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本能的想躲開,可是速度還是慢了。就在我的頭往回撤的時候,這具女屍刷的一下坐了起來,本年度最噁心的豔遇發生了。女屍的胸部“呼”的撞在了我的臉上,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胸部那一點,頂在我臉上點感覺。我的身子側着就是一個啷嗆,差點栽倒。下意思的做了個防備動作,就看到女屍坐在臺子上,沒有臉皮的肌肉在抽動,然後肌肉拉着嘴角上翹,露出的兩排潔白而整齊的牙齒。她既然在笑……我心裡早已經把黑衣人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手裡握着銅錢劍,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迅速的回想家裡筆記上記載的有關空手搏詐屍的記錄……沒有,沒有空手鬥詐屍的記錄啊,只有一個佛家的六字真言,可以讓詐屍定身幾秒而已。幾秒鐘,連跑到門口的機會都沒有啊!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現在要是亂了自己的心神,自己肯定就的躺在這個太平間裡面了,連運送都省了。告訴自己從最基本的,最原始的地方去想,我想到了這具女屍第一次詐屍的時候,那個黑衣人點了她的脖子,但會不會又是一個陷阱?想到了那個黑衣人從這具女屍裡面掏出的蠱,想到了剛纔看到的那個女屍腹部裡面蠕動的東西,是不是她肚子裡還有一條蠱?
突然的,女屍的腿顫抖了一下,然後是雙臂,雙手。那張沒有臉皮的臉上,肌肉拉動着的嘴角,似乎笑容更加詭異了,那雙不用眨的眼睛,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見,但最少我知道她一直在看着我。想一想,那種沒有臉皮的眼睛看着自己深感覺,我已經忘了,因爲她在下一秒,毫無徵兆的撲向了我。一個驢打滾閃開,無臉女屍撲了個空,黑紅的血,順着她那小腹的切口呼呼的往外流。這難道真要讓我上去和這具沒臉的女屍死掐?現在的我真沒那個勇氣啊!女屍撲了個空,側着身子又是一個猛撲。這種詐屍,開始的時候動作都是很僵硬的,就像機械一般,我從生物學的角度認爲:可能是人死以後肌肉僵硬所引起的。所以不是那麼的難躲,如果讓他們抓住,就沒那麼好脫身了。我又是一個側身躲過,心裡已經想了大概二十種對付她的辦法,可是都缺少必要的工具,就算要把她的頭看下來,總的有一把利器吧?可能是心中想事,腿上的動作慢了,被女屍撲到了半邊身子,身體失去重心向後倒去。我心想:“你肚子裡的是蛤蟆蠱啊,就會撲?”肚子裡的蠱?對啊,把那個蠱弄出來,這具女屍不就完了?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被我想到了對付她的辦法。由於被撲的是半邊身子,所以我往後倒的時候也是側着的,女屍趴在地上的時候,我也正好側倒在她身邊,沒敢等她再有動作,我就翻身壓在了她背上。她就像一匹野馬一般,死命的想把我甩下去,我左手扣住她的脖子,右手按住她的腰,心裡想着怎麼才能把那個蠱從她肚子裡拿出來。思來想去,沒有別的辦法,只有下手進去拿。可是我已經沒有第三隻手了。她在下面越動越劇烈,越動我越沒力氣,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永動機。試試佛家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這屍體真不動了。這佛家的六字真言,並不是從嘴上說出來就行了,還要配合丹田之陽氣,利用喉嚨和鼻腔的共鳴來暫時震懾這屍體上的陰氣。這個六字真言很好學,就是學會了有用沒用就不知道了,那找具詐屍來試啊。
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我就翻過這具女屍,掀起她的上衣,手就伸進了她小腹那個切口。第一感覺是溼,第三感覺是粘,第三感覺是涼,第四感覺就是緊,第五個感覺就是自己傻*了。不知道那個蠱蟲在哪,總不能把她肚子掏空吧?女屍渾身顫了一下,我感覺她就要能動了,也顧不得什麼了,伸進她肚子裡面的手,隨便抓住了一點軟乎乎的東西,往外用力一拉,腸子被我拉了出來,那是要多噁心有多噁心,我早就沒勇氣看下去了。“今天就算把你的肚子裡面的東西掏空,也不能讓你在起來了。”我心裡狠狠的想着,正準備再伸進去的時候,我看到我的手背上一條小指粗細的白色的半透明的蟲子在慢慢的蠕動,我下意識的甩手,把蟲子甩到地上,蟲子馬上曲捲起來,不動了。女屍也不動了,撲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也不動了,估計是被這個場景給嚇到了。我看了看地上的蟲子,對着呆呆看着這一切的撲欣說:“媽的,中計了。”
撲欣雖然半鬼半妖,思維意識畢竟還是生前的,我也理解。當我們把太平間收拾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了,胖子還在醫院門口等,看到我出來,激動的不得了。我沒和他說什麼,他非要去吃宵夜,我都快噁心死了,哪有那個心情,他索性買了點帶回去吃。回到家,我就進了書房,然後關上了門,把口袋裡用紙包着的那個蠱蟲拿出來,放在了上次繳獲的那個空盒子裡。開始寫筆記……
撲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書房的沙發上,我好奇的問她:“你是不是覺得死的時候穿紅衣服,死了能變成厲鬼?”她搖了搖頭,我知道她想問今天在醫院太平間的事,可是我實在不想在說了,說起來我就想起那噁心的場面。就說:“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太噁心了,我實在是不想提起了。”她點了點頭,就消失不見了。我一夜都沒有睡,噁心的睡不着,不是玩電腦,就是做道具……當然,玩電腦的時間會長一些。其實我更多的時間是在想,到底自己天天在做什麼,自從下了火車,自己就沒有消停過。仔細想想,在火車上已經開始了。我根本不喜歡這些東西,不是爲了盡孝,我根本不會學。怎麼趕快的離開這個行業,是我最頭疼的事。撲欣的事肯定是要幫到底的,這也是答應人家的,但是目前還沒有辦法,先放一放。關家的事,希望不再有後續,李銘宏家的事,早已經完了,劉梅的夢咒,一年半載也不會有事,胖子害怕的撲欣已經棄暗投明了,其實也已經算完了。想來想去,只剩下頭疼的撲欣了。自己該怎麼辦呢?給自己算一卦吧。哎……想離開這個行業,還得靠這個給自己算一卦。我越想越諷刺,拿在手裡的銅錢不知怎地,就是扔不出去。
早上的時候,實在是太瞌睡了,不知不覺的就躺在書房的沙發上睡着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胖子正在吃飯,我看見他吃飯,心裡就有是一陣說不出來的噁心。我對正在吃飯的胖子說:“吊死鬼的事已經解決了,你以後不用這麼跟着我了。”胖子當時的表情,不知道是吃驚還是高興的說:“真的啊,啥時候?”我平靜的說:“昨天晚上在醫院的時候。”我本來還想在吹噓一翻如何和撲欣的大戰,但是想起在太平間裡發生的事,我就噁心的不想在多說一句廢話。胖子看我不像開玩笑,也就這麼相信了,說要報答我什麼的。我對胖子說:“你給我找份工作,就不枉我救你這麼多次。這就是對我最好報答。”胖子疑惑的看着我說:“我發現,你自從從醫院回來以後,就給變個人似的。”我沒有回答胖子的疑問,就說:“放心吧,我沒事,就是想靜一靜,最近在我身邊發生了很多事,我怕說出來會嚇到你,你還是不要了解爲好啊,不知道一些事,可能就是對你最好的保護,你只要知道,現在,將來,那個吊死鬼不會在去麻煩你了就行了。”我不想讓胖子也攙和進來,畢竟看似風平浪靜的,但是這裡太多太多的疑問。
下午的時候,我又把我做的那個銅錢劍還給了胖子,讓他留個紀念。他也有點落寞的走了。我還下樓去超市,買了一塊不用粉筆的大寫字板,這是給撲欣準備的,別我還沒找到辦法幫她變成魂妖,我們倆的啞語就能過4級了。我可沒時間去學啞語,主要是自己太懶了。快吃下午飯的時候,劉梅給我打電話,請我吃飯。我欣然答應了,希望見到美女,心情會好一些。
當我來到約好的餐廳時,劉梅已經在那裡等了。她讓我點菜,我只點了幾樣清淡的,她也隨便點了幾樣問我:“你不吃肉?”我尷尬的說:“目前不吃,以後再吃。”她一臉的疑惑,問道:“什麼意思?”我呵呵一笑說:“別說這個了,我怕說了,你連飯都吃不下了。”她尷尬的笑了笑說:“看來你又遇到可怕的事情了。”我點了點頭算是承認,說:“昨天睡的好吧?”她笑着遞給我一個信封說:“是啊,沒在做噩夢了,這是一點意思。”我看那個信封厚厚的,怎麼也有2萬。我接過信封,從裡面抽了一張,然後又把信封遞給了劉梅說:“太多了,意思意思就行了,大頭我已經拿過了。”她沒有接,說:“什麼大頭?”我悄悄的說:“當天你睡着的時候,我又在你腿上貼了一張空靈符,我順手在你大腿上摸了一把。”她聽了,臉一陣通紅,推着信封說:“不行,這個你一定要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