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話,你看我不順眼就看我不順眼吧,何苦給我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明着動動手指,還不是隨時都能攆了我出去?”夢軒冷聲着,“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鄭兒暈倒這事,我可沒動一點手腳。”
大夫走到水沁這邊,“那位姑娘沒什麼大事,就是這些天飲食上的問題罷了,導致的身體虛空,血氣不旺,等我回去抓幾副開胃健脾的藥就成了。只是,……”
水沁輕眼看着夢軒,夢軒倒是安安靜靜站着,沒敢動,“大夫請說。”
大夫不急不慢,試探道,“想必裡面躺着的那姑娘是個舞姬吧?”
水沁沒隱瞞,“正如先生所說。”
“既是舞姬,保持身態輕盈固然重要,只是也不該過於苛責,這好歹也有幾個月的飲食不足了,再拖下去,只怕就不是暈倒這麼簡單了,”大夫停了一下,“到時五臟衰竭,心力不濟,就回天乏術了。”
夢軒神情開始有着些許變化,莫名起了緊惕神色,轉眼看向了大夫,質疑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醫者救人,從不隱瞞病情。”大夫肯定着。
“好了,”水沁阻止了夢軒再發問,轉向如意,“你送大夫回去,差個小廝跟着,拿藥回來。”
“知道了,姑娘。”如意答應着,從袖口裡拿出一個已經準備好的小絹包,裡面是五兩的銀錠子,交給了大夫。大夫一接手,便知這重量不對,“老夫出診是一兩,那藥至多開五劑變夠了,加起來不用三兩銀子,用不了這麼多的。”
水沁嘴角上揚,“藥得多開十副呢,大夫辛苦了,我這的病人可不止躺着的那位,到時都有用的。”
大夫想了一下,這麼大的酒家,水雲夢裡的舞姬想必都多,這般爲了妖嬈身姿而不顧惜的肯定不在少數,便應了下來,回去按着山楂、枳實、甘草、薏仁、紅棗、黨蔘、當歸這幾味補中益氣的藥配了方子送過來。
話說夢軒聽了大夫的話,方知自己差點犯下大錯,對着水沁,又是滿腹的怨恨,自然不願低頭認錯。
等大夫走了,水沁知道夢軒已經聽下去了,“水雲夢的舞姬都由你掌事,以後多留意她們的起居飲食,別讓她們太拼命,會得不償失的。等那些藥送來了,就由你掌管着,讓下人熬了,看哪個面黃肌瘦的就說明利害關係,讓她喝了。到時她們知道你的好,教起來會更容易一些。”
“知道了。”夢軒心中有愧,只能應下,趕緊離開。
佩兒喂完薑湯回來,“鄭兒醒了。”
“醒了就好。”水沁看了一眼裡屋,鄭兒正看着她,四目相交,趕緊低下頭去,彷彿辦錯事一般,“剛纔大夫的話,她也都聽了?”
“嗯。”佩兒點頭道。
“我們回去吧,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水沁攜了佩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