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兒嘖了嘖舌,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 頭,據說泰恆樓是葉城的高級奢靡消費地點,在那裡吃一頓飯,少則三百兩,多則上萬兩!
“鍾逸軒,”木晨兒冷白了他一眼說,“你纔給我下了一盤棋就敢把我的車給吃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行情,我到外面找人下一整天的棋都不用一百兩!”
鍾逸軒不以爲然說:“是你要學的,規矩是我的定。別人是別人,我是我。葉城第一才子陪你這個沒有丁點資質的人下棋,這是莫大的榮幸。”
“切!”木晨兒冷嗤一聲站起來說,“我告訴你,‘第一才子’這四個字在我木晨兒這,不吃香,你省省吧。”
“小姐……”突然傳來明依的聲音,“玉瑩公主來了。”
木晨兒愣了一下,扭頭看去,看見穆乃遺陪同着小玉瑩站在明依的身邊。她忙迎上去微笑問:“小丫,皇上又允許你出宮了?”
“我找皇叔。”小玉瑩淡淡道。
木晨兒愣了愣,下意識扭頭跟鍾逸軒對看一眼。鍾逸軒向她做了一個封嘴的姿勢,再下意識往小玉瑩的方向看了一眼。木晨兒明白他的意思,百里騅是秘密出城的,這是不能宣揚。但是,不知爲何,覺得這鐘逸軒看小玉瑩的眼神怪怪的。
木晨兒收回思緒,輕彎嘴角微笑說:“你皇叔他出去辦點事情,要過些日子纔回來。”
“喔?”小玉瑩稍顯失落蹙起眉心。
“不要不開心嘛。”木晨兒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笑道,“小晨姐姐陪着你不好嗎?”
小玉瑩點點頭,沒有說話。
木晨兒擡頭看了一眼穆乃遺,心生一計,忙笑笑道:“穆公子,那日你想與我切磋棋藝,你的棋藝一定了得,要不,你教公主下棋吧。”
小玉瑩擡起頭看了看木晨兒。
木晨兒垂下眼眸微笑道:“小丫,多學一樣東西,對你有好處。”
小玉瑩點點頭,看向穆乃遺。
穆乃遺溫婉點頭笑道:“沒問題。”
還坐在石桌前的鐘逸軒,隨即讓出位置來,翩然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木晨兒暗地竊笑一下,讓穆乃遺教小玉瑩下圍棋,自己在一旁偷師,總比被鍾逸軒訛詐來得好。她不相信自己的學習能力比不上一個小孩子,突然發現自己太陰損,太有才了!
但是,不一會兒,她就凌亂了。
事情都不按劇本發展的!
沒想到這小玉瑩不僅會下棋,而且下得很好,跟穆乃遺對峙,幾次讓他陷入苦思。這個時空的小孩子是怎麼呢?難道下圍棋只是玩過家家那麼簡單嗎?
“表妹……”鍾逸軒不知何時又來到了木晨兒身邊,淺笑戲謔,“表哥看到你眼裡的自愧不如了。”
木晨兒沉下臉,扭頭恨恨地剜了他一眼。
“不下了。”小玉瑩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木晨兒愣了一下,回過神來。
小玉瑩轉頭看向她說:“小晨姐姐,我可不可以不下了?”
“怎麼呢?”木晨兒好奇問道。
小玉瑩跳到地上,抓着木晨兒的裙邊,再扭頭看向穆乃遺,冷聲說道:“我討厭他老是讓我。若他不是皇叔的朋友,我早把他殺頭了。”
“……”穆乃遺僵化。
木晨兒輕扯嘴角苦澀笑笑,一個小屁孩還知道被別人讓了,虧自己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她僵着笑容,皮笑肉不笑轉向穆乃遺說:“穆公子,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怎麼可以欺負小孩子呢?”
“……”穆乃遺在風中石化,謙讓是他的本性,尤其是對方是一個小孩,沒想到,卻是自己的不對了。良久,他才抱歉笑道:“小公主莫見怪,下一次,穆某一定竭盡全力。”
“嗬!”小玉瑩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呵呵……”木晨兒傻傻笑了幾聲,語無倫次道,“飛行棋吧……還是玩飛行棋的好……那沒得讓……”
鍾逸軒輕嗤一聲,再她耳邊戲謔道:“表妹,表哥聽到你心底的自我安慰了。”
木晨兒陰下眼眸冷盯了他一眼——不作死,不會死,滾遠點!
入夜
木晨兒與小玉瑩同眠。
“小瑩,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嗎?”木晨兒關切問道。
小玉瑩揚起盈盈的目光問:“小晨姐姐,皇叔什麼時候回來?”
木晨兒輕輕撫着她的腦袋微笑說:“小晨姐姐也不知道,他出去辦大事了,辦完大事就會回來。小丫,發生什麼事了,爲何悶悶不樂?”
小玉瑩稍蹙眉心,沉默了一陣子,才輕聲道:“父皇的病情加重了。”
“喔?”木晨兒應了聲,霎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一會兒,她才微笑說,“宮中有御醫,不必擔心。”
“母后也是這樣離開小瑩的。”小玉瑩輕輕道了聲,沒有多大的情感,只是在簡單地敘述一件事。
“不是離開了,只是到另一個地方看着你吧。”木晨兒微笑道。
小玉瑩愣了一下,擡頭看她。
木晨兒指着天花板微笑說:“忘了嗎?一閃閃亮晶晶,好像無數星星……人的靈魂離開後身體後,就會變成星星掛在天上。穎貴妃沒有離開,她只是到了更高更寬闊的地方看着小瑩的點點滴滴,看着你的現在,和未來。”
小玉瑩眨了眨眼眸,連忙爬起來,跑到門外去。
木晨兒顧不得穿鞋子,跟着她跑到門外。
小玉瑩抓着她的手,指向天邊最閃耀的星星問:“她幾乎每天晚上都看着我的,她就是母后麼?”
木晨兒微微笑道:“小晨姐姐不知道,只有血濃於水的人,才能感應到親人的所在。小丫,你能感受到它的光芒,它便是你母后了。”
小玉瑩巴巴地看着天上最閃耀的星星,眼圈微紅,信誓旦旦點頭說:“嗯,她是母后!她一定是母后!”
第二天,木晨兒讓穆乃遺和鍾逸軒陪同,帶着小玉瑩到街上閒逛。
一路上,鍾逸軒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到後面,又或者,直接轉到距離小玉瑩最遠的地方。
“你們給我看着小丫,我到前邊買竄冰糖葫蘆。”木晨兒微笑說道。
“不了,我去吧。”鍾逸軒道了句,便快步上前去。好一會兒,他買了兩竄冰糖葫蘆回來,直接遞給木晨兒。
難得鍾逸軒肯掏腰包啊!木晨兒在心裡驚歎了句,再微笑說:“不是給我的,給小丫。”
“我知道。”鍾逸軒淡淡道了句,還是把冰糖葫蘆塞到木晨兒的手裡。
木晨兒納悶地愣了一下,再笑笑把冰糖葫蘆遞給小玉瑩。
小玉瑩接過冰糖葫蘆,沒有說什麼,直接扔地上。
就這樣,這一天的出遊尷尬地結束了。
回到王府,安頓了小玉瑩後,木晨兒追上鍾逸軒責問道:“喂,你今天是怎麼呢?”
鍾逸軒止住腳步,轉頭看向她,淺笑問道:“不懂表妹的意思?”
木晨兒緩下氣來,打量了一下他,試探問道
:“你討厭小孩子是不是?從昨天到今天,你一直躲得遠遠的,好像小瑩會把你吃了一樣。”
鍾逸軒淺淺笑道:“不是討厭,只是不喜歡。”
木晨兒納悶皺了皺眉頭,好奇問道:“那你日後結婚了,也不要孩子嗎?”
鍾逸軒詭秘一笑,上前一步,靠近她凝視她的眸子笑問:“表妹爲何這樣問?”
木晨兒察覺他話裡的深層含義,她臉色一囧,忙倒退一步,故作淡漠說道:“表哥,請不要想到別處去,我只是按照一般的邏輯來問你這個問題,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鍾逸軒雙手覆到身後,擡頭看了一眼天,淡淡道:“孩子是傳宗接代的必需品,最不喜歡也是必須的。”
“……”木晨兒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當你的孩子的真悲劇。
他再收回目光,轉落她身上,淺笑道:“但是,如果是表妹給我生的孩子,或許,會引起我的興趣哦。”
“……”木晨兒冷白了他一眼,臉頰微紅,這人就是喜歡胡鄒亂造。木晨兒咧起嘴角笑笑說:“表哥大把春花秋月,何時才輪到表妹給你生孩子呢?”
鍾逸軒再邁前一步,淺笑道:“如果表妹願意,表哥允許你插隊。”
“……”木晨兒無語,罷了,不跟他瞎扯,到最後輸的肯定是自己的。
她纔剛轉身走去,鍾逸軒忽然冒出一句話來:“不僅我不喜歡孩子,小公主也不喜歡孩子。”
木晨兒止了止腳步,扭頭看向他。
鍾逸軒背過身去,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邊走邊說:“她討厭被可憐,討厭小孩子的懦弱,討厭任何人的同情。”
“是怎麼知道?”木晨兒急切問道。
鍾逸軒扭頭看向她,詭秘笑笑,便進入房間關上門。
木晨兒無趣地吐了一口悶氣。
回房的時候,路經百里騅的藏書閣,見房門開着,以爲他回來了,木晨兒快步跑進去,卻見小玉瑩伏在桌面上看書,她的眼裡微微多了一絲失落。
“小晨姐姐……”小玉瑩擡起眼眸看了看她。
木晨兒走過去微笑說:“小丫,在看什麼呢?”
“關於星星的書。”小玉瑩輕聲道。
沉默了一陣子,木晨兒試探問道:“小丫,你是不是討厭其他小孩子呀?”
小玉瑩淡然輕眨眼眸,別過臉去說:“不知道,不喜歡跟他們玩。”
一連過了好幾天,都是淡淡的。小玉瑩專注於看書,不出遊了。木晨兒偶爾陪她一陣子,偶爾跟穆乃遺研究飛行棋,偶爾跟鍾逸軒下棋。
當然,在她欺負穆乃遺的時候,轉個身,總是被鍾逸軒欺負得好慘,還是趕不上他的嘴皮子。至於百里騅,沒有回來,也似乎沒有人提起過。後來,宮裡派人來把小玉瑩接回去了,小玉瑩帶走了很多關於研究星象的書。
“小姐。”明依端着食物走進房間來,微笑道,“該用晚飯了。”
木晨兒抓起桌上的剪刀,搖搖頭笑說:“我已經想到辦法挫敗鍾逸軒了,這一次,必定讓他有來無回!嘿嘿……”她陰損地笑了兩聲,再扭頭看向差點沒被她嚇壞的明依問:“今天……好像沒看見我家那位表哥。”
明依低想了一會兒說:“剛纔好像看在府裡的人在熬藥,聽龔先生說,表少爺好像生病了。”
“生病呢?”木晨兒微吃一驚,那個傢伙竟然也會生病?他不是百毒不侵的嗎?
下一刻,木晨兒笑得更加陰險,雖然趁人之危是一種可恥的行爲,但是,面對可恥的人,就得采取更可恥的措施。
“小姐……”明依瞧見她腹黑至極的笑,不由得嚇了一跳。
“表哥!”木晨兒興沖沖跑進鍾逸軒的房間,瞅了一眼正在喝藥的他,她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越發陰損。她走到牀邊,笑嘻嘻道:“表哥,今天狀態不佳喔,我們下盤棋吧!”
鍾逸軒擡頭看了看這個不懷好意的人兒,淺笑點頭。
木晨兒忙抽出一張從穆乃遺那裡“騙來”的銀票,笑嘿嘿道:“一局一百兩!”
鍾逸軒搖搖頭。
木晨兒側目白了他一眼問:“表哥,害怕技不如人?”
鍾逸軒再次搖搖頭,淺笑道:“今天表哥狀態不佳,爲了讓表妹贏得盡興,還是一局一千兩吧。”
“……”木晨兒驟然滿臉黑線——你鍾逸軒有這麼大方?打死我也不相信!
鍾逸軒咳了幾聲,淺淺笑問:“怎的,還要提價?”
木晨兒瞅了瞅他越發陰險的樣子,她忙把銀票藏起來,一臉笑意道:“只是跟表哥開玩笑罷了,我像趁人之危的人嗎?呵呵……表哥你不要太小心眼了!”
“表妹的確不像趁人之危的人,表哥也只是跟你開玩笑,我可是很心疼自己的銀兩。”鍾逸軒看着她起得快要吐血的樣子,淺笑道。
木晨兒吐了一口悶氣,好吧,玩心計,總是不及他。
“表哥好好歇息,表妹不打擾了。”木晨兒憋着慍氣笑笑,盯了他一眼,轉身走去。
“表妹……”鍾逸軒突然喊了聲。
木晨兒止了止腳步,沒有回頭,淡漠道:“表哥,還有什麼事?”
鍾逸軒看了看她的背影,沉聲道:“我不喜歡生病。”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喜歡生病吧?”木晨兒哭笑不得說。
“我也不喜歡喝藥。”鍾逸軒緊接着道。
木晨兒抿抿脣,無趣說道:“只要是個地球人都不會喜歡喝藥!”
鍾逸軒淺淺一笑,若有意味道:“表妹是葉城第一才女,有沒有辦法讓表哥在一夜之內,不吃藥,也能病除。”
木晨兒眨了眨眼眸,轉身看向他。
鍾逸軒淺笑道:“如果可以,下次表妹到萬勝賭坊,表哥保證,十局之內,不管你押多大的注,都不會輸。”
“真的?”木晨兒旋即勾起一抹貪婪的笑弧。
鍾逸軒淺作點頭。
“你等一下!”木晨兒往房間裡張望了一下。她見有文房四寶,忙把白紙遞給鍾逸軒說:“空口無憑,立字爲據!”
鍾逸軒淺笑,拿過毛筆揮筆疾書,再打上手印。
“好!”木晨兒狡黠一笑,把紙張疊起來藏進袖中。她突然把手摸到鍾逸軒的額頭上,鍾逸軒似是渾身僵硬了一下,一動不敢動。
好一會兒,木晨兒收回手,笑笑說:“有救了。表哥你乖乖在牀上躺一會,我很快回來。”
鍾逸軒將信將疑躺下去,她就伶俐跑了。良久,她抱回來很多棉被,把棉被一張一張疊在他的身上。
“咳咳……”被捂得差點窒息的鐘逸軒難受地咳了幾聲,喃喃道,“我是讓你治病,不是讓你把我悶死。”
“別嚷嚷。”木晨兒壓了壓被子,一臉嚴肅說,“你這是發燒,而且病得不輕,絕對不能放棄治療!只要悶出一身汗來,準保你不藥病除!”
鍾逸軒哭笑不得笑笑說:“萬一我被悶死了,怎麼辦?”
“不會的,表妹在這看着,你想死也死不了。”木晨兒笑笑道,再瞪了他一眼說,“別說廢話了,趕緊把汗擠出來!”
良久,鍾逸軒就開始冒汗了。
“出來了!”木晨兒看見他的汗珠,像撿到寶似的,趕緊給他擦擦。她再把另一塊毛巾塞到他手裡說:“你趕緊給自己的身體擦擦汗,千萬不要讓它吸回去了,否則更嚴重!”
鍾逸軒凝視着她,淺笑說:“我沒有力氣。”
“……”木晨兒冷白了他一眼,琢磨了一陣子,爲了錢,罷了,就看在錢的份上給他當一個晚上的保姆。
讓他再悶了一會兒,木晨兒才稍稍給他挪開被子,給他擦汗。
“不要把衣服脫了嗎?”鍾逸軒壞壞笑道。
木晨兒輕扯嘴角白了他一眼,冷聲道:“不必了,表哥將就一下就行。”
她知道他在使“壞心眼”,所以,給他擦汗的時候,不留餘力地使勁,非得把他一層皮擦下來不可。
天將亮未亮,木晨兒拽着毛巾伏在牀邊睡着了。
鍾逸軒扭頭看了看熟睡的她,把手從層疊的被窩裡抽出來,輕輕把壓在身上的大棉被推開,在這樣悶下去,不被悶死,也會渾身長疹子。
他側頭看了看伏在牀邊的人兒,指尖輕輕往她的暈紅的臉頰靠近,差一點碰上她,又怕把她驚醒了,最後只好默默凝視着她。
“誰說人人都不喜歡生病?若一直有你在旁,我寧願天天生病。”鍾逸軒在心裡輕輕默唸。看了看她手裡的毛巾,他輕嗤一聲,自嘲默唸:“爲什麼用手段把你騙在這裡?留你下來做什麼?”
木晨兒的眼皮跳動了一下,鍾逸軒心下一慌忙躺下去緊閉眼睛。木晨兒揉了揉懵惺的眼眸,迷迷糊糊地張望了一眼,見天色一亮,她打了一個哈欠,再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
“嗯?怎麼把被子撐開呢?”木晨兒皺了皺眉頭叨唸。
假裝睡覺的鐘逸軒扯了扯眉角——她該不會還要繼續吧?
木晨兒把手往他的額頭摸了一下,輕揚嘴角微笑道:“恢復正常溫度了,都說這法子有效嘛。等會,讓人給你準備一些白粥,這樣會好得更快。”
木晨兒把厚厚的棉被扛到一旁去放着,再給他把乾淨的衣服放在牀頭,準備了一盆水,留了紙條就走了。
待了她離開了好一會兒,鍾逸軒才掀開被子坐起來,看着紙條上的字眼,淺淺一笑。紙條上沒有提起交易的事情,只是提醒他多喝幾口白粥,暖胃。
木晨兒回到房間梳洗了一下,無意看到放在案邊的日曆,原來今天已經是初二了,他是二十號離開的,已經快半個月了。
“婚期將近了,還不回來了。”木晨兒輕輕吐了一口悶低喃,“是舊情人最要一點呢?還是我家姐姐重要一點?萬人同婚,不要再弄出一個萬人笑柄就好。”
中午,木晨兒約了木慎兒在酒樓的客廂見面。
木慎兒走進客廂,冷看了一眼木晨兒,坐下來輕笑道:“妹妹約姐姐來,是爲了姐姐與王爺的婚事?”
木晨兒輕作點頭,不知爲何,雖然對這個木慎兒瞭解不多,但總是有一股莫名的厭惡,所以,還是挑重點來說,趕緊說完趕緊滾蛋。
木晨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說:“萬人同婚的事情,之前已經派人跟姐姐說過了,我不再重複。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王爺外出辦事,至今未歸,而且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歸期未定。敢問姐姐,如果大婚之日,王爺還是在外未歸,是否需要將婚事推延?”
“不必了。”木慎兒盈盈笑道,“日期是王爺定的,不好隨便更改。”
木晨兒輕扯嘴角笑笑,試探問道:“那麼,如果王爺真的還趕不及,姐姐是要找個人代替王爺跟你行禮呢?還是……找只大公雞代替?”
木慎兒優雅地端起酒杯,淺嘗半口,再睨向她,淡笑道:“公雞 吧。公雞代替新郎拜堂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木晨兒三觀有些顛倒,沒想到古人的觀念那麼開放。
木晨兒扯了扯嘴角,再次提醒:“姐姐,這次是萬人同婚哦,全城的人都在看着,你真的要跟一隻公雞遊街示衆,跟一隻公雞拜堂嗎?”
木慎兒冷嗤一聲,睨向她冷聲道:“聽妹妹的語氣,是很不希望看到姐姐馬上嫁入瑄王府了。”
“呵呵……姐姐說笑了。”木晨兒笑得僵硬,再從貼身處拿出一份和離書,笑笑道,“姐姐請看,這是我跟瑄王的和離書,你儘管放心,瑄王妃之位非你莫屬。”
木慎兒看見和離書稍稍吃了一驚,藏着眼底複雜的鋒芒,再陰柔笑道:“既是如此便好,看來,王爺是一心向我的,其他的狐狸精儘管妖媚,也甭想動搖王爺的心。”
木晨兒聽到這句話,心頭澀澀的,默然把和離書放回原來的位置。罷了,待他倆成親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回歸於原點。
木慎兒打量了一眼木晨兒,再冷聲笑道:“妹妹莫見怪,姐姐說的狐狸精可不是你哦。至於我與王爺的婚事嘛,不管王爺是否在大婚之日趕回來,總而言之,花轎必須在那日來到大將軍的府門口。至於如何拜堂,隨你一手安排。王爺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我定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姐姐的意思,晨兒明白了,只要成爲瑄王妃,什麼都可以是吧?”木晨兒輕嗤一聲站起來說,“姐姐放心,晨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晨兒有事在身,不相陪了,告退。”說罷,木晨兒不再多看她一眼,快步向外走去。
待木晨兒離開後,木慎兒旋即沉下臉,繼而勾起一抹險惡的弧度冷冷叨唸:“嗬,百里騅,你有身理缺陷竟敢想借我掩飾,毀我一身幸福。做夢!大婚之日,只要你敢花轎臨門,我木慎兒一定讓你身敗名裂,成爲全國的笑柄!”
“呵呵……”她陰冷低笑幾聲,再盯着木晨兒坐過的位置,冷毒叨喃,“木晨兒,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等着,大婚之日,身爲姐姐的我,一定會讓你這個下堂棄婦終身無緣再嫁。”
木晨兒走到大街上才吐了一口悶氣,幸虧自己早早從將軍府出來了,否則一定會被那個女人噁心死的!
百里騅是什麼目光?品味還真不是一般的差!罷了罷了,趕緊辦完事,趕緊滾蛋,趁百里騅不在這裡,調動資金和潛逃更加容易。
初七,葉城,再見了。
“被那個女人噁心了一頓,還是獎勵一下自己吧!”木晨兒鬆了一口氣,快步走進前邊的酒館裡頭。
她纔剛轉過拐角,就看到了某張桌子上的百里辰,第一個反應,滾。二話不說,她馬上轉身開溜。
“弟妹!”背後卻響起了百里辰的喊聲。
木晨兒害怕被他無辜射上一箭,只好主動轉過身來,笑容僵硬擺擺手道:“各位叔叔哥哥好,晨兒今天出門忘了帶銀子,不逗留了。再見。”
“哎……”百里辰連忙喊住她說,“沒關係,這都是你的長輩,難道還不能請你吃一頓飯嗎?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