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兒鼓着泡腮,還是一個勁往前走,跟他去泰恆樓?說不定還沒吃到一顆米飯,就被他抵押在那裡洗碗!
“那……我一個人去囉。”鍾逸軒淺淺低笑,輕搖摺扇翩然轉身走去。
木晨兒咬了咬牙,一個一百八十度轉彎,唧唧追上去,跟在他的身邊。
不吃白不吃!
洗碗也要吃!
他敢賣她去洗碗,她就敢讓他明天繼續上頭條!
鍾逸軒忽然止住腳步,木晨兒側眸滿帶鄙視盯了他一眼問:“怎麼?還沒到泰恆樓,表哥就後悔呢?”
鍾逸軒輕嗤一聲,用摺扇上下指了她一下說:“就你這副尊容陪我去吃飯,恐怕,有損形象。”
“鍾——逸——軒!”木晨兒凌厲咆哮,“你一天不損我,便睡不安穩了是不是?”
接着,木晨兒換了一副新的行頭,心情驟然舒暢了不少。她身上的粉色百褶裙,不知道是什麼料子,但是,是全店最貴的,價值三千兩。腳下的繡花鞋,雖說繡工精細,但是,她只知道它價值一千兩。還有髮釵、絲絹之類的,都是最貴的。
她盤算了一下,如果明天拿去把它們全當了,應該能抵償今天的損失,恐怕還有賺了。她扭頭看了看跟上來的鐘逸軒嬉笑道:“表哥,你怎麼突然大方闊綽呢?”
鍾逸軒搖搖頭笑道:“表妹,是你大方闊綽罷了。”
木晨兒警惕沉下眼眸——什麼意思?
鍾逸軒抿脣,淺淺一笑道:“我跟掌櫃說,王妃試穿一下,如果滿意了,明日瑄王府自然會送銀子來。”
“你說什麼……”木晨兒還沒說完,就被他挽着腰大步向前走去。
“反正今天穿一下不用錢,明日完好無損送回去就好。”鍾逸軒完全不顧她吐血的表情,淺笑道。
“……”木晨兒欲哭無淚,還以爲他突然化身成菩薩了,原來還是一頭陰險狡詐的狼!
待回到泰恆樓,他該不會跟掌櫃說,王妃先嚐一下你們的飯菜,如果滿意了,瑄王府會送銀子過來的。
天吶!
如果賬單送到瑄王府,百里騅一定會一臉鄙視地拒絕:衣服不是我穿的,付錢,休想!飯不是我吃的,要錢,沒門!今天王府辦喜事,恕不接待!
到了泰恆樓,鍾逸軒點了菜後,才扭頭看了看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的人兒。他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來放到她的跟前,淺笑道:“好了,不要再盯着我了。你的眼睛不累,我也累。這是一千兩銀票,待會付賬的,你拿穩了,安心地吃。”
木晨兒氣乎乎地把銀票拽在手裡,不爽說道:“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空頭支票?又或者,是表哥你的鬼斧神工畫出來的!”
鍾逸軒攤開掌心向着她。
木晨兒邈邈嘴笑道:“我要把你的罪證藏起來了。”
鍾逸軒淺笑,翻起兩個杯子,倒茶。
木晨兒單手托腮,看着他說:“表哥,我的仙兔呢?那日你送我的。”
鍾逸軒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扭頭看向她。
木晨兒怕他不記得,連忙解釋:“那日,你拉完屎,送我的,可是我匆忙丟了,你撿起來了吧?記得還我哦!”
“你……”鍾逸軒停頓了一下,淺笑問,“真的想要?”
木晨兒理所當然點點頭,轉手賣出去五千兩,誰不想要?
鍾逸軒若有意味淺笑道:“好,改日再給你。”
頓了一會兒,木晨兒再興致勃勃問道:“那日你要跟我說什麼來着?”
鍾逸軒嘴角的笑變得越發淺淡,他把杯子放到她跟前淺笑道:“待我把仙兔給你的時候,再告訴你。”
“嗯。”木晨兒微笑點頭,談到仙兔,她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張望了一下,她再轉向他說:“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問你。”
鍾逸軒輕作點頭,優雅的端起杯子淺嘗半口。
木晨兒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你今天拉屎了沒?”
“噗……”鍾逸軒差點沒把含在嘴裡的茶吐了出來,幸好憋住了,卻被猛地嗆了一下。
木晨兒看見他這個滑稽的表情,不由得小隻老鼠一樣呵呵大笑,總算報了一“屎”之仇!
鍾逸軒扭頭白了她一眼。
木晨兒吐了吐舌 頭,笑道:“我怕待會美味佳餚來的時候,你忍不住又嚷着跑茅廁去了。”
鍾逸軒忽笑,這次不是淺笑,而是笑得暢然,但是,還有幾分沉着。
不一會兒,小二陸續把菜餚端上來了。
鍾逸軒把她愛吃的都挪到了她的跟前,再執起雙筷給她說:“慢慢吃,不夠再點。”
“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木晨兒正欲接過他的筷子,目光無意一掃,看見充王黨轉上樓閣來了。她打了一個激靈,連忙縮到桌子底下。
鍾逸軒皺了一下眉頭,看了看躲在身旁的她,再暗暗掃視過去,這纔看見充王黨來了。
“你躲什麼呢?”鍾逸軒輕嗤問道。
“你沒看見充王手裡拿着弓箭嗎?千萬不要讓他們見到我!一定是尋仇來着!”木晨兒緊抓着鍾逸軒的衣服神經兮兮道,真是冤家路窄!這泰恆樓該不會又是某王的吧?
鍾逸軒轉眸看去,正好他們也往這邊看來了,鍾逸軒淺笑道:“幾位王爺,真巧,要不,同坐?”
“……”木晨兒瞪大雙眸,死死地往他的大 腿上戳了一下——找死嗎?
“不必了,道不同,不相爲謀。”百里辰淡淡說了句,轉身走去。
“呼……”木晨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纔剛藉着鍾逸軒探眸出去,就看見百里辰回頭了,她忙像只蝸牛似的把頭一縮。
走了幾步,百里辰扭頭往鍾逸軒的桌子看了一眼,好奇笑問:“好豐盛的樣子,鍾公子在等人麼?”
鍾逸軒執起放在旁邊的摺扇,悠然道:“是的,等一個貪財、好食又怕死的人。”
木晨兒挑起眼眸瞪了他一眼——說你自己吧?
“喔,似乎很有趣。”百里辰說着,往這邊走來。
木晨兒吃了一口寒氣,連忙爬到桌子底下里邊去。不行,每次見了他們都沒有好果子,得趕緊離開!
她往右邊爬去,突然多了一雙腳,再往左爬去,再多了一雙腳,流轉了一下目光,發現四面八方都被他們佔據了!剛纔不是說道不同不相爲謀嗎?坐過來是什麼意思?
鍾逸軒擱下摺扇淺笑問道:“幾位王爺到這來有何要事?”
“到泰恆樓除了吃飯,還有其他要事麼?”滬王冷笑問。
“有。”百里辰抹着挎在後肩的弓弩笑道,“忽然想起,很久沒有正式跟弟妹打招呼了,今天預感她會在附近了,所以到這來了。正好,這桌子靠近大街,瞄準也容易些。”
有病!木晨兒在心裡忿忿叨唸。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出去就死定了!
不知誰把腳提起來了,桌底下的木晨兒連忙側身躲開,另一個人也把腳給提起來了,她一下子跌坐到鍾逸軒的腳下。鍾逸軒毫不客氣往她屁股踹了一腳。
“吖……”木晨兒驚乍痛喊了聲,又觸電般捂住自己的嘴巴,
頭猛地撞到了桌子上。
不一會兒,幾位王爺不約而同挽起布簾,探頭看下來。
“弟妹,好巧哦。”百里辰戲謔笑道。
木晨兒拍了拍疼痛的屁股,硬着頭皮爬出來,瞪了鍾逸軒一眼,再轉向其他人苦笑說道:“我……我找湯匙……”
“是嗎?”百里辰執起她位置上的湯匙,陰損笑問,“這不是你的嗎?”
木晨兒窘了一下,僵笑說:“我有兩個湯匙,丟了一個。”
果然,剛纔被他看到了。
鍾逸軒最可惡!不幫忙就算了,還倒踢一腳!
“要不,我們幫你找找?”其他四位王爺不懷好意笑笑。
“姑娘,這湯匙是你的嗎?”
突然多了一個聲音。
木晨兒愣了一下扭頭看去,鄰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男子。此男子身穿一件繡着祥雲的暗紅衣服,五官端正卻有幾分暗沉之色,不笑,但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惡意。
百里辰他們也跟着轉過頭去了。
“嗯。”木晨兒忙點點頭,說,“謝謝。”說着,她快步走過去拿過男子手裡的湯匙。
鍾逸軒忽而眸色一沉,站起來厲聲道:“晨兒別碰!”
“啊?”木晨兒愣了一下,握着湯匙扭頭看向他,忽感眼前一陣目眩,手一鬆,整個人就倒下去了。
“晨兒!”鍾逸軒疾步過去抱穩她。
“什麼人!往哪跑?”充王黨的四人分四路追捕那個陌生男子。
百里辰急切跑到鍾逸軒身旁,纔剛扶着木晨兒,鍾逸軒就抱着她疾步而去了。
鍾逸軒神色匆忙抱着木晨兒進入一座山莊,他過一道門閉一道門,直到中 央的院落,他才把她抱進房間穩穩放落牀上。
隨後四個男子走進房間來。沒等他們開口,鍾逸軒連忙轉過頭凌厲吩咐:“馬上給她解毒!”
其中一個稍微年長的男子快步走過去,他看了一眼臉色發黑的木晨兒,驚乍道:“一絲斷魂!”
“務必要她平安無事!”鍾逸軒沉聲叮囑。
“是!”江泌應了聲,連忙坐到牀邊,他正欲給木晨兒把脈,忽然察覺一絲端倪,扭頭看向鍾逸軒說,“公子,此女子身上被撒了流螢粉,恐怕……”
鍾逸軒揚起手示意讓他閉嘴,他緊握拳頭冷冷道:“儘管救人。她,必須活着。”
鍾逸軒帶着另外三個人走出房間,森冷的眸光流過一絲殺氣。
身後的李元急切低念:“公子,一絲斷魂是域外奇毒,中原之內,瑄王獨有。其實恐怕不簡單。”
鍾逸軒向前走了兩步,冷聲低念:“百里騅知道寧王的血毒組織被我奪去了,他圖的就是這個。沒想到,他這麼狠。”
“公子……”隨後一個握劍的男子神色匆忙跑來說,“公子,充王黨帶人把山莊包圍了,他們說這裡藏有寧王的餘孽,伺機報復造反,已經帶人馬殺進來了。我們必須馬上撤離!”
鍾逸軒狠握拳頭,往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冷冷道:“再等一會。”
“公子!”李元心急如焚說道,“不能等!”
鍾逸軒緊閉眼睛冷聲道:“把重要的東西撤走,留一部分人守住這裡,在未解毒完畢之前,不得讓任何人打擾。”
一絲斷魂,之所以取這個名字,不僅因其毒性猛烈,而且在解毒的過程中,不能有一絲的差池,而且解毒的機會只有一次,斷了,就等於沒救了。
“是!”他們連忙應了聲。
鍾逸軒冷冷低笑一聲:“百里騅,是我低估你了。”
良久,李元跑回來急切報告:“公子,不能在這逗留了,必須馬上離開!他們已經殺進來了,恐怕抵擋不住了!”
“抵擋不住也要繼續抵擋!”鍾逸軒狠狠念道。
“公子……”李元心急如焚說道,“大局爲重!充王他們的目標是你!借清除寧王餘孽之名,要殺的卻是你!奴下等可以在此抵擋,但您必須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說着,他忙單膝蹲下來急切說道:“公子,奴下求你了!你萬萬不能有事!”
鍾逸軒狠握拳頭,始終不肯離開。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
鍾逸軒連忙轉身跑過去,扶着差點跌倒的江泌急切問道:“先生怎樣呢?”
江泌搖搖頭,輕聲道:“公子,那姑娘的毒已除,請公子速速轉移!”
鍾逸軒看了一下他掌心的傷痕,知道他是爲了趕時間而自損救人。
“先生,感激不盡!”鍾逸軒道了句,迫不及待跑進去。
江泌連忙看向李元說:“趕緊給公子開道!”
鍾逸軒抱着木晨兒從房間裡走出來,李元連忙引手說道:“公子,往這邊走!”
鍾逸軒陰下冷眸,狠戾低念:“派人包圍山莊,全力絞殺。”
“公子……”江泌和李元微吃一驚。
鍾逸軒冷冷道:“既然他們來緝拿寧王的餘黨,被寧王的餘黨殺了,也是理所當然。”
李元會意,忙點點頭說:“是!”
木晨兒感到一陣顛簸,迷迷糊糊醒來,映入眼簾的是鍾逸軒縈繞殺意的森眸。她微吃一驚,喃喃道:“怎……怎麼……”
“晨兒你醒了。”鍾逸軒緊握住她的手,鬆了一口氣道。
木晨兒只覺眼皮沉重,渾身疲憊,迷惑低喃:“我怎麼呢?”她側頭一看,迷糊間看見血光火影,似乎還看到百里辰的身影。
“公子!瑄王的人殺過來了,這邊撤!”李元吆喝一聲,跑在前邊。
“晨兒,現在什麼都別說,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鍾逸軒低喃了聲,躲開射來的冷箭,繞着山莊小路逃跑。
馬車抄小路往山下奔去,鍾逸軒扶穩懷中的人兒,再輕輕拍打她的臉急切低念:“晨兒,晨兒醒醒!”
木晨兒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問:“百里騅……怎麼呢?”
“你就只想着他麼?”鍾逸軒冷聲問道。
“我……”木晨兒緩慢地眨了眨眼眸,再睜開眼喃喃道,“好像……看到充王……他們是不是要殺百里騅?”
坐在另一邊的李元忿忿說道:“瑄王跟充王黨根本就是一路的!充王黨是瑄王的爪牙!瑄王卑鄙無恥,往你身下毒,以此要挾剿殺我們公子!”
“百里騅……”木晨兒喃喃低唸了聲,再次昏闕過去了。
鍾逸軒輕抱着她,沉默不語。
好一陣子,馬車突然停下來了,鍾逸軒猛然向前傾了一下,李元警惕拔出劍來護在鍾逸軒的身旁。
不一會兒,江泌挽起布簾轉上馬車來說:“公子,是主上的人。”
“何事?”鍾逸軒冷聲問道。
江泌遲疑了一會兒,看了一眼他懷中的木晨兒說:“主上讓公子馬上把瑄王妃送回瑄王府。”
鍾逸軒冷握拳頭,沉默不應。
江泌稍帶急切道:“公子,她是瑄王妃!”
鍾逸軒垂下眼眸,凝視着懷中臉色慘白的人兒,冷冷道:“瑄王妃又如何?只要我想要,必是我的。”
江泌與李元對看了一眼,急切道:“公子,就算要
得到她,也不急在一時。現在應以大局爲重,得了江山,什麼女人沒有?到時候,莫說瑄王妃,就算天下女人,都是你的!但是,如果你現在捨不得,將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鍾逸軒冷冷低笑一聲,眸光淡漠而冷辣道:“他總是這樣,處處向着他。我想要的東西,不需要他施捨!”
瑄王府
百里騅在前院心急如焚地踱了幾步,再睨向兩個暗衛沉聲責問:“本王不是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好好保護王妃的嗎?現在連人丟哪都不知道呢?”
兩個暗衛忙單膝跪下來說:“請王爺息怒,當時充王他們都在泰恆樓,卑職才一時疏忽!聽說王妃中毒了,被鍾逸軒帶走,至今沒有找到他的出去!”
“中毒呢?”百里騅輕輕握住拳頭,竭力壓住心中的惶恐問,“何毒?”
兩個暗衛對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輕聲道:“一絲斷魂。”
“……”百里騅微微一怔,瞬間陰下冷眸,沉聲道,“立即讓充王來一趟!”
“我來了。”
百里騅寒目睨去,便看見百里辰繞過石屏走來了。
“怎麼回事?”百里騅冷冷問道。
百里辰微笑道:“你應該察覺了,鍾逸軒對你的王妃不一般,今天恰好看見他們到恆泰樓去了,所以……”
沒等他說完,百里騅疾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襟冷冷責問:“一絲斷魂是怎麼回事?”
百里辰怔了一下,微笑道:“不必我多說,你應該猜到了。”
“誰允許你對她下毒手呢?”百里騅殺氣盎動,凌厲叱喝,“誰允許你對她下毒手呢?”
“……”跪在地上的兩個暗衛不由得輕顫,他們從來沒看見他對充王發這麼大的脾氣。
百里辰拿開他的手,笑道:“不必擔心,那不是真的一絲斷魂。即使沒有任何救治,她也不會有事。毒發之時也是解毒之時,沒事的。弟妹那麼好玩,只是跟玩玩罷了。”
百里騅沉了沉氣,盯着他鄭重說道:“她好玩,但不可以玩!”
百里辰點點頭,再輕拂手。兩個暗衛會意,連忙退下去。頓了一會兒,百里辰看向百里騅說:“你從來沒向我發這麼大的脾氣。”
百里騅冷厲拂袖側過身去說:“你也從來沒有未經我的同意便擅自做主。”
百里辰把目光落到別處說:“不是我擅自做主,而是你猶豫不決。他留不得,必須馬上剷除,否則,被除去的就是你。現在是什麼形勢,你清楚。”
“我清楚!”百里騅鄭重叱喝一聲,再轉過身來冷沉道,“我也清楚我在幹什麼。要不要除去他,何時除去他,我自有決斷。”
百里辰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再看向他鄭重問道:“啊騅,你該不會爲了一個女人放棄唾手可得江山吧?”
“唾手可得?”百里騅冷嗤一聲,沉默不語。
韓林跑來看見似是冷沉的氣氛,遲疑了一會兒,連忙說道:“王爺,王妃被送回來了,昏迷着。”
百里騅迫不及待向外跑去。
百里辰撅起眉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韓林見剛纔二人神色不對,試探問道:“充王,你跟主子……”
百里辰側頭看向他說:“韓林,女人是毒,累人的東西,他,不應該碰。”
翌日
木晨兒感到一絲壓抑,然後就被悶醒過來了。她稍稍動了動手,才發現自己似乎抱着什麼東西,睜開眼一看,才知道自己的腦袋埋在百里騅的懷裡,被他摟得緊緊的,怪不得差點窒息了。
她正想往他後背狠拍一掌,無意瞄見他稍微袒露的胸膛那結實的肌肉,貪婪地看了兩眼,再擔起嘴巴往他壓在自己側腦的手臂咬去。
“嘶……”熟睡的百里騅痛醒過來。
木晨兒緊閉眼睛,裝作沒醒過來,仍咬着他手臂的肌肉。
“這丫頭……又夢到吃的呢?”百里騅忍着痛把手擡高,好不容易纔脫離她的魔嘴。
木晨兒暗地竊笑,再故作揉了揉眼眸喃喃道:“嗯……誰偷了我的雞腿?”
“……”百里騅汗顏,真恨不得一拳打下去,冷聲道,“木晨兒,馬上給我睜大眼睛,別裝了!”
木晨兒率先挑起一隻眼,確定他的拳頭沒打下來後,她才睜開眼坐起來慍悶說道:“誰讓你這大色狼抱得那麼緊呢?”
百里騅捏了捏她的臉頰嗤笑一聲,再翻身下牀去洗臉。
木晨兒往房間了看了一眼,拍了拍腦袋,回想昨天的事情,她看了看正在抹臉的他,試探問道:“我……怎麼回來的?”
百里騅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淡淡道:“鍾逸軒派人送回來的。”
“昨天……”木晨兒撅起眉頭,試探問道,“是怎麼回事?”
百里騅擱下毛巾,扭頭向她反問:“在你看來,是怎麼回事?”
木晨兒低垂眼眸微咬下脣,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我好像聽說……你派人向我下毒去害鍾逸軒。”
“你相信?”百里騅把上衣脫下來,擱在屏風處淡淡問道。
木晨兒擡頭看見他光着的上身,忙低下頭去慍悶問道:“充王是你的人?”
“是。”百里騅應了一個字。
木晨兒氣急敗壞地擡起頭來,他卻正好走到跟前,仍光着上身,露出八塊結實的腹肌。木晨兒心跳猛然加速,忙低下頭去,不爽道:“昨天是你們的計謀?你指使他們下毒害我?”
“我說不是,你信不信?”百里騅沉聲問道。
木晨兒微咬下脣,點頭說:“信。”
百里騅隨即說道:“不是。”
木晨兒擡起頭來,他又轉到屏風那邊穿衣服了。
“喂……”木晨兒不爽喊了聲,“你不是應該解釋什麼嗎?”
百里騅穿好內 衣後,再扯過一件鮮紅的衣服披在身上,淡淡道:“既然你相信了,我還解釋什麼?”
“你……”木晨兒忿忿盯了他一眼,見他身穿新郎官的衣服,她猛然想起一件事來,輕聲叨唸,“你……要迎娶我姐姐呢?”
百里騅沒有說話,把屏風上搭着的另一套紅衣抱下來,再向她走去,把衣服放到牀上說:“把它穿上。”
木晨兒掀了幾下這套“零件複雜”的衣服,再擰緊眉頭看向他問:“這不是成親用的鳳冠霞帔嗎?”
百里騅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低頭看她,淡笑道:“今天是本王的大喜日子,你得穿得隆重些。”
“你的大喜日子跟我有什麼關係?”木晨兒不爽說道,再抱起衣服砸給他說,“就算要隆重,也不是這套!”
百里騅把衣服扔回給她,笑笑道:“這套是最隆重,我喜歡,你必須穿。”
“我不穿!”木晨兒一字一頓說道,新郎結婚,憑什麼讓她這個棄婦穿新娘的衣服去丟臉?
百里騅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她說:“木晨兒,你是看不得本王跟別的女人好是不是,只要你說一句是,我允許你不穿這衣服。”
木晨兒撅起眉頭,鼓起泡腮死死盯着他。
百里騅邪邪一笑,滿臉得瑟看她憋屈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