜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要小心對待這件事。
凡靜對此很是感激,連連在電話中道謝,並說會用最快的速度和馬副市長商量出個方案來,以免把這事給鬧大了。
假如秦朝不是從那家出來的人,就算她是個在職軍官,就算楚揚的確活該捱揍,柴慕容也不會善罷甘休的。要知道楚揚被打得吐血這件事,要是以後傳出去,損的可是柴家和楚家的面子。
不過,既然已經確定秦朝是那家出來的人了,柴慕容就不得不謹慎從事了,雖然無論是柴家還是楚家,也不怕秦家,可有些事還是儘量別鬧大了爲好。
因爲不能給自己的法律老公出氣,柴慕容這個自以爲把楚揚“娶了”的女人,就像是天底下所有把女人娶進門的老公那樣,心裡或多或少的就對楚某男存了那麼點內疚,這纔在下班後決定來醫藥探望他一下,順便搞清楚凡靜爲什麼要喊他女婿。
可誰知道,才小半天的工夫,等她再次看到楚揚的時候,楚揚已經變成豬頭了。儘管她一臉的幸災樂禍,但心裡卻在發狠:誰他媽的敢揍我柴慕容的男人?
聽到柴慕容問是誰把自己揍成這樣後,楚揚也沒有猶豫,直接就說:“是秦朝。”
“秦朝?”柴慕容一愣,接着眼裡閃過一絲狠色,冷笑道:“呵,她在四海香的時候,就已經把你揍的吐血了,怎麼又追到醫院來把你揍成這樣了?難道她自持有着深厚的背景,就以爲別人都怕她了?”
“她很有背景嗎?這我倒是不知道。”看出柴慕容是打心眼裡對秦朝不滿了,楚揚心裡升起了一絲小感動:“其實這事你別怪她,一點都不怨她。被她揍成這樣,是我心甘情願的。”
“哦?”本想告訴他秦朝是哪家閨女的柴慕容,聽他這樣說後,歪着頭的上下打量着楚揚,語氣裡滿是嘲諷:“楚大爺,如果你腦子沒有被揍出毛病來的話,那我只能認爲你是犯、犯賤了。雖說你老人家膽小如鼠卑鄙下流的,可貌似還沒有賤到被人虐待還這樣心甘情願的份上吧?”
“我腦子當然沒毛病。”楚揚點上一顆煙:“你要是不着急走的話,那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
“好吧,洗耳恭聽。”柴慕容說着從櫃子上的水果兜裡拿出一個蜜桔,扒開後自己吃起來。
“朗朗惡狗(longlongago)……還是不和你說英文了,估計你也聽不懂。”楚揚很自然的從柴慕容手中拿過一半蜜桔後,開始把下午講給周舒涵的那個故事,重新講述了一遍。
臉上帶着笑的聽完這個故事後,柴慕容輕輕的點點頭:“我知道周舒涵爲什麼沒有從這兒陪着你了,你肯定給她也講過這個故事吧?”
“嗯,”楚揚說:“是的,她很聰明,在聽完我這個動聽的故事後,她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不知道你呢?”
“呵呵,”柴慕容笑了笑,長長的眼睫毛忽閃了一下垂下頭:“你爲了秦朝,不但在我們的婚禮當天逃婚,更爲了接近她而心甘情願被她打。
唉,楚揚,說實話,我要不是你老婆的話,我肯定會爲你這麼癡情而感動。”
“只要你現在同意離婚,那你可以有的是時間感動了。”
“楚揚,我聽了你的一個故事,那你也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柴慕容垂着頭待了老大一會兒後,才伸手拿起馬劍留下的那盒煙,自顧自的點上了一顆。
“雖然我很反感別人勸我別吸菸,但我卻想告訴你,你最好別吸菸。”楚揚很想伸手奪過柴慕容手上的煙,可手伸到一半就放了下來,看着咳嗽了好幾聲的柴慕容,對她的愧疚之心是大大的增加。
“以前我從不吸菸,確切的說是再來冀南之前,我不吸菸。”柴慕容望着窗外漸漸黑下來的夜色,聲音很輕:“有人說,當一個人有了難以取決的心事後,就會愛上吸菸。”
楚揚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
“好啦,現在開始給你講故事。”柴慕容又吸了一口煙後,也開始用第三人稱的方式講述她自己的故事:“有個小女孩,從她懂事起,她就知道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有一個比她大一歲零七個月十三天的男孩子,那個男孩子命中註定是她一輩子的男人。”
“這個小女孩隨着年齡的長大,慢慢的迎來了她的青春期,並在初二的時候喜歡上了她班裡的體育委員。”說到這兒,柴慕容自嘲的笑笑:“呵呵,這個故事中的女孩子,和你故事中的那個男孩子一樣,也在沒有看到對方時就有了她懵懂的初戀。”
不等楚揚說什麼,柴慕容又說:“不過,我故事中的這個女孩子,並沒有和你故事中的那個男孩子那樣有機會牽她初戀男生的手。因爲他們之間纔剛收到對方的第一張小紙條,就被女孩子的父親發現了……雖然她沒有機會和她的初戀牽手,但得到的下場卻是那個男孩子一樣,被她父親用皮帶狠狠的抽了一頓。”
看柴慕容說話時的語氣雖然淡淡的,可楚揚心裡卻猛地一緊。
“要說兩個人之間接受的懲罰,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柴慕容舔了一下嘴脣,繼續淡淡的說:“那就是那個十四歲的女孩子被她父親用皮帶,硬生生的抽斷了一根肋骨,直到現在每逢陰雨天氣,那根曾經斷過的肋骨還會隱隱生疼。”
楚揚咕噔一聲嚥了口吐沫,心想:不會吧,你爸爸這樣狠?
“你是不是覺得那個女孩子的父親夠狠?”柴慕容好像知道楚揚心裡在想什麼,歪着頭的問了他一句。
“是,是有些狠,畢竟你、那個女孩子是個女孩子嘛,”楚揚躲開柴慕容的眼神:“女孩子,用話教育一頓即可,實在不行就關兩天小黑屋,沒必要下皮帶的。”
“切,”柴慕容嗤笑一聲:“這算什麼?爲了不讓這個女孩子再敢“亂愛”別人,她父親不但抽斷了她一根肋骨,而且還把她喜歡的那個體育委員抓來,守着她的面,讓人打斷了他的右腿。並警告她,如果她不想再有別的男孩子有這樣的下場,那就最好不要去“亂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