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松:“我一直都聽着的,你兩人說話就像是,不,是比歌聲還好聽,所以我不忍心出言打斷。”
歐陽山兩眼隱約含光,看到了新奇的事物:“我的小松進步了啊。這一誇還誇了一雙。”
冷薔薇心道:這兩人真是古怪又有趣,按樓主所言,歐陽山應該是個小女娃,但他的魅力比樓主都不遑多讓。這個許小松,年紀輕輕又武功極好,不說話還不知道,一開口,卻是如此真誠又直擊人心,夸人也誇得這麼可愛,以後經歷多了,人變得成熟不知又是何等迷人。
許小松:“不是,雪,他還在嗎?”
冷薔薇:“雪少主他已經隨樓主回去百花滿月樓。”
許小松:“那可惜了。”
歐陽山:“可惜了,我的靈兒大美人。”
許小松奇怪,暗道:山弟不是說朋友妻不可欺的嗎?
冷薔薇:“不過雪少主走之前,他讓我轉告你倆。”
歐陽山:“他還挺了解你啊,小松。知道你會來找他。”
許小松:“他說什麼了。”
冷薔薇:“他說最近有人要針對歐陽兄弟,讓你們萬事小心。”
許小松聞言心中一凜,針對山弟。
歐陽山雙目一合一張,卻是笑道:“生死有命,既然有危險在迫近,以防萬一,今晚冷大美人不知可願共醉一場?”
冷薔薇明眸流轉:“有何不可。”
歐陽山:“良辰美景佳人醇酒,小松,今晚讓我看看你的酒量。”
許小松:“奉陪到底。”
歐陽山掏出一張百兩的金票,對冷薔薇說:“冷美人,我們是朋友啊,不然與你共飲一杯實在太貴,我付不起。”
冷薔薇笑了笑,歐陽山又繼續說道:“這百兩金票充作酒錢,若然不足。”
冷薔薇:“既是朋友不足之數,我出又如何。”
歐陽山擺了擺手:“不,我外號酒筲箕,千杯不醉,萬杯不倒,怎好意思讓薔薇你請酒。不足之數,找小松就好。估計到時他已經醉倒,你直接搜他身,無一千都還有幾百金。”
冷薔薇噗嗤一笑,心道:這個歐陽小丫頭,還不知是在逗我還是在逗許小松。
許小松淺笑:“不夠找我就好了。”
冷薔薇面露幾分英氣,又是別樣風姿,這一面她甚少示人,當下實在是被歐陽山打動。
她一揮手,一位紅樓姊妹迅步而來:“擺百花酒。”
那位姊妹微微頷首:“是。”
不再看離去的姐妹,冷薔薇對歐陽和小松兩人說:“今晚誰也不允許運功化酒,若是誰醉倒,不妨去我閨房度一宿。”
歐陽山對着許小松說:“小松,你今晚有豔福了。還沒曾聽過誰有幸能在薔薇房中過夜的。”
許小松兩頰沒喝已經泛起桃紅:“……”張口卻是不知說什麼纔好。
這時,“百花酒”的第一道酒已經有人奉了上來。
這一壺,歐陽山和許小松不陌生,正是怎麼喝都不醉,又怎麼喝都會醉的仙子醉。
剛剛開始,冷薔薇欲行酒令。
歐陽山於是說道:“若骰子令,普通的我們都是武林高手,複雜的人又太少。若酒麴令,低俗,惡了我們薔薇妹子,高雅苦了我們小松兄弟。若行牙牌令,射覆令,這壺酒全給小松喝就得了。小松啊,你看你多難照顧?”
許小松:“要不我先滿飲此壺。”
“噗嗤”,冷薔薇又給他倆逗笑了,心道:好像這麼多年都沒如此輕鬆過。
歐陽山和許小松給她的笑聲吸引了,冷薔薇又正色道:“我們就行花籤令吧,雅俗共賞了。”
歐陽山接着道:“擲骰選人抽花籤,按籤語來喝,好就這個。”
說罷,冷薔薇喚人取來一份花籤和骰子。
“我先來擲吧。”冷薔薇說罷,拿起兩顆骰子隨手擲出了個七點,正是自己。
她抽出一張,翻轉過來讓衆人一看。
只見簽上畫着一枝杏花,寫着“喜結良緣”四字,後面鐫刻一句詩:“日邊紅杏倚雲栽”。注:“得此籤者,必得貴婿,大家恭賀一杯,共同飲一杯。”
歐陽山當即舉杯笑道:“恭喜恭喜。”
冷薔薇笑了笑,沒當一回事。許小松則想到: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他也沒把籤文當真。
隨後,三人共飲一杯,歐陽山又笑道“好事成雙”,衆人又滿飲了一杯。
冷薔薇再擲,九點,正是歐陽山。
歐陽山同樣隨手抽取一張,翻轉過來,三人上前一看。
簽上畫的是一枝海棠,題着“香夢沉酣”,詩云:“只恐夜深花睡去。”又注:“既雲‘香夢沉酣,掣此籤者不便飲酒,只令上下二家各飲一杯。”
歐陽山於是望了望他們,說道:“恭喜兩位啊,這是要合巹交杯嗎?”
許小松和冷薔薇對視一眼,許小松覺得有趣,隱約有點期待。只是冷薔薇卻說道:“小松,想佔姐姐便宜嗎?”許小松搖搖頭,薔薇繼續說:“別想得太美了,交杯,碰杯吧。”
說罷,她舉起自己的酒杯,許小松提杯和她的輕輕一碰,兩人一飲而盡。
歐陽山笑道:“小松,看來你沒什麼希望。”
許小松沒回話,冷薔薇催促道:“小山,你擲啊。”歐陽山又拿起了骰子擲出。
一路飲下來,緊接着有“桃花釀”“幽蘭曲”“金菊盞”。
歐陽山雖自言酒中仙,卻每次基本都是最快面泛桃紅,酒興起。相反,許小松則只是兩頰稍赤,不見異樣。冷薔薇更是面色都毫無變化,言談舉止依舊如初。
歐陽山問冷薔薇:“薔薇,這百花酒莫不是百種花酒?”
冷薔薇:“不是。”
許小松想到最早上的仙子醉,連忙接着問:“九十九種?”
冷薔薇淺淺一笑:“也不是,花酒我們這裡有不止百種。百花酒嘛,”
兩人都傾耳細聽,靜待佳人話音。
冷薔薇接着說“就是花百金喝的酒。”言畢,她在那哼哼笑。
歐陽山呆了一下,卻哈哈大笑。許小松嘴角悄悄勾了勾,心想,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
酒繼續喝,三人已經改爲猜拳令,不過他們猜的不是十五二十,而是更爽快的野球拳。
你看三人齊喊着:“剪刀石頭布。”
歐陽山道:“小松,你又輸了。”
許小松想說:你倆出拳的速度慢了呀。不過他終是沒說出口,而是喝了一杯,他暗道:小山有點醉了。
歐陽山對冷薔薇說:“你看我這小松兄弟,太老實了,太需要照顧,有薔薇你照顧他就最合適。而且,我這兄弟不差,他朝一日定扶搖直上俯瞰紅塵。”
冷薔薇心道:酒後吐真言,這歐陽丫頭難道真想撮合我和許小松,這許小松。
想到這,她自己都不禁一愣,香腮一紅。隨即,她又搖晃了一下腦袋,繼續想到:看來也有幾分醉意,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歐陽山今晚是真的有意想看看這冷薔薇和許小松能不能配作一對。
乘着酒意他又想到:我從來都不喜歡許小松,將來也不覺得會喜歡上許小松,他又呆又木,是個好兄弟。也不知道他知不知我是女孩,不過他好像挺喜歡我,最近我也開始變得有點怪怪的。嗯,冷大美人跟他也挺配的,要是她倆走在一起,一切都能恢復過來。不過現在看來兩人還差一點點,冷大美人的酒量太好了,根本就是傳說中的酒筲箕嘛,還想讓他倆生米煮成熟飯。看來沒戲。
想罷,歐陽山又轉過頭來問許小松:“小松,你喜歡和我在一起,是因爲我們是好兄弟,對吧?”
許小松點頭答道:“對啊!怎麼了?”
歐陽山舉起酒杯:“沒什麼,好兄弟,來喝一杯。”
三人又繼續喝了開來。
月兒悄悄的爬到夜空上,歐陽山悄悄的爬到了許小松的背上。
冷薔薇看了眼頭搭在許小松肩膀的歐陽山,笑着對許小松說;“其實可以讓他在我這過一夜的。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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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松卻很認真地說道:“我介意。”
說罷,許小松和冷薔薇都呆了呆,兩人對視一眼,立即分開,兩個人的臉都是紅通通的。
許小松也不知自己介意什麼,他晃了晃腦袋:“我走了,後會有期。”
冷薔薇笑了下:“記着,後會有期。”
許小松不明所以,他搖搖擺擺地揹着歐陽山向着遠處走去。
三人都飲了很多酒,許小松知道自己已經醉了,只是還沒倒,但要是誰現在不開眼跳到他面前,他相信自己不收錢也會讓那人知道他的刀可以有多快。
可惜,呼呼的夜風,除了他自己的腳步聲,空無一人,沒機會展示了。
“嗯?沒找客棧啊”,他自語道:“今晚住哪?難道現在回頭跟人家說:‘薔薇啊,我們可不可以在你這過一晚?’不行,剛剛我回得那麼酷。”
最後,他想到回去城隍廟,一羣小娃娃都睡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