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繞過他快步走去,
百里騅抓住她的手腕冷聲道:“人不可失信,你答應過我什麼呢?這段時間要代我好好照顧小瑩。”
木晨兒咧起嘴角一笑,點點頭,扭頭看他說:“嗯,我這就到西廂去照顧她,我會努力工作的。”
百里騅把她扯回來,輕俏嘴角說道:“本王雖然不在乎那點錢,但是,我心疼那兩個被你吃掉的包子。木晨兒,在你還沒有把兩個包子還給我之前,你,休想離開這個房間。”
木晨兒步步倒退,被他逼得跌坐到牀上。
她動了動脣正欲反駁,百里騅把腳劃了一下說:“從今晚開始,我們劃地爲界,你睡牀上,我睡地上,互不侵犯。”
木晨兒側目看了看他問:“真的?王爺,不要爲了兩個包子委屈自己哦。”
百里騅稍稍俯下 身來,微笑道:“要不,咱們對換?”
木晨兒眯起眼搖搖頭,咧起嘴角笑笑道:“我纔不要!現在要討債的是你,我可不要爲了兩個包子委屈自己。”
百里騅輕嗤一聲,轉過身去。
“哎……”木晨兒突然喊了聲。
他止住腳步,扭頭看她。
木晨兒撅起眉頭,抿了抿脣問:“你……叫什麼名字呀?”
百里騅回過身來,眸底深處染上難解愁傷,淡淡道:“記住我叫百里騅便好,反正,你不喜歡我另一個身份。”
木晨兒微咬下脣,蹙起眉心擡起眼眸看他。一會兒,她站起來,稍稍展開雙臂原地轉了一圈,看着他說:“你看清楚了沒?我就是那些體態不豐盈,絲毫不婀娜多姿,而且還只會耍脾氣、鬧性子的女人之一。”
百里騅皺起眉頭,略帶爲難地打量了她幾眼。
木晨兒稍稍側身,斜目看他說:“你盯着我幹嘛?”
百里騅一臉無奈說道:“晨兒,真的看不清楚,要不,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瞅瞅。”
“百里騅!你混蛋!”木晨兒氣急敗壞叱喝一聲,抓起牀上的枕頭使勁砸他責備,“死腦袋,只會想壞事情!”
百里騅節節敗退,雙手抵擋她的攻勢,無奈反駁:“是你讓我看清楚,這樣的確看不清楚!”
木晨兒越發生氣砸他叫喊:“都和離了,你還要看多清楚!還要看多清楚!”
百里騅躲開她的枕頭,直接摟住她的腰,把她抱起來坐牀上戲謔道:“不看,摸一下也可以。”
“你混蛋!”木晨兒臉頰通紅叫喊。
百里騅見勢不妙,拔腿向外跑去。
“還敢跑!”木晨兒直接把手中的枕頭扔了出去,見他逃得狼狽,禁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百里騅出了院子,嘴角含笑叨唸了聲“臭丫頭”,走了兩步,臉色緩緩陰沉下來。韓林隨後走來,臉色有些凝重。百里騅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呢?”
韓林走到他身邊,小聲道:“王爺,將軍府的二姨娘和木正風被人滅口了。”停頓了會,看了看他思忖的樣子,再補充幾句話,“現在將軍府的人都懷疑是王爺您乾的。說阿貴和明依受你指使,恰好你又帶走他兩,而二姨娘和木正風就被滅口了。”
“大將軍有何異動?”百里騅冷聲問道。
韓林輕搖頭說:“大軍將那邊並沒有任何舉動。只是外間的傳言對王爺您很不利。”
“本王從來不在乎謠言。”百里騅冷哼一聲,拂袖走去。
隔日
木晨兒在自己買下的客棧裡招聘員工。
“下一個。”她叨唸着,翻了一下桌面上的名單,在這裡要找幾個合適的人一起創業,一點都不簡單。
感覺到身影的靠近,她沒有擡頭問:“叫什麼名字。”
“百里辰。”
“百里辰……”木晨兒一邊記錄,一邊喃喃叨唸,“這名字有點熟悉。有沒有工作經驗?平時都做些什麼?特長是什麼?識字不?”
“工作經驗多如恆河沙數,暫且不提。”
“一點都不謙虛。”木晨兒在紙上面畫了一個叉。
“平時喜歡跟人對着幹。”
“服務態度肯定不過關。”木晨兒再打一個叉,她納悶的是,這聲音聽着有點熟悉。
“特長,射箭,百發百中。”
“這個嗜好與應聘工作無關。”木晨兒再往紙張打了一個叉。
下一刻,她輕輕打了一個激靈,兩顆灰溜溜的眼珠在眼眶裡轉了一圈,再愕然擡起頭來,映入眼簾是充王黨的五張陰晴不定的笑臉。
她心臟無力顫抖了一下,輕扯嘴角笑笑說:“幾位王爺怎麼突然到來?”
百里辰一下一下指着紙張上的三個大叉叉說:“好大的膽子,竟然給本王連續打三個叉。”
木晨兒苦澀一笑,繼而把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說:“王爺是辦大事,豈能屈居在我這小店?如果我不給你打叉,那就是羞辱你的能力了。”
百里辰冷哼一聲道:“這話分明就是在羞辱本王……”
“可爲什麼聽上去那麼順耳呢?”坤王緊接着說道。
百里辰冷冷白了他一眼。
“咳,”木晨兒輕咳一聲,嚴肅說道,“幾位王爺,熱鬧已經看過了,我還要繼續辦事,請你們出去。”
滬王連忙笑笑道:“我們不是來湊熱鬧的,而是來應徵的。”
“是嗎?”木晨兒抿脣笑說,“本店不苛刻,不符合要求者,可以提供試用期,但是,試用期內不提供任何薪水,若試用期過後,我還是不滿意的話,不符合者須無償滾蛋。幾位王爺確定要應徵嗎?”
充王黨眯起眼死死盯着她——跟你開玩笑而已,竟然還把笑話說的那麼真,金錢利誘,目光鄙夷,要求嚴苛,看來不讓你的小店倒閉,你是不知道充王黨的厲害。
“確定。”他們不約而同點頭應聲。
木晨兒咬咬牙,盯了他們一眼,話說,百里騅這幾天不是很忙嗎?這幾個傢伙怎麼還有空在這裡搗蛋?
“嘿……”木晨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充王黨冷白了她一眼,說,“我們是嚴肅認真的。”
木晨兒指着百里辰、滬王和坤王笑道:“叔叔!”
她再指着韓王和臻王戲謔:“伯伯!”
“……”完全不在狀態的五人再次不約而同冷白了她一眼。
話說,他們雖然年齡相仿,但輩分的確有天淵之別。
百里騅降了一個輩分,他們自然升了一個輩分。
輩分這東西在他們眼裡本來也不算什麼,但是被她這麼一說,忽有冷風輕輕吹過,枯樹掃落葉的悲涼滄桑感。
“笑什麼呢?好熱鬧呀。”
突然傳來一個不速之客的聲音。
木晨兒愣了一下收斂笑容,放眼一看,隨後看見走進來的靖王,不一會兒,珉王和越王跟着走進來了。
木晨兒心下馬上警惕起來。
百里辰稍稍沉下眸色,暗地流轉眼眸向後睨去。今天充王黨之所以到這來,是因爲百里騅說今日恐怕有不速之客到這鬧事,所以讓他們在這裡坐
鎮。
滬王轉過身來輕笑一聲問道:“八哥、九哥、十一哥怎麼也過來呢?”
“你們又爲什麼過來呢?”靖王冷笑反問,“聽說你們充王黨,最近跟瑄王府走得特別近,尤其是跟弟妹。”
木晨兒把眼一眯——什麼意思?
百里辰冷哼一聲反問:“所以你們也要橫插一腳?”
靖王不以爲然笑道:“我們只是聽說弟妹在這裡開了一家小店,所以纔過來湊熱鬧。”
百里辰爭鋒相對問道:“那麼,八哥該不會怪責我們捷足先登吧?”
靖王上前一步,盯着他若有意味說道:“十弟見笑了,這裡的規模雖不及名瑄樓,但也不是你一個可以霸佔所有位置的。”
木晨兒嗅到了濃濃的火藥味,她流轉眼眸,悻悻地看了一眼自己還沒來得及裝的小店。如果任由他們吵下去,恐怕這裡會變成第二個王爺島的仙緣樓,這小店早晚會被他們兩派人灰飛煙滅。
“那個……”木晨兒連忙打斷他們話。
兩派人不約而同扭頭看向她。
木晨兒抿脣笑笑,把目光落到百里辰身上說:“充王,你不是天天過來求我跟你學射箭嗎?我們這就學箭去!”
保護地盤的最好做法,就是禍水東引。
百里辰陰下眼眸睨向她,求?
越王隨即輕嗤一聲,戲謔道:“喲,十哥不是向來自命不凡嗎?竟然死纏爛打哀求弟妹跟你學射箭?十哥,朋友妻,不可欺,尤其是兄弟的……不,侄子的,更加可恥。”
木晨兒下意識挪動腳步,準備開溜,看來自己不小心又說錯話了。
百里辰冷哼一聲道:“嗬,本王聽上去,十一弟話裡怎麼有酸酸的味道,莫非,你也想來分一杯羹?”
臉,一起丟,沒什麼大不了。
“分一杯羹又如何?”越王輕蔑說道,“雖說你的箭術厲害,但是,授人技藝,你恐怕略遜一籌,否則弟妹……不,侄媳婦也不會嫌棄你了。”
“……”正欲開溜的木晨兒冷白了他倆一眼——把我木晨兒當什麼呢?把百里騅當什麼呢?一個個好像真的來挖牆腳似的!
“小晨!”百里辰突然喊了聲。
溜到門口的木晨兒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悻悻扭頭看去,小晨?
百里辰勾起一抹陰損的笑弧道:“小晨,還要不要跟叔叔學射箭呀?叔叔教你射箭好不好?”
木晨兒欲哭無淚地看了看他——上戲了,叔叔?活像一個誘騙小孩子的金魚佬,誰敢跟你學呀?
滬王他們使勁憋住心中的笑,百里辰這表情,這話語,真是害人不淺啊!
韓王和臻王想起木晨兒那聲“伯伯”,風中凌亂了。
靖王黨齊齊抹了一把冷汗,底線在哪裡?
靖王用手肘撞了一下越王。越往極度鄙視地白了他一眼,繼而一臉無奈地看向戰戰兢兢的木晨兒,笑笑道:“小晨,你領教過十一皇叔的箭術了嗎?”
木晨兒心頭鬱結地看着他們——大哥,能再噁心一點嗎?
爲了小店的和平,她闊出去了,強忍着滿心的鬱結,隨他們到校場去了。
“咻……砰!”
“好!”充王黨一個勁拍掌吆喝,“啊辰的箭法果然是最厲害的!”
百里辰一臉意氣風發地拂了拂劉海,盯了一眼忿忿不平的越王,再往木晨兒看去,一張英姿颯爽的臉旋即聳了下來。
那個一直嚷嚷着要學箭的人,纔剛到這就找了一棵樹給躲起來,還扒了樹葉遮陰擋曬。
百里辰扛着弓弩走到她跟前,垂下眼眸盯着她冷聲道:“喂,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本王的弓和箭?你既然那麼怕曬,怎麼學箭?”
木晨兒無辜地眨了眨眼眸,現在正值中午,太陽直射地面,刺得眼睛都睜不開,東西都看不清楚,更何況射箭?
越王馬上鑽到空子戲謔:“愛美之心,女皆有之。更何況,是你苦苦哀求小晨跟你學射箭的,如何能怪她?”
木晨兒連連點頭——這句最像人話了。
百里辰陰下冷眸盯着越王冷哼道:“技不如人,還在這胡言亂語。”
木晨兒見他們又似要開口水戰的樣子,她吐了吐嘴裡的熱氣,不停扇着手中的兩片大葉子說:“這麼熱的天,要是有個冰鎮的大西瓜抱在手裡就好了。你們當中,誰有資格品嚐冰鎮食品的?”
木晨兒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句話,竟然引發了後來的全城“奪冰大戰”。
劍拔弩張的兩派人不約而同扭頭向她盯去。
“……”木晨兒輕輕溜懂自己的眼珠子,自知好像說錯了什麼,但還是挺着膽怯的小心肝把話補充完整,“例如,冰鎮西瓜,冰鎮酸梅湯,冰鎮冰激凌之類了……”
見他們冷厲的目光中,透露着積分約隱約現的硝煙味道,木晨兒輕輕噎了一口唾沫小聲道:“據我以前瞭解……古人應該不能隨時隨地嚐到冰鎮食品吧?尤其是在這麼炎熱的夏天,那冰鎮西瓜酸梅湯之類的,都是貴族的享受……”
瞧見他們越發兇冷的表情,木晨兒感覺心口拔涼拔涼的,但還是不知死活地把話補充完整:“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嘗試過……或者……能不能找到冰……可以當我沒說過,其實,我也不挑剔……”
察覺到隱隱躍動的殺意,她把頭越縮越低,小心翼翼道:“我真的沒說話……最多,我讓百里騅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冰,然後給你們一人一個冰鎮西瓜。”
“你……”八人盯着她一字一頓說道,“等着。”
說罷,他們就轉身走了。
待他們走遠後,木晨兒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她吐了吐悶氣,忙摘下頭上的葉子,扔掉手裡的葉子,開溜。
三十六計,跑爲上計!
木晨兒神色匆忙跑回瑄王府,回到院子裡就看見百里騅抱着一個大西瓜往房間走去,她快步迎上去攔截在他跟前問:“哪來的大西瓜?”
百里騅輕嗤一聲笑道:“聞到吃的,就跑回來了吧?新鮮的,你喜歡,給你抱抱。”
說着,他把大西瓜塞到她懷裡。
“好冰啊!”木晨兒驚喜地道了句,再把臉往西瓜上去蹭了蹭,笑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冰鎮大西瓜?”
百里騅微笑道:“你做夢的時候說的。”
木晨兒嘟了嘟嘴,忙把西瓜遞給他說:“趕緊把它劈成兩半,我要用勺子慢慢吃!”
百里騅抱着西瓜走進房間,把它擱桌上後,隨手往中間一劈,西瓜裂成了兩半。
“大愛!”木晨兒連忙繞過桌子坐下來,拿過一半西瓜放在跟前,再拎起兩個湯匙一個給他,一個給自己大口大口地吃西瓜,“徒手劈西瓜,百里騅你好厲害!”
“慢點吃。”百里騅看着她狼吞虎嚥的樣子,笑道,“還有了。”
木晨兒美美地品嚐了一口,再勺了一口塞進他嘴裡,看好奇問:“這西瓜從哪來的?爲什麼冰冰涼涼的,好像冰過一樣?”
百里騅淡然笑道:“是冰鎮的,王府裡就有冰室。”
木晨兒稍帶不可思議看着他。
百里騅微笑點頭說:“你若喜歡,以後再給你多弄幾個西瓜。”
木晨兒咬着湯匙問:“每個王爺家裡都有冰室嗎?”
百里騅微微笑道:“一般都有,這也尋常,挖個地下室,把冬天的冰存起來就好。”
“……”木晨兒無語,那剛纔他們爲什麼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好像要將她生吞活剖似的。
到底是哪一句話觸動了他們敏感的神經,讓他們把畢生的殺氣都釋放出來呢?
木晨兒忙着西瓜笑道:“給小丫嚐嚐!”
百里騅搖搖頭說:“小瑩不喜歡吃涼涼的東西。”
“喔,太可惜了。”木晨兒惋惜一聲,再猛然打了一個激靈——莫非,那羣王爺也不喜歡吃冰冰涼涼的東西?所以才擺出一副殺父仇人的樣子?
“晨兒。”百里騅輕輕喊了聲。
木晨兒迷惑擡頭看他。
百里騅輕彎嘴角,帶有幾分抱歉道:“你突然要在外面開一間小店,他人都以爲你是奉了我的命令才這樣做,所以……”
木晨兒把眼一眯——所以各路王爺找上門了,爲了就是打探“軍情”?
怪不得一個個死纏爛打的,還把臉皮甩得乾乾淨淨的非教她學箭不可,原來是爲了套關係。
“沒事,我能應付他們。”木晨兒咧起嘴角笑笑,既然知道他們的目的,這下好辦了,難得他們送上門,小店的裝修費有着落了。
百里騅看了看她賊賊的目光,謹慎提醒:“小心哦,那是一羣狼。”
木晨兒不以爲然笑說:“我是捕狼的獵人,不還有你這隻大灰狼在背後看着嗎?”
百里騅看着她狡黠的樣子,歡喜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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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木晨兒就汗顏了。
自從第二天起,昨日那八位王爺分別用一塊巨大的冰塊冰着一個大西瓜,幾乎是敲鑼打鼓地把冰鎮大西瓜運到瑄王府來。
還有連鍋一起冰鎮的酸梅湯。
後來木晨兒終於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原來是那一句“你們當中,誰有資格品嚐冰鎮食品的?”不小心挑動了他們攀比的敏感神經。
於是各位王爺紛紛回家刨出一大塊冰塊來,冰鎮了一個大西瓜運到瑄王府去,以示其地位。
木晨兒看見八個十分奇葩的西瓜,一臉納悶說了句:“難道你們都只知道冰鎮西瓜,從來沒吃過其他美味的冰鎮食品嗎?”
然後,她知道自己的賤嘴又闖禍了。
各路王爺紛紛趕回家去,命令自家的廚子挖盡心思做出各種精美的冰鎮食品往瑄王府運去。
這下子,充王黨除了和靖王黨之外,康王黨也摻和進來了,接着,被倒下的慶王黨寧王黨也不遠千里送來冰鎮美食。
上有好者,下有甚之,葉城隨即掀起了一陣搶奪寒冰的狂潮。
於是乎,關於此事的各路謠言紛紛傳了開去。
有的說,冰乃陰寒之物,各位王爺之所以不斷往瑄王府送冰鎮食物,暗含詛咒之意,是百王惡鬥的另一種新穎手法。
有的說,瑄王恢復皇子身份之後,最有希望成爲太子,於是各路王爺紛紛巴結討好。
有的說,因爲上次文士會上,瑄王妃一展驚才,各路王妃爲之傾慕,而且瑄王就要沒落,一代佳人馬上就要陷入風雨飄零的慘景,於是衆王不顧倫理道德,萌生橫奪之意,便紛紛明張目膽往瑄王府送上王妃最愛的食物,希望奪得芳心。
當然,以上說法只是三大主流謠言,還有一些另類的說法就不再多言。
木晨兒爲了拯救瑄王府“夏日寒冬危機”,避免瑄王府人爲地六月飛霜,只好忍痛把自己那間還沒誕生的公關公司搖身變爲飲冰室。
把各路王爺不停運往瑄王府的冰鎮美食,直接轉運到“冰爽一夏”飲冰室出售。
朝中官員帶着各自的心思紛紛慕名而來,就這樣,木晨兒幹起了無本萬利的“勾當”。
葉城內外,不僅掀起一陣奪冰狂潮,還掀起了吃冰狂潮。
充王黨坐在“冰爽一夏”某個角落裡,看着這裡進進出出的達官貴人,再看一眼坐在櫃檯前捧着銀子賊賊發笑的人兒。
心裡的感覺,複雜。
滬王用木晨兒命人用竹子做成的吸管,吸飲杯中的冰鎮酸梅湯,微笑道:“經此一鬧,轉移各方面的視線,啊騅總算抽出時間來穩定了自己的腳跟。你說,這是她歪打正着呢?還是故意的?”
“歪打正着吧。”百里辰淡淡道,“她不似有慧根的女人,她只是爲了掙錢。”
嘴上這麼說着,但是他心裡也有疑惑。
百官爲什麼會到這裡來?
因爲她暗地派人把各種神乎其神的謠言傳出去。
她說是爲了吸引顧客,多掙點錢,但是,在他們看來卻像爲了一個政治目的。
讓官員的目光都聚集到這一家小店,於是各路王爺的目光就更加緊湊,各路王爺對這裡越上心,官員們自然跑得更加勤快,恨不得從這裡挖出一個大秘密。
而且,她總會對某些官員說些玄乎其玄的話,把他們糊弄一番,讓其他人的猜忌好奇之心濃厚。
爲了營造更神秘的氣氛,於是充王黨便天天來這裡坐鎮,其他王爺跟着來了,漸漸地,這裡成爲了朝中議事的另一個場所。
於是乎,所人都認定,木晨兒開這家小店,爲的就是巴結朝中羣臣,套取其機要秘密。
至少,這是他們能猜到的目的之一。
這樣給百里騅騰出了一個空隙,讓他好好恢復元氣,並在朝中藉助這股神秘力量佔據主動之勢。
不僅坐穩了王爺之首的位置,還平壓了皇子身份的爭議。
百里辰真正好奇的是,這到底是她的計謀?還是百里騅的計謀?
“你的叔叔伯伯好狠啊……”枕在百里騅大腿上的木晨兒一臉難受地揉着脹鼓鼓的肚子說,“他們不停送來冰鎮甜品,分明就是想讓我胖死,好惡毒的心腸!”
“還不是你這貪吃的嘴巴惹的禍。”百里騅給她扇着披散在他腿上的半溼秀髮,戲謔道,“府裡的人,爲了你,過了好幾天寒食節。提起‘冷’字都怕了。”
木晨兒翻了翻白眼,再“嘿”笑一聲,戳了戳他的腰說:“哎,我今天讓充王算了一下,我的冰爽一夏掙錢了,你說過的,只要我的小店不虧損一文錢,王府裡的錢就歸我了,隨我花。不可食言哦。”
百里騅突然附身下來,吻了她一下。
木晨兒忙捂着被他吻過的地方,不爽責問:“百里騅,你幹嘛偷襲我?”
百里騅仍輕輕扇着她的髮絲,垂下溫眸笑問:“你還記得我們打這個賭的時候,你是什麼身份?”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指了指她胸口的位置試探問道:“晨兒,那和離書燒了嗎?”
木晨兒旋即收起笑臉,默默搖頭不語。
百里騅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弧,凝視着她問道:“拿着一封隨時可以離開我的信,心裡踏實?”
木晨兒側過身去,稍微暗下眸色,輕聲低念:“我們不要談這個問題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