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會多出來四個人?還是四胞胎?怎麼回事?休惛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孩子!”(心想)
穆峰蹲下身子低頭注視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鐵劍,不敢輕舉妄動。他又仔細端詳着兄弟四人,看不出什麼不同來。
“還在發什麼愣呢!快點說!”
休矇(大哥)和休憂(三弟)找來水和食物,休離(四弟)撫着休苓笙靠在牆上坐下,休燈(二哥)則將劍進一步貼近穆峰的脖子,一道深深的血印顯露了出來。
“現在該怎麼辦好?苓笙,沒辦法了,只能對不起你一次了!”(心想)
“我是……我是苓笙的未……”
“雙手擡高不要動!可別搞什麼小動作!未?未什麼啊?未過門的女婿?可我們兄弟四人怎麼從未聽爹提起過啊?”
穆峰剛想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休惛交給他的錦囊,可是這個小舉動被休燈發現,他大聲呵斥。穆峰無奈把手舉起,卻意料之外拿走了別在腰間的劍,懊惱無比,穆峰本想快速取出錦囊,卻被休燈控制動彈不得,只好吐了一口氣平復心情。
“是啊,這麼一說,爹呢?他去哪了?”
“他……”
休憂朝隧道里望了望,並沒有休惛的蹤跡,便急忙詢問起穆峰。穆峰看了看休苓笙,默默低下頭,不作聲。
“這該如何是好?他們幾個現在年紀也只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告訴他們真相他們會不會接受不了?不行,怕是以後沒有機會再告訴他們了。”(心想)
“休惛前輩他......”
“去了!爲了保我們活着,去了。”
穆峰擡起頭,剛想告訴他們兄弟四人真相,休苓笙突然醒來,瑟瑟發抖,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前方,冷靜地彷彿與之無關。
“姐,你沒事了啊?你剛纔說什麼?爹去了?怎麼可能!姐你別開玩笑了。”
聽到休苓笙的話,休矇一臉尬笑地看着她。對休矇而言,自己的父親硬朗健康,又是個機關大師,怎麼能就這樣去了?所以非常不相信休苓笙說的話。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咱們爹!”
“姐,你別開玩笑了,爹不可能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快起來,咱們坐下說。”
休苓笙長跪在地,一陣痛哭,鼻涕直流,手不停地拍着自己的心臟,悲痛地責備自己。休憂和休離兩人見狀想上前攙扶安慰,卻直接被其推倒在地。
“苓笙,這事要怪就怪在我歇燚的頭上,不該告訴你那件事的。”
“歇子,您別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都怪我承受能力太差,那一刻根本接受不了,只能傻愣愣地坐在那裡,幸虧您能出手救我。”
“謝歇子相助!”
看到休苓笙對穆峰行大拜謝禮,休矇和休憂緊接着也面朝穆峰行大禮,休燈默默放下架在脖子上的劍跟着跪下。
“你們這是做甚!‘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既然答應休惛前輩守護好你,那我就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
穆峰見此狀況,心裡一慌,雞皮旮瘩聳立起來。他迅速大步走到他們的前面,將他們一一扶起。
“等一下,姐,你知道我們爹是怎麼死的嗎?”
這時,在一旁深思的休離,感覺哪裡不對勁,突然發問休苓笙。
“我們爹是被一羣穿着黑衣的面具人所殺,但是當時情況緊急,我根本沒有時間去關注,所以具體還得要問歇子了。”
“黑衣人?你說的是你上次到楚國買東西回來說看到的黑衣人?那你又爲何無心關注?”
“怎麼了?我爲什麼會無神,因爲我那時在想爲什麼我不是爹的親生女兒!”
“我懷疑這個歇燚和那些面具人是一夥的。什麼,什麼?你不是親生女兒?怎麼可能!是你,你這個混蛋,爲什麼挑撥離間!”
當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休離只是指着穆峰,當聽到休苓笙並不是休惛親生的時,休離怒火中燒,直接憤怒地往穆峰臉上錘了一拳。
“四弟,你這是什麼意思!歇子救過我不止一次,怎麼可能和黑衣人是一夥的呢?歇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
休苓笙見穆峰被打,急忙站了起來跑到歇子的旁邊,想查看傷情,卻被穆峰迴絕。
“那爲何每次歇燚一出現,就總會伴隨着黑衣人的出現呢?”
“因爲我乃楚國要臣,這世道居心叵測之人自然之多!如果沒猜錯,那些面具人應該所屬秦國,想要一一消除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才能橫掃六國,做到七國統一!”
“幸好我選對了專業,不然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想)
穆峰默默擦了擦嘴角的的瘀血,在屋中踱步,自信地迴應着休離的質問。
“那休離便想請問歇子了,你又是何從得知此事的呢?莫非是你與秦國有所勾結?自己假意袒露來掩飾自己的身份吧?”
“誒,四弟不得無理!”
“四弟,你說的有點過了!”
休離的一番話,連休矇和休燈也看不下去了,開始勸阻休離住口。
“大哥,二哥,三哥,大姐,難倒你們忘了我們和爹是怎樣從戰亂中生存下來的了嗎?見過的那些卑鄙小人還不夠多嗎?現在必須要搞清楚這個人的來歷,以恐後患!”
休離直指穆峰的鼻子,怨氣萬分,無處發泄。
“四弟!歇子,實在對不起,我家四弟生性就疑心大,如有冒犯,還請歇子海涵!”
休憂強行按下直起指着穆峰的手,把四弟拉到了休矇的旁邊,邊走邊邊給穆峰賠不是。
“無妨,無妨,有提防之心乃是好事。休離,我歇燚遊歷多國許久,對這些事情不說知根知底,也算是略知一二了,自然知曉。”
“這個休離雖說是四個孩子裡最小的,但是腦子卻如此靈活,邏輯思維極強,如果不死於這戰亂,以後必能成就一番業績!”(心想)
“既然歇子都這麼回答了,我也沒什麼可以再問下去的了,你們聊吧,我進屋去了。”
“快開飯了,吃完再回屋也不妨。”
“不了,吃不下。”
哥哥和姐姐的多次訓斥和阻止,使休離想駁回穆峰的話止於嘴角,一肚子的火和怨氣也只能掩埋於心底。他一個人走出了屋子,冒着滂沱的大雨慢慢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坐在椅子上鬱悶地哭着,夜幕悄然降臨,月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