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探視

慧妃聽得一喜,陳嘉已經吩咐小韓子用溼毛巾小心清除了葉敏昭眼耳口鼻中的菸灰,又冷水浸溼的毛巾給葉敏昭敷面。

片刻功夫,葉敏昭果然幽幽醒來:“父皇、母妃!”

葉敏昭氣息微弱,眼神卻是清明。

慧妃見兒子醒了過來,喜不自勝,連忙問道:“皇兒,你覺得怎麼樣?”

葉敏昭虛弱地動了動腦袋道:“兒子沒事兒,馬芳怎麼樣了?若不是馬芳他們捨命相救,兒子現在早就魂歸地府了。”他憑着一股子銳氣衝進了景陽宮慧妃居住的暖閣,進去之後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一看屋子之中並無屍體,他就知道慧妃定然是安全逃了出來。這個時候馬芳也帶着幾個侍衛衝了進來,馬芳等人正要護着葉敏昭衝出去,結果屋頂的房樑掉了下來,從外面將門死死頂住,他們花費了無數力氣也無法從裡面將房門打開。

眼看着大火燒了過來,馬芳帶着侍衛們冒死保護葉敏昭,阻止火勢蔓延,爲葉敏昭爭取時間。

他們都明白,想要獲救,必須有人從外面將橫樑移開,打開暖閣的門。

這些親衛都是馬芳親自挑選出來的,對葉敏昭忠心耿耿,葉敏昭爲人雖然心思深沉,但是卻如同母親一般頗會收攬人心,賞賜親衛從來都是重賞,施恩極重,不但對親衛們極好,就是親衛的家人們,也都照顧得極爲妥帖。

所以親衛們人人肯爲他效死命,才終於撐到了方毅勇帶人救援的一刻。

正統握住葉敏昭的一隻手,他卻是不知道馬芳是誰。慧妃知道葉敏昭的心思:“馬芳沒事,你不用擔心!他也已經被兵士們救了出來。剩下幾個死在火場裡的侍衛,本宮會好好撫卹他們家人的,你不必擔心。”

陳嘉在一旁提醒道:“皇上、娘娘,這裡不是說話之地,是不是先找個地方把小王爺安頓下來,叫太醫好好診治了,再回皇上和娘娘的話。”葉敏昭在火場裡呆了那麼長時間,生生被煙氣薰得暈了過去,現在當真是氣若游絲。

皇上一聽果然是這個道理,立刻叫人擡了暖轎過來,親自將葉敏昭送進了乾清宮的東暖閣。

親衛們保護得力,葉敏昭並未受到嚴重的燒傷,太醫院的院正到了乾清宮之後,給他開了一張治療火傷的藥方,一張補氣寧神的藥方,又囑咐他臥牀修養就回去了。

慧妃見兒子全須全尾地回來了,這顆提着老高的心才放了回來。等葉敏昭吃了藥,又睡了一覺,慧妃才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跑到了暖閣裡去了。

葉敏昭就將他抓住一個小太監詢問,小太監告訴他慧妃還被困在火裡的事情說了一遍。

慧妃聽了之後目光微沉:“這人怕是故意誘導你前去救我的!”

葉敏昭緩緩點了點頭,那個小太監平日裡在景陽宮灑掃,地位低下,並不招人注意,但是卻也跟他混了個臉熟。葉敏昭找人問話,自然要挑個熟悉的。這一點,恐怕是被人算準了的。

他仔細想想也明白了小太監怕是故意誘導他衝進去的。仔細想想,偏偏那小太監說話模凌兩可的,叫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全是類似於“可能也許”這樣的語氣,可是那種情況之下,葉敏昭急怒攻心,自然也就無從分辨真假,從而上了人家的大當!

葉敏昭臉上露出濃重的恨意:“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不管是哪個害得我,我都會教他付出十倍的代價償還!”

慧妃想起那個救了她一命的宮女,從景陽宮逃出來之後,慧妃曾叫人四處查找她的蹤影,可是卻全無消息。這個宮女,會不會也是受人指使的呢。

她將這件事和兒子一商量,兩人目光一對,同時想起葉邑辰來。

葉敏昭目光之中閃過絲絲縷縷的怒火,狠狠在榻上錘了一拳:“一定是他乾的!他竟然敢拿母妃來威脅本王!”

慧妃也是面色凝重,她緩緩道:“就算是他乾的,他畢竟也沒有趕盡殺絕!”這些年她在旁邊冷眼旁觀,知道葉邑辰從來不是肯吃虧的人,只是沒想到他的報復手段這般狠辣,直接一把火把承乾宮給燒了。

她嘆了一口氣道:“我就說過,叫你不要去惹他,你偏偏不肯聽我的。”慧妃心裡很清楚,葉邑辰這次肯放過她,不是因爲他心腸軟,而是因爲她和葉敏昭對於他未來的大業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葉敏昭嘴脣緊抿,眼眸微垂,沒有說話。

慧妃知道他對葉邑辰的心結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解的開的,便也不在這個時候勸解,只道:“既然涉及到了他,這件事就悄悄地查吧,不要把動靜鬧得太大,不好收場。”

沉默了片刻,葉敏昭問:“那內務府的案子?”

慧妃就嘆了一口氣:“既然他的目標不在內務府,他應該也會適時收手的。現在太子和趙王黨爭激烈,朝中局勢本來就複雜多變,若是再把這件事情鬧大,恐怕連他也無法控制局面。何況得罪了那麼多官員,對他應該也沒有什麼好處!”

這場大火一直燒了整整一夜才被撲滅,景陽宮已經燒成了一片白地,宮裡侍候的太監宮女也燒死了不少,可謂損失慘重。

景陽宮重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慧妃和葉敏昭長期住在乾清宮又顯然不大合適,皇帝便派人將西六宮中的啓祥宮簡單整飾了一番,叫母子兩個搬了過去。

皇帝又賜了不少金銀物件珠寶給慧妃。慧妃這才重新有了立足之地。慧妃驚嚇過度,休養了幾天,便能起來理事了。葉敏昭卻不得不在牀上多躺幾天。

宮裡總算是風平浪靜了。皇后和蕭妃都親自過來瞧過慧妃,慧妃的家當都被一把火燒完了,皇后和蕭妃也都賞了不少衣料首飾甚至是金銀珠寶。

各路宗室皇親紛紛前來探望葉敏昭,葉邑辰自己沒有來,卻派了馬大總管帶着兩株百年野山參來看葉敏昭。

馬大總管猴精猴精的,慣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態度十分恭敬謙卑,一口一個“小王爺”叫着,直說:“咱們王爺聽說宮裡走水燒了景陽宮,擔心得茶飯不思,好容易得了兩顆野生的百年老山參,本來是要留着給王妃和大少爺補身子的,聽說您受了燒傷,立刻就叫小的帶來送給您!咱家王爺說了,聽說那把火燒得厲害,整個景陽宮都被夷爲平地,您這裡要是缺點兒什麼,儘管開口,都是嫡親的叔侄,不用和咱們王爺客氣!”

葉敏昭氣的五內如焚,七竅生煙。他自己就管着內務府,什麼好東西沒有,用得着去向晉王府討要?

有心衝着馬總管發火,可他只是一個奴才,和他發火未免太掉份,況且馬福處處禮數週全,沒有半點不敬的地方。

葉敏昭只好把這股怒氣壓在心底。待馬福走了,葉敏昭當即召了小韓子進來,指着放在几上的兩個錦盒惡狠狠道:“把這兩顆人蔘給本王丟出去,喂狗!”

小韓子仔細打開一看,是兩棵極大極完整的野山參,他也是在宮裡呆久了的人了,對這些東西也是識貨的,有道是“七兩爲參八兩爲寶”,這兩顆人蔘怕不有七八兩重,價值之高,簡直不可估量。

所以小韓子聽完了葉敏昭的吩咐,當即愣了:“小王爺,這……”這是不是有點太暴殄天物了。

葉敏昭正生着氣呢,見狀更氣不打一處來,抓起矮几上的茶碗扔了過來,咬牙切齒地道:“狗奴才,還不快去,難道你要本王親自去處理不成?”

葉敏昭年紀大了,越發變得心機深沉起來,就算心中有氣也輕易不會叫人看出來。小韓子已經很少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了。他不敢耽誤,拿起兩個錦盒連滾帶爬地出去了,出了偏殿的門他就開始發愁,這麼貴重的兩顆人蔘,該怎麼喂狗?

葉敏昭的脾氣,他吩咐什麼,做奴才的就得去做什麼,而且不能打一點折扣,葉敏昭叫他拿人蔘喂狗,他就得想辦法把這兩顆人蔘真的喂到狗肚子裡。葉敏昭最恨的就是奴才欺瞞主子,所以這兩顆人蔘雖然貴重,他卻不敢起絲毫貪心。

慧妃私下裡查了查景陽宮失火的事件,縱火之人做得十分乾淨利落,沒有留下絲毫痕跡。慧妃心知肚明葉邑辰在宮裡也有暗樁,也是她一時大意,將太多的精力全都放在了葉敏昭身上,才讓葉邑辰有機可趁。

至於那個提醒過她的宮女和引誘葉敏昭進入火場的小太監,更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不見人影。慧妃並不奇怪,若是她能輕易將這兩個人找出來,她纔要奇怪了。

查不到她也不氣餒,整個啓祥宮表面一片祥和,實際上確實外鬆內緊,慧妃趁着這個機會重新排查了所有的宮女和太監。

過了幾日,葉敏瑜從江西回來,聽說葉敏昭臥病在牀,第二日就來看他。這一兩年,兄弟兩人倒是相處融洽,葉敏瑜直驅內室,葉敏昭在小韓子和小於子的服侍下正要下地,就被葉敏瑜直接給按回了牀上;“你身子骨不好,就別起來了,都是自家兄弟,我還會挑你這個禮?”

葉敏昭這才重新躺回牀上去,小韓子上了茶推下去。葉敏昭笑着問:“四哥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次去江西龍虎山,事情辦得可還順利?張天師可請回來了?”

葉敏瑜出門這一趟去了江西,是奉了皇帝之命請正一教張天師下山,來給皇家祈福的。上回傳出皇家子嗣被詛咒的消息,皇帝雖然派出西廠將傳謠之人狠狠整治了一番,到底心裡發虛,就想派人去請江西龍虎山正一教的張天師到京師來給皇家做一場法事,爲皇家祈福消災。

正好葉敏瑜死了老婆,皇帝大概是怕他呆在家裡胡思亂想,再憋出點兒什麼毛病出來,就派他親自去龍虎山請張天師下山。

葉敏瑜倒也沒有推辭,欣然去了。這纔剛剛從江西回來。

葉敏瑜就笑道:“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到了龍虎山,和當代張天師將父皇的這層意思一說,張天師當即答應了下來,帶着他最得意的十二位高徒,就跟着我進京了。如今我已經將他們安置在鴻臚寺了。過幾日再安排他們覲見父皇!”

葉敏昭對張天師卻有幾分好奇:“不知那張天師是否真的能掐會算,降妖除魔,異於常人?”

葉敏瑜笑着道:“我可沒瞧出他有那麼大的本事!”對張天師卻是興趣缺缺,不願多談的樣子。

葉敏昭目光微閃,正一教是道教正宗,張天師在整個大楚威望都是極高的,前朝的時候,龍虎山正一教的每一代張天師都會受到朝廷的冊封,有幾位天師甚得當時皇帝的信任,曾經權傾朝野,被尊爲“國師”,權力甚至大過內閣首輔。搞得朝政一片混亂。前朝傾覆和當政的皇帝崇信道教,道士干政有很大的干係。

太祖的時候也曾經給了張天師正二品的封號。正二品,相當於六部尚書了,地位也是無比崇高的。到了太宗當政,他以歷史爲鑑,限制正一教的人數,不肯再給張天師加號,努力削弱正一教的影響力。朝中更是一個道士不養。

對於他的這種做法,葉敏瑜是極爲贊同的,就是葉敏昭也同樣是贊同的。所以正統皇帝想請當代張天師下山的時候,葉敏瑜還曾經進宮規勸過,只不過皇帝心虛得厲害,沒有聽進去而已。

葉敏昭一看葉敏瑜的樣子就猜到了:“張天師可是遊說四哥,讓四哥在父皇面前說情,幫助恢復他正二品的封號?”

葉敏瑜點了點頭:“五弟猜的不錯,不過被我婉言謝絕了!”實際上事情遠沒有這般簡單。張天師曾經暗示過他,若他幫助張天師取得正二品的封號,並助他成爲大楚國師的話,他會投桃報李,幫他登上皇位。

張天師並沒有吹大氣,他不是一般的野路子道士,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在民間的威望,只要他說一句“四皇子命格貴重無比,身有龍氣”之類的話,就很有可能影響到正統的決策。

不過葉敏瑜還是當場拒絕了。他雖然想當皇帝,可他也是一個驕傲的人,一個有底限的人,前朝道士禍亂朝政的例子還歷歷在目,他不想前朝朝野混亂的局面在正統朝再出現一次。

葉敏昭心思靈透,葉敏瑜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他也能猜到張天師拿什麼條件來說服葉敏瑜,對於這個四哥不由升起了幾分敬佩之心。

葉敏瑜已經笑着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過不了幾天,張天師就會前來拜訪五弟,若是他提出同樣的要求……”

葉敏昭笑道:“四哥放心好了,他就是真的前來遊說弟弟,弟弟也斷然不會幫他的。外戚、道士、太監不得干政,這可是太宗爺留下來的規矩,弟弟雖然不肖,也懂得這些道理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

葉敏昭卻皺着眉頭:“就怕這道士走大哥的路子!”葉敏瑜和葉敏昭不肯接納張天師的好意,葉敏舒卻是肯定願意幫這個忙的。

葉敏瑜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冷笑,緩緩道:“若是當真如此,我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正事說完了,葉敏瑜又關心了幾句葉敏昭的身體。“好端端的,景陽宮怎麼會走了水?”

葉敏昭輕描淡寫地道:“走水的原因至今沒有查出來,不外乎是宮女太監們用火不慎罷了。”

葉敏瑜見他不願意多談,也就沒有深問,將話題岔開,說起了去江西一路上的見聞。葉敏昭聽得津津有味。兩兄弟說了半個時辰,葉敏瑜起身告辭,他此去江西這一路上搜羅了不少土特產,今天進宮一次,就帶了不少來給啓祥宮,正和葉敏昭交代幾句。

小韓子已經隔着簾子道:“殿下,那個馮聞章又來了。”聲音裡帶着些微的怒氣。

躺在牀上的葉敏昭臉色就黑了下來。

葉敏瑜是知道的,這個馮聞章是太子的奶哥,也就是太子乳母的兒子,仗着太子的勢力在外頭胡作非爲,在整個京師也是人憎鬼厭的人物。

葉敏瑜本來是要走的,見這情形就問:“這小子怎麼煩到你這裡來了?”他對此人極爲厭惡,倒不只是因爲他是太子的心腹,而是此人有個嗜好,爲人好色非常,而且最愛在和女子做那種事兒的時候用鞭子抽打女人,青樓楚館中的窯姐兒沒少遭他的荼毒,甚至有些良家婦女也受過他的虐待。只不過順天府礙着太子不敢過問他的爛事,他才能逍遙法外至今。

前一陣子太子被皇上禁足在家,他也老實了一陣子,這陣子太子復出,風頭更勝從前,他又跟着抖了起來。

葉敏昭臉色怒氣勃發:“前陣子父皇下旨,叫內務府擇日重修景陽宮。他便找上了我,說是要我將石料和木料的生意叫給他做……”

“若是別的工程倒還罷了,這是我母妃住的景陽宮,他的人品我怎麼能夠信任,我便婉言謝絕了。誰知道他又來了一次,這次拿了太子給他寫的條子!”葉敏昭真是想起這件事兒來就生氣,自己這個弟弟差點葬身火海,如今臥牀養病,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都上門來看他,唯獨他這個當太子的大哥,面都不露,就憑一張條子就想承攬景陽宮的工程,一點都沒有對弟弟的仁愛之心。

現在他站在太子和趙王之間,完全可以左右逢源,可若是得罪了太子,就不得不站到趙王身邊了,那時候被迫着站隊,就會失去躲在背後坐收漁利的機會。若非有這個想法,以他的脾氣,早就一頓板子將馮聞章打出去了!

葉敏瑜露出玩味的笑容:“咱們這位太子大哥最近好像很缺錢的樣子,剛叫自己的表弟娶了鹽商之女,又開始想着從你這裡撈銀子了!”

葉敏昭也是無語。太子他是有多缺錢?

他貴爲太子,吃穿用度自有皇家供給,給他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最好的,他還要那麼多銀子幹什麼?不外乎就是用來收買大臣的!只是他的吃相實在太難看!

葉敏昭心裡暗想,在位的要不是自己那位寬厚的近乎懦弱的父皇,就太子這麼個搞法,早就被廢一百遍了。

葉敏瑜見他面有難色,就笑道:“要不要哥哥幫你打發掉此人!”不待葉敏昭說話,就自己挑了簾子出去了。

那馮聞章正等在外邊,等着葉敏昭的召見。他穿了一件簇新的靛藍色袍子,長得尖嘴猴腮一臉猥瑣的樣子。一雙小眼睛不安分地骨碌碌亂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看見葉敏瑜穿一身石青色的常服從內室走出來,馮聞章先是一愣,掉頭就想溜腳閃人。要說他這一輩子最怕的人是誰,不用問排名第一的就是葉敏瑜。

要知道葉敏瑜頭幾年可不像現在這樣沉穩堅毅,那時候他年輕氣盛,從小又好舞槍弄棒,脾氣又暴躁,犯到他手裡,被他一頓鞭子打死也不稀奇。葉敏瑜看他不順眼,就曾經收拾過他幾次,有一回在御花園裡碰見他,葉敏瑜馬鞭將他抽得遍體鱗傷,他連自己是怎麼惹了這個混世魔王都不知道。

關鍵葉敏瑜身份貴重,地位崇高,打他一頓也是白打,葉敏瑜就是不跟他講理,他也沒地方告狀去。所以他看見葉敏瑜就害怕。

葉敏瑜見他擡腳就想溜走,冷哼一聲:“你給我回來!看見本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這是誰教你的規矩?”

馮聞章聞言嚇得全身一哆嗦,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乖乖走到葉敏瑜的面前,“小的見過趙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個頭!

葉敏瑜懶懶地一揮手道:“起來吧!”

馮聞章看見葉敏瑜就有點腿肚子轉筋,舌頭也跟着打結,結結巴巴地道:“聽說王爺奉皇上的命令去了江西龍虎山,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王爺,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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