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

“我和程前輩已經探過通道了,一切暢通,應該是安全的。你們現在怎麼樣了?”

“我們這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所有人的行李我也準備好了。”

“好,我們飯後就出發。”

“諾。”

穆峰和程懈從地道中出來,看着聚集在桌邊焦急等待的衆人,和程懈趕忙走過去。聽聞一切準備就緒後,程炆走到了竈臺旁,將鍋蓋打開,香氣頓時溢滿整個屋子,也透過門縫飛出了屋外。

“可我爲什麼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呢?”(心想)

穆峰透過窗望着遠處的山,又低頭吃着飯,突然隱隱微皺起了眉頭。

“這飯可真香,只可惜,是他們的最後一頓了!”

“將軍,飛鴿傳來的信。”

“好,傳我命令下去,現往休惛的住所加派人手,一旦那有風吹草動,立即將他們給擒住,不得有誤!”

“諾!”

“哼,想跑?我倒要看看你們跑到哪裡去!”

“父親......”(心想)

山坡上,南旬與將士駐紮,伺機尋找機會。突然一隻白鴿飛來,飛到一名通訊兵的手臂上。通訊兵打開安放在白鴿腿上的小竹筒,小心翼翼地取出信來,然後放飛而去。他火速跑到了南旬的身邊,將信遞給南旬。南旬看過信件後,不禁揚起了笑容,將手中的信揉成了團,緊緊握在手中。又將其攤開撕掉,揚起碎片灑在了半空,一旁的竹芃擡頭仰望着南旬,不禁嚥了下口水。

“我看大家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可以出發了。”

“諾。”

“這種深山老林怎麼會有白鴿呢?難倒?!”(心想)

“我和楚林走在前頭,休憂,休離你們兩個照顧好苓笙,程前輩您便在後面,如果有事,也好有個照應。”

“好。”

“不錯,意氣風發,小心謹慎,頗有歇子的幾分英姿!”(心想)

將走之際,穆峰不放心地再一次望了望天空,看到一抹白色掠過,似乎覺察到了什麼,急忙調整了大家的位置。程懈聽着穆峰的安排,滿意地摸着鬍子,微笑了一下。

“將軍,休惛住所的人已經全部安排妥當,只要他們一上來,我們的人就會立即將其擒住。”

“好,退下吧。”

“諾!”

“父親,真的有必要殺死歇燚嗎?”

通訊兵彙報完情況,退下後,竹芃默默走到了南旬身旁。他戰戰兢兢地開了口,雙手卻緊握拳頭,汗不斷地流出,口水也一直往下嚥。

“那是當然,孩子,你要記住,歇家是我們南家的死敵。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天下也是如此!況且他是楚國之人,乃我大秦之敵!於公於私,他都得死!”

“可如我所見,他......”

“不必多說了,你要記住,我纔是你的生父,你去他那兒只不過是大秦交予你的使命,聽清楚了嗎!”

“諾。”

竹芃本想爲穆峰求情,話還沒說完,就被南旬的一番冷語所逼退,他不敢多言,緊緊攥着的雙手也慢慢從手掌中的“溝壑”中艱難爬上去。

“慢着,你現在帶上這個,立刻派人,將歇燚他們佈置的機關給我全部拆掉!”

“這是......”

“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多問。該你知道的,你遲早會知道的。”

“諾!”

“穆峰,你這次死定了!”(心想)

竹芃剛想退下,被南旬叫住,他接過南旬手上的紙,仔細看過後,猛然擡起了頭,滿臉疑惑。但是看到南旬冷峻的眼神後,不敢多言,只能默默退下。

“等等,你們先在下面等着,我去看看上面的情況。”

“趁現在沒人,快上......”

“別動!”

“哼,憑你們?”

穆峰剛探出頭,小心地望了望四周,發現沒有異動後想衆人上去,脖子卻被三把刀緊密地夾在了中間。一切彷彿在他意料之中,穆峰鎮定地舒了口氣,不屑地朝三名士兵笑出了聲。

“呵,我勸你最好別動!你的口氣不小,那我們倒要瞧瞧你有多少能耐!”

“可惡,怎麼會這樣,突然間一大部分的兵力都轉移到了這!”(心想)

“楚林,快帶他們走,這裡有我頂着!”

一名士兵耐不住性子,一聲奸笑後,躲藏在樹叢中的士兵都不斷涌出。穆峰環顧了一下四周,面對如此龐大的軍隊,他不禁流下了陣陣冷汗。他向下瞥了一眼坡下,嚥了下口水,脖頸與刀摩擦之際,一腳踢開了朝自己笑的士兵,然後立刻彎下腰,兩人一重拳,將他們打倒,之後用劍 將剛想反擊的三人封了喉。

“不,穆子,我跟你一起扛着!”

“不用管我!快走啊!”

“穆子!”

“幫我保護好苓笙!走啊!”

“好,我們走!”

“想走?要走去哪啊?”

穆峰跳進密道,守着密道口,把如潮水般不斷涌進的士兵一一斬殺。同時還不停地推楚林走,楚林見穆峰有難,想把劍上前與其並肩作戰,卻被穆峰伸出的一隻手強行將劍插進了劍鞘中。聽到休苓笙在背後喊自己的名字,穆峰愣了一下,瞬間拉開攻擊距離,轉身對休苓笙笑了一下。然後對楚林輕語了一聲,楚林聽到話後只能含淚,讓衆人撤退。卻被在暗處走來的南旬堵住了另一條出路。

“怎麼會這樣!”

“他們爲什麼會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就連程懈前輩佈下的機關陣也都輕而易舉地破解了!”(心想)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千方百計的謀害我們?”

“歇子,你恐怕是老糊塗了!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我是南旬啊!”

“那既然這樣,國人爲何爲難國人?”

南旬靠近之後,士兵也持劍朝穆峰逼近,穆峰衆人被迫向後退,緊緊靠在了一起。面對穆峰的質問,南旬一步步靠近,右手食指不斷地指着自己的胸口,臉上洋溢着和藹的笑容。

“國人?哈哈哈!誰和你們是國人!我乃秦國南氏!去你們低下的楚國,只不過我大秦賦予我的使命罷了!而你歇燚,身爲楚國僅存的大臣,留下你自然是隱患,所以我奉秦王之命,前來取你性命!”

南旬仰天大笑之後,雙手抱拳拜了拜天,然後從腰間拔劍,指向了穆峰。

“好,取我性命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放他們幾個人走,這件事和他們都無關!”

“哦?是嗎?你現在,憑什麼跟我談條件?破滅燕國,也乃我大秦遲早的事,那我爲何要留下禍根呢?”

“卑鄙!”

穆峰看着南旬醜惡的嘴臉,想 上前與他對抗,卻被身後的一把刀架着不能動彈。

“別動!”

“休憂,你?!”

“休憂,你在幹什麼?快把劍放下!”

“四弟,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