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得提醒柴慕容換輛車了,憑她的身份,就算不弄輛黑色勞斯萊斯布迪加威龍什麼的,最起碼也得和花漫語那樣,開輛銀色勞斯萊斯吧?要是開着那種車來這小酒吧轉一圈,嘿嘿,男人想不風騷都該遭雷劈啊。楚揚對着車子後視鏡,學着那些紈絝公子哥兒梳了一下頭髮後,這才款款的的走進了夢幻酒吧。
此時的夢幻酒吧,正是處在它最爲繁忙的黃金時間,到處都是端着酒杯大聲說笑的年輕人,激昂的勁爆音樂引誘着你內心的煩悶,忽閃忽閃的霓虹燈帶給你一種真實的不真實感。不像是酒吧,倒像是迪廳。
“先生,幾位?”能夠開着寶馬越野,穿着正版範思哲西,長得雖說沒有驚動黨中央,可也算是典型小白的年輕男人來這種小酒吧,早就被在酒吧中討生活的妹妹們注意了。看到楚揚坐在一張桌子上後,一個眼睛大大的女侍應生趕緊的湊了過來。
面對大眼睛妹妹火辣辣的眼神,楚揚綻放出一個就像他老媽名字那樣的雲淡風輕的笑容:“就我自己。小姐,我想……”他剛說到這兒,大眼睛妹妹就一臉激動的問:“你是不是想我陪你喝酒?”
我有說過這句話嗎?楚揚很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對不起,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與問你一個人。”
“哦。”大眼睛妹妹並沒有以爲楚揚沒請她喝酒而失望,仍然非常親熱的說:“先生,你問吧,想找誰我馬上替你去找。”
夜流蘇在月朦朧的時候叫歡歡,誰知道跑這兒來又叫什麼名字了?楚揚歪着腦袋想了想:“算了,我想不起她名字了,還是我自己找吧。麻煩你先給我要幾瓶啤酒來吧。”
“好的,不知道您和什麼牌子的?我們這兒的各種國外品牌是應有盡有。”
“趵突泉啤酒就行,支持國貨嘛。”
“那您稍等,馬上來。”這帥哥是個戀舊的熱血青年,現在幾乎沒有人開着寶馬穿着範思哲喝趵突泉了。聽到楚揚說只喝幾塊錢一瓶的趵突泉後,大眼睛妹妹不但沒有看輕他,反而更加欣賞他了。當然了,如果他要是邀請她共度良宵的話,她會更加欣賞。
大眼睛妹妹卻不知道,楚揚要趵突泉啤酒,是因爲夜流蘇推銷這個品牌的緣故。
“請稍等一下。”就在大眼睛妹妹轉身剛想走時,楚揚叫住了她。
“您還有別的吩咐?”
“沒有,只是覺得你很像很像我一個失散多年的妹妹。”楚揚伸手從懷裡掏出幾張大鈔,一臉誠懇的說:“這不是小費,是感謝,感謝你給了我這種似曾相識的溫馨感。感謝,有時候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來獲得,不是嗎?所以請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
“我很想你天天感謝我,而且也不用付出。”大眼睛妹妹接過那些錢,眼睛有些發紅。
“……”
等那位妹妹眼裡浮上一層水霧的接過鈔票腳步輕快的跑開後,楚揚心裡的溫馨感馬上就轉變成了一種成就感。他知道,憑着柴慕容的寶馬車,周舒涵的範思哲,以及他本人玉樹臨風的形象,會讓大眼睛妹妹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日子裡感覺開心。讓人開心,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何況那些錢是從柴慕容車裡拿的……
夜流蘇沒想到夢幻酒吧今晚會來這麼多客人,更沒想到這麼多客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要喝趵突泉啤酒的,哪怕她推着啤酒車每一桌每一桌的推銷,可總是得到別人不耐煩的擺手。當然了,也有向她招手的,在她圍着酒吧轉了大半圈後。
“妹妹,過來一趟。”一個敞着懷的猛哥,擡起刺着一直海綿寶寶的右手,向夜流蘇招了招手。看到她推着啤酒車快步向這邊走來後,猛哥身邊幾個名字不叫流氓打扮的卻更盛流氓的年輕人,一起低聲的笑了起來。
都說林子大了什麼鳥也有。既然在酒吧當一個啤酒妹,每天遇到三個五個這樣的男人,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了。所以,夜流蘇雖然在看出那幾個傢伙好像對她不懷好意後,但她臉上還是帶着笑的走了過去:“先生,要啤酒嗎?”
刺着海綿寶寶的猛哥拿起一瓶百威啤酒,嘴對着嘴的灌了一大口,打了一個酒嗝後:“這種啤酒多少錢一瓶?”
“六塊錢一瓶,加上開瓶費是八塊錢。”夜流蘇說:“請問你們要幾瓶?”
“先來十瓶吧,不夠再要。”
“好的。”夜流蘇彎腰從啤酒車裡拿出兩瓶擺在桌上後,再次彎腰的時候,卻有一隻手順着她彎腰時露出的後背肌膚伸了進去。
砰!那個藉着夜流蘇彎腰之際摸她後背的猛哥,剛想自得的和幾個兄弟誇耀什麼,突然覺得眼前一閃,接着一瓶啤酒就在他腦門上爆開。頓時,啤酒瓶的爆炸聲,在瞬間就壓過了音樂聲。酒吧中所有的目光都向這邊看來。
唉,爲什麼我每次在酒吧看到她,她就會遭人非禮呢?楚揚望着夜流蘇,很不解的搖了搖頭,覺得她真的不適合這個工作:你臉蛋這樣靚,屁股這麼翹,胸脯這樣挺,不去T臺走貓步卻來這兒推銷啤酒,這不是故意給大家添麻煩?
別看夜流蘇拎起酒瓶就砸在猛哥頭上,但她在出手時還是相當有分寸的。猛哥雖然流氓了些,可人家最起碼也是因爲愛慕她不是?所以,她在用酒瓶親吻他腦袋的那一刻,已經把握好了角度。
裝滿啤酒的啤酒瓶擊在腦袋上,只要親吻的部位合適,對受“吻”人根本造不成什麼傷害,雖然可能會有暫時性的暈眩症狀。
“草,臭婊子,你他媽的敢打寶哥?”誰也沒想到一個表面帶着笑的啤酒妹,敢這麼彪悍的拿着酒瓶子爆人腦袋。
猛哥身邊那幾個小流氓在呆了那麼十幾秒後,忽地都跳了起來,人人手裡都抓着個酒瓶子,作勢要撲上來。不過,在看到夜流蘇一把抓住猛哥的頭髮,將右手的破碎酒瓶抵在他脖子上後,他們就只好大聲喊老闆了:“老闆呢?他媽的老闆死哪兒去了?”
正在吧檯後面坐着點錢玩的酒吧老闆,看到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後,心裡大叫了一聲媽,然後就屁股着火般的跑了過去,雙手對着夜流蘇連連搖擺:“歡歡,別激動,有話慢慢說,千萬不要傷了客人。”
“劉哥,我是來促銷啤酒的,並不是出來賣的。”夜流蘇冷冷的看了一眼現在逐漸清醒過來的猛哥,對酒吧老闆說:“我不介意別人在話裡佔我便宜,但我絕不允許有人對我動手動腳。”
“哎呀,有話好說嘛。”草他媽的,怎麼又是這個混蛋?劉老闆此時也看到被啤酒瓶子抵着脖子的是誰了,心裡更是叫了一聲苦。慢慢的伸過手拿住酒瓶子,低聲和夜流蘇說;“歡歡,我知道這傢伙肯定是對你非禮了,但他可是咱們市局局長的侄子李寶啊,咱根本得罪不起啊。這樣吧,等我攔住他後,你趕緊的趁亂從後門跑。至於你在這邊的工錢,等明晚再來結算。”
“謝謝你劉老闆,給你添麻煩了,工錢我不要了。”夜流蘇聽說這人是市局局長的侄子後,就知道以後再也不能來這兒工作了。心裡黯然的想到:本想借着在酒吧打工的時間消磨孤獨的日子,誰知道在月朦朧時碰到了個李娟,今天又在這兒遇見了個什麼寶。唉,可上次在丟工作時卻是遇到楚揚的……
夜流蘇也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竟然會想起楚揚,反正她就是想到了,而且還下意識的在鬆開酒瓶後,向圍觀的人羣中看了一眼。
有人說,有一種感覺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當夜流蘇擡頭向人羣中看去的第一眼,就看到某個男人正對着她笑,笑得是那麼賊兮兮的,卻忽然讓她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李寶的幾個哥們見劉老闆把夜流蘇的酒瓶子奪下後,有兩個人趕緊的扶住李寶,另外兩個人嘴裡不乾不淨的,推搡着擋在夜流蘇身前的劉老闆:“媽的,你給哥們閃開,看我不廢了這小婊子!”
“哥幾個,哥幾個別衝動,大家冷靜一下,聽我說!”劉老闆張開雙臂,護住夜流蘇,扭過頭來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傻妞,你快跑呀!
“劉老闆,謝謝你,這是我惹的麻煩,還是讓我來解決吧。”收回和楚揚相視的眼神後,夜流蘇心情忽地開朗起來,低聲向劉老闆道了一聲謝後,輕輕的推開他,看着那幾個咋咋呼呼的年輕人,冷冷的說:“要是不想找殘廢的話,都給我閉嘴!”
要是不想找殘廢的話,都給我閉嘴!你有沒有在酒吧裡看到一個啤酒妹和幾個小流氓說這話?沒有吧?那幾個小流氓也沒有,所以他們愣了。
雖然很快就醒了過來,可因爲夜流蘇的這句狠話,讓他們沒敢直接撲過來動手。他們聽到的不僅僅是一句狠話,還從夜流蘇眼裡看出了一股凌厲。
“媽的,”李寶在摸了摸額頭後,反手就拍了擋在他面前的一個小流氓一巴掌:“都他媽的還愣着幹嘛呀?把這個柴火妞給老子拖出去!今晚要是不把她玩舒服了,我他媽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