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毛巾的侍女輕聲道:“您還不知道嗎?那個陛下……不,先皇……不,上一任陛下……瑄王陛下已經把皇位禪讓與胤親王,現在的陛下是胤親王。瑄王陛下成太上皇了。”
木晨兒瞪大眼珠子,抓狂地捂着腦袋,不在狀態上怎麼辦?是不是還沒睡醒?還在做夢呀?
木晨兒狠狠地往自己的臉甩了一個巴掌,痛!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侍女們驟然吃了一驚,神情急切地看着她。
木晨兒揚起眼眸問:“百里騅在哪裡?”
侍女們對看了一眼,搖頭不語。
木晨兒呆愣地坐在牀上,百里騅讓位了?他爲什麼要讓位?
這麼突然,難不成因爲昨晚那句話?
“還是……他知道我不喜歡?”木晨兒撅起眉頭自個叨唸。
草草梳妝打扮之後,木晨兒就迫不及待離開那個已經不屬於自己的寢宮,還沒認真看過一眼的寢宮。
她恨不得馬上找到百里騅問個清楚,他爲什麼突然放棄皇位了。
“皇嫂!”
突然傳來百里奕韞的喊聲。
木晨兒頓時止住腳步,扭頭看去,只見身披金黃龍袍的百里奕韞帶着一羣宮女太監往這邊走來。
百里奕韞向身後的人做了幾個動作,然後獨自向木晨兒走去。
木晨兒呆愣地看着他,瞧他身上暫新的龍袍,非常合身,而且身上的龍紋祥雲繡工十分的精緻,一點都不像連夜加工出來了。
一看就知道他是有組織有預謀地做好了龍袍,隨時準備把百里騅的皇位給端了。
木晨兒愣了一會兒,再輕聲問道:“百里騅……真的把皇位禪讓給你呢?”
百里奕韞鄭重點點頭。
木晨兒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句:“爲什麼?”
百里奕韞輕嘆了一口氣,不說話。
木晨兒擰緊眉頭,試探問道:“因爲……我?”
百里奕韞搖搖頭,帶有幾分凝重說:“其實,四皇兄在迎娶你之前,早已經買好了宅子歸隱,所以,他不是爲了你而放棄江山,只是他因爲放棄江山才選擇了你。”
“……”木晨兒汗顏,突然擺出一副受傷的樣子。
百里奕韞再咧起嘴角笑笑說:“所以,皇嫂你不必愧疚,你還沒能成爲‘讓男人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紅顏禍水。”
木晨兒側目冷白了他一眼——小鬼,你至於這麼直接嗎?
原來百里騅沒有說謊,他中意的皇位接班人一直都是百里奕韞。
百里奕韞微微笑說:“我跟皇兄早就約好了,他打江山,我坐江山。”
木晨兒忽地一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百里奕韞眯起眼衝她微微一笑說:“皇嫂,謝謝你,你也教了我很多東西。”
“我嗎?”木晨兒納悶問道,敢問,什麼時候教過他什麼東西呢?
百里奕韞理所當然點點頭說:“你教我體察民情,教我瞭解民意,教我用心看人,還教我臥薪嚐膽。”
“呵呵……”木晨兒一臉心虛笑笑——那是忽悠他幹苦力來着。
喔,百里騅把他塞到瑄王府是有目的,怪不得這小傢伙跑得那麼勤快,一個勁開小差,原來他是間諜,不,他是臥底!
“在說什麼呢?”百里騅突然走過來問。
木晨兒愣了一下,連忙看向他。
百里奕韞扭頭看向他,微笑道:“皇兄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你讓我潛伏在他們中間,真實瞭解他們的能力,我已經清楚了。”
百里騅揉了揉他的腦袋說:“你很聰明,但是,人外有人山外有人,除了要用自己的眼睛看,還要用別人的眼睛看,知道嗎?”
百里奕韞鄭重點點頭。
“不必送我們。”百里騅留下一句話,挽着木晨兒的腰轉身走去說,“時辰不早了,我們得出發了。”
“皇兄,皇嫂,一路順風!”百里奕韞微笑喊道,藏着心裡那點不捨,戲謔喊道,“皇兄,你現在雖是太上皇,還得回來祭祖的!”
百里騅笑笑,沒有迴應。
木晨兒納悶地跟在他身邊問:“去哪呀?”
百里騅側頭看向她,微笑道:“不是用‘瑄王妃’這三個字買了一座城池嗎?瑄州,那裡是我們雲熙國最富庶的地方,到了那裡,我們可以大展拳腳。”
“喔!”木晨兒恍然大悟,瞪着他輕聲低念,“你早就打算到外邊行騙,所以糊弄我跟你一起盜取國家機密!”
百里騅裹住她的拳頭,陰損笑道:“什麼盜取國家機密?那本來就是朕的,朕只是把它們從一個地方挪到另一個地方去了。”
木晨兒白了他一眼,戲謔道:“都已經不是皇帝,還朕朕朕的……”
她再捶了他的肩膀一拳,不爽嘀咕:“可是,你要放棄皇位,也得提前通知一聲,你知道我往皇后這兩個字上投資了多少精力物力,現在一下子損失多少嗎?”
百里騅竊笑,不語。
木晨兒氣急敗壞地瞪了他一眼說:“還要非要把人家封爲皇后,活活被她們折騰了一番,結果,天還沒亮就說不是皇后了,這不是白折騰了嗎?”
百里騅側頭看她慍悶的樣子,歡喜笑道:“你若喜歡,我現在就去把皇位討回來,讓你繼續當皇后。”
“我纔不要!”木晨兒連忙說道。
“好了,彆氣了。”百里騅挽着她的腰歡喜笑道。
“我是心疼我花出去的錢!”木晨兒不爽說道。
百里騅微微笑道:“這還不是爲了給你一個驚喜嗎?”
“驚喜算什麼?驚喜能當飯吃嗎?”木晨兒撅起眉頭白了他一眼。
百里騅不以爲然笑道:“驚喜不能當飯吃,但沒有驚喜就沒有飯吃。”
木晨兒忽地一笑,嘴角含蜜,緊挨着他的肩膀。
頓了一會兒,她揚起眼眸問道:“我們走了,小丫怎麼辦?要不帶上她?”
百里騅沉沉笑笑道:“小瑩跟穆乃遺走了。”
“爲什麼?”木晨兒驚乍問道。
“她說,要跟她的師父尋根問道。”百里騅若有意味說,再低眸看她說,“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木晨兒微微一笑,摁住百
裡騅的手問:“我們爲什麼走得那麼急?”
“怕見到我們吧?”背後突然傳來百里辰的聲音,聲線有點冷怒。
木晨兒瞅見百里騅的臉色稍稍沉了下來,難不成,他禪讓一事,只是他跟百里奕韞的約定,充王黨並不知道。
百里辰冷步走過去,來到他們的跟前,直盯百里騅冷聲道:“你瞞得好辛苦呀,一直都在騙我們!我們爲你拋頭顱灑熱血,你爲的卻是別人的江山!把我們當猴子耍,在你眼裡,我們算什麼?”
“你們要我當皇帝,我不是當了嗎?”百里騅淡淡道,“只是,坐着不高興,便讓人罷了。”
“所以,”百里辰咬牙切齒盯着他責問,“由始至終,你都是在敷愆我們!生怕我們壞了你的計謀,一直把我們當局外人!”
百里騅沒有說話,挽着木晨兒的腰繞過他走去。
木晨兒扭頭向後看了看百里辰,她知道他是真心對他的,在她失憶的時候,是他一直在爲百里騅努力。
“百里騅,果然,你早就把自己當作真正的百里騅,是我看錯了你。”百里辰背對着他們,冷冷說道。
木晨兒擡眸看了看百里騅,是呀,原來他一直只是百里騅,他已經把百里騅的一切當做自己的一切,從沒變過。
百里騅偏頭看了看木晨兒,再睨向前方,若有意味沉聲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大——皇——兄。”
“……”百里辰錯愕愣了一下,微微握緊拳頭。
木晨兒稍帶訝然看向百里騅,輕聲低念:“大皇兄……他是……”
百里騅輕作點頭。
木晨兒忽地勾起一抹賊賊的笑弧,扭頭瞪了一眼百里辰的背影,原來,躲在這!
她再摁着百里騅的手肘,笑笑低喃:“那就是說,充王黨的初衷是扶植他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吶。”
出了宮門,來到馬車前,木晨兒扭頭看向百里騅問:“小王八帶了沒?”
百里騅輕作點頭不語。
“我們的畫呢?”木晨兒再鄭重問道。
“帶了。”百里騅微笑道。
木晨兒還想問,百里騅忙捂住她的嘴巴說:“你的玉白菜也帶了,該帶的都帶過去了。瑄州那邊已經修建了一座一模一樣的府邸,府裡的下人和東西,在你踏上鳳鸞車的那一刻開始,已經出發往瑄州去了。”
木晨兒忙拿下他的手,喜出望外問道:“真的?”
百里騅微笑點頭不語。
“那出發吧!”木晨兒歡喜笑說,“我要到你喝馬尿的地方看看。”
“……”百里騅驟然滿臉黑線。
“夫人……”突然有個人輕喊了聲。
木晨兒和百里騅微愣,扭頭看去。
一個陌生男子捧着一把相思琴來到木晨兒跟前說:“夫人,有人讓我把這把琴交給你。”
百里騅眸色冷皺。
木晨兒微吃一驚,這把琴不是已經沉到江水裡邊去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木晨兒抱過琴,扭頭看向百里騅,微笑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辦妥。”
百里騅輕作點頭說:“嗯,等你辦妥了,我們再出發。”
若靈公主登上停泊在江邊的大船,走到站在船頭的若不凡身旁,再扭頭盯了一眼獨自站在江邊的鐘逸軒。
她吐了一口悶氣,輕聲問道:“皇兄,這個人害你差點喪命,幾乎引起兩國紛爭,你爲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卻要把他帶回西陵國去呢?”
若不凡不以爲然,若有意味道:“能差點讓你皇兄喪命的人不多,尤其是能引起兩國紛爭的人。他是個人才,他日,必有大作爲。”
若靈公主再扭頭往鍾逸軒的方向看了一眼,江風吹拂着他的翩翩的白衣,落寞的身影顯得有幾分悽清。
不一會兒,看見木晨兒抱着琴往這邊來了。
“他等的就是這個女人?”若靈公主慍悶低念,“她到底有什麼好?”
“不知道,就是好。”若不凡深沉道了句,遠遠凝視着那人兒,那初次讓他有心動感覺的人兒。
鍾逸軒聽到腳步聲,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淺笑,若有意味道:“你……還是來了。”
木晨兒冷哼一聲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用意嗎?你就是想我來送你一程。”
“知我者,莫若你。”鍾逸軒輕唸了句,轉過身去。
在他剛轉過身去的時候,木晨兒狠狠將手中的琴擲到地上。
“砰”地一聲巨響,船上的若靈公主頓時被嚇了一跳。
鍾逸軒卻淡然,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嘴角仍噙着一抹淺笑。
“這就是你想要的?”木晨兒冷盯着他,忿忿低念,“你就是要我在你面前親手把琴摔斷是嗎?”
鍾逸軒緩慢提起手來,張大掌心向着她。
木晨兒微愣了一下,沉默不語。
鍾逸軒凝視着她的臉龐,輕聲道:“這把琴……你沉下江水後,是我負着箭傷跳到江底撈上來的,至少……也值一個銅板吧?”
木晨兒冷眼看他,往身上抹了一下,恨恨把一個銅板拍到他的手心上,冷聲道:“我不喜歡隨便欠任何人的東西,尤其像你這種卑鄙小人。”
她再把一個銅板拍到他手上,冷聲道:“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是計,直到現在,也是計。我不稀罕再欠你什麼。”
“那天你從若不凡手裡救我的,你跟若不凡合謀欺騙我的,還有你拿契約要挾我的……”木晨兒叨唸着,再一連往他手心上放了四個銅板,冷冷道,“從此,一筆勾銷,再無瓜葛。”
鍾逸軒輕輕握緊手中的六個銅板,良久,才摸出一個錢袋來。
他把握在手裡的銅板一個一個放進去說:“我本以爲,這樣積累的銅板足以讓我富甲一方,但是,我知道已經不可能了。這,仍是我這輩子最大最值得珍視的財富。不多,我也希望一年可以增加一兩個。”
木晨兒眼角微酸,側過身去冷聲道:“從前我爲你開山劈池,你不是不屑一顧嗎?現在算什麼?你還想要我爲你難過?休想!”
鍾逸軒苦澀一笑,看向滔滔江水黯然道:“有些人天生喜歡犯賤,越是對你好,越是要拒絕,越是對你置之不理,卻越要一頭栽進去不肯走出來。”
木晨兒冷哼一聲道:“那麼,請傷春悲秋的你,路過的時候,繞道。”
“喂!開船了,說完了沒?”船上的若靈公主不耐煩吆喝一聲。
鍾逸軒深深看了一眼木晨兒淡漠的側臉,緊拽着手中的錢袋。
木晨兒沒有看他,直接轉身跑了。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狠心。”鍾逸軒悽然一笑,轉身走去。
大船緩緩開動,若靈公主走到船尾看了看站在邊上的鐘逸軒。他的背影依舊落寞,他曲中的旋律應該是歡快的,卻多了一絲難舒的惆悵,讓人聽着黯然。爲那個女人嗎?他不也是曾經光芒萬丈嗎?何苦自憐自艾?
“表……哥……”
遠遠傳來一聲吆喊。
鍾逸軒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簫聲截然而止。
若靈公主迷惑愣了愣,輕邁步走過去。
“緊閉窗戶是壞習慣,要改喲!”
鍾逸軒驟然紅了眼圈,眸底微微溼潤,嘴角浮上一絲抒懷的笑。
“表哥,緊閉窗戶是壞習慣,要改喲!”
聲音再一次響起。
若靈公主見他似有淚光,嘴角卻噙着一抹徇爛的笑弧,她愕然吃了一驚。
一會兒,他的簫音變了,似乎回到了原本該有的歡愉。
是什麼,讓他的簫音變了?
若靈公主心頭躍動,忙轉身進入船艙,正好碰上了若不凡。
“皇兄,”若靈公主揚起眼眸直接說道,“這個男人,我要了。”
若不凡輕扯嘴角笑笑,什麼事情突然讓他這個癡情的妹妹變心呢?
“他的命是我的,但他的心,我無法控制。”若不凡沉聲道。
若靈公主聳聳肩說:“我就不相信,他跟啊騅一樣,也是一塊千古不變的頑石!”
若不凡無奈嘆了一口氣,在心裡默唸:“怕只怕,你會輸得更慘。”
鍾逸軒看着越來越遠的碼頭,嘴角浮上一絲淺笑,喃喃低念:“晨兒,謝謝你,我們會再見的,一定會。你要幸福。”
站在江邊的木晨兒拭了拭眼角的淚花,哽咽低念:“鍾逸軒,你要好好的,你永遠是我的好表哥。”
雖然不喜歡他的做法,但是,爲一個女人機關算計,這份心思,如何讓她不爲他所作所爲感動?
有一個人曾爲自己費盡心思這樣付出過,她感覺慶幸。
只是,能讓她感到幸福的,只有一個人。
“晨兒,時辰不早咯。”
百里騅的馬車隨即來到。
木晨兒抹乾淚水,微微一笑,連忙轉到馬車上。
百里騅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抹了抹她的淚痕問:“都辦妥了?”
“嗯。”木晨兒微笑點頭,“可以無牽無掛地騙錢去了。”
百里騅忙向外輕喊了聲:“韓林,出發。”
馬車啓程後,木晨兒靠在百里騅懷裡,微笑道:“百里騅,你現在是太上皇,到了瑄州之後,我們能光明正大地‘行騙’嗎?”
百里騅握住她的手心嗤笑道:“爲了避免引起圍觀,我決定隱姓埋名。”
“那取什麼名字?”木晨兒揚起眼眸笑問。
百里騅詭秘一笑道:“我叫馬難追,你叫……”
說着,他把小王八放到她手心上,陰損笑道:“……龜難跑。”
“……”木晨兒一臉無語等着他,你取得名字能再難聽一點嗎?
一會兒,她反應過來,狠狠捶了他一拳責備:“你才姓王八了!”
百里騅翻了翻眼說:“我若姓王八,你就是王八夫人了。”
“沒關係。”木晨兒聳聳肩,抿脣笑說,“反正我本就是四皇子養的小王八十分崇拜的無恥瑄州百里騅妃。王八夫人應該也值幾個錢。就這樣定了,以後我叫馬難追,你叫龜難跑。”
百里騅哭笑不得瞪了她一眼。
木晨兒揚起眼眸,輕聲道:“之前將軍府內亂,爹爹心力交瘁,他現在只得我一個女兒,我們都到瑄州去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要不,我們找個日子把他接到瑄州去吧?”
百里騅冷冷搖頭,沉默不語。
木晨兒撅起眉頭看了他一眼說:“從前你們的確政見不合,但你現在不是不當官了嗎?”
她低下頭去慍悶嘀咕:“就算不接到瑄州,也得找個穩妥的人侍候着。”
百里騅捏着她慍悶的臉頰問:“你昨天看見他了嗎?”
木晨兒愣眨眼眸,沒看見,不,總的來說,除了一堆紅的金的東西,她什麼都沒看見。
百里騅微微笑說:“岳父早就到瑄州府等我們了。”
木晨兒喜出望外擡起頭,稍帶不可思議看着他問:“爲什麼呀?”
百里騅湊到她耳邊輕聲低喃:“急着抱孫子。”
木晨兒臉頰頓紅,不爽瞪了他一眼。
“砰”馬車後突然向被硬 物撞 擊,兩人不約而同扭頭看去,看見後邊的木板處露出一點銀光。
根據木晨兒多次被恐嚇的經驗所得,這一定是一個箭頭!
她忙跪坐起來,現在後面的布簾擡眸看去,果然是百里辰這個喜歡放暗箭的傢伙快馬加鞭追上來了。
“百里辰,你幹什麼?別以爲你箭術了得就可以隨時放冷箭!”木晨兒不爽責備,“小心我揭發你!”
百里辰一邊策馬,一邊笑道:“既然某人把皇位讓了,我也沒事幹了,孑然一身,隨你們浪跡天涯!”
“我們可不是浪跡天涯哦!”木晨兒連忙反駁,“看你這人,一個包袱也沒帶,肯定是來蹭吃蹭喝的,我們拒絕你加入!”
百里辰嗤笑一聲道:“難道啊騅沒有告訴你嗎?本王的封地在瑄州隔壁,我的身家財產都在那裡。”
木晨兒嘴角上揚,眼裡閃過一抹賊賊的亮光,點頭道:“到時候點算一下家產再說。”
百里辰哭笑不得冷白了她一眼,再把目光落到她旁邊的百里騅身上,微微一笑。
百里騅會意一笑,放下帷簾,拉着木晨兒坐下。
木晨兒湊到他耳邊戲謔低念:“我想好了,他就叫箭難防。”
百里騅摟着她的肩膀戲謔道:“應該是錢難藏。”
木晨兒揚起大拇指說道:“英明!”
(本章完)