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你掉了節操
難道是我做錯了?白瀾笛迷惘的看着孟小夢。
“以後,我的事不用你管!”孟小夢決絕地說。
孟小夢從沒有對白瀾笛說過一句重話,從小學到高中,她們一直在一起。在白瀾笛遭受無數白眼、在別人對她退避三舍的時候,孟小夢依然每天笑着和她一起上學放學。現在,孟小夢卻爲了這麼一個齷齪的男人和她翻了臉,她怎麼都想不通,“喂,他在你大着肚子的時候當衆和女人亂搞啊!你讓我……你讓我裝着沒看見?”
“對!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懂什麼?你是我嗎?你憑什麼干涉我和我丈夫的事情?我都不在乎,你充什麼路見不平!”
白瀾笛被孟小夢反駁的啞口無言,她無力的靠在牆邊,過來好半天,才低聲說,“小夢,你爲什麼也這麼傻?”
孟小夢的情緒平復了一些,不帶任何感情的說,“我早就和你說過,如果他還願意騙我,願意揹着我做這些,那麼,我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切就都不是問題,明白了嗎?白瀾笛。”說完,孟小夢走過白瀾笛身邊,她推開急診室的門,停了一下,白瀾笛清楚的聽到孟小夢說,“以後,不要再見面了,阿偉不會原諒你,我也不會。”
然後是一聲重重的關門聲,震碎了走廊的寂靜,震得天花板上的紫外線消毒燈,搖搖欲墜。
白瀾笛的心臟像是被人使勁掐了一下,幾乎窒息。
近乎二十年的友誼,卻終止的如此突兀。
白瀾笛曾想過,終有一天,她和孟小夢會漸行漸遠,因爲身份有別,當孟小夢爬到上層社會的時候,自然會和平凡的白瀾笛疏遠起來,如果是那樣,白瀾笛不會有任何怨言,因爲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很正常。但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友情,可真讓人寒心吶……
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對她說,我來爲你編頭髮吧,不管是天津麻花的造型,還是埃菲爾鐵塔的造型,都沒有問題……
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惦念着她,爲她大老遠提來大包大包的特產……
從此以後,不要再見面了,阿偉不會原諒你,我也不會……
好,那就算了吧,再見。
我的好朋友。
郭譽找到白瀾笛的時候,看到她正蜷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將頭深深的埋在雙`腿`間,她的長髮順着背部的線條,隨意的垂下來。
“怎麼了?惹完事覺得後悔了?你這是在懺悔?”郭譽走過去,調侃的說。
“你有紙嗎?”白瀾笛的聲音嗚咽地從臂彎裡傳出來。
“你哭了?”郭譽很意外,還是從內側的衣兜了掏出一塊男士手帕遞給白瀾笛。
白瀾笛不客氣的接過來,展開手絹捂在鼻子上,使勁擤了下鼻涕,又擦了擦眼角,說道,“放屁,我是凍感冒了!”剛說完,兩個眼角又開始控制不住的流起淚來,白瀾笛馬上用手帕去擦,可是怎麼擦都擦不淨。
郭譽看着白瀾笛,想笑又不能笑,只好把頭撇向另一邊,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
“你要是敢笑,我就掐死你!”白瀾笛淚眼模糊的威脅道,可是她的鼻音太重了,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郭譽強忍笑意,“掐死我?那你等下就乖乖跟警察走吧。”
“走就走,誰要你管!”
郭譽停止和白瀾笛的爭鬥,“哎,回去可得給我洗乾淨了,要暴曬消毒知道嗎!被你打殘的人呢?警察呢?”
“裡面。”
“唉,不省心。”郭譽嘟嚷了一句站起來,“在這給我等着,別亂跑。”然後也進了急診室。
白瀾笛聽到郭譽向警察表明身份,又說希望此事大家能私了。楊偉不同意,馬來語夾雜英語外帶蹩腳臺式中文,噼裡啪啦,噼裡啪啦了一番,估計郭譽也被楊偉的花式口語震懾住了,他短暫停頓了一下,選擇了英文和楊偉對飆,慢慢地裡面的聲音就平息了。
白瀾笛不知道郭譽和楊偉談了怎樣的條件,總之,警察沒有帶她去派出所,楊偉也沒再喊着要告她。
急診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警察撇了白瀾笛一眼,走掉了。接着郭譽也走了出來,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裡,若無其事的對白瀾笛說,“走啊,回家。”
白瀾笛慢騰騰的站起來,吸了吸鼻子問,“這就完了?”
“不然你想怎樣?在這過夜嗎?”郭譽輕蔑的說。
“……哦。”白瀾笛不情願的答了一聲,這下算是又欠他一個大人情,以後怎麼還呢?
跟在郭譽身後走了兩步,白瀾笛忽然轉身,看到孟小夢攙着頭帶頸椎固定器的楊偉才從急診室裡走出來。
孟小夢撞上白瀾笛的目光,只一下又很快撤了回去,她垂下眼瞼,專心的扶着哼哼唧唧的楊偉從另一個方向走了。
郭譽用手扳過白瀾笛的腦袋,強行推着白瀾笛離開。
白瀾笛輕輕閉上眼,又睜開,內心的傷感漸漸消弭,她快走了幾步,不再借助郭譽的推力。
絕交的時候,我們互相送給對方一個背景,這樣很好,很公平。
“下手可真狠,把人家打的身上沒一塊好地方。”
“是他活該。”白瀾笛嘴硬道。
“我看活該的是你,你的見義勇爲該適可而止了,那個女孩也是你朋友?她可沒替你說一句話,看吧,把自己搞得裡外不是人了吧?”走到車前,郭譽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白瀾笛順勢坐了進去。
“你管我!我願意!”
“沒腦子。”郭譽發動車子,駛離醫院。
白瀾笛看着絢爛的霓虹劃過汽車的擋風玻璃,喃喃開口,“我在醫院突然想到,說不定穆華臻也會怪我的,我把他老公逼出櫃了!”有句話孟小夢說的沒錯,白瀾笛不是孟小夢,也不是穆華臻,她沒有資格憑藉自己的意志去替她們做決定。
“這就是你哭鼻子的原因?”郭譽譏笑道。
“我沒哭!”
“沒腦子加一。”
“你有完沒完!”
“沒腦子加10086。”
“你腦殘!”
“你翻倍腦殘。”
“你腦殘,你全家都腦殘!我的智商是你的好幾百倍!”
“我的智商是負的。”郭譽一本正經的說。
白瀾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麼沒營養的鬥嘴,郭譽居然能說的面不改色。她這一笑牽動着脖子,針扎般的刺痛馬上襲來,白瀾笛倒吸了一口涼氣,本能的用手捂着脖子。
郭譽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嘶!……被那個野雞給撓了吧。”白瀾笛自嘲着說。
郭譽把車停在路邊,打開燈,“讓我看看。”他伸手想撥開白瀾笛的頭髮,白瀾笛下意識躲開,“沒關係。”
郭譽沒理她,解開她的安全帶,抓住她的胳膊一拽,白瀾笛身體向前一倒,幾乎趴在郭譽的腿上,她臉一紅想爬起來,但是郭譽使勁按着她的腦袋,將她長長的頭髮揭開,從左耳根開始斜斜五道紅痕一直延伸到右肩胛處。皮全破了,還冒了些血珠。白瀾笛能感覺到郭譽的鼻息擦過自己的傷口,涼涼的。
郭譽仔細檢查了一下,除了脖子,連頭皮上也有傷。撕頭髮,撓人,一看就是女人的傑作。
“剛纔在醫院的時候爲什麼不說?”郭譽放開白瀾笛,不悅道。
“……忘了,腦子一亂也沒覺得疼。”
“你神經都壞死了嗎?腦殘!”郭譽重啓發動車子,不時注意着路邊,尋找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
白瀾笛衝郭譽吐了下舌頭,乖乖坐着一邊不說話。
“嗯?你車裡是什麼味道?有吃的?”白瀾笛嗅了嗅鼻子。
“螃蟹。”郭譽用餘光掃着路邊的店鋪。
“……我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呢。”白瀾笛用餘光在掃着車廂的各個角落。
“不給!”郭譽斬釘截鐵的拒絕。
“小氣!”
郭譽一個急剎車,白瀾笛差點一頭磕在擋風玻璃上。
“下車!”郭譽下車,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用命令式的口吻說。
“啊?”白瀾笛的反應有些遲緩。
郭譽不由分說,將白瀾笛從車上拽下來,拉進路邊一家還開門的小麪館,要了一碗最簡單的炸醬麪,把白瀾笛按在椅子上,然後轉身離開。
“喂,你幹嘛去啊?”白瀾笛緊張的喊,可郭譽還是頭也沒回的走了。他不會是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然後自己回去吧?白瀾笛開始在腦子裡盤點,剛纔哪句話刺激到他了?也沒說什麼啊,不就是想貪圖他的螃蟹麼,至於這樣嘛!
很快,胖胖的老闆娘端來了炸醬麪,白瀾笛氣哼哼地抽了一雙一次性筷子,狼吞虎嚥起來。管他呢,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大不了打車回去唄!
面還沒吃完,有人坐到了白瀾笛身邊,白瀾笛扭頭去看,那人說,“轉過去!”
“我還以爲你把我扔這自己走了呢!”白瀾笛惡聲惡氣的說。
“嗯,這想法不錯,我剛纔怎麼就沒想到呢。”郭譽邊說着,不知從哪弄到了一堆髮卡和皮筋,把白瀾笛的頭髮梳成馬尾,然後髮梢向上,固定在頭頂。
“你做什麼!”
*??“吃你的飯。”
不一會兒白瀾笛感到有棉籤攥着藥水一樣的東西,冰冰涼涼的擦在自己的脖子上。
“疼疼疼疼!”白瀾笛大呼。
“忍着!”郭譽冷酷的丟下兩個字,又接着說,“現在知道疼了,打架的時候怎麼不想想。”
“我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的,我早揍她了!野雞!”白瀾笛憤憤地說。
郭譽一用力,白瀾笛馬上停止咒罵又開始叫喚。
白瀾笛忽然覺得這個場面有種說不出的微妙,她的房客,一個愛好男人的男人,今天不但爲她解圍,此刻還做着如此親暱的事……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有點奇怪。
吃完飯,郭譽也收拾好藥品。白瀾笛想把頭髮拆下來,但被郭譽制止了,“別拆!頭髮上的細菌很多,會感染的。”
白瀾笛指着自己的髮型,“那我就頂着這個樣子出去?跟個日本浪人一樣!”
郭譽笑道,“日本浪人都比你好看。”
臨出門時胖胖的老闆娘也準備打烊,她笑眯眯的對白瀾笛說,“小妹妹,以後別惹事了,多讓男朋友操心啊。”
白瀾笛一聽“男朋友”三個字,表情立馬變得很燦爛,她剛想向老闆娘解釋,郭譽卻拉了她一下,他對老闆娘友好的笑笑,把白瀾笛拽上了車。
“混蛋!幹嘛不讓我說話!你也不想讓人誤會吧!”白瀾笛一上車就大叫。
“和陌生人有什麼好說的。”車子緩緩的開動了。
白瀾笛狠狠瞪了郭譽一眼,把頭扭向窗外,在看到車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時,她一陣大笑。
喂,孟小夢,沒有你照樣有人會爲我梳頭髮,雖然……超級難看。
作者有話要說:吶吶~文過10W啦,故事差不多過半~~~~爲自己撒個花
做個小總結唄:
今天編編說,不可以在BG區裡打BL的擦邊球,不然會屎的很燦爛……
話說人家,人家寫的是BG啦!真的是BG!
人家木有披着耽美的皮賣言情……人家的文裡,BL和BG是涇渭分明的!
而“同妻”的存在的確是一種社會現象,不是我杜撰出來撒狗血的!
不把同志捋直,也不把直男掰彎一直就是我的宗旨~這點也不會變!~~QAQ
所以,男主絕對不是同志!也沒有那個傾向!
故事的前半段女主一直在全心玩捉姦~所以後半段的時間會好好談情說愛的~
呃~雖然現在兩個二貨的進度比較慢,不過各位放心~前期的鋪墊很厚實~後面的JQ無極限~
=V=~木匠君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